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為我說的法國那套冶金設備不好為胡說八道,還是認為我勸他撇清與這套設備的關系為胡說八道?父親一生嚴謹,就算平時與人談說,也不會輕易下結論,可為什麼給我安上「胡說八道」這個詞呢?
張修遠越想越迷惑,最後在吊扇的嗡嗡聲中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將「一根筋」進行到的張修遠又跟可憐的王大偉同志飆上了,兩人針鋒相對,如果有第三個人看見了,還真不明白誰是領導,誰是手下。因為張修遠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而王大偉卻從開始的高高在上到後來的低聲下氣,特別是當張修遠大聲說話的時候,王大偉臉上有一絲隱藏不了的恐懼,小聲地勸說著。
兩人顯然是因為工作調動的事情爭吵。對于組織上要求自己從農服站調到統計辦負責檔案管理,張修遠自然勃然大怒,非找王大偉一個說法不可。身負勸慰重任的王大偉心里慌亂之極,覺得張修遠就是社會上的無賴、政治上的白痴、社交中的蠢豬︰明明是一個大學生怎麼就這麼不開竅,這麼與領導對撞,將來在官場怎麼可有前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