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119 欲走

作者 ︰ 淺淺若素

顏心沒有跟著村民往所謂的安全避難所而去,一路沿著管道往京城而去,直到走到天色大晚才進了天源食府。

里頭李掌櫃明顯就在等她,見她一進門,連忙跑上前來,上下打量,緊張問道︰「小姐怎麼才回來,可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顏心搖搖頭,只見後頭簾子動了動,很快店小二從後院走過來,對李掌櫃道︰「幾位長老說,既然小姐回來了,還請到後院詳談。」

李掌櫃沉吟半晌還未動,慕顏心聲音前所未有的麻木︰「告訴他們,我現在累極了,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還得煩請李掌櫃派個人去梅園,將我平安的消息帶過去,免得大家都擔心。」

說話便抬腳往樓上尋空的客房,那店小二哪里敢由著慕顏心親自找尋,一得了李掌櫃示意連忙上前領路,一邊還不忘與李掌櫃眉眼往來。

李掌櫃卻是從沒見過肅穆的慕顏心,往常慕顏心在這兒全是言笑晏晏,而今大難而歸,好似失了魂魄一般,不,是周身散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氣,整張臉都寫滿了「生人勿近」四個字。

進了客房,連熱水澡都不願洗,餓了整整一天,現在居然一點也不覺得餓,攤在床上片刻便進入夢想,而整個夜晚居然噩夢好夢全無叨擾一覺睡到天大亮。

慕顏心整個人似乎全無任何情緒一般,吩咐店小二準備一桌酒菜,另,一邊派人去請幾位長老前來,一邊讓人準備馬車。

吩咐完這些便佇立在窗前,看樓下車水馬龍,熱鬧的京都生活一景。

飯菜上得很快,而三位長老卻來的緩慢。顏心對于那三個老頭所知不少,都是梅園那些丫鬟婆子私下交談被她听到的小道消息,也因為知道老宅離著天源食府並不算遠,平常伙食也全是由著這邊供應,如此,顏心飯菜過半,才有小伙計在外回話說人已經到了。

若是說以往顏心還有心思跟他們逗笑玩鬧,不急不緩,等著他們服帖之後再把邵麗國本該屬于族長所有的生意勢力交付,而現在,她心境全變,只圖盡快把這邊瑣事料理,更深的,是她不甘願永遠被人擺布,被人當顆白菜一樣的丟來丟去,沒用的廢物一個

自暴自棄不是她的人生信條。

三個長老把隨從安排在外,只帶著李掌櫃進來,可一見慕顏心的「請罪酒」居然都沒等他們來了再開動,而且滿桌子的杯盤狼藉,大吃大嚼全無尊敬,頓時氣的胡須都翹了起來。

慕顏心連給他們開口謾罵的機會都沒有,放了筷子,吩咐小二哥把桌子收拾利索,引了三長老一邊茶幾處座談。

「這次請三位來,無非是完成上任族長留下的任務,就此接手族里產業與生意,現在跟三位打個招呼,待下午盡快將賬冊的備份送來梅園,還有我需要一份族中各處產業與生意的明細,主要負責人與聯系人,另外各種契書等等,還請盡快交結。」

一席話強勢的令三個長老啞口無言,當即便要拍案而起,李掌櫃苦著張臉︰「小姐……畢竟是族里長老。」

「哼,牙都沒長齊的女乃女圭女圭,居然還想跟我老哥兒仨奪權?笑話」大長老當先一甩袖,舉步便要離開。

顏心冷言開腔︰「原來所謂的族長不過是個擺設,族里什麼事都是長老們一言堂是不是?還是說上任族長所交代根本就是個屁,還個聲響都沒人听?」

「你、你,小小女娃口出無狀,刻薄刁鑽,真是全無家教,慕家那些雜碎教養出來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又一個長老喝罵。

顏心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哼然冷笑︰「是啊,這些規矩還指望我那被你們遺棄的娘親來教?當年把如此年幼的母親扔在大周幾十年不聞不問,到頭來還要說我沒教養?那我倒要問問你們的教養在哪里,你們可還有良心?我一介女童千里迢迢被所謂的族人接回,前任族長還是我親舅舅,明言我過來接任這代族長之位,可你們呢?借故避而不見不說,全都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長老們便要開口辯駁一二,豈知顏心早已經對其充滿怨言,繼而言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們心中打的什麼算盤,趁著新舊交替,貪墨族中銀錢,還是借機規劃自己的勢力?我娘年幼不知,落入賊人之手,本就是你們的恥辱,居然還有臉來嫌棄她的後人?可恥卑劣還質問我的教養,豈不知你們哪里來的臉面?舅舅的族長之位也是因母親不在而暫代,族中本就是女子為族長的慣例,可你們呢,避而不見不說,哪里來的半點憐惜幼輩之情,跟你們相認我只覺得惡心」

這下連李掌櫃都慌了,三位掌櫃兩個氣的喘不過來氣,扶著胸腔氣喘的一愣愣的,余下那個臉色鐵青︰「乳臭小兒,百年大族豈有你能污口的規矩?哼,黃毛丫頭一個,我看還得族規伺候」

「族規?族規就是留著藐視族長,就是留著陷害族眾?若真如此,什麼百里,什麼邵麗,我哪來回哪去,用不著陪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廢話連篇,我還不稀罕。」

慕顏心冷言相對,話音未落已經甩袖下樓,馬車已經準備在後門出口,只說了句「梅園」便揚長而去。

那三個長老氣的捶胸頓足,李掌櫃一臉尷尬的走出客房,卻是轉瞬帶了一絲笑意——慕顏心這小女娃能把幾個老家伙氣的死去活來也算本事,平常都是幾個長老刁難耍滑,如今終于栽了吧?

幸災樂禍完畢,趕緊派人去把消息報告給夜琉與夜嶺,這兩個現在算是慕顏心在這邊的保護人。

一路馬車顛簸,顏心便入了梅園,玲瓏與珍瓏早得了消息,在她回去閨房的路上便迎了過來,顏心連給她們二人噓寒問暖的機會都沒有,只沉著吩咐道︰「派人去接劉掌櫃,秦素和趙敏過來,另外派個人去問問去大周的客船可還能租得到否,現在你倆去幫我收拾幾件換洗衣裳,我要盡快回大周。」

玲瓏珍瓏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望著對方。

「小姐這是怎麼了?」

慕顏心什麼也不多說,一路而行,步伐也比往日都要快,只吩咐道︰「快去吧,我還有些事項要安排。」

倆人不敢耽擱,一個下去指派人手去找人,一個跟著慕顏心回去加收拾衣裳。

「小姐,其他船上要用到的物件奴婢也一並收了吧?」玲瓏問。

「嗯,你看著辦,盡量輕裝簡行。」

少頃,珍瓏已經帶了劉掌櫃、秦素以及趙敏回來。

「長話短說,這邊族中的生意既然我不能接手,那便沒必要繼續耽擱下去,哥哥那邊一直沒有傳來消息,不知現在情況如何,我必須親自回去看看才能安心。」慕顏心手中不停,把最近秦素整理的簿子歸攏一處。

劉掌櫃顯然很吃驚,可見顏心這一副逃難似得著緊,也顧不得其他,忙問道︰「那這邊自己的生意等等要怎麼辦?」

「盡快收攏變賣,劉掌櫃與秦素留下來負責這些,趙敏負責熙園那邊傳遞消息,然後帶了銀兩與大家一同回大周便是,我先行一步回去安排。」

三人望著慕顏心,顯然以為她在跟誰置氣,可面色上卻陰冷至極,一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還不等三人說話,外頭夜琉卻是一把推開屋門,凝結的眉目瞪著慕顏心︰「誰準許你可以回去?」

顏心挑眉望向她的胳膊,見白紗隱約,不由心中一揪︰「傷口深不深?你們大家都回來了?」

夜琉不語,盯著她等回答。

顏心垂首︰「綠珠帶了消息來,現在回去全無危險。」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李掌櫃派人來報,你與三個長老斗嘴。」

「那不是斗嘴,接任的事兒既然大家都不願意,我瞧著他們的嘴臉更是惡心至極,還不如哪來的回哪去。」說起這些,慕顏心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那神色間的厭惡毫不遮掩。

劉掌櫃模模下巴,含笑點頭︰「既然這邊無人認可咱的實力,咱也不用留在此處徒惹人嫌」

夜琉心中不禁大吼,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般小孩氣,忙道︰「長老們不過是……」

「他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我念你與夜嶺的情,至于其他,我如今也不願接手。」

交談幾句,連秦素與趙敏都明白了其中緣由,本來綠珠來邵麗就是為了接顏心回去,當時大家想的便是顏心以後還是白家族長什麼的身份,不至于離開太久,生意什麼的也不用收攏,繼續做下去便是,可如今看這邊情形,不過是一些人的一廂情願。雖然離開這個住了大半年的國度難免有些不舍,可他們還是有尊嚴榮辱的,既然沒有必要再在此處落腳,那回去大周又如何?哪里不能重來?

大家三言兩語便說開來,都是交代如何歸攏產業以及各處物件,簡略而明了,有秦素這個算賬高手,又有劉掌櫃運籌帷幄,大家都是可以放心交托的人。

夜琉如何能應付,連忙說要叫幾個大掌櫃前來一同商量,那四個人的嘴可一點不比現今屋里幾人不會說道分析,可慕顏心攔道︰「至于是哪家對我下的手,我想你們也已經查到了人頭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如今我只求速歸,這邊其他人的安全就先拜托給你與夜嶺了,若實在難以善了,我也不介意給他們幾個方子嘗嘗甜頭,總有機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夜琉驚詫的張張嘴,嘆了口氣,轉身便走。

顏心根本沒料到她去做什麼,一心一意與屋內三人安排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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