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遠笑道︰「他回不回來沒有關系。他還沒有這個本事影響我們鄉里的事。我今天來只是做到仁至義盡,通知他一聲而已。這還是我看在你當過十多年的村支書,也知道你有一個兒子在學校當校長,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
孫老頭見張修遠站起來,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張修遠說道︰「既然你兒子不在,你又不能做主,那就請你轉告你兒子。我們不但要挖掉你們修建的兩道堤壩,將渠道還原,你兒子還得補償我們鄉政府的誤工費、水利工程延誤費。具體費用是多少,我現在不能信口開河,鄉里會請專家來核算。最多在實際核算出來的費用上再加上專家們的人工費而已。我估計應該不會超過十萬。」
孫老頭大怒︰「你敢!」
張修遠反問道︰「你說我不敢?那我倒要問問你,我有什麼不敢?」
孫老頭愣了一下,說道︰「我家……我三兒家沒有錢。」
張修遠抬頭看看房子,說道︰「不止吧。這房子就是值得十幾萬,他不還有一個榨油廠嗎?就是魚塘里的魚也值幾萬的。」
孫老頭說道︰「小伙子,做人得留一線。我們是農民,魚死網破的事不是沒看到過。我也已經七十多歲了,大不了就這麼不要。我就不信我一個為黨工作了一輩子的一級干部就這麼死了沒有人問津。我三個兒子也不是吃素的。」
張修遠笑道︰「呵呵,你老年紀大心還是很熱血的。為了自家的私利敢于用命相搏,你不覺得會遺臭萬年嗎?三個兒子是吧?我也告訴你,一個是村里聘的電工,只要他違法,村里就可以解聘。一個是小學校長,只要他不站穩立場,敢于助紂為虐,我可以提議有關部門開除他的公職。另外,我懷疑你三兒子在家開的這個榨油廠,沒有取得生產許可證,很可能有偷稅漏稅的嫌疑。當然,我這只是猜想,實際情況未必如此。」
孫老頭氣得全身顫抖,他的兒媳婦——剛才端茶的婦女——也是用憤怒的目光盯著張修遠。孫老頭怒道︰「現在還是黨的天下,不是你姓張的小子一手遮天!咱們走著瞧!」
張修遠冷笑道︰「呵呵,你也知道這是黨的天下?你以為黨專門為你服務的,你們違法切斷渠道的時候沒有想到黨,現在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時候就想到黨了。我呸!虧你還是老干部。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提請黨組織對你進行考察的。僅憑你現在的囂張,僅憑你對村委會的蔑視,一個黨紀處分是逃月兌不了的。」
孫老頭手指著張修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