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遠走出辦公大樓,心里馬上又給廖錦文打了一個高分︰只見辦公大樓外面涌來無數的工人,還有工人不斷朝大樓走來。不少工人還打著橫幅,上面寫著「庸者下能者上」、「貪官滾下去」、「還我罐頭廠輝煌」、……
人越聚越多,幾個性急的工人開始大呼口號︰「吳勁書滾下台來!」、「無能者霸佔高位可恥!」
張修遠急匆匆地從一條小路離開,鑽進招待所之後開心地躺倒在床上,眼楮盯著牆上的一幅版畫看著,臉上布滿了笑容,像偷了小雞的狐狸。不久就開始在腦海里回想整理前世的一些事情。他覺得用筆寫出來的風險很大,容易被人發現,不如記在腦海里安全的多。
鮑和春看著廖錦文問道︰「老廖,這孩子靠得住不?」
廖錦文反問道︰「你說呢?」
鮑和春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孩子不簡單。我看行!只是他的壓力是不是太大?」
廖錦文冷笑道︰「他的壓力大?你信不信,他回招待所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覺。這家伙決不能將他當著小孩看待,也許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看著下面無數激動的工人,剛上班的廠長吳勁書心里不由一陣陣緊張。雖然他知道那個座談會紀要傳送上去之後縣里的領導會同情他,特別是在縣人大主任趙有年的活動下,對他另眼相看,可是他擔心下面的工人會失去理智地沖上來對他拳打腳踢。如果是這樣,他可就冤了。要知道現在警務室的民警不知什麼原因跟他不是一條心了,特別是那個楊曉軍,以前在自己面前像一條哈巴狗似的,自己要他向東,他絕不敢向西。可是,這家伙昨天晚上竟然對自己視而不見,自己放段打電話過去,那家伙敷衍了幾句話就掛了。
就連由工廠發工資的保安們也對自己開始離心離德,真是豈有此理!
吳勁書感覺沒有民警的保護,安全就失去了一大半。心里越想就越感到心虛,听到下面越來越多的多、越來越大的吼聲,吳勁書再也忍不住了,拿起電話就要撥號,但按下第一個數字後他的動作就開始遲疑起來,號碼還沒有完全按完,他又將話筒扣下︰「現在我已經穩操勝券,如果如此沉不住氣,趙有年也會看輕我。媽的,我就不信他們敢打進來。」
果然,工人們雖然喊聲大,但並沒有人沖上來,更沒有人來打他。他們只是圍在大樓前喊著口號,里面還夾雜著一些女人的罵聲。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工人陸續散去。吳勁書透過玻璃窗,看到空空如也、凌亂的廣場,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怒火。他按了一下桌上的一個按鈕,外面一直忐忑不安的年輕秘書立即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吳廠長,你找我?」
「他們干什麼去了?」吳勁書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