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修仙傳 第十章 連紫的才

作者 ︰ 吾號小豬

一夜溫存,並不能絲毫改變連紫的生活節奏。當羞怯的朝陽還沒來得及親吻東方的地平線時,連紫就按時地蘇醒了。此時連紫正被睡得死死的白狼王壓著,于是她就一點兒也不客氣地張開小口,咬向白狼王的肩膀,力道一點點加大,不一會兒白狼就睜開了惺忪的虎目。

「該起床了!」

「再睡……再睡一小會兒……哎唷!起,起,起還不行嗎。」

連紫推開了還在床上賴了吧唧的白狼王,猛地起身,咬著牙將只有幾件薄衣的嬌軀暴露在冰冷的寢帳內。顫著嘴唇,飛快地穿著衣服。從翻身起床,到最後踏上她那對小蠻靴,連紫只花了不到二十個呼吸的時間。然後,就理都不理床上那只懶貓,走出寢帳,開始了她堅持了十多年的晨練。

當白狼王終于慢慢吞吞地被侍女們伺侯著穿完衣服後,額頭微汗的連紫也回到了大帳。

「我說,阿紫,你什麼都好,就是不能讓老狼睡個囫圇覺,這點不好」白狼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到。

「阿紫這是對你好,早起能吐故納新,益壽延年。半年來,你不是連個頭痛腦熱也沒犯過嗎?」

「那還不是吃你的藥膳吃的,跟起不起早沒關系。男人嗎,就應當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唱歌,天天都能睡個囫圇覺。老狼俺並不在乎白狼王這個位子,俺就喜歡和一群獵人一起打獵,當帶著鮮肥的黃羊回家後,卓瑪就會給俺一杯熱騰騰的女乃茶,連紫你再給俺月兌掉靴子,把俺的腳放到你的懷里,好好地給俺暖暖,這才是最美的日子啊,呵呵呵……」傻笑著的白狼王臉上露出一種神往之色。

連紫皺著可愛的小眉頭,好似看到了自己給白狼王暖腳的情景,說道︰「阿紫才不暖你的臭腳呢。等阿紫的紅袖三弦弓造好後,阿紫就去打獵,回家後你給阿紫暖腳!」

「哈哈哈……你不說那個什麼三弦弓,俺都快忘了,你都換了五個工匠了,每次做出的弓你都不滿意,這次如果你還不滿意,老子可不管了,這回的老工匠可是俺用三匹上好的種馬跟高羊王換的。這樣一來,白狼部的工匠數目就差不多了,俺可不會為了你假公濟私,再弄去工匠了。你要還想要,就帶著斯琴格爾和你的那幾個小侍女到中土去搶去,哈哈……哈哈哈……」

此時,一群侍女就把豐盛的早餐擺到了大桌子上。

「阿紫自己就會造,只是太費時了,所以才交給工匠們。紅袖三疊箭就是連紫自己做好的。」連紫一邊用著早餐,一邊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紅袖三疊箭……還直是個奇怪的名子,你那一只箭的造價就相當于一張普通的弓了,這種弓和箭能比俺的射日弓強嗎?」

「紅袖三弦弓,紅袖三疊箭,是我們連家的祖傳利器,尤其適合女子使用。你的射日弓再好使,連紫也拉不動啊!」

「好,等弓成了,你可得向俺表演一下,俺到要看看這弓和箭有何歷害之處。」

「你就等著給阿紫暖腳吧!」連紫嘟著小嘴說道。

吃完早餐,洗漱完畢,連紫就帶著一眾侍女還有斯琴格爾來到了偏賬。

看著這個如雨後海棠般滿臉淚跡的小美人兒,連紫嘆了口氣說到︰「先把她再綁起來吧,不然她可能又要做出什麼蠢事」。

捆綁好後,侍女們又在連紫的指示下,又用一塊浸過冰水的濕布,將蘇晨給激醒了。

等醒來的蘇晨看清了,床前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原來就是連紫後,便閉上眼楮,將頭偏了過去,一句話也不說。

蘇晨的表現早在連紫的預料之中,只見連紫只是淡淡地一笑說道︰

「先前的事,連紫就既往不咎了。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每天服些乏力散,當連紫的侍女,放心,乏力散對人是無害的,連紫自己就吃過。二、把你許配給一個還沒有正妻的白狼部將軍。三、通知你的家族,要他們付錢贖人。」

「我選第三條。」蘇晨說話時語氣很是興奮,布蘭人竟然會放她!她沒想到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好,總算可以回家了。

連紫微微一愣,旋即她意識到她錯估了這個女孩的智商,「真是笨死了」連紫心里暗罵著。

隨後連紫累了個半死,才向蘇晨解釋明白她回到蘇家後會是怎麼個下場。

「那晨兒怎麼辦呢?哼,哼……」說著蘇晨的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

「還能怎麼辦,要不,你就嫁個將軍得了。」

「不……我還是給你當侍女吧。」

連總算長長地吐了口氣,小連紫為了她這句話都快給噥死了。「有點姿色的女人當然比連紫還是差遠了是不是都這麼笨呢?」連紫這麼想著。

「好,這是乏力散,你自己吃。別耍花樣,連紫可以根據你的脈向,來確定你是不是真吃下去了。」

蘇晨只好老老實實地吃下了乏力散,隨後侍女們也就給她松綁了。但蘇晨心里老是有個疑問,如骨鯁在喉,因此便問到︰

「你是藥王門的人嗎,或者是苗門的人,這乏力散如此霸道,我卻從來沒有從江湖中听過它的名子,想來一定是你師門的不傳之秘吧。」

「藥王門、苗門?哦你說的是那些在中土江湖里專門制毒煉藥的門派吧。連紫從未在中土江湖走動過,乏力散是連紫自己根據一個不太成功的古方研治出來的,它並非什麼毒藥,連紫有時也吃些。一般練功過度後,需要休息兩三天,但吃些乏力散一天就能恢復過來了。量少的話,也就是大大地減弱武者的運氣和發勁的力道罷了,但過量的話,只要人一運氣或發勁就會癱瘓下來,而且全身酥麻,有萬蟻噬體之感,就像昨天的你一樣,所以連紫才讓你昏睡過去,不然你連咬舌自盡的心都會有!」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乏力散恐怕就是達到內家宗師境界也無法將它逼出體外。而**廢功散,雖然能在人體作用七八年之久,但只要是內家宗師還是可以在個把時辰內將其迫出體外的。要論偷襲下毒,你的這個乏力散可比大名鼎鼎的**廢功散的效果的好的多。」

連紫的虛榮心,向來是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這不,現在的她就喜滋滋地回道︰「呵呵,想不到你這笨丫頭還是有點優點的嗎,連紫制出的藥當然是天下獨一無二的。那些藥王門、苗門什麼的,也不知在哪兒撿了幾貼藥方,就敢開宗立派了,也不賺害臊。就是那個,不知是哪個半吊子庸病研治出的**廢功散,連紫也有法子解!只是太麻煩了。還有,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主人就可以了。你叫我連紫就可以了,不不不,應該叫我︰這世界上最聰明、最漂亮特別是比你漂亮的連紫姐姐。」

當連紫說她能解**廢功散後,蘇晨就再沒听見連紫後面說了什麼。在中土江湖**廢功散的凶名太盛了,不知有多少大有前途的武道新星、少年俠客被它斷送了一切,是的,只要達到內家宗師之境,就能將**廢功散逼出,但是,如果你沒達到宗師之境,那它就是無藥可解的,只能等七八年後藥力自行散去,但七八年的時間無法練功,就足以將一個武者的內府、筋骨全都退化到常人的水平。就是木慈師太給蘇晨的解毒聖藥也只是能減弱它的力道罷了。本來,蘇晨對自己在武道上的前程已經心灰意冷了,但今天,有個小姑娘卻突然說她能解**廢功散!而且看她的表情,好像容易得跟捏幾塊泥巴差不多。

震驚,荒謬,不可思議,不敢相信,然後是一種僥幸和欣喜混雜的情緒,在蘇晨的心里不停地翻轉著。但當她回過神來,才發現偏帳里已經沒有一個人了。迫切地、急切地、懇切地,蘇晨想向連紫問明白,她說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真的。武道,可是蘇晨這十三年來唯一的追求和寄托啊!十三年的努力,十三年的傷痛,十三年的淚水,十三年的驕傲,十三年來師傅長輩們的欣慰的笑容,十三年來父母親族的恣意的寵愛,對于蘇晨來說全都匯成了兩個字︰武道!

蘇晨瘋了般想跑出偏帳,找到連紫,但兩個侍衛的鐵臂將已是淚流滿面,且渾身乏力的蘇晨死死地攔住。她只好屈辱無力地重新走回帳內,再一次癱倒在床上……

連紫安置好蘇晨,就在斯琴格爾和一眾小侍女的陪同下,來到了練功場上。今天的連紫並沒有再同斯琴格爾騎馬、練刀,而是讓所有人都離開自己百步開外,她只一個人提著白狼王送給她的明月彎刀,信步地走著。連紫知道她的武功、刀法都進入了一個瓶頸了。她的招式已相當嫻熟了,力量短時間內也沒有提升的空間了,雖然還可以從蘇晨身上得到一流的內功心法,但連紫覺得,是到了創出自己的武道的時候了。

她沒有白狼王那種力拔山巒的神力,沒有蘇晨那種天生的練武體質,更沒機會在幼年時,就有人用珍貴的藥物給自己煉骨洗髓。所以,連紫如果一味地只是學習別人,模仿別人,最終也只能是邯鄲學步,東施效顰,難有所成。

這幾天,她心中好像悟出了什麼,但細細一回想,卻又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現在連紫一陣思索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索性她就在草地上盤膝而坐,開始了她的冥思。

冥思不是用來思考或參悟什麼東西的,相反,冥思就是不思、不想,讓自己進入一種空冥的狀態。然而人的頭腦又是不可能完全地不思、不想的,就在這種不想和想,不思和思之間的自我爭斗中,人就會進入到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就像此時此刻的連紫,漸漸地,她感到自己的身心完全融化了,融化在這茫茫的大草原中,與天地合為一體。佛家有「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之說,但對于現在的連紫,整個的天地、宇宙也不過是一花、一草罷了。上九天攬月,下九淵捉鱉,天地雖大,她卻可恣意而行;宇宙雖廣,她卻可無處不在。她可以在空中與大雁齊飛,在水間同群魚攜游。草叢中跳蚤的一驚一動,陰翳間青蟲的一起一落,無一不在連紫的心中映現。

連紫最終進入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它是至宏觀的,又是至微觀;至磅礡的,又是至細膩的;至無情的,又是至有情的;至寧靜的,又是至燥動的;至單調的,又是至多彩的;至無聲的,又是至有聲的。無我無相,卻又變化多端,渾沌錯亂,卻又毫厘畢現。

這中境界與武道和仙道並無太大關聯,同樣只是連家先輩們總結出的治學煉性的方法,現在連紫正是用這種方法嘗試突破心智的屏障和誤區,以求找到屬于自己的武道。

驀地,一個念頭不經意地在連紫的心念間一閃而逝,這回連紫總算把它抓住了。緩緩地睜開眼楮,起身,運氣,然後連紫將插在草地上的明月彎刀慢慢地拔起來,接著,連紫和明月彎刀一起將「她們」半年來的諸般所學「舞」動出來。

看到連紫的招數,斯琴格爾很是奇怪。連紫在一個月前的刀法就不下于自己了,自己也不過是仗著蠻力才能擊敗連紫。但今天連紫的的刀法舞得卻格外的生澀,不!更準確的說是別扭,一種讓人看了心煩意亂的別扭。但是連紫的眉目中卻散發出一種攝人的英氣,舉手投足這間都蘊含著一種有我無敵的自信。

「她難道破入一流高境界了嗎」,斯琴格爾如是猜測,「不對,她還在二流高手初階的水平。」

但是斯琴格爾卻沒由來的對連紫的刀法感到恐懼,她再也不能確定自己還能否將連紫擊敗了。因為她隱隱感到連紫的每一個刀式中都藏著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一招不慎,自己就會傾刻間斃命。

斯琴格爾的感覺是對的,這就是連紫剛剛悟出來的屬于自己的武道,她的刀法不再是華麗的了,也不再是精熟的了,甚至也不能說成是刁鑽的。她舞出來的根本就不再是刀法了,而是一個個陷井,給對手設計出來的陷井!這就是連紫的武道和刀意詭詐!

連紫的刀會在對手認為就該停止的時候,加快速度。最該掠過去的時候,突然停止。最該向前的時候,卻忽然變向,向後殺去。這種刀法很難練成,它需要對對手每一個心理細節都能飛快地把握住,它需要對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的控制力都達到極至,它需要飛快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運氣,它需要時常隱藏自己的氣息或改變自己的氣息,以求誤導對手。也就是說,同連紫過招,就意味著走進了連紫精心設計的一個局中。

當然,連紫現在的武道,還處在一個很初級的水平,無論是對對手的揣摩,對肌肉和呼吸運氣的控制,對自己氣息的駕御,都還有很多不足。但是,連紫已經找到了自己武道的發展方向,加以時日,連紫的武道雖然不一定是最歷害的,但一定是最危險的,因為就像斯琴格爾感覺的那樣,無時無刻,連紫的刀意中都藏著一條毒蛇!

正當「武功一流」的大高手斯琴格爾為連紫的刀法而直冒冷汗時,「干雜活兒一流」的小高手吉爾澤卻如同撒了歡兒的小狗一樣向連紫蹦da蹦da地跑去。

「連紫夫人,托合部的酋長給您送來了一架古琴,好漂亮嘔,夏娜和車木花都偷偷地模了一下,吉爾澤可沒模。」

雖然連紫命令侍女們,在她練功時不能隨便靠近,但小侍女們卻經常給忘了。這從一個側面反映出,外表刁蠻的連紫,其實對下人是很寬厚的。

看見紅彤彤的即將沉入西方地平線的落日,連紫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次悟道竟花去了一整天的時間而她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誤了自己的午飯。

「古琴嗎……看來在大托達爾節里,連紫有的忙嘍。」連紫一邊審視著自己好久沒有拂過琴的手指,一邊若有所思地說道。

夕陽西下,連紫一手提著明月彎刀,一手牽著蹦蹦跳跳的小吉爾澤,說說笑笑地,滿臉洋溢著燦爛的充滿自信的笑容,向白狼王的大帳走去。

一切都在夕陽金輝的渲染下,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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