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紫鳶說會听著,煜鷹抬起頭開口說道︰「今日煜鷹懇請門主將青蓮賜予煜鷹,讓她做煜鷹的妻子,煜鷹這輩子唯一的妻子。」說到「妻子」二字時,煜鷹吐字特別的清楚。
「 」杯子落地的聲音在這本就只有三人的議廳顯得特別突兀,突兀得紫鳶並未覺得這個聲音的出現很突兀,紫鳶的心里已經在煜鷹說出那句「讓她做煜鷹的妻子,煜鷹這輩子唯一的妻子」的時候,就已經對外界的一切一無所知,也一無所覺。
被破碎聲驚到的不只是煜鷹,連身後的大長老一樣被驚到了,就連當初讓紫鳶去執行刺殺藍炫橫的時候,紫鳶也只是有些害怕,而並非今日的失態。
不知何時有如此令紫鳶失態的事情了,大長老不解,跪在座前的煜鷹同樣不解,他們都不曾動過,都定定的看著紫鳶之前手捧熱茶的姿勢,那對深邃的眼珠也因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而睜得大大的。
不知過了多久,煜鷹跪于地上的腿已經麻木,但之前是自己執意要跪著的,所以在紫鳶沒有讓他起來之前,他便不能自作主張起來,而且今日紫鳶還沒有給他答復,他來,要的就是一個答復。
三個人都沒有動過,連紫鳶那杯熱茶倒在衣服上,那種熱熱的溫度出現在皮膚上之時,紫鳶也沒有動,那種燙怎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這些在心痛時都可以平白過濾。
他要娶別的女人了,他不是最疼紫鳶的嗎,何時也可以這般不用刀子就可以讓紫鳶成不如死了,何時他已經可以忍心看著紫鳶如此之痛了。
他不是從小就讓紫鳶如此安心的嗎,何時也可以讓紫鳶如此心不安了,何時已經讓紫鳶的心不再安穩而因為劇烈的跳動發出疼痛了。
心已經不能再在他的臂彎里停靠了。
濕透的衣服已經變得冰涼,而這點涼意正好配上紫鳶血液里的溫度,涼至心底。
三人都維持同一個姿勢呆了半柱香的時間,隨著紫鳶的姿勢變動,大長老也動了,這時變只有煜鷹還跪在地方一動不動。
紫鳶對著前面虛無的空氣,說道︰「長老先出去一下,紫鳶等下再叫你。」聲音還是往日的溫和,卻缺少了昔日的靈魂,空洞而無力。
從紫鳶一系列的反應上,大長老已經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只是大長老不知道,從五歲開始便已經在青衣了,這段感情是從何時開始的她一無所知,或許是紫鳶隱藏地太好嗎?大長老還是走出了議廳,她視她的話為命令。
命令又如何能不听呢?
大長老帶上門後,紫鳶的視線終于有了新一輪的焦點落于煜鷹身上,「師兄起來吧。」
「那門主是答應將青蓮許配給煜鷹了嗎?」
「那紫鳶先問你一句,是不是只要把青蓮許配給你,你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紫鳶的焦點一直在煜鷹身上,當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那閃爍的目光卻不知再落于何處。
「是。」少了以往的俏皮卻多了分決絕。
「那好,三日之後便是你們大婚,師兄出去叫大長老進來吧!」
煜鷹愉悅的心情並未感覺到紫鳶身上有何不妥,只是重新離開,只留下一堆破碎的被子,猶如紫鳶那顆破碎的心一樣,橫七豎八的擺在地上。慢慢的跪坐與那堆碎片邊上,心里的痛已經令紫鳶無法順暢呼吸。
听著大長老的腳步聲,在大長老推門的那一刻,紫鳶的聲音傳了出來。「長老請替青蓮準備婚事,三日後紫鳶在青衣總壇為他們證婚。」
「門主已經決定了如此麼?你應該清楚青衣的規定。」
「知道,紫鳶知道該怎麼做,長老準備去吧。」
紫鳶害怕,害怕長老看到她現在頹廢的樣子,她是青衣的門主,應該學的更堅強。
三日後,青衣花園身著紅衣的兩人已經行禮成雙,儀式也已經完成,只是紫鳶制止了他們離去的身影,開口說出了令兩位新人意想不到的話。
「今日我——青衣第七任門主紫鳶在此宣布,將煜鷹與青蓮二人逐出青衣,今生不再入青衣之門。」說完後絕塵而去,不顧身後傷痛欲絕的兩人,這才是你們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