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奇說道︰「張主任,這樣不是很好吧。」他關心地說道,「現在可是關鍵時機,萬一得罪了舒安民,你不就……」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表達得非常完整。他是牛得益的親信,知道牛得益看重張修遠,他自然也站在張修遠一邊幫助他。
張修遠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內心的想法你未必明白。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只要能將水利設施整治好,我就是丟掉所有的官都無所謂。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你听了是不是感到我很矯情、很做作?但我確實如此!」
雖然邱少奇每個字都听清楚,但他還是覺得張修遠有一種故意拔高自己、故意將自己裝得大公無私,就像電影里那些高大全的主角一樣,心里不但不信甚至有點鄙視。直到想到這個小子是「一根筋」,也許上午的時候在孫維道那個老頭那里受了氣,所以要跟那個老頭斗到底,直到那個老頭低頭為止。
他不明白張修遠這個重生者雖然看重官位,但不像普通人那樣熱衷,更不會為了這個官位而丟掉他既定的目標。否則的話,他不會傻到自己去建一個什麼堆場,花錢不說,建起來對他的仕途沒有任何好處。只能引起人們說他「一根筋」、固執、嘩眾取寵什麼的不良評價。
張修遠听出邱少奇不信,也懶得解釋,況且這事也解釋不清,他問清牛得益沒有找他後就掛了電話。在他想來,他將自己書寫的罐頭廠競選計劃交給牛得益之後,他應該詢問一些細節和整體思路,並對自己計劃中的一些理念進行澄清或修改,誰知道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現在根本看都沒看。
接下來,他又按照擴機上顯示的號碼撥那個來自省城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對方就說道︰「張修遠,你怎麼才回電話?」
張修遠說道︰「這還慢?你不知道我在鄉下嗎?你以為是在你們省城到處都有公用電話啊。尿桿子,你找我有事,不會這麼快就把公司成立起來了吧?」
劉一帆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你丫的今後不許喊這個綽號了。我姐請你馬上到省城來,她有事找你。」
張修遠收起玩笑之心,問道︰「她找我干什麼?一個小小的批發公司用得著驚動她這個部長?是不是你丫的偷懶,把啥事都推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