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以諾若有所思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到了剛才那座小橋時,看見橋頭是九曲橋的接口,九曲橋的盡頭是一座涼亭。
顏以諾走了過去,現在還是午飯時間,這邊的人很少,顏以諾輕輕嘆了口氣,好像很累的樣子,她真的累了。但是,她一定要堅持。
看著平靜清澈的湖底,有一群魚兒在游動,顏以諾冷笑了一下,連小魚都能過著如此溫馨自在的生活。
這麼想著,顏以諾的視線又漸漸模糊了,但自己還沒有發現,直到感覺鼻頭酸酸的,顏以諾才猛然驚醒過來一般,她在做什麼?她是要落淚了嗎?
哈哈。顏以諾在心底冷笑了一下自己,肩膀有些抽動,臉上再次揚起一抹冷冽的笑。
可能現在是早春的緣故,而自己僅僅穿著一條單薄的裙子站在湖水中央,感覺涼意來襲,而她的體質本就變得偏寒,顏以諾退出了涼亭,回到了到教學樓的路上。
一路上,有了陽光的沐浴,才暖和起來,或許她真是高估自己了,以為自己偏寒的體質,能夠穿著一條裙子在早春的早晨游蕩。
倒也不是身體有什麼毛病,只是身體難得暖和起來,自從小時候,淋了一場大雨,高燒幾天不退,病好了以後,就變成了這樣。
或許,上天就是要讓她渾身上下都變得冰冷吧,包括,她的心。只有這樣,她才能做她想做的事。
顏以諾回到了教室,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她的座位是靠窗的,但不是挨著走廊那一邊的窗戶,挨著走廊的窗戶,往下看不見樓下的球場,往上,也只能看見那被高檐屋角框住的天空。
她是一個人坐的,沒有人跟她同桌,因為她不喜歡。
顏以諾見教室里還沒有一個人,于是便趴在了桌子上,把一只手伸到窗邊,陽光照到了手上,冰冷的指尖好像有了溫度。
顏以諾似是小心翼翼地握緊了手,看著這抓不住的陽光,再一次明白,這樣的溫暖,是不屬于她的。她本就是個沒有溫度的人。
顏以諾慢慢放下了輕握的手,微卷的睫毛輕輕顫動,這碎了一地的陽光,縱然燦爛,卻只是刺痛了她的雙眼。
慢慢地,教室里的人多了起來,顏以諾直起了身子,面無表情,依舊保持著特有的冷冽,一直看著窗外。
但她現在不喜歡看白天的天空,天上有純白的雲朵,有燦爛溫暖的太陽,因為她媽媽曾說,那是天使的象征。
可她只喜歡夜晚那寂靜的黑。因為,她是來自地獄的人。黑色是她最親近的色調。
不知道這樣呆呆坐了多久,上課鈴響了,林佳善是語文老師,他們原本的班主任也是語文老師,所以,她當了代理班主任,自然也就要當代課老師。
已經上了十幾分鐘的課,顏以諾卻始終沒有看講台一眼。
Ps︰親們,有木有發現,每當你們很淡定的時候,我的速度也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