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李子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嘮叨了,在我的世界里,李子文從來都是那個說一不二,強勢霸道的男人。讀看看
說話時會用眼神警告你不要多嘴,上床時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只要他想了,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先把事情做完。
李子文總在抱怨,卻不像今天這樣。
我似乎看到了李子文脆弱,一顆心不停的在輕顫,趴在李子文的懷里整個人都空掉了。
「怎麼不說話?」李子文的雙臂摟在了腰上,將兩個人身體用力的摟貼再一起。
我抬起頭整個人都愣住了,李子文的眼角竟然有淚水劃過的痕跡,眼淚瞬間順著眼角溢出了眼眶,這男人什麼時候流過淚?
「哭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你要是後悔了現在就復婚,我就站在這里,我不嫌麻煩。」李子文抬起手輕輕的擦拭著我臉上的淚水,俯下頭唇瓣親吻著額頭。
那天李子文一直嘮嘮叨叨了很久,而我除了流著眼淚看著李子文一直不說一句話,李子文抱著我在浴室里洗了澡,並曖昧的趴在我的背上說情話,可我一直沒有笑過。
李子文的公司很忙,但是李子文那天一直沒有離開我半步。
那一天李子文要了我幾次我都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只有李子文不甘的低吼。
天亮的時候我拿起了背包,並在李子文的頭上烙下一吻,之後就回了祖父那里。
我走的時候李子文睡的很沉,我想是晚上累壞了的關系,所以才不知道我離開了。
見到了祖父祖父就訓斥我,說我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妻子,這剛回來就又跑他這里來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我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孫女。
我也不反駁,看著祖父只是笑笑,祖父看著我皺起了那兩道不鋒利的濃眉,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說沒有,只是有些累了。
祖父疼我,听我這麼一說連忙叫我進屋休息,我拿下了背包進了門,結果我剛進了門就接到了李子文的電話。
「什麼時候走的?」李子文的聲音不是很好,有些冷。
我看了眼身旁的祖父轉身進了房間,並扔下了身後的背包。
「有事麼?」我的聲音淡漠著。
「誰讓你下床的?」李子文的聲音更冷了,似乎是因為我的一句有事麼。
「沒事我掛掉了讀看看請記住我」我掛掉了電話並關了機。
不是很久客廳的電話就響了,我連忙去阻止祖父接電話,可還是晚了一步。
「子文啊?」祖父的聲音帶著笑意,听的出來祖父很高興。
「到了,剛到。」祖父說著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要閔靜接電話麼?」
「那你晚上過來?」我就知道李子文會這樣做,我轉過身頗有無奈。
「那也好,你公司那麼忙,公司的事情重要。」祖父說著拉了我一下,我轉過了身,祖父把電話給了我。
「李子文。」我的聲音沒什麼異常,祖父看著我才離開。
「晚上我不過去了,大姐出了事情,這段時間我都走不開,記得多穿衣服。」李子文的電話掛掉了,我有些茫然,李子文竟然不過來?
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竟然有些失落,我把電話放了回去,不由得擔心起李子薰。
李子薰是李子文的姐姐,是個精明的能干的女人,二十幾歲的時候就在美國拿了雙博士的學位,回國後沒有用家里的一分錢開了一家軟件公司,而且在一年之內以一個新秀的姿態在it界嶄露頭角。
不過智商搞的人通常情商都很低,這一點在李子薰的身上似乎更為突出。
李子薰在二十二歲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叫董軍的男人,而這個董軍讓李子薰一追就是十年。
十年,一個女人多少的青春,李子薰的執著不得不叫我感嘆。
李子薰的事情也听過李子文說過一次,李子文說董軍是李子薰的救命恩人,但李子文也說李子薰不是為了報恩才喜歡上董軍。
我知道有時候愛來的突然,自己也說不清楚,所以我從來不去評價李子薰的愛。
只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听到李子薰出事我的心就不踏實。
坐立不安的在祖父的房子里走動,走動了一個下午,原本要睡覺的我竟然連一點困意都沒有了。
即便是如此我也沒有回去看一眼李子薰,雖然很擔心。
直到李家的電話打過來,是李子文的父親。
「爸。」電話打到了祖父的電話里,應該是李子文告訴的李父。
「你在哪里?」李父的聲音渾厚低沉,語氣中沒有任何的不悅。
「在祖父這里。」
「李子文沒有時間去接你,你下午回來。」李父以命令的方式讓我回李家。
我沉默了,我知道李父不是針對我,然而,現在的我要用什麼身份回去?
雖然我猶豫了,可我還是回了李家,離開的時候祖父嘆息滿臉。
我在下午的四點鐘趕到了李家,我打了電話給李子文,李子文沉默了很久才說︰「離婚的事情先瞞著,家里出了事情不能現在添亂。」
「我知道,爸媽在那?」一時之間還改不了口,畢竟叫了這麼多年。
「在市醫院,你回去換了衣服過來,別背著那個包。」李子文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可我卻听到了低沉。
「知道了。」我掛掉了電話,並且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了市醫院。
我知道一定是李子薰出了事情,不然李子文不會在醫院里。
我下了車匆忙的跑進了醫院,一邊跑一邊拿出了給李子文,電話里李子文叫我到四的205房去。
下面李子文再也沒說什麼,直接掛掉了電話。
四?當我到了四我才知道,那里是監護病房。
我在走廊的那一頭看到了李子文以及李子文的大哥和父母,李家的人都在監護病房外。
李子文和李子蕭站在監護病房的玻璃窗外,李父則是摟著李母坐在塑膠的椅子上。
李父的臉色並不好,然而卻依然的鎮定,而李母,卻雙眼無神的流著淚。
我走了過去,李子文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我跑到了玻璃窗的那里,目光所及的是病床上李子薰蒼白無血的一張臉。
我不敢相信昔日里美麗不可方物的女人竟然那樣的毫無聲息了,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就好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緊閉的雙眼,蒼白的唇瓣,一切都那樣的不真實卻又是真實的存在著。
「她怎麼?」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李子薰竟然心狠酸痛,李子薰除了是董軍竟然沒來。
「是車禍。」李子文沒有話說話,說話的是李子文的大哥李子蕭。
正如李子文說的李子蕭同樣是個痴情的男人,李子蕭深愛的女人在三年前除了意外,成了植物人,三年了李子蕭都沒有笑過,而今天——
李子蕭的聲音沒有任何的異樣,可我卻看到李子蕭的手在顫抖。
我轉身看著李父李母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爸媽,安慰的話我說不出口,我也只能坐在椅子上陪著她們。
李母看著我,將我摟在了懷里,無神的雙眼望著我︰「別走了,陪陪媽。」
那一聲別走了,讓我的心流血了,我點著頭,抬起手擦著眼角的流水,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情?
時間似乎在一分一秒的走著,仿佛是那樣的慢,就像是蝸牛爬大山一樣。
所有的人都沉默著,知道晚上的八點鐘,監護室里的護士走出來,告訴我們可以進去看一下病人。
結果誰都不願意進去,其實我能理解李子文家人的心境,是在害怕,害怕是最後的一面。
所以我說我進去,當時李子文看著我看了好久,可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我換了防護服,跟著護士進了病房,並且坐在了李子薰的身邊,李子文睜開了雙眼,看著我抬起帶著卡子的手來拉我。
我伸出了手拉著李子薰的手,我說︰「他快來了。」
結果李子薰搖了頭,雖然戴著氧氣但我還是看到了李子薰唇齒開合,說什麼我不清楚,但我明白搖頭的意思。
我笑了,然後才說︰「你不等,不努力,怎麼知道他不來。」
結果李子薰還是搖著頭,我的心酸了,但卻忍住了淚水。
「再等等,要是你放棄了,就永遠都等不到了,要是你不放棄,一定還有希望。」
「你都追了他這麼多年,難道你就甘心這麼放了他,我是你一定不甘心。」
李子薰的手用力了,可是我的手上戴著防護手套,沒能感覺到李子薰的力氣,但是我知道那是在告訴我她在等。
護士催促我離開,我在臨走的時候笑了,我對李子薰說︰「我和李子文離婚了。」
我離開了監護病房,走出病房我就站在了玻璃的外面,我看到李子薰努力的睜著眼看著我。
子夜的時候李子蕭和李父李母離開,李子文依舊站在玻璃窗的那里,我坐在椅子上看著李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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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
昨天的字數今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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