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修仙傳 第三章 與 第四章 合並

作者 ︰ 吾號小豬

第三章作為一個女人最後的尊嚴

連紫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家小姐,相反她很特別。母親生下她後就死了,她只有三位兄長,沒有姊妹。父親在大燕國做著侍郎,不算顯貴,但家里的生活也是相當的優越的。但連紫的父親並不滿足現有的地位,于是就打起了女兒的主意其實,如果沒有這場滅國之難,現在的連紫早就進宮去了。

為了這個女兒,侍郎連謹早就下足了心思,不擔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給請最好的先生,而且連紫還學了好幾年的拳腳和醫術,當然才十七歲的連紫在拳腳上只能算花拳秀腳,要不然也至于淪落于如此境地。但她在醫術和文章上面卻有著驚人的天賦,更是大略地能夠講一些大燕國領國的語言,其中最出色的就是草原布蘭人的貴族用語。

但是連紫的所學並不是出于愛好,而全是被父親逼的。其中,醫術也是為了防範嬪妃們暗中下毒,而專門學的;也就是說連紫其實精通的是解毒術和下毒術。

學文章當然不是為了連紫能考科舉(雖然這傻姑娘是做過類似的夢),而是為了讓連紫能揣摩他人的心思,更進一步說,就是精于侍夫之道!

早上,連紫很早就起來了,這是她從小就養成的習慣,望著整個金壁輝煌的大賬,她還以為自己在大燕皇宮呢,可一瞬間她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旁邊躺著的這個粗廣、魁武的大漢,給她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就是自己的選擇嗎?連紫反復地問著自己。然而很快地,她收攏了思路,現在可決不是可以自怨自艾和瞎想的時候。現在,自己的命運還很不確定,全在這個男人的一念之間。

就在這時,白狼王也醒了。看著這個粉雕玉琢般的麗人,他不自覺得又雄心大起,狠狠地再一次要了連紫,白狼王從未這麼滿足過。「從今天的起你就是我的第四位別妻,不是什麼妾!」

連紫的布蘭語還遠談不上精熟,但她還是依稀听懂了白狼王的話,連紫的眼淚很自然地流了出來,然後很自然地綻放出感恩的笑容,最後很自然地把頭埋在白狼王的懷里,說出在此情此景最合男人心意話︰「謝謝你,我的王,我的天。」

這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很是增加了白狼王的英雄豪情,無比受用。

而此時的連紫,除了疼痛,和一種連她自己也不想承認的厭惡之感外,還真是有了那一點感恩的情緒。然後更多的是----生命得以保全的放松。

很快地,白狼王就出了內賬,去處理部落事物了,順便將收連紫為別妻的事向眾人喧布了,緊接著又是一陣歡呼的吼聲。然後,幾個侍女走進了大賬,手里捧著一套很精致的布蘭服飾,卑恭之情了然。梳洗更衣過後,連紫將侍女都打發走了,自己一個坐在鏡前,梳理著前前後後的事,做著以後的打算。

沒錯,連紫的確是個很有心機的女孩,但她卻也是個善良的姑娘,這兩點並不矛盾。因為她的心機一直是用在保護自己上的,從未起過什麼害人之心。

深深地吸了口氣,連紫鼓起勇氣走出大賬。士兵和女奴們都不約而同向她看來,連紫沒看出任何鄙夷之色,有的只是好奇和敬畏。這讓連紫放心不少。連紫喚了一個侍女︰「大營里,到哪里可以找到郎中。」

「啊,主人,你想拿什麼藥我給你去取。」

「不用,我想親自去看看。你帶路吧。」

「是。」

在侍女的帶領下,連紫很快地來到一個充滿草藥味的房子。一進門竟看到一個中土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那文士看到連紫,也是猛然一驚,連忙下跪,道︰「參見五夫人。」

「先生免禮。」

「是,敢問夫人屈自枉身前來,不知有何事。」

「昨夜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要是女子初次房事後需用的那些止血止痛的藥。」

雖說,同是來自中土之地。然而這個文士還真的不是很了解大燕國,不由的對大燕國女子們之彪悍,深為驚奇。要知道,連紫說的這些話,就連粗廣的布蘭女子也會難以啟齒地。而連紫說起來,仿佛說得只是吃飯穿衣一般。

「哦……哦……小人尊命。」不一會兒,文士,就抓好了藥。

「看先生,本非‘我’布蘭人士,怎會來此行醫。」

「小心姓方名文達,本是大吳國一個秀才,略通醫道,只因科舉屢次不中,因此只好棄文從醫。前幾年游歷于此,不料被幾個布蘭士兵擄……不不不,請……請來,也就只好一直為大王效力到現在。」

「願來如此。」連紫沒再表示什麼,但緊接著話頭一轉,問到,「先生,這里可有百靈草和鹿茸嗎?」

方文達又是一驚,道「此乃兩種長用之藥,但不知夫人,拿去何用。」

方文達這麼問其實是很失禮的,但連紫畢竟才做了一天的五夫人,要是她拿藥做出什麼事,方文達自己的腦袋也難保。

「我只是兒時有乏血之癥,所以一位老先生特別給我開了這個偏方,一直吃下來,不曾間斷,這有些時日不吃了,總感到有些頭昏。」

方文達略微有些放心了,百靈草和鹿茸的的確是都有提精補血之效,只是他從未听過這兩味藥是可以搭配的,不過自己也是個半瓶子醋醫生,不知道也正常。更重要的是,他是決不想得罪這位五夫人的,權衡利弊之後,兩味藥還是開給了連紫。

回大賬時,連紫走地很慢,不時地駐足觀看大營的景色,還時不時地采些野花野草,給自己編了個草帽,也給澤爾吉編了個,澤爾吉就是那個小侍女。個把時辰後,倆人終于是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大賬。

「澤爾吉,快把我給你編的草帽去給夏娜她們看看去,要是都覺得不錯,我就給她們每人都編一個。」

「真的,哦,我這就去。」澤爾吉和連紫已經很熟絡了,很快便爆露她那小孩子般的性格。

看著澤爾吉歡快的離去,連紫滿臉天真、孩子氣的笑靨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深邃決然的美目。

她很熟練地從自己的草帽中,抽出幾株野草,這是馬藤草。馬藤草在布蘭草原很長見,微有毒性,藥用的價值不大,很少有人專門采摘。然而,馬藤草、百靈草、鹿茸,合在一起就可以配成絕根散!絕根散在任何藥典都沒出現過,它只是被幾個宮庭御醫,代代相傳下來的,連配方的比例也從沒被寫在紙上過,是連謹花了很大代價才弄到手的。

絕根散顧名思義,就是說它能讓婦人絕育!在宮中,妃子之間的斗爭是相當殘酷的,而冒險殺害皇上的女人,風險又太大,所以就有人研究這麼一種毒藥,專門給那些無權無勢但又能得皇上專寵的妃子下藥。更有些大家族,在女兒入宮前,就會逼她的隨身侍女都喝一幅絕根散,以防她們「鳩巢鵲佔」。

絕根散在民間無人知曉,但在大燕國的豪門貴族中卻頗具凶名,所以根本瞞不過精于專營之術的連謹。他費盡心機搞到這藥方,到不是想讓連紫學了去害誰,而是想研究出解藥,防備著宮中的妃子們害連紫。無奈,雖然這種毒藥只有八層的可能讓婦人絕育,但卻是無藥可解。一心想讓女兒入宮的連謹一直對此事很頭疼。

從今天起,在地府的連謹就再也不用為絕根散的事發愁了。絕根散已經被連紫配好了,托起這剛被撮成的濕濕的藥丸,連紫的手顫抖了。這藥丸是對自己的懲罰,因為連紫終究不願放棄生命來保全自己的貞潔;這藥丸是布蘭人的報負,她絕不會讓自己生出一個以後能蹂躪、禍害大燕百姓的小狼;這藥丸也是無奈,她被人沾污後推算著也有好長日子了,她不知自己是否有孕了,這個險決不能冒,白狼王能容下別人的種嗎?他會不會干脆將連紫殺了了事呢?而一般的避孕之藥,現在服用都已經晚了,吃絕根散,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最根本的,這個藥丸,代表著一個女人可憐的最後一點尊嚴,

「你可以強佔我的身體,但別想讓我為你生孩子!」

帶著這無力的、有點自我欺騙的安慰,連紫把絕根散服了下去。

第四章「我能把自己管理得很好」

一個時辰過去後,連紫月復中的絞痛感終于減輕了不少,中間澤爾吉來了一回,連紫只推說自己有點著涼了,趴一會就好,把她打發了出去。其實,連紫今天冒了很大風險。其一,連紫成為白狼王的女人的第一天,就出來招搖,很不合常理;其二,連紫向方先生取藥時,說話太過大膽了。

當然這是因為絕根散的事太重要了,她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啊。

但聰慧的連紫,還是注意到了一些事情。她在外做什麼事都把吉爾澤帶在身邊,而且在同方先生對話時,堅持用布蘭語,就是為了釋人疑竇。她並不擔心方先生能從百靈草、鹿茸聯想到絕根草,因為絕根草就算在大燕國也只有少數幾個大族族長知道,且三味藥之間的比例要求也十分嚴格,簡單地混在一起根本沒效果。要不然連謹也不用花那麼大勁才把方子搞到手。

但白狼王還是會對她起疑心的,不過連紫對自己的侍夫之術更有信心。只要加以時日,就算她不能生育,白狼王也不會冷落她的。

一想到自己以後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連紫心里就一陣絞痛。「我還是有機會研治出解藥的」,連紫半是騙自己半是安慰自己的想著。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白狼王從沒問起過連紫抓藥的事,這讓她放心不少。而連紫除了每天晚上跟白狼王睡在一起外,白天就跟侍女學做飯、縫制皮衣等一些手藝,這樣既同吉爾澤、夏娜等幾個小侍女混得很熟了,自己的布蘭語也比以前流利多了。隨著生活的平靜,連紫確定整個大營對自己這位五夫人,已經習慣了,更重要的是白狼王已經接納自己了。

一天,白狼王剛剛在連紫身邊心滿意足的躺下。連紫輕輕說道︰

「王,我想要筆墨紙硯,墨和紙最好多些。」

「嗯,明天你讓吉爾澤去取去就行。」白狼王有點想睡了,眼皮一上一下地半眯著眼。

連紫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白狼王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沒敢再往下說下去。

「該死,以後再像他提要求,要在「給」他之前。」連紫默默的思量著,聰明的連紫迅速地掌握著吹枕邊風的決竅。

第二天,吉爾澤,就取來了筆墨紙硯,筆是貴重的昌州狼毫,硯是用整塊的藍玉打磨而成,紙和墨也絕對都是上品,雖然比連紫在家的文具的品味根差了些,但卻是值錢了許多。

晚上,白狼王因為鷹王魯爾?哈吉侵佔白狼部草原的事,和將軍們謀劃了半夜,回賬已經很晚了,但是當他一進大賬,一個很漠生的女孩,出現在他的面前。當然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連紫。

在白狼王的眼前,身穿藍色錦棉上衣,雪白羊毛褲的連紫正披著他的大裳,跪在一個小凳子旁飛快地寫著什麼,臉上微微泛出一種凜然的神色,這種神色白狼王是熟悉的,他在開始要向敵陣沖擊時,自己也是這種表情。此時的連紫正讓他看到了一種女中丈夫的情懷。

都說認真做一件事情的男人能讓女人著迷,其實能認真地堅持做一件事情的女人也同樣會被男人欣賞的。

白狼王很快從愕然中回復過來,「阿紫,你在做什麼呢?」

「王,您回來了。」猛然驚醒的連紫,熟練、迅捷並謙卑地跪在地毯上,道「您不回來,奴不趕睡。」

「我是問你寫得什麼?」狼王實在是怕嚇著了這可愛、可憐的小狐狸,故意把語氣放緩了許多。

「奴正在默寫出一些中土先賢的詩賦文章,以後可以用來時常誦讀。」

「嗯,給我看看。」

白狼王接過,一疊並不算薄的宣紙,猛地一驚︰「楷書!」按剛才連紫那種筆走龍蛇的速度,誰都會認為她在寫草書,可是連紫寫得卻是一個個娟秀、清麗的小楷。

白狼王耶律突杰,其實是懂中土文字的。他甚至在少年時期,到中土各國游

歷過。他原先立連紫為別妻,一是因為她出塵月兌俗的容貌,二是因為其父連謹雖然風傳人品有點問題,但學問絕對是名冠天下的。單就這兩條,他就不可能容許別人再染指連紫。但看到連紫的字後,但意識到他忽略了一個大問題,這連紫其實還是個才女。

「你還善長什麼?」這是耶律突杰最迫切想知道的。

「奴還略通琴藝、醫道,但奴最喜歡舞劍。」狡黠的連紫,有意想誤導狼王,她在操琴和醫術上的確很精通,但她的劍術恐怕連個三流好手都不如,但她的確想學劍,作夢都想,說連紫現在最喜歡舞劍絕對不是騙人。

白狼王靜靜地看著連紫,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連紫現在非常緊張,就像又一次被人剝光了一樣。最後狼王操著粗獷、渾厚的嗓音說道︰「明天我會給你找些中土的書籍,但琴可不好找,如果能找到,你就要在中軍大營會宴時,在眾將面前為我操琴,可否?」

「奴……遵命」,連紫心頭泛著苦澀,白狼王連舞劍的話頭都沒接,可見他還是對自己還是不放心啊。

從這以後的幾天,連紫過的相當充實。雜活她是不常去干了,因為她和侍女們已經很熟了,而自己的布蘭語也沒什麼障礙了,她一個大王別妻老蹲在下人中間,下人們也不是很自在。連紫現在干倆件事,一是騎馬,二是讀書。騎馬是生活在布蘭草原必備的本領,以前在大燕國因為禮法之絆,不讓女人騎馬,所以連紫必須從頭學起。

連紫以前的先生一直對她評價很高,動不動說她這個有天賦,那個有天才的,整天才女、才女地叫著。其實連紫知道根本不是這樣的,她其實只是一個能把自己管理得很好的女孩子。

普通人分兩種,一種人好逸惡勞,一種人發奮刻苦。好逸惡勞者自然日後一無所成,但發奮刻苦者也往往只能小成,何因?因為人需有「勞苦」也需有「閑逸」,兩者相輔相成,才能有所成就。而倆者如何搭配,可是門大學問,這就需要管理自己。

連紫家學深厚,自是有一套,一脈相承的,管理自己的方法,而且作為一個沉靜、細膩的女子更是非常合適。連紫的一日作息非常固定,從早起、午睡到就寢,從6歲開始就從未改變過,她從10歲起就基本能完全控制自己,什麼時候玩樂,什麼時候發奮,按排得井井有條。她每每都能玩得很盡興,學得很盡心。往往一眨眼幾年過去了,連紫還覺得只過了幾天似的,一切好像都在夢幻中一般。

所以如果非要說天賦,那連紫的天賦不在于詩詞、不在于音律,不在于醫術,只在于如何管理和控制自己。

現在連紫的騎術,才剛剛不用讓別人在前頭牽馬,但是相信很快地,她就會草原上飛馳了。因為她是連紫,是一個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和如何將它們得到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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