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121 回國

作者 ︰ 淺淺若素

族中的三位長老留在邵麗,除了要處理族中內務,還要維持手中小本生意的穩固,至于所謂的小生意幾乎是各行各業無所不至。

從藥鋪、食肆、茶寮、脂粉、糕點、首飾等等一路開過來,幾乎全是一些看似不起眼,卻很容易打響名頭的店面,哪一個不是魚龍混雜?極為方便消息的傳遞與擴散

而且不要以為這些生意就只能在邵麗國開枝散葉,不是還有四大掌櫃在?

慕顏心對于他們所知也僅僅限于面上明朗的部分,至于其他……還得等手里這堆事情整理好,才能繼續接手。

霍文怡,族中只喚她閻掌櫃,因為其雷厲風行的態度,以及潑辣行事,大家都只管叫她閻王娘娘,閻掌櫃便是因此得名。起先慕顏心不知道,也從未曾將霍文怡與這個閻掌櫃聯系到一處。

霍文怡一直獨身,精明且強勢,除了顏心所熟悉的書局生意以外,還有玉器一行。

另一位老板,也算是位熟人了,顏心昨日見到他,也挺納罕,不過遠沒霍文怡給她的震撼大。這位統管紡織部分的老板,便是與百里雲彌同一時間亮相的古翎君古老板。

其余兩位便是白家族里的長輩了,一位小白老板一位老白老板,一負責食鹽,一負責田產,俱是控制國家命脈的行業,也因如此,才啟用的族中人為掌櫃。

天一亮,大家便按著一晚上規劃出的結果去各自行事。

繡莊那處,有榮娘與玉梅嬸子,分派幾個人去族中繡莊——天麗坊交代任務,各處領工,從帕子、荷包,到腰帶、鞋面,全部都只做半成品。只等著完工後,送來熙園這邊的莊子,由這邊繡娘們加花樣——自然全是顏心手中的各色圖樣深加工,如此,再送去族中成衣鋪子瑞和坊通賣。

這樣一來行成一條流水線作業,熙園這邊小產業,卻足以應付繡花樣這些活計。雖然出工比較慢些,可是馬上京郊莊上那些小姑娘們就要被送過來了,挑幾個手藝巧的出來跟著做學徒,沒個一二年便能頂上用。若實在忙不過來,天麗坊那邊的繡娘也可以調派來幫忙。

而甄大娘與趙嬸子則不能插手天源食府這處最大食肆的後廚,畢竟熙園是自家產業,沒道理肥水流到他家田,反而毀了自家生意。

不過,很多事情要懂得變通,天源食府既然分號那麼多,慕顏心便提供足夠的酒水,還有一些特色美食,在大周盛行的火鍋、干鍋等物什,雖邵麗也偶有幾家學習,但都失了飄渺居的特色。

于是乎,當年飄渺居的一些菜色,就由趙嬸子去李掌櫃那處「指點」,反正只設計工序,卻無關秘方,倒也不怕。

熙園的特色是那些花樣糕點——摻合了花瓣與果肉,以及各種香料、茗茶,秘方又是自家獨有,別的菜色反而不怕流露在外,也因此顏心倒是舍得這麼做。

又有想法,讓天源食府李掌櫃出頭,選闢京郊三處相連別院打通休整,只待男客,期間自有唱曲女子等等招攬客人的妙趣,熙園一些女子吃不下去,男子卻垂涎已久的美食全部搬去,這一塊,還是趙嬸子負責。

因為原本顏心就覺得熙園太小,正巧京中還有幾處院落空置,于是乎,把最大那間挑出來,全部照搬熙園風格整頓,這一塊歸了甄大娘負責。

其他部分,例如首飾、脂粉,多多少少都有改進,藥店則一如往昔,不用更改。

接二連三的大整頓持續一月有余。

忘了說,連番整頓,花費銀錢之多,使得三個長老痛哭流涕,以為慕顏心變著法兒的折磨他仨,簡直悔不當初。

等生意差不多開始步入正軌,顏心終于要大展拳腳,開始對穆家動作,因為顏心著急回大周,簡直是快刀斬亂麻,等她登船的時候,穆家那位少主差不多已經快要被逼得自殺以謝天下。

而穆家原本佔據邵麗四成的生意,也被慕顏心吃掉二成,余下掃尾部分交由三個躍躍欲試的大長老,自己則是帶著十余部下啟程回國。

這次回去,夜琉也夜嶺沒有跟著,反而派了四個功夫也不弱的暗衛相隨。穆家受此重創,雖恢復起來最少也要以年計,可主家實力畢竟不弱,一番連消帶打,可以說,若是他們不顧一切的報復起來,也會讓白家有些吃力。于是夜琉兩個留下,也正好防備著些。

帶的人不多,可貨物卻一點不少,前後共十余艘貨船,慢慢的全是邵麗國特產——當然全是耐放易貯存的貨物。酒、干花、布匹等等,光熙園的酒水就起了三千壇,還有各色香料脂粉,又有奇花異草,凡此種種,不一而足,這些東西一旦抵達大周,那邊族里的產業便會消化而去,夜嶺送行時還笑說,這次所賺銀子差不多可買下半個邵麗京都來。

也許話有夸張,反正秦素沒跟來,也沒人會算完整筆賬。

這一路,雖有幾處小海盜群出沒,可一瞧見白家旗號,遠遠便遁水而去,索性還算一帆風順。

哦,忘了說,裴逸樓也跟著慕顏心一起上船了。

能得了夜琉幾個應允,且不再有人監視,除了他當日在山上推了夜嶺與慕顏心先走,自己留下與殺手硬拼,還因為……青陽帶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

如今,慕顏心的身份,還是他裴逸樓的世子妃。

「我不會以慕顏心的身份回去,‘她’既然在當年出府游玩的途中失蹤,那便再也不用回去了。」這是慕顏心的話。

「不管如何,我總算也有了位世子妃。」這是裴逸樓的自嘲。

二人難得有了默契,卻很少在船上言談,氣氛比之當初一去邵麗時還要僵持。

船行再有三日便可到大周京都港口。這日將晚,顏心難得出來透口氣。

日落無聲,卻有種聖潔的美。周圍安靜的只余海鷗與浪聲,可這份寧靜很快便被打破。

「玲瓏的手藝比趙嬸子的手藝可差遠了。」一聲抱怨在身後響起,顏心一愣,才反應過來是船上養傷的裴逸樓。

當初他身上刀傷幾處,有一二道極深的口子,扒開皮肉都能見到骨頭,若不是取了百里雲彌的名帖入宮請太醫,怕是整條胳膊都得廢了。

可如今兩個月過去,除了結痂的疤,倒是好的利索。不過經歷那一次,元氣必定有礙,養傷實則是養元氣了。

「你又不喝藥,當然要做藥膳。藥膳哪里是那麼好入口的。」顏心頭也沒回,見他人已經走來旁邊,一起欣賞日落。

「你估量著我沒吃過藥膳是不是?」裴逸樓咬牙切齒。

好吧,顏心確實得承認,玲瓏那個廚藝……唉,她伸手都瘦了沒幾兩肉了,若不是自己沒功夫也沒精力,早就自己下廚了。

也不知夜琉故意整她,還是真的忘了,這十余艘船上,竟沒放上來一個廚子……這下可好,好歹他們這邊有個玲瓏,起碼不會把鍋熬爛,余下的船上那些大老爺們兒,每次一到陸地停泊那是可勁兒的胡吃海塞,各個恨不得把自個撐死拉到。不過,也讓他們接受了新鮮食物——生魚片沾調料。

要知道,如果不是餓了這大半個月,不是餓的身體發飄,這些壯漢們每每一吃這腥物,哪個不是連膽汁都吐干了。

「難不成你想珍瓏去做?」顏心連扯著嘴笑一下的力氣也無,軟軟趴趴的附在欄桿上瞭望遠處。

裴逸樓一臉苦相︰「珍瓏?她還不得把船燒了?

好吧,珍瓏的手藝,比後邊船上的爺們兒也不如……

「你這倆婢女,恨不得給人喂毒藥。」裴逸樓恨恨。

顏心沒說話,有些沒精神。

裴逸樓見她這樣子,不由皺眉︰「那麼些賬簿,你不會等到了大周再做整理?你身邊那個女帳房也沒跟著。」

「邵麗那邊事情更重,古掌櫃已經派人送信到大周,等我一上岸就讓幾個帳房跟來。他手底下的人,不比秦素差。」

古掌櫃的信,早前半個月就出發,估模著他手底下那一批人,早就派了人在港口等消息,船一到萬事都有人負責。

裴逸樓不置可否,這船上暗衛輕易不說話,都是沉默的性子,兩個婢子又都是女子,他更是沒興趣,于是……這麼久了,除了自言自語,就是捉了顏心來嘮叨,可顏心又忙得昏天黑地……

「等上了岸,那三千壇的好酒,可別忘了送到晉王府百來壇啊。」含笑,裴逸樓想的到美。

顏心白了他一眼︰「夜嶺說,你當初偷偷躲在熙園,偷喝了地窖里無數美酒,廚房也常常丟東西。」

目光灼灼,盯得裴逸樓渾身不自在,解了腰間玉佩扔給她︰「喏,這玉佩料子不錯,以後遇到難事直接亮玉佩,保管逢凶化吉」

「切」顏心鄙視之,「一塊破玉,霍老板還是做玉器行的,哼哼,你以為我這麼好說話,一塊玉佩就打發啦?」

「這可是我家傳老玉」裴逸樓瞪眼。

「哦~」顏心拉長聲調,「你說我要拿著這玉佩滿大街招搖撞騙,你也統統買單?」反正也沒想著要錢,熙園那筆爛賬,以後自有他還得機會。

裴逸樓卻是呲牙︰「翅膀越發硬了是不是?我離京如此久,估模著除了我父母,旁的都不記得這玉佩啥樣了吧。」

說著便笑,任憑慕顏心惱的動手打他。卻是拳頭落在了舊傷上,疼得他「嘶」了聲。

顏心這才想起這家伙還是個帶傷的殘障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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