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余年 第十四章 夏日覓得一枝梅

作者 ︰ 貓膩

「你就這去把我背出來也不怕司祺現?」

「她現在天天睡得這麼沉我連迷香都不用估計她也醒不過來。」

「可是可是……總有些不好意思。」

「看看星星看看星星而已。」

「你說的話能信?」

「那婉兒你準備做些什麼?」範閑壞壞笑著望著她的臉帳外的月光並不明亮所以林婉兒的臉顯得格外朦朧格外美麗。

林婉兒極好看地皺皺鼻尖兒假嘆道︰「許了你這樣一個大半夜槍人我又有什麼辦法?」

範閑也嘆了口氣︰「我也擔心總這樣偷偷模模的將來成親後萬一要是回咱倆的臥室我不會走門了那該怎麼辦?」

林婉兒啐了他一口生怕他的心思真往邪里展畢竟此時夜深人靜二人獨處萬一他真想……如何如何自己也無力阻攔。

範閑不知道姑娘家的心思如果他知道林婉兒此時已經想到了無力阻攔四字只怕早就撲了上去正所謂非不能實不為也在範閑的概念中一旦女子想到無力阻攔那其實就是已經做好了不阻攔的準備。

二人躺在軟軟的墊子上帳子拉開了一道縫從帳里往上望去正好可以看見一帶星空今夜月淡所以星星顯得格外明亮在幽黑中帶著絲深藍的夜幕里溫柔地注視著大地上所有的情侶。

林婉兒斜倚在範閑的懷里範閑只覺鼻端傳來陣陣淡香胸月復處是小姑娘柔軟彈女敕的背臀夏日少年青衫薄就像沒有布料攔在二人中間一般。毫無疑問此時還沒有反應的男子不論是十六還是六十那都已經淪落到了禽獸不如的階段。所以範閑有些緊張地緊了緊雙臂讓兩人的身體靠的更近一些不留絲毫距離迷亂或幸福的感受著懷中傳來的每一分觸感和彈潤。

範閑開始變魔術了右手先前還牽著婉兒地手。下一瞬間卻不知怎麼跑到了姑娘家的胸前薄薄的衣衫里握住了某處柔軟所在豐潤一片。

帳蓬里無比安靜就連湖上微微的波濤聲都顯得十分羞澀。

良久之後帳蓬里傳來幾聲羞聲還有年青男子陶醉的聲音︰「世上總有些事情果然眼見也不為實實在是很難掌握……很難掌握。」

……

林婉兒的耳根子都紅透了嗯了兩聲扭著身子要擺月兌範閑的魔掌。卻哪里敵得過初哥的爆身子被挑逗得愈軟了情急生智咳了兩聲硬生生掙出幾分柔弱感覺來。

果不其然範閑一怔以為她著了涼趕緊念了幾遍清心普善咒。強壓欲念將她的衣衫理好扯毯子給她蓋上。林婉兒余羞未褪心里卻有些好笑和感動生怕他再次變身眼珠子一轉就轉了話題︰「今天白間……看你整那些新鮮東西。如果拿去賣。只怕能賣不少吧?」這說的是那些燒烤作料和此時二人住的帳篷。

範閑此時有些欲求不滿。嘶著聲音說道︰「堂堂郡主娘娘操心這些小錢做什麼?來。再親個嘴兒。」

林婉兒又羞又急說道︰「你又開書局又做豆腐的人家以為你喜歡經商。」

範閑心想做豆腐倒罷了吃豆腐是真喜歡苦著臉回答道︰「我得證明自己能猙錢只有這樣將來咱們的皇帝舅舅將內庫交給你我打理才會放下心來。」他入京之後著力做生意交結慶余堂便是為著這事兒。

二人滾燙的身子這時候終于冷靜了許多相擁抱著看星星聊閑天不知怎的就講到前些天範閑去宰相府拜訪老丈人的事情。

「爹爹……身體還好吧?」林婉兒關心問道她極少能見到自己的父親但心里還是無比牽掛今天看見傻大哥想到二哥林珙早逝父親一人孤苦只怕很傷心自己身為人子卻無法侍奉在旁實在是不應該。

範閑知道她在想什麼安慰道︰「都挺好的將來成親後我們一起孝順著總比現在要好些……對了宰相大人可是真的同意咱們的婚事……」

二人的聲音越來趕低漸趨不可聞消瘦在這沉靜的湖畔**夜色*(**請刪除)*(**請刪除)之中至于當晚還生了些什麼日後再作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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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光入窗二人自然不可還在帳蓬里不然讓那些護衛丫環們知道了自家的女主子將來的男主子居然一整夜在外面恩愛親熱這件事情一定會成為京都月內最轟動的八卦新聞。

範閑與林坑兒分別在各自的房間床上睜眼揉眼翻身微笑回味傻乎乎地伸著懶腰。

眾人起床後開始分桌用膳丫環僕婦們忙個不停。林碗兒坐在圓桌之旁溫柔地給……大寶夾醬菜絲下清粥眼光都沒有瞥範閑一下。在另一邊範閑忙著給妹妹吹涼碗中的熱氣顯得特別兄妹情深。

範閑與林婉兒沒有互視一眼但二人眉眼間蕩漾著地某種情緒讓整個廳間都開始散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敏感如葉靈兒聰慧如範若若極為狐疑地互視一眼又極有默契地移開眼光。

天色尚早吃過飯後範閑正準備去林間找個僻靜處活動身體保持天必須進行的修行不料葉靈兒卻正色走到他面前一抱拳請他指點。

葉靈兒回府之後與父親說起過那日在皇室別院外的較量葉重細細考問之後對于範閑的應對大加贊賞說道這位範公子當初能躲過那場刺殺生剖程巨樹果然不凡。听了父親的話葉靈兒終于對範閑有些服氣。但卻稟持武道葉家的理念找到機會就誠心向範閑討教。

所謂討教其實只能證明葉靈兒服氣沒有服到骨頭里。

範閑極少與人對練當初在澹州時基本上屬于被五竹叔暴錘的可憐角色。所以今天有資格指點一為七品高手的葉靈兒不免有些意外的快樂說話指點倒也實在只是五竹不是好老師他也不是好老師只會說這一拳應該如何直這一讓應該如何省力只能從淺顯的外在出。無法總結出一套先整的理論。

所謂小手段是範閑如今的成套殺人技了只是教人卻有些不方便尤其是教一個眼若翠玉般清亮的漂亮小女生。而且範閑也不是個一見人便會掏心窩子的實誠人所以葉靈兒不可能學到五竹殺人的精髓所在但終究也有所進益。

範閑微笑今日總算將葉家流雲散手全部看清楚了原來就簡單的一雙手。竟然就可以演化出如此多的攻擊方式即便是葉靈兒出手就有破風殺神之威如果是葉重或者是葉流雲親自使出只怕大劈棺之技足以破開石墓而散手如枯枝總以令對手身法凝結不能躲!

一番拳風掌勁下來。範閑很滿意葉靈兒身體的柔韌程度。只是微笑望著姑娘家小蠻腰的眼光總顯得有些異樣。葉靈兒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然只怕會勃然大怒猶自沉浸在範閑先前出手的軌跡角度以及力量的完美配合感覺之中。深受震撼。

總之這個買賣沒有虧。

許久之後樹林里傳來一聲呼痛範閑揉著手腕走了出來後面葉靈兒捂著鼻子也是了出來終于變得徹底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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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來說每天的生活就像流水帳只是一步接著一步日日重復難免有些無趣。但權勢與富貴這兩樣東西似乎可以保證流水帳目上偶爾會出現些新鮮的數字來。

大寶和範思轍被範閑踢去後山騎馬射箭去了自有侍衛保護丫環服侍不需要太過操心。如今的避暑莊里便只剩下他一個男子外加婉兒妹妹葉靈兒三個姑娘。

安坐庭間啜茶听曲看著有幾分姿色的姑娘淺吟低唱範閑微笑著心想權勢真是個好東西郡主要听曲兒便可以馬上從京都喊人來唱這位唱曲的姑娘是真正的唱家憑著一把好嗓子走游于京都王公家院之中也是有些清高的人。

直到此時此刻範閑才有了身為慶國男子的自覺他必須為身邊的人為自己謀取權力或者財富如果想要保有若似幸福安樂的生活而不至于淪為邊境上的馬賊土磚窯里的苦工或許有些東西是值得舍棄的。

他是個自私的人這一點他時常提醒自己。

山堂之前那位叫桑文的姑娘嗓音清脆與清風混在一處穿堂而上繞梁不走。

「冬前冬後幾村莊溪北溪南兩履霜樹頭樹底孤山上。冷風來何處香?忽相逢縞袂綃裳。酒醒寒驚夢有淒春斷腸淡月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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