冷卿嵐瞬間給自己把脈仔細探听一下脈象,半響之後,冷卿嵐不死心的繼續听了一下,有些納悶,很正常的脈象啊,怎麼他忽然間覺得自己腦袋有病了呢!難道是經常撞樹把自己撞糊涂了?竟然因為那只豬偶爾的一句生活作風問題的戲言真的不踫女人了?冷卿嵐不死心的把手慢慢靠近小春那張清秀的臉,閉著眼楮催眠自己,也不算是難看,模一下也不算是吃虧。
慢慢的——
進了,更近了,手上的溫度似乎感覺到小春已經恢復的體溫了,驀地,冷卿嵐忍住心中的惡心瞬間收回自己的手,神經病就神經病,那只豬喜歡就成,他神經病礙到誰了?誰敢說他他第一個讓那人瞬間化成一堆尸水,冷卿嵐瞅了瞅依舊躺在地上的小春,瞬間冷聲的對身後隔空喊道,「把她給我抱回去安頓好了。」
說完大紅色的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夜色中了。
身後的暗衛眼見著冷卿嵐已經消失了的身影才敢露面,苦笑著將小春抱著送進最近一間屋子,蓋好被子才出來。
暗夜無眠的人不止冷卿嵐一個,李縴兒的院子依舊燈火通明,屋中的丫鬟一個個安安靜靜的伺候著主子,李縴兒倚在錦塌中,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輕輕按住李縴兒的手腕,細細的凝听著。
李縴兒面色有些焦急,欲言又止,不敢打斷嬤嬤的診脈,听說這位李嬤嬤可是京城中深受夫人們歡迎的老嬤嬤,只要她診斷醫治過的女人,懷孕幾率幾乎是一個保一個的準兒,自己好不容易才排到了這位嬤嬤的時間,這次說什麼一次命中,有了孩子,她在冷家的地位才會穩定啊,雖然向婉玲那個女人已經不在了,就算是堡主有心思也得經過冷家幾位大佬的同意,可是沒有了向婉玲,指不定冷家那幾位老家伙什麼時候推給卿然王婉玲、周婉玲的女人,到時候自己不就得不償失了,只要有了兒子,有了冷家的嫡孫,爬上正妻之位不過是指日可待啊!
杏兒因為腳傷未愈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清秀的面容似乎有些扭曲,坐立不安的樣子,關切的望著李縴兒那邊,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只有夫人爬上了冷家女主人的位置,她才能越發的有地位。
半響——
老嬤嬤神情凝重的看向李縴兒,細細觀察著她的面色,眉頭緊緊蹙起。
「嬤嬤,我究竟怎麼樣了?有沒有懷孕?」李縴兒急切的問道,眸中浮上一抹緊張的神色,嘴角緊緊的抿著,手中的錦帕已經被她攥的皺成一團。
老嬤嬤並未多言,在這一行已久,大戶人家也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骯髒事情,老嬤嬤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左右。
李縴兒神色一稟,頓時明白的屏退了左右,杏兒也被李縴兒支了出去,等到屋中只有李縴兒和嬤嬤兩人之後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嬤嬤,您現在有話但說無妨,我是不是沒有懷孕?」
「豈止是沒有身孕哪!」老嬤嬤搖頭嘆息一聲,意味深長的嘆道,「你這孩子曾經/data/k2/多次,再加上長時間服用避子湯,現在想要懷孕談何容易啊?」
老嬤嬤的話如一聲炸雷狠狠地劈中了李縴兒。
「什麼?」李縴兒震驚的猛地站起身,縴細的身子竟有些搖搖欲墜,身形不穩的重新跌坐在椅子上,面色頓時變得蒼白之極,眼中染上一層慌亂,喃喃自語的搖頭,「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不信,我不信啊,我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呢?」
「哎,我也幫不上忙了。」老嬤嬤嘆息一聲起身,慢慢的收拾起桌上散亂的東西。
「不——」李縴兒驀地起身,撲通一聲跪在老嬤嬤身前,死死地扯住老嬤嬤的衣角,「嬤嬤,求您,你不是被稱為送子觀音嘛?求您幫幫我,若是沒有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啊,您知道的,若是沒有孩子,我以後的處境——」
李縴兒簡直不敢想象,若是沒有孩子在一個大家族中會怎麼樣,就算是有卿然的寵愛,也比不上一個子嗣的重要啊,他會娶別的女人,生他們的繼承人,到時候她無依無靠的,出境會淒慘,畢竟一個男人的寵愛會有多久誰也不知道,男人的善變別人不清楚她還不知道嗎?過去在那個地方她看得太多了,也了解的太多了,冷卿然口口聲聲討厭向婉玲,山盟海誓的說著愛她,可是結果呢?還不是被向婉玲那個賤女人給迷了過去,以後她要是青春貌美的容顏不在,他還會喜歡她嗎?就連自己都不相信,難道還指著別人去相信嗎?
不——
李縴兒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轉,強忍著不落下來,抓著老嬤嬤衣角的指骨泛白,楚楚可憐的看著老嬤嬤,聲聲哀求著,「老嬤嬤,求求您,幫幫縴兒吧,您也是女人,不會不明白一個孩子對于一個女人對于一個家族的重要性,只要您開藥,不論多苦縴兒都會吃的,求求您。」
哎——
面上爬滿了皺紋的老嬤嬤面上似有一絲不忍,看著死死地扯著自己衣角的縴細女子,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只能勸道,「孩子,你這身子,已經不能孕育孩子了,不是老身開藥就能治好的呀!」
抓著老嬤嬤的手驟然松開,李縴兒無助的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如雪,腦中混亂之極,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忽然間更恨向婉玲了,憑什麼她的家世那麼好?自己就要從十幾歲就在那個迎來往送的地方苦苦營生?憑什麼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卿然的寵愛,自己未老卻恩寵不在?憑什麼她一舉得男,生下冷家的長子嫡孫?為什麼呀?為什麼呀?
她恨!
李縴兒狠狠地攥起錦帕,用力的不停捶著地面,淚水簌簌滑落,眸中卻是陰狠的。
「孩子——」老嬤嬤見狀心有不忍,想到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們在求子未果之後都會想到的一個辦法,或者能幫得到她呢,想到這里老嬤嬤扶起來地上的李縴兒,「不要哭了,都是苦命的人,地上很涼起來吧,老身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縴兒像是猛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黯然的眸中瞬間燃起一抹光亮,死死的抓住老嬤嬤的手,「您請說,我一定照辦。」
「借月復生子——」老嬤嬤低低的說道,一聲嘆息,「這也是萬不得已不得不用的辦法,找一個可靠的人,代你懷孕,你對外稱身子不好閉門不出,十月之後將孩子抱出,既鞏固了你的地位,也能讓你在老年有個依靠,只不過要不要做就在憑你了,老身先行告退。」
老嬤嬤將一顆黑色的丹藥放進李縴兒手中,「/data/k2/之前服用此藥,懷孕幾率在**成左右。」
深夜中,老嬤嬤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一切重新恢復平靜,李縴兒無力的躺在床上,腦中滿滿的都是老嬤嬤剛剛說的話——借月復生子。
李縴兒掙扎了許久,手中緊緊攥著丹藥,眸中閃過一抹陰狠,這也是萬不得已的做法,到時候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知道的人,那也就是個永久的秘密了,自己一來也能在冷家有個依靠,憑借自己的能力,將來讓那個孩子繼承冷家絕對不是很麼問題的,只是這個可靠的人得好好選著,萬萬不要做出引狼入室的事情,到時候就後悔莫及了,李縴兒打定主意,揚聲喊道,「叫杏兒過來——」
銀色的月盤靜悄悄的掛在樹梢,散發著清冷的光芒,書房中冷卿然陰沉著面色看著手上的信函,最近抿成一抹危險的弧度,僵直的身子似乎已經瀕臨暴怒的邊緣,手中的筆冷不丁的狠狠地扔了出去,啪的摔在地上,信函狠狠地砸在桌上,沒消息,沒消息,他養這麼多人究竟是干什麼吃的?連一個帶著小嬰兒的弱女子都找不到,怎麼不去死呢?
冷卿然忍住破口而出的大罵,修長的手指使勁兒的按著有些疼痛的額頭,眉宇之間掩飾不住的煩躁,已經好幾天了,她就這麼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就這樣消失了,有時候他若不是看到聚錦居,真的以為沒有這麼一個人,她不會回家里,他知道,以她的個性絕對不會給家人帶去麻煩,向家那邊探子已經匯報,婉玲沒有回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有他知道自己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就連嵐也沒有找到她,難道她真的下狠心的躲起來?怎麼可以?
冷卿然狠狠地攥著拳頭,恨不得雜碎屋中所有的東西,冷家的生意他沒有心思去打理,叔叔伯伯那邊已經有些微詞,他甚至有些怨恨,若是沒有叔叔伯伯們的出現,她是不是不會走得那麼徹底?
還好——
讓他比較安心的是,嵐依舊每天在聚錦居和他的院子書房之間晃來晃去,沒有和她在一起,讓他已經被妒火啃噬的心稍稍好過一點。
「堡主——」李猛一板一眼的粗狂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縴兒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說縴兒夫人身子很不舒服,請您過去看一下。」
冷卿然漆黑幽深的眸中驀地閃過一抹不耐煩的光芒,但還是抬起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