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春夢 風風火火統考緊  慎慎重重擇愛

作者 ︰ 秦嶺

一九八七年七月八日,大家經過風風火火的復習,上午一早騎車來到了朝陽洲,找到洪都職業大學校區,參加了統一驗收的古代文學考試。

這一次的考試,是省教育廳統一組織的,由外校老師監考,比較嚴格。自己對古代文學的驗收,花了不少的時間,準備的也比較充分,題目不算很難,考得還是較為滿意的。

下午,為了很好地放松一下,我特地去贛江西河大堤,游了今年的第一次泳,真是爽極了。

晚上,我整好了古代文學的復習材料,把小楓借給我的筆記去還給她。小楓不在家,我把材料交給了她的父親。她父親對我還是那樣的熱情,一邊忙著去開燈,一邊要我進去坐。

我見小楓不在,不知如何跟她父親說話,雖然盛情難卻,但心里有些慌亂,還是謝辭了。這位曾是副市長候選人的大局長,再三叫我有空常來玩,對我有一種特別的友好。

出來後,我又來到同學張亞平家。得知她想幫我介紹的對象是銀行的,中專畢業,六二年生,黨員,爺爺是老紅軍,父親是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的院長,嬸嬸是省經委小張愛人那個處的處長。

這件事就是對方那位當處長的嬸嬸,托小張愛人小陳來講的。我問那人長得怎樣,小陳回答說沒有見過,但听那位處長說是長得蠻可以的。

我答應了見面,不知怎的,卻一心想著小雪。回到家里,久久難以入睡,咳,這個年齡上的差距,實在讓我感到痛苦。在我們的接觸中,雖然感覺小雪有所顯示,但我沒有絕對的把握,如何好意思邁出這難堪的一步呢?萬一弄巧成拙,後果又是多麼難以設想啊!

人家這麼好的年齡,是這麼天真、純潔無暇、活潑可愛的姑娘,我已經這樣的年齡了,怎麼能夠為了自己的貪心,而無理智地去佔有這含苞待綻的花蕾?真是老牛吃女敕草,如何好意思。如果人家尚沒有這樣的思想準備,或者是我自己一相情願的誤解,那就更不必去使人家這個充滿生活美好憧憬的心靈、腦海,送上不應該有的陰影。我們這一代人的心,既然已經被時代的風雲摧碎,那像她們這代人是應該有自己幸福、美好的前景的。

我喜歡小雪,想她,想得要命。年齡上的差距,又使我徘徊彷徨。當然,我深深地愛她,戀她,也就越希望她能更加幸福,也就越不忍去糾纏她。

鑒于這些原因,我就應該盡力在外面找對象。我知道,雖然也許自己的婚姻不會很幸福,可又有什麼辦法呢?還是等見了小張介紹的那人再說吧。

不久,小張說這位姑娘到外地學習去了,不過可以先見見另外一個銀行的。我不置可否,她告訴了我那人所在的儲蓄所,叫我可去先看看如何。

七月十一日上午,我去找了一下張亞平,她不在。回來時,我到小張所說的那個儲蓄所瞧了瞧,那里有兩個姑娘在當班,看過去不怎麼樣,天知道這里面有沒有小張說的那個姑娘。下午,我再打了個電話到省經委綜合調研處,小張沒有在辦公室,同事說她沒有來上班。

七月十三日上午,我在省經委找到了張亞平,她問我對見那位銀行女孩子的事,現在考慮得如何。我這時的信心不足,沒有以前那樣有興趣,說最好是請她能先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再見面,不怎樣就算了,並說明自己前一段時間也見過幾個,都不怎樣,弄得很尷尬和灰心。

我這樣表示了,也許她也不怎麼有勁了,可自己也應該有選擇性的見面,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盲目了,省得老是霉氣,事情也不能老是這樣拖著。小張的愛人現在很忙,這兩天在搞全省廠長經理會考,跟我約定等到十五號再去落實。

說實在的,我天天都想去小雪家,可次次都顧慮重重,沒有能夠去成。這些盤根錯節的事情,一樣一樣地來清理吧,我也應該盡早解決個人問題,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假如小雪確實愛我,那我也不能辜負她的一片真情。這一年來,她的容貌總會在我腦海出現,時時總會有她的影子。

七月十四日上午,我來到業大班主任徐秀明家。徐老師不在,我在他家看了一下期末考試成績。驗收的古代文學分數還沒有到,我的現代文學是94分,排在前幾名,當代文學是72分,文學概論70分,古代漢語僅62分。再看看其他同學的成績,後三門有不少人比我強,感覺臉上發燙,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文學概論是不能拿這樣低的分數的,內心實在是自卑,我真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力了。

工作的繁忙,時間的緊張,思想的復雜,諸如此類的原因,是否能夠說得過去?為什麼小雪的古代漢語都考了83分,其他人大都也比我強?我如何還好意思去追求人家。

我這個班長,真是當之有愧,在別人眼中會怎麼看呢?人家陳天啟、傅俊德的年紀都比我大,工作也很忙,可他們的門門成績均在90分以上。不過,在後來得知的古代文學驗收成績,得了90分,算是為自己掙了點氣。

七月十五日傍晚,我從單位學校下班,由于自行車破胎,便推著回來。到老福山汽車站時,我遇到了小華,你說這怪也不怪,冤家總是路窄。

小華站在路邊等車,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我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打不打招呼呢?想打又不想打的,走吧,這樣做又不大像樣。

我按了一下車鈴,她並沒有什麼反應,慢慢地抬起了了頭,一看是我,似乎嚇了一大跳,那樣子,讓我從心里有些鄙視她。應該承認,自己對她還是有感情的。

「你到哪去?」我問。

「到一個同學那兒去。」她顯得有些慌亂。

「車胎破了。」我指了指車輪說。

「那你推得回去呀?」

「準備換個胎,我走了。」我跟她沒有什麼話可說,只得告辭。

「那你好走咯……」

咳,這家伙還是這樣甜甜的。

我扶著車向前,不回頭地走了,不惋惜、斷然地、強硬地走了。我還敢跟她打交道嗎?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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