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修仙傳 第二百四十章 挑夫

作者 ︰ 吾號小豬

戴國夏末的天氣很干燥(此時的時間與連紫進入清心觀的時間,只相差幾天)。這里望西便是沙漠,望東是丘嶺,風刮得很猛。風里裹著的沙子直往人的鼻子里穿,只要稍一張嘴就會吃一口沙子。

早晨的太陽已經升起了好長時間。「我」為了防止夜里著涼,穿了幾件厚衣服,現在感覺有點熱。「我」很想將身上的大衣拿掉,並且喝上幾口水,因為「我」的嘴唇都快開裂了。可是,「我」沒有這樣做。因為其他人也沒有動。

「我」和兩個同伴在高處觀察著遠處動靜。其他人則藏在一條由沙與黃土鋪就的官道兩側。我們已經等了一天一夜,可那個人還沒有出現。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干澀的風讓「我」呼吸困難,「我」幾乎要熱昏過去,或者渴昏過去了,但好在再過半個時辰,就會有人來替「我」。

或許,今天「那個人」不會來了,或許,他知道了消息逃走了。「我」如此想著。

可是,「我」身邊的同伴好像動了一下,另一個人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摒住了呼吸,「我」能感覺周圍的空氣里彌漫起一股陰冷的殺氣。

是他來了!

很快,「我」也看到前面很遠的地方,在漫無邊際的黃沙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正在向這里走來。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這個黑點變成了個人。經過熱氣的折射,這人在黃沙中一跳一跳的,就像海市蜃樓一般。雖然「我」一直在等他,但是在這一刻,「我」更情願那是海市蜃樓。

又過了些時間,他終于走進了。他是一個短發,滿臉胡茬子,又黑又高的男人。穿著黃色翻毛的皮衣,黑色的褲子。說不上英俊,也說不上丑陋。只是那雙眼楮,老是眯縫著,從里面透出一股冷酷的殺意,令人不寒而?。

他走到官道的正中央,突然間不走了。取一只皮制的水壺大口大口喝水。

驀地,「我」身邊的一個大漢大吼一聲騰身躍了下去。他是這次計劃的領頭人,多臂熊?閻寶震。跟著,其他人也颼颼颼地躍上了官道。

「我」也抽出單刀跟了出去。同一時間,「我」心里既想到了幾千兩白銀的巨富,又想到了被一柄長刀灌入胸膛的痛感。

「我」不想死,但「我」更想要錢。

我們一共十三個人,將他圍在了正中央。可是卻沒有人敢靠近他十步以內。而他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將已經喝完的水壺丟到地上,用他眯縫著的眼楮,瞥了瞥我們。

他的眼楮在「我」臉上停留的那一剎那,「我」全身激凌了一下,就好像他下一刻就要像殺只狗般地殺了我。「我」想其他人的感覺應當也差不多,因為他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非常緊張。

說來很好笑。我們一群人中幾乎每一個都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武功都已踏入宗師之境,而多臂熊?閻寶震與多機三俠,更是可能已經達到大宗師的實力。我們這麼多賞金刀客圍攻他一個,怎麼可能有敗的道理。

然而,「我」握刀的手還是控制不住地有點發抖。

大風中,一串高亢的聲音,打破了先前那令人窒息的靜默︰

「貪狼,多年來,你一直為禍戴、周、朋、鄭四國邊陲。劫掠行旅商隊,殺人無數,惡貫滿盈,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說話的正是閻寶震。

「孽畜,你還有什麼遺言嗎?」這回說話的是朋國七劍之一的寧中則,朋國七劍在江湖上的名聲一直不惡。幾日來,「我」與寧中則多有交談,感覺他們七兄弟的確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俠義人士,比「我」這種只是為賞金而來的刀手,德行上不知要高多少倍。

他(貪狼)只是抱臂嗤笑,最後向閻寶震一抬下巴︰「哪那麼多廢話,開殺吧。」

閻寶震一愣,隨即是像是受了莫大污辱,一掄雙錘向貪狼天靈蓋砸去,貪狼只是一側步,便從腰間抽出一柄奇形的短刀來削閻寶震的手腕。

正在這時,一柄長劍橫里插入,恰恰刺中刀鍔之交。這一劍力道強勁,就算是貪狼也被震得一個踉蹌。這持劍英俊男子,正是寧中則的結義二弟白震。白震在朋國七劍中應當是武功最高的。

眼見時機大好,多機三俠的老大覃筆翁,舞一對分水刺也殺進了戰團。

有閻寶震的大錘,有白震的長劍,有覃筆翁的分水刺,這三面夾攻已經夠了。人再多反而誤事。「我」和其他九人現在的任務就是站好位置,防止貪狼逃跑。

這不可一世的貪狼在三人的夾攻下,不斷躲閃。雖然他能憑借著他極快身法舍命周旋,卻哪還有什麼還手的余地。「我」心里也不由地松了口氣,心想這世上浪得虛名之徒實在太多了。看來,賞金到手只是時間問題了。

然而,就在我們大多數人都松了一口氣時候。場中卻發生了大變,首先是覃筆翁與白震封住了貪狼騰挪的位置,接著閻寶震兩只大錘直搗貪狼的胸膛,貪狼被逼得只得大叫一聲以單刀低擋。

「 」的一聲悶響,兩人的真氣先于兵器撞在一起,地面大片的黃塵飛沙揚起,包括「我」在內在場待機的十人全都被沙塵迷了眼。

「我」或許是太害怕在不能視物的時候被人攻擊了,本能地向後挪退了兩步。

然後,「我」听到閻寶震大叫一聲不好,接著就是鐺鐺鐺三聲兵器相撞的聲音和一聲慘叫,最後,好像是有什麼人從「我」身邊擦身而去。

幾乎在倏忽之間,劇斗停止了。貪狼已不知去向,只在場中留下一灘血跡。除了吼叫著的西北風,「我」還听到了人的哭聲,定楮看去,是白震跪抱著寧中則的尸體哭泣。寧中則的左胸竟然是被人用拳頭打穿了!好可怕的力量。

「我」心中有些歉意,因為如果「我」不後退,或許寧中則就死不了了。但是白震與朋國七劍的其他人並沒有看向我,並沒有埋怨「我」的意思。

眾人紛紛上前,向白震與朋國七劍說了幾句話,表示一定要為寧中則報仇。然後,閻寶震說︰「現在貪狼已被我震得重傷,逃不遠。此次是我們除掉此獠的大好時機,絕不能就此放過!」

「對,這次我們與貪狼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若留他活命,將來我們恐怕連睡覺也不安生。」說話的是一名鄭國的劍客,快劍李?李均。

閻寶震與我們一一交換目光,在確定沒有人反對後,便道︰「白兄弟與紀兄弟留下來安葬寧大俠的尸體,其他人與我一起追!」

天還有些黑,但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將蘇晨喚醒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發現昨夜與她睡在一起的連紫不見了。蘇晨覺得有些奇怪,就披了件外衣,趿拉著自己的鞋子出門去找連紫。

結果她發現連紫竟然是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透過門縫,蘇晨看到連紫正在閉目打坐練功。

披頭散發,粉黛不施的阿紫,一點也不難看。相反你能隱隱從她身上覺察到一種本不該屬于女子的剛毅的氣息。這讓她顯得非常吸引人。

(幾年不見,她又變強了。而且進步的速度簡直不可思議。)蘇晨在心中自言。心里既為連紫感到高興,自己卻又感到有些黯然。

這時,門吱呀一聲,縫又開大了一點,青兒從門縫里探出了腦袋,在蘇晨懷里來回磨蹭。連紫好像也行功完成了一個周天,她嘴角稍稍向上蹺起,露出笑意,閉合著的眼楮也開一條縫,沖著蘇晨擠擠眼。

(原來,她早就發現我了。)蘇晨也笑著向連紫點了點頭,不想打擾她,便輕拍青兒的額頭,將這小壞蛋推進了屋去。

蘇晨旋步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心中帶著一股暖意,也有幾分激動。(大好光陰,不該如此白白虛度。連紫方才就是想說這句話吧。)

蘇晨可不打算輸給連紫,因為連紫可以說是她半個徒弟,如果讓她反而超過,那就太丟人了。

收拾停當,蘇晨便步出廂房,來到庭園。撿起一段樹枝,便慢慢地一招一招,一式一式地練了起來。因為蘇晨沒有了內力,所以這些招式非常慢,不像武功,到像是優美的舞技。盡顯出她那風流嫵媚的身姿,讓人說不出的好看。

蘇晨是個地地道道的武痴,只要讓她沉浸在武道中,她可以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十三歲那年,她還因此得了場大病。就算現在身上沒了力氣,只能以樹枝代劍,蘇晨也是一樣完全進入到了她的武之境界中了。她近乎忘記了一切,忘記了一切多余的情緒,心如止水,渾然忘我。

只有當她最後一式舞完,她才發現樹上的鳴蟬叫的厲害,從樹葉間流瀉下的斑駁陽光也變得十分刺目。

驀地蘇晨以手掩口,嚇了一跳。(糟了,今天該我做飯的!)

蘇晨趕緊氣喘吁吁地丟掉樹枝往膳房里跑。

她並不怕師傅會發火,因為師傅從來不會發火。她只是怕師傅又是一整天都怎麼看她的樣子。以前她若是做了錯事,師傅就會如此對付她。這遠比罵她一頓,打她一頓還要令她難受。

蘇晨一面輕拭額際的汗水,一面打開房門,可突然映入她眼簾里卻是︰一桌早餐。炒雞蛋,扮黃瓜,小米粥等都挺像樣的,三雙筷子,三把椅子,一老一小,兩個女人正在那里有說有笑,看到蘇晨進來,才止住聲。這時木慈師太,和緩地說道︰「坐吧,就差你了。」

看樣子,並沒生氣。蘇晨心寬了不少。

她瞥了一眼正笑看著自己的連紫,便老老實實地做到椅子上。舌忝舌忝嘴唇,醞釀了一下,她想提前認個錯,因為這樣師傅一般會罰得輕些。但她剛想啟口,木慈師太說道︰

「剛才阿紫想叫你,是我攔住了她。難得你功力受損之後,重新打起精神練功。為師很欣慰。」

蘇晨怔愕了一下,美眸轉了幾轉,旋即又低下頭,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又說︰「晨兒只是看到阿紫天還沒亮就起來練功,才學起了她的樣子。」

這時,木慈瞟了連紫一眼,連紫也是同蘇晨一般,沉靜而溫婉地垂下了頭。

「很好。」木慈只說了這兩個字,只是不知這兩個字,是說給連紫听的,還是說給蘇晨听的,又或者是兼而有之。

三人一起吃飯,雖然連紫還有些拘束,但還是感到很溫馨,有種家的感覺。

就在早餐吃到一半的時候,蘇晨突然想一件事,便估模著火侯,小心翼翼地對木慈說道︰

「師傅,這個月送山貨的挑夫就要到了。我可不可以下山去接他們?」

「嗯?」木慈似有些吃驚地看向蘇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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