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趕緊收拾了地上的碎片,轉身就跑了。顏以諾听見那聲小心的關門聲,緊咬的牙關才松開了,輕輕舒了口氣,顏以諾左手的中指不停地在光滑的右手背上畫著圈。
冷冽的眸子此刻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薄唇有時微微張開一下,然後又緊緊地抿住。
顏亦謙輕輕推開了顏以諾的房門,他知道她此刻應該是不好過的。今天已經是2月25日了,離那一天,不遠了。
不管她有多過分,多任性,多刁蠻,不過在別人眼里她是怎樣的無情和冷血。但是,他相信那一天的她,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脆弱的人。
顏以諾一動不動地坐在靠椅上,好像在發呆。連顏亦謙走近她的腳步也沒有听見,直到顏亦謙已經站在他身後,她才有所察覺。
忽的一下,眼神變得寒冷無情。她知道顏亦謙一定是有話要說。
「爺爺知道你一定不好受了,讓我來看看你。」顏亦謙輕輕開口。
「為什麼你們總要這樣自以為是?你們以為你們真的能猜透我的想法?」顏以諾的態度確實相當的傲慢。
「出去走走吧,不要把自己悶在房間里,要開學了,你應該盡快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顏亦謙再次勸說,他總是覺得他到了這個大小姐面前,話總是變得越來越多,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了。
「本小姐飯也下去吃過了,校服也看過了,爺爺問得問題也答過了。我不知道你這個管家究竟還有什麼可以管得。」
「你為什麼總要這麼咄咄逼人?」顏亦謙有些生氣了。
「本小姐就是這樣的人,你要是受不了你就去跟顏董事長說你不想再‘照顧’我,這樣你就可以不用管我了,本小姐也能清淨了。」顏以諾剛說完,感覺自己的小腿有些疼痛,倒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她剛才被玻璃劃傷了。
顏亦謙听見顏以諾叫顏博裕為董事長,知道她這口氣是沒有這麼快消的,恐怕是因為她這幾天沒心情,不然就憑顏安平說的那句話,她會鬧得更大。
「你受傷了?是不小心弄得還是自己劃得?」顏亦謙的脾氣本是一次又一次地想發作,但又一次又一次地忍下了,他為此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自我控制能力了。
「你當本小姐是傻子嗎?」顏以諾瞅了他一眼。再低頭看了看腳上的傷,那股血已經流到了腳跟。
「你房間里有醫藥箱嗎?」
「本小姐不需要那個東西,現在也不需要,你可以出去了。」顏以諾重新坐正了身子,直視著窗外的景色。
顏亦謙瞥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門。顏以諾以為顏亦謙要離開了,同樣轉頭瞥了他一眼。
顏亦謙到自己的房間了拿了醫藥箱過來,由于顏博裕讓他照顧顏以諾的關系,他的房間和顏以諾的房間就是隔壁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