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我听。」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什麼感情來。
冷楚閻意外的沒有阻止她,反而同意听她解釋,讓安弱惜微微一愣!心,反倒是擰緊了起來,鳳眸微微一眯,感覺空氣都變成冰冷的窒息,滲透到了每一個毛孔里,讓她呼吸越來越急促。
深呼吸一口氣,安弱惜努力的讓直接鎮靜下來︰「冷老先生,是,我是跟他在一起,可是,我沒有像你說的,是帶著某種目的才跟他一起的,請你相信,我們是真心想要在一起的,也請你成全我們。」
「成全?」冷楚閻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薄唇揚起一個冷笑,犀利的目光如深夜中的鷹隼,有著極具的穿透力︰「安小姐如果以為你有兩個孩子,就可以借此機會坐上冷氏的女主人位置,那就大錯特錯了。」
「你調查過我?」
「你的籌碼確實不小,那兩個孩子你可以選擇帶著離開,也可以選擇讓我帶走去驗DNA,如果真是我們冷家的種,我可以退讓一步,讓他們認祖歸宗,條件任你開,空支票隨你填,可是,如果那兩個孩子只是你用來欺騙我們的工具,那麼,抱歉,我不能保證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這里。」
又低又沉的嗓音,平安得沒有一絲的波瀾,在這樣安靜到詭異的空間里回蕩著,安弱惜卻仿佛听到了從地獄里飄來的煉曲。
眸底的震驚完全被恐怖所取代。
他會那麼殘忍的從她身邊將孩子搶走嗎?
「不……不……」她想說些什麼,卻發現顫抖的嗓音全部卡在看喉嚨口。
她無措小白兔的模樣落入了冷楚閻的眸底,鷹眸不動聲色的眯了眯,語氣突然軟化了些︰「安小姐,請恕我直言,不管你留在他身邊有什麼原因,你應該明白,冷氏是怎麼的產業,胤作為冷氏唯一的繼承人,冷家的女主人必須有著能夠跟他身份匹對的身份,而你,沒有符合這個資格,冷家不可能要你這樣的兒媳婦,如果胤堅決要跟你在一起,那我取笑他繼承人的資格,他將會一無所有。」
五年前,她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明知道生活很苦,還留下了兩個孩子,如果她並不如她表情一樣的純潔無暇,那這個女人的城府就是重得可怕。
而,如果,她真跟那個女人不一樣,那……
他的話,如重錘一般狠狠的捶打了贊弱惜脆弱的心里,一瞬間,只感覺整顆心跟著支離破碎了起來!低下頭,眼眶中早已將騰升起了層層的白霧,卻始終沒有化成一顆顆的眼珠滾落了下來。
「我明白了!」安弱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艱難,那麼的心痛,她失色唇瓣微微的顫抖著,正如她此刻顫抖的心。
她不能那麼自私,讓他為了自己變得一無所有,她也不敢拿孩子來賭,她是輸不起的。
「我會帶孩子離開的。」心,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的剜了一下,很痛很痛,痛得她直接蜷縮起身子瑟瑟發抖著。
突然,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飛來一朵烏雲,一片的陰沉,風刮的愈加的猛,雨 里啪啦的下了起來,豆大般的打在了窗戶上,一滴一滴,卻宛如打開她的心尖上,鑽心的痛。
「你有什麼條件,開吧!如果想要讓你們母子三人在國外衣食無憂也是可以的。」他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可是眼前這個女子此刻明明想哭卻一直咬牙強忍的樣子,卻他冰冷的心生出了一絲的不忍。
指甲陷入了手掌心里頭,她站了起來︰「我不需要你給什麼好處,因為……」
顫抖的話還完全落下,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緊接著,冷郝胤高大的身影引入她的朦朧的眼簾中,這一刻,心酸襲上她的紅彤的鼻,打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是掉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大滴大滴的掉了下來。
慌亂的別開了眼去,伸手胡亂的抹掉淚水,不想讓他看到,可是眼淚卻像是決堤的洪水,任由她怎麼制止都停不下來。
「你找她做什麼?」冷郝胤冰冷的臉上一片的陰霾,頭上的發絲有些的凌亂,可想而知,他來得有多急。
「哼——」冷楚閻依舊慵懶的坐在椅子上,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了一起,看向安弱惜梨花帶雨的小臉,多了一絲的鄙夷,薄唇一勾諷刺道︰「我原以為你有多單純,剛跟我保證要離開,下一秒,就將我兒子叫過來了,這就是你的伎倆。」
安弱惜一愣,心一縮,她並沒有告訴冷郝胤。
「不是她告訴我的,你不必要再這里冷嘲熱諷的。」冷郝胤上前拉起安弱惜的手,就要將她帶走,被被她甩開了。
「不……」她內心掙扎著,腦子里回蕩著是剛才冷楚閻的話,一字一句重如磐石般壓在她的心口,她剛答應了冷楚閻,現在怎麼來可以跟他走。
她的拒絕並沒有讓冷郝胤不悅,反而是更加的心疼,目光瞥到桌上的空支票,心頭頓時了然,目光轉向冷楚閻的時候,立馬冷了下來︰「你剛才都跟她說了些什麼?拿支票想讓她離開,是吧!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也用?」
冷楚閻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狂風暴雨顯露在了臉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是非要跟我作對,氣死我才甘心。」
「哼——」冷哼一聲,冷郝胤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要能氣死,早就氣死了。」
「你——你個不孝子。」冷楚閻真的要被他氣死了︰「你休想娶這個女人進門。」
「他只是我的女人,跟冷家無關。」相比冷楚閻滿臉的怒火,冷郝胤顯然淡定了許多,臉上是一片波瀾不驚的冰冷︰「別把錯誤都推到別人的身上,母親會死,不是因為那個女人,罪魁禍首一直都是你。」
「你……」冷楚閻臉上刷的一下子蒼白了下來。
是你,兩個字回蕩他腦海里,就像是魔音一樣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