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袁嬸的死,府里又是一番手忙腳亂,這一次大家不用去找郎中了,直接安排入殮師即可。
沈如虹回來時,萬萬沒有料到陪了自己多年的管家竟然就那麼交代了,並且還是死于一根繡花針,于是多少有點悲切,而我這個唯一的當事人還被叫去錄了一下口供,在我情真意切的解釋之下總算是被消除了作案嫌疑,主要是我這人看著就是一扶不上牆的泥巴,又怎麼可能做出如此牛叉的事情。
照理說一根不佔什麼分量的繡花針不應該有此作為啊,在飛行過程中受到了風的阻力即使不停下來也該方向跑偏才對。
我呸!這會子還考慮起科學性來了,從我穿越了那一刻起就不能再用科學的眼光去看待事情,所以,這一切最好的解釋就是︰我遇上了絕對的武林高手!
沈如虹是一個對感情比較淡薄的人,對袁嬸稍作哀悼過後,急忙對府里的下人們吩咐道︰「這事先別聲張,晚上江大人要來我這里做客,別驚動了她。她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雖然目前只是個小小的中郎將,但是絕對得罪不起呀,有道是君子易處小人難防,她若是跑皇上那里吹點壞風,參我一本,這事就可大可小了。趕緊張羅一下,不論怎樣我得將她收為己用,全給我長點眼神。」
「可是,這事平素里都是袁嬸操辦的,我們沒點譜啊!」有人提出了異議。
先不管這江大人為人如何,若是能跟她攀上點關系,興許我和緋翎就有機會離開了,于是趕緊上前要求道︰「姐姐,我在醉香閣什麼客人沒見過,要說這看人臉色討人歡心我可是最在行的,你就讓我幫你安排吧。」
眾人一見我願意出頭,趕緊俯首稱是。
她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難得妹子願意幫我分擔,那就你吧,今晚這廝性子古怪,不好琢磨,你可一定要上心點。」
「好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辦,保證不出任何漏子。」
「那就好,你先吩咐下去,我進屋看看緋翎去。」她說完,不忘本性的屁顛屁顛跑回了房間,然後老遠傳來她酥酥麻麻的喊腔︰「我的小心肝來,今兒個可是好點了?」
我一個哆嗦,心里暗道︰狐狸,你一定要挺住,我盡快救你出去。
設置好了五花八門的晚宴,因為不花自己的錢,所以酒水都是用的最貴的,那黑心的沈如虹和和珅差不多的人物,不說富可敵國也絕對富甲一方,根本不差這幾個銀子。然後我又命人請來了京城里最好的舞妓,到時候獻舞送媚的,應該會討那娘們歡心,至于舞妓,自然是白白女敕女敕清一色的爺們組成的。
晚上,懷著好奇心等到了那位江大人的到來,終于老遠得听到了她豪爽的笑聲,然後沈如虹急忙迎了過去,嘴里含糊不清的背起來今天寫好的台詞,什麼「您的到來讓蔽府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望恕罪」等等,瞧她那窘樣真夠滑稽的。
「沈大人客氣了,貿然打擾還望贖罪才是。」那位江大人說起話來倒是有板有眼的,只是我怎麼听著耳熟啊?
直到那人走近了,我才猛然看清,殺千刀的,原來是那個在醉香閣嫖妓,因為銀子不夠而棄我不顧的江無痕!剛糾結于要如何面對她時,她已經發現了我,但是眼神一變,立馬裝作不認識。
嘿!小樣的,上一次翻臉不認人也算了,這一次又不用你掏銀子,竟然還給我裝蒜!玩死你!
急忙笑眯眯的給她倒上了茶,卻見她的神色看起來很緊張,嘴里客氣著︰「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來就行。」
你緊張個屁呀!我躲開了她的手,說︰「你是貴客,還是我來吧。」說完,那滾燙的茶水就晃晃悠悠往她手上澆去,燙的她一陣哀嚎。
沈如虹一看,大聲訓斥道︰「怎麼不長眼啊!」
「哎呦,對不住了,江大人,來,我幫你擦擦。」說完,我急忙裝出一副無辜的嘴臉抽出了手帕給她擦起了手背,卻被她再一次躲開,神色不自然的說︰「不用您了,我自己可以。」
怪了,她今天怎麼對我如此客氣?
「要不我幫你夾菜吧。」我再一次提議,還不等她答應,已經端了一盤熱乎乎的龍骨湯到她跟前,然後手一抖,這一次直接將她故作英氣的一身白袍染得烏七八黑。
「丫頭!你瘋了!」沈如虹終于沉不住氣,大概也是看出來了我是故意給她拆台的,整個人急速躥過來,陪著笑臉說︰「江大人,我這新收的妹子不懂規矩,還希望您能擔待一下,我立馬吩咐人幫您備一套新衣服供您換洗。」
「你妹子?」江無痕濃重的眉毛一挑,又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說︰「沈大人,別說我沒提醒你,要攀親也選對了主,有些人是你高攀不起的。」
這話是提高了我的身份,也許江無痕是念急了我乃雪國皇後,所以才有此言論。
問題是那沈如虹壓根沒弄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竟理解成她與我結拜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急忙附和道︰「說的是,以後這等市井小民我會注意拉開距離的。」
好吧,我此刻非常懷疑沈如虹是如何當選為公務員的,就這豬腦子!
江無痕的臉也是一抽搐,對沈如虹說︰「有勞您帶路了,我還是去換一下衣服的好。」
「哎,好,您這邊請。」沈如虹干脆也放棄了一桌子的飯菜,狗腿子的將她引入一個客房,為她乘上了衣物,然後退出了房間。
「死丫頭,你存心想害我是吧?」她一見我跟了過來,劈頭蓋臉一頓吆喝。
「姐姐,對不起,我也是一時緊張所以才……」
「緊張?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故意針對她啊!」
「不是的。」
我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正說得起勁,江無痕推門走了出來,說︰「沈大人別怪她了,說起來我們還是舊知。」
嘿,你不是裝不認識嗎,怎麼就舍得承認我們的關系了?
沈如虹一听,重新打量我幾眼,急忙又婬笑起來,說︰「原來兩位老早就認識啊,難怪我覺得這妹子跟你似是故知呢。」
江無痕擺了擺手說︰「算不上熟,有些交情而已,今晚我能否在貴府借住一宿,房間就不用安排了,我和她住一起就好。」
說完,伸手指了指我。
想玩什麼花樣?
突然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欠考慮,如今逃出去的希望全壓在了她的身上,我竟然還拿她取樂,這把完了,得罪了沈如虹嘴里所謂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