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五彩的雲如一件美麗的彩衣,絲絲縷縷的霞光照進屋中,卻沖不散屋中的低氣壓,啪的又是一聲瓷器咋碎的聲音,落霞苑里面的丫鬟戰戰兢兢的低著頭,不敢看向一臉陰沉的二姨娘。
「堡主什麼時候能到?」李縴兒此刻怒氣沖沖的坐在錦榻上,淡掃的峨眉緊緊地蹙起,嘴角緊緊地抿著,雲袖下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中而不自覺,柔美的五官有一些扭曲,胸膛氣的低低的起伏著。
「夫人,已經派人打探過了,那邊的小主子正發著燒,所以——」杏兒遞上一杯熱茶,神情有些無奈,「您身子不好,先用膳吧,堡主恐怕一時半刻也回不來,還是別等了!」
又是病了!
李縴兒狠狠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眉眼間陰晴不定,又是這個女人,她竟然低估了向婉玲那個女人,時時刻刻的借著孩子爭寵,勾引卿然。
杏兒很有眼色的屏退了屋中的丫鬟婆子們,將門關好,才走到李縴兒面前,「夫人,這樣下去總不是個事兒啊!堡主雖然面色冷硬,可是終究是個心軟的,長久下來,恐怕——」
從一開始跟在夫人身邊開始,杏兒就已經知道她和夫人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只有夫人過得好,自己才能有身份有面子,在冷家才能抬起來頭,所以她積極為夫人出謀劃策,可是現在杏兒有些擔心,堡主最近幾天沒有來夫人這里過夜了,就算是來了也是坐一會兒就急匆匆的走了,反而是去那邊的時候更多了,大院子里是主人的天下、更是奴才們的天下,堡主一點點的變化已經讓很多人開始觀望了,一些狗眼看人低的丫鬟婆子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如從前恭敬了,讓杏兒有幾分氣惱。
「我知道,可是還能怎麼辦呢?」李縴兒眼楮氣的泛紅,又恨得咬牙切齒,「現在那個女人總是借著孩子接近堡主,我能怎麼辦?」
那個女人和野種都是命大得很,當初竟然沒有弄死她,現在後患無窮啊,那個女人生完孩子之後竟然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堡主已經好幾天沒有在這里過夜了,雖然也沒有在那個女人那里,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這還不好辦?」杏兒伸手對著脖子比量了一下,眼楮中頓時滑過一絲陰狠,她們這些人中有哪個的手是干淨的?為了夫人以後的地位,鋌而走險也在所不惜。
「這——」李縴兒有些遲疑,「我懷疑上次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我害怕——」
「這個夫人不用擔心,杏兒已經為您處理好了,就算她再懷疑恐怕也找不到證據。」杏兒得意的一笑,手對著脖子做了一個動作,當初那個沒有用的東西,竟然還妄想拿錢,被她施了一計給弄死了,杏兒安慰道,「您怕什麼,從前怎麼做現在還怎麼做,您還沒有信心比得過那個女人嗎?」
「當然——」縴兒想了想,點點頭,眸中頓時一陣陰狠的光芒滑過,她倒是要看看那個女人拿什麼和她斗,沉吟了片刻,李縴兒面色一喜,悄悄對著杏兒的耳朵道,「你去城中的聚寶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