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說開
悌
「你覺得這話沒問題嗎？」
水蓮歆真想拿拳頭從他腦袋上砸下去。
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後，水蓮歆立即看向墨淚，趕緊道，「老公，你听到了，我和他可真的沒關系！」悌
「咦？」
諛
白啟聞听水蓮歆著急地解釋的話語，立即又看向了墨淚，「墨淚，你當真誤會了我和你的關系？你，你覺得我和你是情敵？」
「no!no!no!絕對不是！千萬別誤會！」
墨淚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完全相信他們的話。
從表面上看，白啟和水蓮歆的話很真實，而且眼前這個白啟道行和法力都比自己精深的多了，沒理由要說謊騙自己。
畢竟就算他真的對水蓮歆有意，要撬他的牆角的話，直接動手也比這樣暗通款曲來的有把握的多。
可是他沒有，還一個勁地解釋他自己。
在自己面前也沒有端出前輩高人的姿態來。
雖然嘮叨的讓人頭疼和討厭，不過對話的方式卻一直是平等的，似乎真的是朋友關系在對話。
那麼墨淚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們的確是朋友。
只是自己不記得了。
諛
但是水媽媽那日在廚房里對水蓮歆說的話，還是讓他心里有點疑問。
「好了，你不用說了！」
墨淚揮了揮手，臉上沒什麼表情地看了看白啟。
「現在既然我還活著，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傳訊給我吧！蓮歆是我的妻子，無關我信任不信任她的問題，關鍵是她是我的老婆，你以後就要避嫌一點，這個道理你總懂吧！」
白啟聞言滿頭黑線。
「喂，墨淚，你這家伙，我都說成這樣了，你還這麼說，就是還是不相信我了？」
「我有什麼理由相信你，我根本不記得你！」
「你不記得我，不等于我和你不是朋友啊，我們是生死與共過的朋友！是兄弟！」
「問題是，這是你說的，我沒印象！」
「呃——」
「再說，我現在和你之間的法力差距太遠，就算以前是朋友，在我沒有重新記起你之前，你最好也還是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啊？你說什麼？墨淚，這是什麼意思啊？」
前面的話听的白啟已經有點無奈和暗惱了。
現在居然還听到墨淚讓他以後不要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婉拒令，就更加讓白啟有點不能接受了。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不就一塊傳訊石里說了兩句話意不太清的話嗎？
墨淚就把他當防了？
「意思就是，你是幽冥界的人，我是妖界的，你現在的法力境界我都看不穿，顯然高出我不在兩個層次以下，那麼做朋友之類的就不平等！」
「簡單的說就是看到你，我會有危機感，你的出現會讓我不由自主產生敵意，懂了沒有？」
「呃——」
白啟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以，既然你說你是我的朋友，還說你的命是我救的，是吧？」
白啟聞听，下意識的點頭。
「那好辦了！你從今天之後不要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就當是對我救你的報答了！這個條件很容易做到吧！而且對你而言一點不吃虧，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非常不怎麼樣好不好！
「墨淚，我們是朋友！我想我必須要強調這一點！」
「那你不覺得你更該尊重一點我這個朋友的意見？」
「可是——那，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現在你們面前，總不能永遠讓我和你們不見面吧！」
「等我什麼時候道行精進到和你平起平坐的時候！」
墨淚的回答也很光混並干脆。
可也是這回答，徹底讓白啟垮下了臉，「不，不是吧？要趕上我之後？」
那豈不是最近幾千年他都不可能有和墨淚再會面的機會了？
要知道突破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當年白啟為了突破自身的瓶頸用了幾百年都沒有絲毫的進展，不然也不會把主意打到水蓮歆身上去了。
這次的進境，當真全是因緣際會外加不死後福的雙重好運，才得以有所進步。
而墨淚此刻修為都勉強跌落的只剩化形期了，要趕上他，說幾千年，那當真是非常樂觀，非常看好墨淚的天賦的情況下了。
然而，若是墨淚和水蓮歆就還這麼留在這破敗的人界的話，別說幾千年啊，就是幾萬年，他的修為也不可能有絲毫精進。
更別說趕上他，和他平起平坐了。
那麼墨淚的這個見面的條件，豈不是說了也是白說？
壓根就是杜絕了他們以後朋友再相見的可能了嘛！
白啟能同意才真是活見鬼了！
「你在看不起我？你覺得
我不可能超越你？」
墨淚一看他的表情，頓時臉色就沉了下去。
白啟連忙搖頭苦笑，「墨淚，你這不是誠心整我嘛！我這哪里是看不起你啊！」
「論天賦和悟性，你本身就比我好，你原來修為和道行也比我深的多了，這次若非是你救了我，害了你自己的話，我們倆現在絕對會是對換處境的。」
「受了你這等救命大恩的我，感激你都來不及，還看不起你？那我白啟還算人嗎？」
「可問題是，你和蓮歆留在這靈氣都沒有的人界，你用什麼資源修煉啊！」
「連修煉的基本標準都夠不上，就算你天資縱橫蒼穹，也不可能有寸進啊，更別提你還要我等你重回昔日境界後，才能再相見！」
「墨淚，平心而論，我這個朋友就當真出現的讓你這麼討厭，這麼的難以接受？」
這下換墨淚沉默了下。
白啟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墨淚也覺得他有些過分了。
不過心里的懷疑一旦生根了，總是不那麼容易拔出來的。
看了看水蓮歆，發現她也正擔心的看著他，一點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到神色有些可憐的白啟的身上。
墨淚的心中又感覺好了些。
「蓮歆，我這個當你丈夫的人，是不是很小氣？」
「怎麼會？雖然你這麼做令我多少有些難過，但是我知道這是因為你在意我，關心我，我其實內心還是高興居多的，只不過我真的想說，墨淚，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丈夫！」
「蓮歆，對不起！其實是那天我听到了你和媽•的對話，說起你和這個叫白啟的家伙有過婚約，我這些天才會一直覺得心理很不舒服！」
「加上他之前又用魔石傳訊了那樣的話，我就不免更加懷疑了！」
「其實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你的眼神，你的行為都告訴我，你心里的人只有我！」
「總之我心眼太小了些，現在我說出來，你莫怪我就行了！」
「啊？原來你听到了我和姆媽•的話？」
水蓮歆嘴巴微張，很是吃驚的樣子。
總算知道為什麼墨淚會這麼針對白啟，並對自己也不是那麼深信不疑了。
原來問題出在這里。
頓時苦笑地解釋，「墨淚，是個誤會！」
「當年我的確與白啟認識過一段時間，不過全是此人，想要增加道行，謀算我身上的仙力，所以不君子的充當了一個感情騙子，我那時涉世未深，差點相信了他！」
「後來被拆穿了他的謊言和全套之後，我便清醒了，知道他當日是心術不正，並非對我真有感情，我後來想想，我當日也不過是因為少女心中都有個白馬王子的虛幻假象，被他偽裝出來的完美假象，一時給蒙蔽了罷了！」
「哪有真正喜歡上他過啊？只是這些事情姆媽都不知道，我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不曾講過！」
「倒不曉得會讓你生出這樣的誤會來！怎麼能怪你呢？」
「明知你沒了一部分記憶，心中多少是有些不適應的，我卻還不與你說說清楚過去所有的事情！」
「只是墨淚，有些事情並非我不願意與你講，只是我自己也有顧忌和恐慌！」
「當年的你離開人界，離開我身邊的時候，對我的感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深，你失去了一部分記憶，可是我都記得！」
「你好不容易否極泰來的重回我身邊，我自是希望全新的你我能全完美的生活！」
「我也多少是期望現在的我能讓你感覺完全的滿意和深愛，也多少不想你想起過去我們相處的有些不和諧的情景！」
「因此，很多時候，我猶豫著要說，又遲疑著終究沒對你說了！」
「現在我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你雖依舊不記得很多事情，可我對你的心，卻是絕對容許你任何時候考驗和信任的！」
「墨淚，我愛你！你或許不明白五年的分離對我意味著什麼，但是我真想對你說，哪怕五年前我是你的仇人，也不能因此就抵消我五年後如此愛你的情分，你明白嗎？」
水蓮歆說著說著，眼淚都滑落也也不自知。
那些過去了的，沒有他的，思念他的日子，似乎又一一在她腦海里呈現出來了。
听起來似乎十分的不可思議，人家的愛情都是朝夕相對，一點點的積累出來的。
而她，卻是人在面前的時候，完全沒察覺。
人離開了，才開始一點點的陷入感情中去。
這樣的愛情產生的方式，怕也獨獨就水蓮歆身上能發生的這麼不可思議卻又理所當然了。
墨淚的確是不知道過去發生過什麼，但是他懂感知水蓮歆所有的感情。
看到她的淚眼，不由又一次與記憶中那雙眼楮重疊到了一起。
突然間有些明白了她的顧忌，想來過去的自己對她可能真的是很不好的！
不然的話也不會他最重要的女人，留在他記憶深處的畫面，竟然是深深的凝視著他淚眼婆娑的模樣了。
不由伸手攬住她，「對不起！蓮歆，是我不好！」
「墨淚，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
「蓮歆，以後我再也不會質疑你任何的心意了，今天的事情，我們都忘記吧，你也原諒我一次，行嗎？」
「老公！你不要這麼說，本來就是我不好，我沒對你都說真話，所以才——」
兩人互相的都開始把不好歸咎到自己身上，互相的搶著被責任，要對方原諒的畫面，讓被徹底晾在了一邊的白啟，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
「墨淚，蓮歆，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麼安全無視我的存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