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衛軍大聲說道︰「絕不!憑什麼他廖錦文能拼我就不能拼?我們跟他們拼了吧?!廠長,你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啊。一旦他們上位了,我們那些事怎麼辦?」
吳勁書瞪了他一眼,反問道︰「我們做過什麼了?嗯?一點都沉不住氣,人家還沒做什麼你自己就開始投降了。還說什麼拼命?我真是被你氣死了。」發完脾氣,吳勁書慢悠悠地說道,「拼命?沒有必要,那是匹夫之怒。做什麼都要好好用用這里,用用腦袋。就如那個叫張修遠的小子一樣,讓別人去沖鋒陷陣,那才是高手。你看看,本來這事是這個小子弄出來的,但我們現在最恨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你說你佩服不佩服他?」
陶衛軍小聲問道︰「廠長,要不要讓人將這個小子做了?」
吳勁書一巴掌捶在桌面上,喝道︰「糊涂!人家身後是誰?他們不用想就知道,不是你干的,就是我干的。而且現在更換廠里的領導班子已經在縣里、鄉里形成了共識,誰來都一樣。你將張修遠這小子做了,他們派來一個更老奸巨猾的,你怎麼辦?這小子雖然狡猾,但畢竟年紀小閱歷不足,我們還有很多機會來同他周旋。如果上級若派來一個老油條,我們不是自討苦吃嗎?我們是罐頭廠的人,就應該在罐頭廠里想辦法。哎,我也老了,也就勸勸你不要魯莽而已,也不知我想的對不對。男子漢大丈夫,再受不了的就是冤屈,將來最後悔的是當年沒有抓住機會,有些事還靠你自己把握。我累了,你下去吧,多余的話我也不想說了。」
這哪里是勸說陶衛軍簡直就是鼓動他立即動手。陶衛軍也不是太愚笨的人,當了多年的廠辦主任早就見慣了官場的勾心斗角,看到吳勁書說話時嘴角邊流露出的一絲狡詐,他心里的早就將吳勁書的祖宗都罵上了,之前那絲感動早已經拋到了九天雲外︰我之所以被你看重,還不是我嘴巴嚴、做事穩妥、對你忠心、替你遮蓋了很多不是人做的事?這麼多年來,我只要有點好東西幾乎第一時間就孝敬給了你,連我父母妻兒都沒有享受過。一旦你有什麼難處,我都看成自己的事,赴湯蹈火也為你解決。現在眼看情況危急了,你卻讓我一個人沖鋒陷陣,而你只想躲在後面看熱鬧。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吳勁書,我算是看透你了。我跟他們拼,如果贏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一旦我失敗了而你不搭救我的話,我也把你拖下水,咱們誰也別想丟下誰。
他心里是這麼想,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一絲來,他一如既往地恭敬︰「廠長,您先休息,我回去好好想想。我想文的方面和武的方面都做準備,一個不行就來另一個,您說呢?」
吳勁書沒有說話,眼楮看著天花板,良久後才揮了揮手,示意陶衛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