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色的燈光照在房間里,里面的景象顯得晦暗不清。依稀可以看見房間里凌亂不堪,地上隨處可見骯髒的生活垃圾,鼻間甚至還充斥著惡心的腥臭味兒。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中年男人回來了,他將自己的東西隨意的扔到一邊,坐在凳子上開始思考。畫面近了,在他的家里面,有著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狹小的空間里被塞得滿滿的。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躲進了衛生間。
「滴答。滴答。」
衛生間里開始傳來滴水的聲音,在這狹小陰森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的恐怖。終于,中年人忙完了衛生間里的一切,出來了。他隨意的撿起桌子上骯髒不堪的抹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煤灰遮蓋下的真實的面目開始顯露出來。
我呼吸突然一窒,眼楮直直的盯著那中年人的臉。那張臉對于我來說很陌生,但是我的記憶突然變得特別的清晰。我清楚的想起來,那張臉就是在巷子里強*小敏的猥瑣男人。他因為小敏詭異的笑容而嚇得匆匆逃跑。沒有錯。難怪他會出現在那一條暗巷里。那條暗巷里,有著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他看起來很累,一頭倒在地上隨意鋪著的涼席上。不一會,他打起了呼嚕,整個房間里,充斥著他的呼嚕聲。
我的視線離開他開始移向衛生間,那里面,會有什麼?
「嘔••••••」
險些吐出來,我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比起那隧道里的殘肢,這里的境況有過之而無不及。女人們的頭顱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浴缸里面,浴缸里的水估計放入了某種可以保留尸體的藥物,頭顱切口處的血早已經干了,成紫黑色。但是整個面部還栩栩如生,仿佛是睡著了一樣。
我仔仔細細的數了一下,足足有8個女人的頭顱。他們的肢體還未來得及肢解,隨意堆積在衛生間的一角,層層疊疊的。有的已經開始腐爛,流出惡心的黃色膿水。扭動著的蛆蟲從肢體里爭先恐後的鑽出來,有些掉到了地面骯髒得看不清顏色的瓷磚上。他們不甘心的向前不停的扭動著,掙扎著,尋找著自己的食物。
惡臭不斷從里面鑽出來。我忍著那股惡心的味道,身體緩緩向前移動著。突然,一個東西拽住了我的褲腳,阻止了我前進的腳步。我低頭一看,不由的大驚失色。那是一個女人殘缺的手臂,它的手指仿佛再生一般死死拽住我的褲腳,看起來煞是詭異。我驚得險些尖叫出聲,手指狠狠地捂住嘴巴,額頭上不斷的冒出冷汗,拼命抖動著褲子。無奈,那玩意像是磁鐵一般吸附在我的身上,怎麼弄還是無法擺月兌它。
女人的手臂突然冒起了一陣青煙,那緊抓住褲腳的手指不甘心的隨著那青煙消失。我長長的吐了口氣,莫名奇妙的抬頭,只見墨澀不知何時已經站到我的身邊。他一臉的斥責之色,冷冷道,
「我說過我們只能觀望,不能深究。你這樣靈魂出竅跑出來是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可是,我以為不會有人看見我。」
「活著的人是看不見你,但死人可以。剛才那女人的手臂可以抓到你,只因你此刻和她一樣,也變成了一縷孤魂。」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要管他們,自己的命自有天注定。跟我回去。」
「哦。」
我無奈的隨著墨澀離去。但是,在我的耳朵里,仿佛可以听見女人們淒厲的哀嚎聲。尖銳,哀怨,久久不散。
「放我出去,我要殺了你••••」
「我好冷啊,求求你放我出去••••」
「嗚嗚嗚••••••好冷啊」
「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