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正是出雲國的鎮遼王白卓,白卓緩步朝著將軍府內行去,馬車上白振軒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掀開車簾下了馬車,跟著白卓朝著將軍府走去。
將軍府大門前,兩個侍衛手握重劍筆直的立著,待見白卓,侍衛不知是鎮遼王,橫劍將他攔在了門外,「來者何人?」
白卓身旁的侍從上前一步斥道︰「大膽,鎮遼王前來還不快通知柳將軍。」
兩個侍衛互視了一眼單膝跪地,「屬下眼拙,望鎮遼王恕罪。」
白卓抬了抬手,冷聲道︰「罷了。」說完徑直朝著府內行去,白振軒緊隨其後。
……
柳晏正在書房處看著書,管家柳南匆匆進了屋子走到柳晏身側俯身嘀咕了幾句,柳晏眉頭微蹙,擱下書,起身一面朝著門外走去一面道︰「備茶。」
柳晏剛一出房門便見迎面走來的白卓,撫了撫袖跪到地上,「下官不知王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白卓呵呵的笑了幾聲,幾步上前彎身扶起柳晏,「柳將軍何罪之有,本王不過是路經此地遂過來與將軍敘敘舊,柳將軍不會不歡迎吧!」
「王爺哪里的話,王爺能來是下官三生有幸。」柳晏雖心知白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禮儀上的客套卻還不能少,柳晏驀地瞥見白卓身後的白振軒拱手道︰「見過世子。」
白振軒揚著嘴角笑著點了下頭,柳晏側身做了個迎請的手勢,「王爺,世子請。」
白卓笑了笑朝著屋子走去,白振軒頗有興致的抬眸將園子掃了一圈撇了撇嘴跟著白卓進了屋子,柳晏跟在他們身後。
……
書房內白卓和柳晏閑聊著,從天南聊到地北,從天下事聊到國中事,從朝中事聊到家中事,柳晏本就對著白卓抱了戒備之心,有些話,有些問題,他能不答盡量不答,一笑過之,禍從口出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柳晏雖是未站在白卓這邊,但也不與他作對,就是因為柳晏的不作對,白卓所以才一直留他至今日。
白卓本就不是真心來閑聊的,不過是想從柳晏口中套套話,皇上無能,如今朝中分兩派,一派歸于白卓這個鎮遼王,一派歸于碩親王白城,兩派人長長是在朝堂上為一件事情爭的是面紅耳赤,鎮遼王與碩親王本就不和,如今不過是想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將對方踩在腳底下,柳晏常常是夾在這兩派人中間,左右為難,此次鎮遼王不過是想探探風,看看柳晏這名虎將是否會歸到自己門下。
白振軒坐在椅子上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起身理了理袍子對著白卓和柳晏道︰「我剛才茶喝多了,出去……出去……」
白振軒說是未說完嘴里的話,白卓已明白他是坐不住了,連連擺手道︰「去吧!去吧!」
白振軒欠了欠身子,慢步出了屋子,柳晏驀地想到了什麼,道︰「世子,不如下官讓管家帶你去吧!」
白振軒背對他們擺了擺手,「我自個去就行了。」
白振軒哪里是去尋茅房,他不過是坐不住了借口出來逛逛柳晏的府邸,一直只听聞鎮西大將軍的千金有著沉魚落雁之容貌但卻從未一賭其芳容,此時自己身處柳晏府中,他又怎會放過如此一個見美人的機會。
白振軒一面逛著一面四下打量著,剛一出柳晏的園子便踫見府里的管家柳南,柳南年輕時便跟在柳晏身邊,如今雖是年歲看漲,但他在將軍府內仍是盡心盡責,為報其恩,他對柳晏可謂是忠心耿耿,替柳晏管理著整個將軍府。
方才,白卓和白振軒隨柳晏進了屋子,柳南就一直守在園子外,這會瞧見白振軒獨自一人出了屋子,心知定沒什麼好事,對于白振軒,他的事跡整個俞州城的百姓都有所耳聞,到處沾花惹草不說,甚至看到中意的,不管對方是未出閣的閨閣千金還是已嫁與他人為妻的少婦,他都要弄到手,柳南想著,若是讓這麼個登徒子遇上小姐,那可就糟了,他定不會放過小姐,鎮遼王有權有勢……
柳南看著漸走近的白振軒不敢再細想下去,扯了笑忙迎了上去,「世子想去哪里?老奴可帶路。」
白振軒手負在身後笑了笑,「嗯,不用了,我坐的有些悶出來走走。」白振軒說著繞過柳南朝前走去。
柳南陪著笑快速擋到他身前道︰「老奴想,世子可能對府里不太熟悉,不如讓老奴帶世子去逛逛。」
白振軒站在原地,眯眼瞅著柳南,眼神閃過一絲不悅,「我怎麼看著你好像是故意攔著我啊,是你這將軍府有撒寶貝怕被本世子看到還是怕我弄壞了你將軍府里的一草一木。」
柳南笑了笑,「世子言重了,老奴不過是……」
「好了,我想獨自一人走走,你不用跟上來。」
白振軒盯著柳南沉聲道,即而繞過他走開了,柳南頓在當地,一臉難色的望著白振軒漸漸遠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眼屋子,將軍在和王爺議事,此時進去亦不妥,月傾少爺也不在府內,柳南心想著,眉頭越鎖越緊,深吸了口氣,朝著白振軒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世子,世子……」
早已走遠的白振軒听見身後柳南的叫聲,本就強壓著的恕火這下再也抑制不住,待柳南跑到跟前,白振軒猛然轉身一腳踢在了柳南的膝蓋上,喝道︰「狗東西,你是听不懂人話嗎?我不是說過想獨自一人走走嗎?給你個笑臉,好言好語同你說,你還真不當回事。」
柳南的膝蓋本有舊疾,剛才被白振軒猛踢了一腳,已是舊疾引發疼痛難忍,雙手握緊了拳頭跪在地上,「世子恕罪,方才老奴想起,前方不遠處有個大坑,還沒來得及命人來填,怕世子未看見,不小心掉進去,世子乃金貴之軀,若是受了傷,老奴可是十個腦袋也擔待不起啊!」
白振軒不耐煩的揮了揮,「起來,起來。」
「老奴謝過世子。」柳南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起身,站起來的那一瞬,膝蓋萬分刺痛,腿一軟就要跌倒,一雙手驀地扶住了他,柳南側首看去,先是一驚,後是失落,漸漸又轉為擔憂,「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