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輕啟薄唇,那富有磁性的低醇嗓聲響起,有勾魂攝魂的能力,能讓異性無法抗拒,怡薇也一樣是個女孩,她看著段少那張有異于從前的臉,不再是冷漠逼人的臉龐,不再是寒氣凜人的眼神,不再是邪惡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全新的臉瓖嵌著和諧的五官,和諧到怡薇默默地伸出來手接過了他高舉半空的銀色領帶。懶
這一幕,讓怡薇感覺到奇怪詫異,當然奇怪詫異的不只是女孩,還有男人。從脅迫到無法抗拒,這一逆轉是誰都一時無法從容面對的。
女孩立起了男人的衣領,輕輕地把領帶繞上了男人的脖子,男人稍稍欠身以配合怡薇的動作。距離在拉近,近得女孩的臉上可以感覺到男人的呼吸,當然不是從前那種急促而紊亂的熱浪,女孩小心翼翼地打著領結,她那雙縴細而白女敕的手在男人的衣領下飛舞,男人突然感覺那像是兩只飛物在花間的蝴蝶,當然這不排除男人有自戀的嫌疑。
怡薇縴細的十指離開段少的脖子,這意味著領結打完,男人看著怡薇離去的雙手,自己用手指撫模著脖子下的領結,很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女孩的眼楮,盡顯感謝之意。
「謝謝你第二次為我打領結!」
「第二次」怡薇竟然想不起來曾有過第一次,或許是恨太深,怨太久。男人看著若有所思的女孩,站了起來離開了玻璃茶幾,抬起手看了一下腕上的鑽表,輕聲對陷入沉思中的女孩說。蟲
「快要遲到了!」
男人的提醒,讓女孩如夢初醒,她甚至忘了還要上學,還有考試,急忙拿起了包包向門走去,發現男人已經一手提著他的公文包一手已為女孩打開了門,很紳士的樣子直立靜候怡薇出門。
女孩瞥了一眼男人,從他的身旁經過。
樓下酒店門口,待者早已經把他的車停好等他,同樣男人先為女孩打開了車門,怡薇也不想與這個男人客氣,低頭彎腰坐進了副駕駛室,腦子里卻依然在想著那個弱弱的問題,這個問題甚至毫無意義。
汽車駛出酒店,車箱里靜悄悄地,兩個人默默地坐著,似乎沒有人願意打破這鐵盒子里的死寂,男人的表情一直輕松,笑容常掛于臉,讓女孩感覺這樣的男人更覺得讓她感覺害怕,誰知道在他的笑臉之下還會有什麼陰謀,笑面虎就這樣的。
女孩無意間轉頭瞥見了男人領子下的領結,怡薇的腦子里突然一個電擊,她想起來了,對女孩突然想到了,第一次打領結,不,是第一次為段少打領結,女孩似乎還能想起當初的情景,想起自己被自願地幫他打的第一個領結,女孩突然感覺好笑,事情好笑,自己更覺得好笑,臉上不經意間掠過一絲笑意,嘴角拉起完美的弧線,至少對于此刻的男人來說是這樣的,雖然這一絲的笑意轉瞬即逝,卻被突然轉過頭來的段少完全捕捉。
「怎麼了,能說說讓我也樂一樂嗎?」
男人依然微笑著對鄰座的女孩說。
女孩表情嚴肅起來,她不想理會這個男人,即使這兩天的接觸,他從前的一切厭惡都改了,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故意的,而且誰又知道這是為什麼。
見女孩緊閉雙唇,無心與他搭話,便笑得更歡,女孩看著男人,他的笑讓她莫名其妙,轉念一想,管他呢,自己小心點就行了。
汽車慢慢地駛近學校,在抵達大門前,怡薇叫停了。
「停車!」
男人很順從地慢慢踩下剎車,汽車緩緩停下,怡薇的手按在車門把上正要推門下車,突然男人低醇的嗓音在響起。
「小心點,下午老地方!」
女孩回頭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後推門下車,然後把門甩上,小跑著逃離了身旁的名貴跑車。
看著怡薇的影子沒入擁向學校大門的學生群中,男人才點點頭,欣然離去。
在擠出人群後,怡薇在食堂的早餐處遇上了娜娜。
「怡薇,你也還沒有吃早餐?」
娜娜似乎很奇怪怡薇沒有吃早餐,驚訝地問怡薇。
「還沒有!」
怡薇不明白娜娜會這麼驚訝地問自己,不就是一頓早餐嘛。
「我還以為你和段哥哥一起吃過了,所以沒有等你!」
天吶,怡薇突然感覺這些日子娜娜滿嘴的胡言亂語,她一直在誤會著自己,怡薇張了張嘴想解釋,可是這種事情該怎麼解釋呢,讓她怎麼開口呢,半張著的嘴只好把話咽下,無奈地笑了笑。
「我們吃早餐吧!」
怡薇低頭不語,默默地吃著早餐,或許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些事情是無法作出解釋的,甚至始終無法解釋,讓人誤會也只能無奈地接受。
「娜娜,我們兩個是沒有什麼的?」
娜娜嚼嘴里的東西,疑惑地看著怡薇。
「我們?」
怡薇知道,面對坐著的女孩在佯裝無知,苦水頓時肚里翻滾著,臉上表情顯露著無奈,搖搖頭。
「哦,不好意思,是你們!」
娜娜傻笑著。
「我知道,你們沒有什麼的,快吃吧,要進場了!」
女孩笑得更歡了,而且有些沒心沒肺。怡薇突然發現自己錯了,這種事情根本不須要多此一舉去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怡薇干脆不語,默默地吃完早餐。
下午四點,怡薇收拾紙筆從考場走出來,當然今天是看不會娜娜了,她不會再等自己了,但女孩還是習慣性地抬頭環視四周,果真,沒有了娜娜的影子。
有一種無言語的苦,就是此刻,她急須一個朋友幫助自己,卻讓這個朋友誤會了,誤以為她本來想逃避的無奈的男女現實,讓娜娜誤以為這是真愛,不幫就算了,而且還推了她一把,可是她不能怪娜娜,如果是她也定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