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雲喊來的人很快的趕來,因為「昏迷」的男人是祤國的太子,很可能將來會黃袍加身君臨天下,所以眾人惶恐不安的將他小心從地上攙扶起來然後由一人屈了屈身子將狐狸背在了身上往外走去。
邁出這扇門,這個專門為了達官貴人們設置的濫交場所就不再是我們其中任何一人會再一次踏足的地方,從此每個人要做的不過的計劃著如何保全了自己,如何成就自己的一番作為。
只是,每個人終其一生追逐的感情也好,權力也罷,最終也不過是狐狸拿來登基的祭奠品而已,利用完了就選擇毀掉。
尋了一頂轎子,我抱了緋翎坐了進去,不得已的玉清雲和玉清風只好徒步跟了上去,那兩個打的難舍難分的王妃也暫熄了戰火跟著來看熱鬧了,平日里進宮的機會少之又少,如今祤國的太子很可能患了急病一命嗚呼,這種難得一見的場面自然是要跟了求證結果。
狐狸趴在我的懷里笑得很是得意,伸出手隨意的撥弄著我的發絲,然後一臉不正經的說︰「許久沒有和你同房了,感覺你胸前的肉越發的少了,竟硌得我生疼。」
這種拿了我胸脯開玩笑的行為我已經坦然接受了,沒有去和他發火而是低頭拿雙唇去汲取他額頭上的溫度,半晌之後說了句︰「狐狸,我們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吧。」
「怎麼突然想到了這個?」他懶洋洋的問。
「你總是忙你的,之後一旦登上帝位想來更是要把時間耗在了治國平天下上,而我終日寂寥無趣倒不如沒事帶個孩子玩,也好排遣一下寂寞。」
「要不然——」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了句︰「現在就努力試試看吧。」
「什麼?」我一驚轎子里已經傳來一陣該死的撲通聲,因為劇烈的晃動還是引來了玉清雲的注意,他說了一句「冒犯了」然後猛然間掀開了轎簾,看了看昏睡中但是衣衫不整的緋翎又看了看我放在他胸前白皙的肌膚上那看似揩油的小手會意的笑了笑,然後放下了轎簾。
很好,看來是把我當成了趁人之危,耐不住寂寞的惡婦了
只是這之後不論轎子如何的左搖右擺,外面的轎夫連同王爺王妃們再也沒有關心里面的情況如何,只當是由著我亂來了。
一番縱情的翻雲覆雨狐狸也只當是圖個刺激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個變態,只是那時候他大概也沒料到自己這次任性的折騰竟真的為自己孕育下了一個龍脈,那孩子的出現讓我再一次的有了將為人母的喜悅。
一行人手忙腳亂的將緋翎安置好然後匆匆喊來了太醫,關于這種走過場的事情我已經沒了心思去搭理,畢竟依狐狸的行事作風,這太醫應該早就被他收買過了,回去只要跟玉清雪報告說太子爺病危隨時會死翹翹即可。
果不其然的,當著兩位王爺的面,老頭一臉的憂慮,搖了搖頭說︰「老夫拿了最好的藥材怕是也只能維系太子爺的生命不過兩個月,你們看這事可要瞞住太子殿下啊?」
玉清風長長的睫毛登時不住的閃動著,竟像是隨時要落淚一般,這個柔弱膽小的男人似乎有著一顆善良憐憫的心。同樣是自己的佷子,玉清雲的眼神卻要尖刻許多,大概是擔心自己的重要棋子就此失去了。
「這件事先瞞著爺吧,我希望他在未來的日子里能少一點憂慮。」我最終代表大家拿定了主意。
太醫又問︰「那您看,皇上那邊要怎麼稟報呢?」
反正你都是要回去添油加醋的將狐狸的狀況往最糟糕的方面說,那我還有什麼好阻攔的,只好點點頭說︰「你如實轉達給皇上吧。」
「我那里還有幾支雪蓮和野參,我現在就回去取過來,就算起不了什麼作用能充當一味補品也好。」玉清風說完急忙走了出去。
玉清雲見狀只好攥緊了拳頭,頓了頓說︰「我也回去看看,能不能幫子軒尋幾樣活命的藥草來。」
「有勞二叔了。」我盈盈的拜了拜,然後看一屋子的人全跟著自己男人撤走了,總算一時間恢復了清淨。
「起來了。」我走到床邊捶打了狐狸一下,見他嘴唇動了動說︰「演戲演全套,等會那冒牌皇帝來了我也好早點進入狀態。」
「你就那麼確定他會來嗎?」。我隨口問道。
「都說了演戲要演全套,作為他的長子,如今病情如此嚴重,他無論如何都會過來探望我一下吧。嗯,是想確定我能活多久才對。」
「唉。」我嘆了口氣,戰爭逼近,最終誰得到了帝位根本與我無關,只是我不願看到狐狸的死,卻也不想面對玉清雪的戰亡。那個男人一死,我在這個世界上怕是再也找不到一個能懂我理解我的人。而我,也少了回憶過去那個世界的機會。
玉清雪果然還是邁著匆匆的步子趕到了我的寢宮里,聞訊而來的還有霓羽等人,一時間屋子里又變的擁擠起來。也許,做皇後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可以讓我男人撥款為我建造一座更大的宮殿,也省去了人一多就沒處落腳的弊端。
寧婉幽幽的看著床上面色蒼白的男人,沖我投來求證的目光,狐狸近來毒性加重的事情她是看在眼里的,所以這個可憐的女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知飽受了多少的煎熬。
總感覺,同樣是女人,同樣渴望愛情,我對狐狸的佔有相當于剝奪了她們愛的機會。在這個封建禮教害死女同志的年代,狐狸就相當于她們此生的一切,押對了注將來可以風光無限,一旦誕下了龍子也能母憑子貴的安享一生。
只是,因為我的存在,她們這一生怕是沒有盼頭了,只能眼巴巴的獨守空房,終日抑郁寂寥的混過了一日又一日。
只是,這些女人當中,除了我和寧婉可以不計得失的愛著緋翎,其余人等也不過是抱了目的性的去親近他而已。所以,緋翎若真的死了,那三個青樓里的女子也只當做是自己押錯了寶,這輩子只能領了月錢抑郁終老而已,但是關乎感情她們怕是不會付出一絲一毫才是。
「今**們一行人倒是熱鬧,怎麼就湊到一塊了?」玉清雪顯然是知道了我們今天的隊伍規模,一念及這些人混到一塊可能給他帶來的危機就忘了自己是來探班的改成了批斗大會。
「我是跟蹤著爺去ji院的,但是湊巧遇上了——」我一頓,心想狐狸既然拿了這茬子事來威脅三王爺自然就不能說出真相,何況為了照顧二王爺的面子也不能將事情這麼抖出來,正猶豫著該如何表述時听到玉清雪陰沉著聲音說︰「趕緊的說,今天是為了什麼事情才走到一起的。」
除了第一次見面玉清雪拿這種態度看似威脅的同我說過話之外他就沒有再刻意的尋過我的事端,只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較之以前更顯得狠絕。
我對上他陰郁的雙眼,憤憤的說︰「三個男人湊到ji院還能做什麼,二嬸和三嬸是去抓奸的,而我是跟蹤著太子爺去的,正好撞見了他們的那點破事于是大鬧了一場,結果您也知道了,太子他居然說暈就暈,您可別怪乎我說是我把他氣出的好歹來。」
玉清雪的眼神越發的凌厲,然後向我走近了一步說︰「別跟朕耍小聰明,你知道朕對你的縱容和忍耐只是因為覺得你有趣,說白了,之所以留著你也不過是為了給自己尋點樂子。何況,憑著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份朕早就可以讓你死一萬次了,所以你最好聰明一點,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做不得。」
我忍住自己冷笑的沖動,將自己扮演成一個乖寶寶的樣子對玉清雪說︰「兒臣知道了,謝謝父皇這些時日以來的包容和忍耐,這之後您要是覺得看我不順眼或者懷疑我別有用心干脆將我殺了還省心些。」
「你以為朕不敢?」他有些暴怒的問。
「您是一國之君,普天之下誰的命運不是您一句話就能改變的,有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您殺了我就跟捏死一只螞蟻那麼簡單。只是,父皇,我真的以為我們之間比起那些尊卑貴賤所擁有的更像是一份友誼,看來還真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您心里的地位。」
「你這是想跟朕玩苦情計嗎?說什麼友誼,你不覺得听起來很可笑嗎。」
「父皇,您覺得好笑就笑吧,反正我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充滿了諷刺。只是希望您笑過之後能幫兒臣救救太子爺,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沒錯,我還真是準備跟你玩苦情計。之前跟你這種人渣講情義我想我一定是瘋了,你巴不得我的男人死,那相當于要讓我未來的日子守活寡,所以你丫的想毀了我的後半生我也不讓你未來的日子太消停
因為我的一句話顯然是將話題轉移開來,玉清雪看了看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緋翎,然後擺出一張慈父的面孔說給眾人听,「朕一定不會讓子軒死的,他是朕一生的驕傲。」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眼神里分明寫著一種快感,自己的敵人將死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