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武九天 【005】 出發東海(修)

作者 ︰ 探花03

龍山城是一座港口城市,三面環山,東靠海岸線,這里常年四季如春,氣候濕潤,風景優美。城中百姓數十萬,皆以海運為生。與清河城完全屬于方家的情況不同的是,這座大城被三大勢力所佔據,其中一股勢力便是大乾九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而另外兩股勢力則分別為大金劍神殿的天劍門及大楚戰神殿的王家。

三大勢力同時佔據了這座城市,明爭暗斗從未斷過,雖說佔據了東海這座大寶庫,但沒有一家能夠獨大,因此在各大武神殿中的名次始終無法上升。

不過,這三大勢力隨便一股,都不弱于內陸世家,倒也不可小覷。

方家此次與神聖帝國的交易受到破壞,便是南宮世家所為。南宮世家在龍山城經營近千年,不但在東海呼風喚雨,即使在大乾武神殿,也是極有份量的家族。這一代家主南宮無傷勵精圖治,欲圖進入內陸發展,故而將美名遠播的獨女南宮洛羽嫁給武神殿少殿主葉離歌,二人半年前就已訂婚,只待葉離歌突破控靈境,踏入神通境,便會完婚。

南宮世家針對方家,無疑是有著武神殿在背後操縱的影子,其中更涉及到復雜的利益糾葛,否則一向中立的南宮世家又豈會白白放棄方家每年繳納的巨額費用,去做這費力不討好之事。

要知道坐擁龍山城,所有前往海外的商船都由三大勢力把控,每年光收取船資都足以讓三大勢力賺的盆滿缽滿,更不用提三大勢力下屬的捕獵隊每年都會在大海上捕獵凶獸妖獸,販賣內丹等收入,可以說這三大勢力無論哪一家,都富可敵國。

方洪兵在來此之前顯然下了一番苦功,在飛來的路上,將種種因果講給方暮和方樸,讓一門心思苦修的二人對家族此次的危機有了大概的了解。當然,若要深入了解,則還需要更詳盡的信息。

方家的商隊向來獨立于家族之外,是家族命脈所在,就算是家族長老,也無權干涉商隊運營,方暮和方樸對此一無所知,反倒是身為家族執事的方洪兵了解頗深。

家族執事和長老不同,嚴格來說,家族執事的地位還在長老之下,但能夠被任命為執事的方家子弟,基本上都是在商業上具有天賦的人。不僅如此,其出身還必須為直系子弟才有資格。

方洪兵是大長老方岳的孫子,資質本也算不錯,不過他對于生意的興趣顯然要大于武道,故而才會被家族刻意培養。

經過一路的交談,方暮和方樸三人之間融洽了不少,三人本就同根而生,再加上方暮如今已是家族年輕一輩第一強者,即使性子冷漠的方樸說起話來也客客氣氣的,關系自然和諧。

方家商隊並沒有按照慣例居住在大乾武神殿建立的歇腳點大乾會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雖說明面上方家不敢對武神殿傾瀉怒火,但一些不滿總還是要表達出來的。

此次選擇的歇腳點是一家名為楚苑閣的客棧,這家客棧有著大楚戰神殿的背景,而此次租用的商船也是由隸屬于大楚戰神殿的世家王家提供。

方暮等人來到楚苑閣時,恰逢正午時分,前樓的酒樓熱鬧非凡,喧嘩連連,在熟知路線的方洪兵帶領下,眾人直奔後院,見到了商隊的頭領方靜山。

方靜山面容蒼老,灰白色的頭發和胡子使他看起來如同六七十歲的耄耋老朽,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他那雙鷹隼似得明亮眸子在見到方暮時,閃過的一抹刺眼的精光。

「後輩子弟方暮(方樸)見過靜山老先生。」方暮和方樸同時躬身行禮,方靜山的實際年齡遠超于他的面容。據方洪兵說,他如今已有一百四十多歲高齡,與家主方明輝輩分相同,如此年紀和輩分,就算方暮兩世為人,也不得不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候他的教導。

當然,這也是方暮在突破先天二重時心境發生了變化,不知不覺的將自己定位為方家的子弟,換做之前,他就算不會不屑一顧,也絕不會如此尊重眼前的老人。

方靜山眯著眼楮,上上下下打量二人,好半晌才哈哈大笑道︰「早就听說我們方家這一代出現了一位天才子弟,二十五歲就踏入先天境界,如今親眼一見,果然不出所望。」

他聲音洪亮,沒有半點老邁的氣息,走到方樸面前,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親熱道︰「方家年輕一代第一人,你很不錯。」

說完,才將目光瞥向方暮,淡淡道︰「你就是方暮?雖然家主親自吩咐此行由你負責,但我要告誡你一句,方家以實力為尊,只有武力強大了,才有能力處理麻煩。」

此言一出,方暮不由得愕然,但隨即便微笑道︰「靜山先生教訓的是,後輩一定努力修煉,不負長輩期望。」

而方樸早已羞得無地自容,心說明月老先生定然許久沒有返家,對于家族中發生的事情竟然一無所知,連方暮的奇跡崛起都不了解。

方洪兵站在一旁也尷尬不已,有心要提醒一句,卻又怕失了老先生的面子,只好訕訕而笑。

方靜山察覺到二人的臉色不太對,還以為一路奔波辛苦所致,寒暄了幾句,便吩咐道︰「你們一路辛苦,本該讓你們休息幾天,可神聖帝國那邊的事情已到了要緊時刻,在得知你們即將到來時,我就已與王氏商會的管事訂了今天下午啟程的商船,所以你們只能稍做休息,就立刻要出海」

方洪兵瞥了眼方暮,見他不置可否,便連忙說道︰「家族事務為重,我們沒有意見。」

方靜山滿意的點點頭,正要再交代幾句,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隨後一道急匆匆的身影沖了進來。

「總管,不好了,我們的人被打傷了。」

來人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漢子,皮膚黝黑,身體粗壯,一看就是常年奔走于外的人物。

不過他此時很有些狼狽,衣衫破破爛爛,額頭上還有一塊青腫,毫不理會方暮三人,直接走到方靜山身旁,一臉惱怒道︰「都怪王三那個老鬼,明明說好了的,下午的那艘商船租給我們方家,可他竟然又安排了其他人上船,我和大志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沒有反對,不曾想那幾個上船的年輕人卻要獨佔一層船艙。大志看不慣,和他們吵了幾句,結果我們兩個都被打傷了扔了下來。」

「真是豈有此理!」

方靜山冷哼一聲,臉上卻平靜無比,問道︰「方大志呢?他人在哪里?」

中年漢子臉色一紅,訕訕道︰「他被打暈了,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大勇他們保護著,我先一步趕回來報信。」

方靜山霍然起身,沉聲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就去碼頭看看,究竟是誰家的子弟如此囂張,竟敢難為我們方家。」

說著,他掃了眼方暮三人,正要開口相詢,方暮已笑道︰「左右無事,靜山先生不如帶我們一起去見識一番吧。」

方靜山望向方樸,見他竟是一副以方暮為首的神態,不由得愣了愣,才點點頭。

「哦,對了,方大志可是外門子弟?」

方暮跟在中年漢子身後,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那中年漢子微微一愣,道︰「你們是家族派來的人吧?方大志和方大勇兄弟也是前些日子才被總管要來的。」

方暮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眾人一路無言,出了會館,就直奔碼頭而去。

龍山城的碼頭建立在一處崖壁下,數百階台階蜿蜒而下,陡峭無比,下方是由圓木鋪就而成的高大平台,平台的另一方便是一望無際的海水。

偌大的平台前,幾十艘媲美方暮前世所見過的大型貨輪的木船整齊的停靠在碼頭前,很是壯觀無比。

剛下了石階,方暮就看到碼頭的一側,十幾名身著方家子弟服飾的青年遙對著一艘大船怒罵,他們身旁,一名錦衣中年正一臉冷汗的勸說著,地上,一名魁梧大漢正昏迷不醒。

方暮一眼就認出昏迷著的方大志,他的身旁,正是方大志的弟弟方大勇。

只見方大勇一臉憤怒,死死的盯著大船上的幾名青年,瞧那態勢,似乎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廝打一番。

方靜山在商隊的威望無疑極高,剛剛下了石階,就已有商隊的人發現了他,眾人停止怒罵,紛紛走過來,七嘴八舌的敘述著經過。

原來,在中年漢子走後,船上的幾名青年竟然將看護貨物的所有人都扔了下來,而王氏商會負責租船的王三不但不出面協調,反而勸說方家商隊的人退讓忍耐,這無疑更讓商隊的人怒火填膺。

眾人在碼頭上喝罵,有幾個人忍耐不住登上船,卻再次被扔了下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片刻之間就已將前因後果敘述清楚,恰在這時,眾人憤恨不已的王氏商會的管事王三走了過來。

「王三見過靜山老先生,今日之事,是我王氏的錯,定會給老先生一個交代,老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王三一身錦袍,濃眉大眼很是氣勢不凡,只是此時額頭上汗水密布,顯然是因為此事焦頭爛額。

方靜山听到眾人述說,已明白錯不在己方,對于幾個青年霸道的做法,心中隱隱生怒,但王三陪著笑臉過來,倒也不好立時發作,只能忍著怒火道︰「這里都是我方家子弟,王管事有何事但說無妨。」

王三掃了眼群情激奮的眾人,面露為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還請方家商隊讓出此船,明日再出航。我以王氏商會名譽保證,此次船資一分不收,不知老先生以為如何?」

方靜山不置可否,淡淡道︰「理由!我們商隊耽擱一天,就要損失不少銀錢,我希望王三管事你給我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王三苦笑道︰「您還沒看出來嗎?那艘船已經被三位小爺給佔了,他們的身份,可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更何況,就算您能惹得起,以您的身份,也不能親自出手啊。」

他壓低了聲音,悄悄說道︰「三位小爺,一位是我們王家的二公子王烈,一位是天劍門的雲俊陽少爺,他們兩位可都是先天四重的強者啊。至于另外一位,來頭更大,是戰神殿的二少爺尚風,實力已達到先天七重,此次上船是出海歷練尋求突破。您說,這三個小爺,我能惹得起嗎?」

他用力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方靜山的臉色也多了幾分難看,這三名青年,都是來歷強大的家伙,又如此霸道,的確讓人頭疼。倒也不是說他惹不起,畢竟他是方家商隊的總管,有方家做後台,就算這三人來歷不凡,也不敢太過囂張。

只是正如王三所說的,就算他能惹得起,以他的身份,也無法親自出手。

這三人,任意一人都比方家商隊的子弟修為強大,方靜山不親自出手,怕是難以將他們趕下船去,難道說真要忍氣吞聲,明天再出海不成?

耽誤一天出海,損失不少銀錢倒是其次,可若是今天這一幕傳出去,方家的名聲必然受到影響,屆時淪為笑柄,以後方家子弟還如何抬頭?

方靜山矛盾不已,抬頭望向大船上,就見其中兩名青年正站在船頭指指點點,絲毫沒把下方商隊的人放在眼里。

「你們」

他惱怒的掃了眼身旁眾人,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方樸身上,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下去,化為一聲嘆息。

「罷了,王三,你派人通知船上那三個小子,我們商隊卸貨,明天再出海。」

說完這句話,方靜山心中頹喪不已,方家這一輩子弟修為不如人,令他失望無比。唯一的先天武者方樸,卻也只是初入先天,與船上那三個小子相比,還有著不小的差距。

听到他這麼一說,商隊的所有人都垂頭喪氣,就這麼避讓開來,方家以後恐怕要淪為笑柄了。

王三卻是不理會商隊眾人的想法,聞言頓時大喜,連忙點頭,正要叫人上船,卻猛不丁听到身旁響起淡淡的聲音。

「王管事,這三人囂張跋扈,是不是你們王氏商會不敢得罪他們?」

王三張著嘴巴愣了下,才轉過頭看去,只見問話的這人眉清目秀,看其面相,最多不超過十八歲,不由得苦笑道︰「這位小哥有所不知,他們來歷不凡,我們王家的確不敢得罪。」

要不是看到說話的這人實在年輕的過分,他定會冷嘲熱諷一番,只是眼前這青年卻讓他興不起嘲諷的念頭,他暗自嘆息著,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熱血不怕,怕的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啊。

這般想著,他說不得又勸說了一句︰「听大叔一句勸,如果你的實力比他們強大,有方家做後盾,就算將他們都丟到海里,也不會引起麻煩。要是修為不如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再作計較了,你們的總管靜山先生不也選擇退讓了嗎?」

一旁的方靜山沉聲說道︰「方暮,王管事的話沒錯。」

問話這人,正是方暮,他一直默默的听著眾人說話,直到方靜山退讓,才不得不站了出來。

看了眼王三,又將目光投向頹然的方靜山身上,方暮笑道︰「剛才王管事也說了,我們被他們欺負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實力不如人,而有實力的靜山老先生又礙于身份不能出手教訓他們。我听王管事的意思,若是我們方家年輕一輩中有實力強過他們的,也可以把他們從船上扔下來,這樣理解對嗎?」

「沒錯!」

王三略微詫異,隨即痛快的點頭,心里對于方暮的問題卻有些不屑。方家商隊中若是有實力強大的人,怎麼還能被人扔下船去。

只听方暮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要麻煩王管事做個見證,免得我將他們扔下船,有人再找我們方家商隊的麻煩。」

他淡然一笑,轉身沿著浮梯向船上走去。

「你」

王三沒想到方暮竟然如此不知好歹,氣急而笑,望著方靜山,冷笑道︰「靜山先生,你也看到了,這是你們方家子弟自尋其辱,若是被人扔下來,可怪不得我。」

方靜山也是一臉訝然,只是他活的時日太久,早已做到喜怒不現于神色,點頭道︰「年輕浮躁,該受到一些教訓,王管事,還要請你安排明日出海的商船。」

「靜山先生,還是不要匆忙要求王管事安排商船吧,後輩以為,等方暮回來再說,如何?」這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方樸插了一嘴,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道︰「方暮出手,他們應該會得到教訓。」

方靜山和王三同時愕然,商隊眾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只有方樸和方洪兵一副自信的神色。

方靜山這時才醒悟過來,自從見到方暮後,還沒仔細查探過他的修為。只不過以他控靈九重的修為,按說應該一眼就能看穿才是,為何方暮的真實修為給他的感覺始終模糊不定?

直到此時,他才隱有所悟,能被家主看重的青年,又豈是簡單之輩。自己是因為他實在太過年輕,刻意忽略了。

正想著,身旁突然響起一聲巨吼︰「方暮兄弟,給我哥哥報仇!」

卻正是方大勇。

走上船頭的方暮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只留了個背影給眾人。

那兩名青年此時也不再對下面指指點點,和方暮對峙起來。

王三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收起冷笑,一臉擔憂道︰「靜山先生,這個方暮的修為究竟如何?」

到了如今,他反倒擔心方暮將三人打傷,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可要真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這個管事怕是要坐到頭了。畢竟其中有一人是王家的少爺,自家少爺在自家碼頭被人打了,無論對錯,他都難以逃月兌掉責任。

方靜山默然搖頭,就在剛剛,他放出神識想要查探方暮修為,卻發現這個年輕的過份的小家伙身上被一層奇異的能量籠罩,不但將他的神識隔絕,甚至還隱隱有所反擊。

這樣的情形是他聞所未聞的,因而也不好判斷出結果會如何。

只是他不說話,不代表別人沉默,一臉恨意瞪視船上三人的方大勇冷笑道︰「半個月前,方暮以先天一重的修為輕松斬殺了先天六重的武神殿衛隊長段山,哼,就憑這三個囂張跋扈的家伙,又豈能和方暮相提並論?」

「先天一重?」

王三並沒有介意方大勇的譏嘲,換做是他的哥哥被人打暈至今未醒,脾氣也不會好到哪兒去。不過听說方暮只有先天一重的修為,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先天一重斬殺先天六重,對于見識過大場面的他來說算不得什麼稀奇的事情。只要是大家族刻意培養的子弟,有哪個人身上沒有點特殊手段?先天一重的武者,如果手持一柄靈兵,完全有可能越階殺人。

如果這個方大勇說的是事實,方暮身上定然有著靈兵一類的寶物。

王三暗自冷笑,心說那兩位爺他不清楚,可二少爺王烈手上的影月寶刀卻是真正的上品靈兵,若方暮自以為擁有靈兵就能越階挑戰,保管他撞的頭破血流。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面露笑容。

「方大勇是吧?你的信息過時了,方暮在三天前就已進階到先天二重,就連方樸都已落敗,呃!」

方洪兵突然插了一嘴,隨即意識到方樸就在身邊,剩下的話頓時咽回嗓子眼里,望著方樸尷尬一笑。

不過方樸顯然對他的話並不介意,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示意方洪兵說的沒錯。

「你是說方暮他半個月時間就從先天一重突破到了先天二重?」

方靜山的眼楮突然瞪大,一把抓住方洪兵,嘴巴猶如吞了一個鴨蛋,那副驚訝的模樣看的眾人側目不已。

不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也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王三臉上的笑容更是僵住,徹底被方暮變態的進階速度嚇到了。

肩膀被捏的嘎嘎作響,方洪兵生怕方靜山激動下捏碎了,強忍著疼痛回答道︰「靜山先生,方暮的確只花費了半個月時間就進了一重,呃,您能不能先放開我。」

方靜山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神情重歸平靜,放開方洪兵,目光灼灼望向與兩名青年對峙的方暮。

王三隨後也平靜了下來,僵住的笑容重新綻放,帶著幾分得意道︰「就算方暮半個月晉級一重,也不過是先天二重而已,我家二少爺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四重啊,他這是自討苦吃,呃!」

話還沒說完,他的嗓子仿佛被人捏住似得,再也沒有半點聲音,眼珠子瞪的比方靜山還要大,一臉呆滯的看著船頭方向。

那里,兩道身影正被方暮隨手提著,扔進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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