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奶爸 第六年故事 005,反?月之刻印

作者 ︰ 盤古混沌

oo5,反?月之刻印

月光暗淡,烏雲遮擋著天空。

快要下雨了嗎?

也許是。

也許不是。

不過,管他是不是,這個陰暗的天色還真是讓人覺得無比的痛快,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一幕屠宰場,舞台,已經準備好了。

……

…………

………………

第二天一早,面包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

可進入眼簾的,卻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的光亮。

面包略微一猶豫,可她剛想點燃手指尖的火光之時,那邊的桌子上唰的一聲,點燃了一點亮光。

「哦,醒了嗎?早安。」

澤倫斯護著手中的燭台,沖著面包笑。借著這光亮,面包才看清四周。

是了……這間木屋沒有開窗戶。所以,一旦大門關閉之後,就沒有任何的光亮照射進來。

而之所以這麼設計的原因嘛……

「老公,今天,你還是要去打獵嗎?」

按照正常的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是清晨六七點。但那本應該已經沉睡的瑪琳卻是抱著小雷米,站在他們的房間門口,有些擔憂地問道。

「嗯,家里有客人嘛,我要去多弄點好吃的。對了,面包,雖然我很能夠體諒你的這種心情。但……要不,今天下午,我們在森林里選個好地方,將白痴老兄……埋了吧?」

面包一愣,不由得,眼中的淚水再次流淌下來。她抽泣著,身上的睡衣隨著她的身體而顫抖……看起來,似乎連腳步都有些站不穩了。

澤倫斯看到面包這副樣子,不由得嚇住了。他連忙擺手,說道︰「好好好,不埋,不埋反正……白痴老兄的身體在寒冰里面,也不會壞。面包你什麼時候覺的可以埋了,那就什麼時候埋吧」

那邊的面包繼續抽泣著,也許是因為太過傷心,她歪歪扭扭的坐在那張椅子上,靠著桌子。捂著自己的腦袋。

黑暗的燭光之中,澤倫斯走到妻子身旁,悄聲道︰「瑪琳,我看這孩子實在是受到太多的悲慘遭遇了。希望……你能夠看在她父親是我們證婚人的面子上,不要再難為她,好嗎?好好待她,就像是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盡管,瑪琳還是有些不怎麼喜歡這個面包。她身上散出來的那種莫名其妙的血腥味還是讓自己忍不住想要嘔吐。但看在丈夫的面子上,這位妻子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拍拍小雷米的腦袋,讓她跟著丈夫前去。

「媽媽,叭叭,姐姐,痛痛嗎?」

雷米莉亞指著面包,問。澤倫斯彎下腰,親了親她的額頭,拉著這個可愛女兒的手,來到門前。

瑪琳回到自己的房間里,關上門。那邊的澤倫斯等到瑪琳完全關上房門之後,才打開木屋的大門。那還略帶著薄霧濕氣的陽光照射進來,這個父親就拉著女兒的手,拎起弓弩,笑著,走了出去。

大門……關上了。

房間內,再次變成了一片漆黑。

面包看著大門,腦海中,卻久久不能揮去剛才澤倫斯和雷米莉亞兩人手牽著手,走出去的背影……

父與女……

相依為命的兩父女,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小小的手掌,被那只大大的手握在手心里,擁有無限的安全感……似乎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會有那只大手更加的安全。在小小的手掌看來,那只大手,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懈可擊,最無敵的存在了吧……

溫暖……曾經也是如此的溫柔。

望著那早已經緊閉的門扉,不知怎麼的,兩滴淚水,卻是從面包的眼角滾落……

她現在在想什麼呢?

內室的房門輕輕打開,瑪琳偷偷看了看這邊的面包,看著她那略顯呆的表情。

是……錯覺嗎?這個女孩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有些淡了。那種曾經熟悉的寧靜芬芳,此刻,卻是漸漸洋溢了出來……

可是,就在這時,那邊的面包卻是猛地站了起來。

她的眼角依舊掛著淚水,但剛才還在她臉上浮現出來的溫柔表情,此刻卻重新化為了冰霜。

沉默……在這蘊含著黑暗的木屋內匯聚。

那小小的燭光現在似乎被某種力量壓制著一般,光芒,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最後,熄滅。

…………………………燭油……燃盡了嗎?

還是說………………?

黑暗之中,瑪琳睜著那雙血紅色的瞳孔,望著這片黑暗。

因為鮮血的恩賜,這股黑暗無法遮擋住她的視線。

她挺著自己的肚子,縮在那房門之後。可是,就算這股黑暗無法遮擋她的視線,她看著黑暗中的那個少女,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再次泛起名為「恐懼」的感覺。

那個少女,站在黑暗之中……

她就這麼站著,低著頭……

吸血鬼竟然會害怕黑暗?這是不是一個笑話?

但,對于現在的瑪琳來說,這卻是確確實實的事實。

她就這麼看著,看著……然後,因為心中的恐懼,她輕輕拉起房門,打算將外面的那股冰冷和陰寒,阻擋在這薄薄的木門之外……

 

剎那間,門,沒有關上。

而沒有關上的原因,則是那只插入門縫中的腳。

瑪琳一驚急忙抬頭,瞬間,一雙閃爍著慘綠色光芒的眼楮,倒映在了她那雙血紅色的瞳孔之內

「啊」

瑪琳忍不住向後退出一步,腳步幾乎就要跌倒但在千鈞一之際,一只手卻是突然伸了出來,拉住了她的肩膀,防止了她這一跌。

《姐姐,家里悶,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面包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她那雙慘綠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散著詭異的光芒,即使是那吸血鬼的赤紅雙瞳,在這光芒之下,似乎也有被吞噬的感覺……

冰冷的感覺,籠罩全身。

瑪琳突然覺的自己似乎沒有回絕的余地

她看著這塊寫字板……看著上面那些書寫工整,而且用詞平常的語句,嘴唇顫抖的,點了點頭……

面包笑了……

她松開抓著瑪琳的手,從門縫中緩緩縮了回去。

那雙翡翠色的瞳孔繼續散著慘綠的光芒,伴隨著那一抹讓人猜不透的微笑,緩步,來到門前,打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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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陽光已經開始驅散湖面上的水氣。

面包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的陽光,嘴角,不由得再次露出一抹微笑。

她繞著木屋的平台走了一圈。最後,她學著那個小雷米莉亞的樣子,在湖面上做出一條冰路,緩步,來到了旁邊的森林之中。

黑暗的森林里,依舊包裹著大量的迷霧。

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模不著頭腦,萬一不小心……呵呵,那棟木屋的天花板因為一些原因而開裂的話,里面的那只吸血鬼豈不是就此完蛋?與其這樣,還不如把房子造在這濃霧之中,不是更好嗎?

面包搖搖頭,決定不再去想這里面的古怪。因為從現在開始,她的時間已經不多。需要做的事情,卻是堆積如山。

取出指南針,在迷霧中辨明方向。她的手微微一揚,兩股旋風就從她的掌心中盤旋而起,繞著她的身邊開始擴散。不消一會兒,就將她身邊二十米左右的濃霧全部清除干淨,視野變得遼闊起來。

面包握著指南針,行走著。片刻後,當她的腳步來到那座湖泊的正南方之後,腳步就隨之站住。

指南針,收起。

她的雙手猛地一拍,拉開。

在面包的腳下,一個血紅色的不知名魔法陣開始緩緩成形,方圓正好二十平米。這個魔法陣擴散開來,很快就形成。但……

也伴隨著這個血魔法陣的形成,二十平米之內的所有樹木,山石,花草。都像是被吞噬了一般,統統沉入這個魔陣之中,轉眼間就消失無蹤。等到這個魔法陣形成之後,二十平米之內已經變成了一片平地,和四周山林的崎嶇道路,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

紅色的光芒,在腳下閃耀。

面包低下頭,望著腳下那和血一樣鮮紅色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卻是更濃。

她點了點頭,伸出雙手,開始在這個魔法陣上進行微調。她更改了魔陣上的幾個字符,也更改了幾個圖形的排列方式。就像是在做一道精巧的算術題,等到設定完畢之後,一個答案,一個解,也就出來了。

魔陣調整完畢。面包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之後,她重新拿出指南針,開始朝著湖泊的西邊走去,準備進行下一個工作了。

破除月之刻印,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

花費半年時間聚集月光的破邪之力,然後再用魔帝之劍一一啟動,最後施加封印。可以說,要真的破除這封印實在是一個難上加難的事情。至少,也要先和封印時一樣,聚集長達半年的力量才行。

不過,面包現在沒有這種時間。半年?半年之後天知道叭叭體內的力量到底還能維持多少。

天幸,兩年前的月之刻印並沒有真正完成,它沒有了鮮血的祭祀,所以力量,自然也就少了許多。

沿著指南針,走到正西邊。面包同樣驅散四周的霧氣,安放下腳下的血魔法陣,嘴角,露出笑容。

現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布置下完全相反的解封陣法。不過,僅僅這樣是不足夠的,在這其中,最為重點的一點,那就是使用封印時沒有能夠使用的東西——

鮮血。

擁有極高能量的鮮血,最好,還是擁有著和月亮中那些吸血鬼同樣的吸血族之血。

用這些血作為誘餌,可以誘使那些東西從內側破除封印。重新降臨這個世界。然後……

他們,就會成為自己手掌中的東西。為了復活叭叭,而送來給自己的「素材」

血色的魔法陣已經再次布下,四周的樹木被碾成粉末,各種逃月兌不及的鳥蟲也是在魔陣出現的那一刻,化為膿血,融入血陣。面包一揮手,四周那被逼退的濃霧再一次的匯聚起來,完全將這個血陣掩蓋住。除了創造它的人,恐怕任何人,也不可能現這個東西了吧。

現在,準備工作雖然累點,但也沒什麼關系。最為關鍵的問題,就是作為供奉的鮮血的那份「祭品」。

用什麼作為祭品,才是最好的呢?

呵呵……祭品,有兩個。

一個是母親,一個是女兒。

其實吧,自己曾經听叭叭說過。那個紫頭的小丫頭並不是純種的吸血鬼。先不論她是人類和吸血鬼雜交出來的孩子,就說她本身。

那個孩子,是在那個女人懷孕的過程當中被變成了血族,從而誕生下來的實驗品。她是以人類之身,承載了血族的力量。總的來說,她的大部分情況應該還算是人類吧?從她不畏懼陽光這一點來看,身上的血族血統就不是怎麼純正。

那麼……目標,就是那個女人了嗎?

跳過溪流,面包信步來到湖泊的正北方,雙掌一拍。伴隨著腳底浮現的血色魔法陣,在她頭頂掠過的一只鳥雀突然間一陣抽搐,它的身體就像是蘊含了炸藥一般,瞬間炸碎。羽毛和骨骼紛紛落下,血點,也是落在了那女孩的臉上,衣服上。

嗯,從各個方面來講,這個女人都是比較適合。

純正的血族,沒有多少力量。雖然繼承了叭叭的血,但看起來實在是沒有多少實力。自己輕輕松松的就能殺掉她。用她的血和生命來祭祀這個破封法陣,的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但是嘛……

太老了。

她的年齡太老了。

今年她已經二十二?還是二十三?雖然相貌還是保持著年輕時候的樣子。但是真實年齡實在是太大了。

血,濁了。

而且,她現在還成為了母親,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獻祭,自然是要用最純真的鮮血才行。

需要那沒有受過任何污染的鮮血……

需要那清澈透明,新鮮初生的鮮血。

要知道,自己除了需要利用這些鮮血來破除封印之外,還要用這些鮮血來封印那些血族的力量,讓他們不敢反抗自己。所以,越是清純,越是沒有任何年月污染的鮮血自然是最好。

那個紫的小丫頭很適合。年輕幼小者的鮮血肯定符合自己的標準要求。

但,她的血不純。即使她經歷過改造,那些改造應該也不可能讓她體內的魔血變多,而應該是天生就能夠大幅度的揮出魔血的力量吧。

用她的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能夠通融自己控制的地方肯定非常少。能否讓月之刻印被突破應該已經就是極限,想要再作出其他事情……

呵,應該,是沒可能的了。

面包折返,在那小溪旁緩緩蹲下。

她看著那溪水中明眸皓齒的少女,看著那少女臉上那散著足以魅惑所有人的甜蜜微笑。

她笑著,從懷中取出手帕,在溪水中打濕,輕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斑斑血跡,不讓那些紅色的液體玷污自己的美麗容貌。

那麼……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能夠即擁有完美的血族血統,又十分純淨的血液?在這個世界上,現在,還會有這樣的鮮血存在嗎?

呵呵……呵呵呵呵,當然……有。

拿出手中的指南針,現在,沿著湖泊,向那東方走去。少女望著手中不斷擺動的指南針,心中,卻是早已經笑出了聲來。

是的,當然有。肯定有

只不過,這份血統現在還未出生,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只需要……一點點的時間。

那個孩子。

那個現在,還沒有出生的孩子

呵呵,是叫……芙蘭多露……是嗎?

在那個女人的肚子里,還不知道現在究竟是男是女的那個孩子。如果是女孩子的話,那就最好了。

最為純淨的處女鮮血,剛剛誕生的鮮活生命。幼小,而無垢的靈魂。可以任由自己改造的弱小……

自己所需要的種種條件已經完全聚集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比這個嬰兒更加適合的祭品嗎?

當然,不可能有。

所以,現在自己所需要的只不過是一些等待,一些耐心。

在這些耐心等待的工作中,自己所需要的,只不過是預先布置好那最為宏大的舞台,為這個即將誕生的生命,準備一個能夠讓她的生命最為華麗的綻放的標準

因此……

手指一松,東方的血魔法陣,也已經是就此完成。腳下的紅色光芒流動,任何膽敢踏入這個領域的弱小生命全部變成了一灘膿血,成為這些魔法陣的力量源泉。

就如同兩年前的月之刻印一樣……

當年,叭叭用月光作為其中的填充能量。

而這一次,自己則用鮮血……

只要能夠聚集足夠強大的力量的話,那些接下來的一切,就全都成為自己的掌中之物了

是啊……

濃霧籠罩,面包,緩步從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霧氣中走出,重新來到陽光之下。她望著湖泊中央的那棟孤零零的木屋,嘴角,更是流露出些許的笑意。邁開腳步,腳底化為寒冰,重新走向那毫無防備的房子。

叭叭……請再等一會兒……

只要再等一會兒

很快……那個血族就能將復活您所需要的血族生下來……等到了那個時候……

只要,到了那個時候……

「嗚」

突然而來的頭痛,讓面包猛地跪倒在湖岸邊,捂著,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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