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116 溫柔

作者 ︰ 淺淺若素

「以前話多重也沒見你哭,上次劍傷流了那麼多血也沒哭的這樣過。」顏心听見頭上一聲柔柔輕嘆,身子已經被人給抱了起來,眼楮哭的都模糊了,透過那層水簾,朦朧中還是瞧見那刺目的牡丹與白衣,不就是裴逸樓那混蛋。

哭的都哽了聲,鼻涕眼淚全蹭在那襲輕軟上,臉上微紅,也不知是不是氣的,甕聲甕氣道︰「陪你那幾個小妞去,用不著你來笑話我」

整個人都被按在這死男人懷里,顏心倔脾氣上來,掙扎著非要自己站在地上,裴逸樓又氣又無奈,只好道︰「好了好了,我賠不是,不該在樓上對你大呼小叫,咱們的慕姑娘溫柔又婉約,是咱們大周堂堂的淑女名媛,最美麗最漂亮,也最知書達理」

語氣里的一脈溫柔,好似只對眼前的小丫頭有過,裴逸樓揮去心中的微亂,抱著懷里的丫頭軟語哄著。

慕顏心臉色越發尷尬,心髒律動過快,呼吸緊窒的好像要死了一樣,執拗的非要用排斥掩飾慌亂︰「你又在損我是不是?」

裴逸樓望著她皺了皺眉頭,可看著顏心哭的泛紅的眼楮,到底不忍,取了帕子輕聲道︰「擦擦。」

顏心不理,扭頭把臉上水漬全糊在裴逸樓身上。

一貫的潔癖在慕顏心這兒功虧一簣,裴逸樓也沒說什麼,只是覺得顏心發起脾氣了還是小孩兒一個,只是柔柔問道︰「剛才怎麼哭的那麼厲害?」

倆人斗嘴多少年了,裴逸樓一直訝異這個能在這丫頭手上首戰不敵,敗下陣來,之後次次針尖對上麥芒,年齡無關優勢,常常被這丫頭氣個半死,也沒少反手整治她,從來也沒見她哭的這麼酣暢淋灕,滿月復委屈全揉進淚里。

剛剛因為擔心這丫頭亂著頭發,再滿街亂跑走迷了,美人在懷也一點興致也無,實在煩躁,只得接著下了樓尋了出來,沒想到這孩子在這兒哭的傷心至極,想了想,問道︰「可是想你哥哥了?」

顏心點點頭,又搖搖頭,臉色又難看起來,眸子里水汽漫出,又哭了起來。

裴逸樓見她哭的傷心,反手拍著她後背,嘴中輕言安慰,他從沒想過,會對除了秦妍以外的女子這般輕柔——不,秦妍都沒有過,二人從始至終行君子之禮,不過言談書信,何曾這般親昵。

裴逸樓心中暗笑,這孩子讓人又氣,又心疼,可惜是慕正澤的妹妹,要是自己的妹妹就好了。

顏心哭了好久,昏昏沉沉的,終于反應過來還在裴逸樓懷里,聲音久哭都變了調,好容易止了,問道︰「你怎麼還不放我下來,你手不酸麼?」

她哭了多久,裴逸樓就抱著她在那兒站了多久,一聲聲的寬慰輕柔的撞進顏心的心里。

「哭夠了?那跟我說說,怎麼今天哭的這麼淒涼?」裴逸樓好笑,放了顏心下來,牽了她小手往邊上茶樓里走,二樓窗明幾淨,被裴逸樓包了下來,此時飯點,茶樓生意不是很好,二樓更是清靜,包了整層,也不怕有人闖上來唐突。

幫顏心倒了茶水,又點了好幾樣她愛吃的點心,才問道︰「是不是百里族的族眾欺負你?還是夜琉幾個不盡心?」

顏心一眼望進對方清冷卻藏著擔憂的眸子,心一亂,趕忙喝茶掩飾,喏喏︰「沒有……有點想我哥,不知道他在大周怎麼樣了。」

裴逸樓神色淡淡,印著左右樓閣的燭火燈籠,光華琉璃,「沒有常常往來書信?那邊想來不輕松,也是怕你擔憂。」

可不至于為此哭成這樣,裴逸樓疑惑,慕顏心人小,可心性極韌,今天卻是在街上便哭起來,那模樣叫他都不忍心,畢竟顏心現在還太小了,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要不,他給慕正澤寫封信去提一提?

裴逸樓想他的,顏心卻低頭喝茶吃點心,安靜的好似剛剛哭的痛快的不是她一樣,只是偶然看向街邊的眸子,陰沉而無望,好像所有希望都隨著眼淚流走一般。

「你怎麼會登上我們的船?那天明明還有別的客船,你這樣,讓夜琉他們很難做,而且,大家都在懷疑你來的目的,是為了晉王,還是為了朝廷,或者兩者都是……不過,我想有個消息你還不知道,三皇子……登基了,秦姑娘沒當成皇後,做了個妃子,正二品,連四妃都沒輪上。」

默默喝茶吃點心。

裴逸樓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依舊在笑︰「大周距離邵麗再遠,可也有通商與貿易,這麼轟動的‘大事’我怎麼會不知曉?」

「那你不回去?」

「嗯……你那倆護衛武功雖說差些,可這港口被把持的嚴絲合縫,我可不能跟上次一樣,那麼容易的偷偷溜上船。」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往前湊了湊,對顏心眨眨眼,那一瞬間流露的風情如此滌蕩心魄,「好歹我一介親王世子,老做這種事,實在太跌份了」

笑虐的搖搖頭,茶水燒的不好,勉強能入口,又叫他想起了熙園的美味——茶,異類;菜,異類;就連那酒水都上等異香,甘冽醇厚,味道也清新醇美。認識慕顏心之前,他根本不認為花果皆可如此多樣。

「我說的不是這些……我是說秦姑娘……」

裴逸樓臉色頓時蕭索,眸子間的寒意直視,打斷顏心未曾說完的話︰「既然是當今妍妃,那便與我裴家無甚瓜葛。我也再說一次,我對那些所謂的百里族亦或是百里族的財富一點興趣也無,這些身外之物還輪不到讓我看上眼的地步」

冷哼一聲,業已動怒,杯子被重重一放,擊痛的還有顏心的心。

顏心整個又沉默下來,已經沒心思去管什麼財產不財產,富貴不富貴,也不想去想什麼百里,什麼大周,整個人的心都是煩躁了,以往哭夠了,覺得身心會舒暢些,今日哭了那麼久,可那郁結不知在哪里,礙得十分十分不舒服。

見顏心默默低著頭,也不言語,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落寞。裴逸樓又為她添了茶水,無奈道︰「我是真拿你沒辦法,今日古怪至極,以往說輕說重,從來不哭的一個丫頭,今日這是怎麼了。」

顏心也不理他,坐在對面暗自神傷呢,裴逸樓自己喝著茶,自言自語,中間小兒還上來添了次新茶。

「其實,秦姑娘並不適合你。」顏心吸了口氣,望著街上華燈,古代的煙火燭光,在這高階樓閣上遠遠望去,木樓掩襯,車水馬龍一派繁華,這邵麗國帝都的美景,似乎在晚間更顯嫵媚妖嬈,迤邐多姿,全無白日的燥氣厚重。

裴逸樓不說話,望著對面也不知是在賞景,還是在賞心的慕顏心。

「她與你青梅竹馬,最後不管是迫于家族,還是自己願意,都已經不再是你所愛慕的女子。若真的愛你至深,總不會忍心分離另嫁,嫁的如此之高,若是愛你至深,是任何人與事都不能阻擋的。可是,簡簡單單一份榮華就把她的真心袒露了。你還要常常為這種女子生氣,我只問一句,如今覺得值嗎?」不跳字。

顏心眸子里水汽蕩漾,籠罩半世煙雨浮華,好似看透了這世間人心,唯獨堪不破自己那一份。

不過不到十三歲的小丫頭,嘴中常常冒出與年紀不符的事故老成,裴逸樓不喜,這樣的孩子,要承擔的太多,可如今顏心的話卻叫他心中微涼,真的,為秦妍遠離家國,如今還覺得值得嗎?

「有些事……你小小年紀不會懂得。」裴逸樓聲音干澀,十余年的相伴相隨,豈能是幾句話便一敲即碎的,秦妍對他如何是她的事,他裴逸樓對秦妍如何,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放不下亦或者放得下,又有何區別,不過是心中空與不空罷了。

「別拿我的年紀做借口,我是‘小小年紀’,可我做的偏不是我這年紀的人能做的,不只這個年紀,即便強勢如你,你又能做到幾何?」是了,我有自己的事業。顏心想。

她並沒有什麼可自卑的,不能因為如今瞧著年紀小,不能因為對方太過優秀,她沒什麼好自卑,她一直一直不是都靠著自己走來的嗎?她這麼優秀,理當驕傲的。

裴逸樓莞爾一笑︰「情愛之于我,你懂有什麼用?秦妍與我自幼相識相知于宮中,別人見到的她,柔和溫婉,知書達理,對人處處友愛關切,識文斷字比好些男子都要文采斐然……」

裴逸樓說起那個女子的時候,眼楮里的笑意帶著些許苦澀,卻不在是如同暴風雨般的肆虐。

顏心重重呼了口氣,小聲道︰「她就是那麼優秀,人漂亮,文采好,所以大家都喜歡她,京中誰人不知她‘第一才女’的稱號……」

話中酸意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裴逸樓一笑,全然沒注意到那濃重的酸澀意味,喝著新茶︰「外人眼中的她如何我不管,我那時只是愛慕我眼中的她。」

「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她。」顏心也搶了新茶來了。

「雖還是她,可卻是偽裝,我不喜。」眼眸深處,是洶涌暗流,「真正的她,脾氣並非那麼好,會發脾氣,也會無理取鬧,也有些爭強好勝,可那樣的她才是真實的。我記得,她每樣東西都希望是最好的,可又為了這些小事吃足了苦頭……」

裴逸樓笑的清淺溫柔,「嫁給祺楓做皇子妃,是她自己願意的,沒有什麼人逼他,因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等她,要娶她為我的世子妃。當時與我訣別,將我數年來為她尋的一切物件,所寫的所有書信全部歸還,那樣決絕與冷傲,仿若皇後之位近在咫尺……總那樣自負且具有心機,卻因著心機將自己推入險境。宮中豈是那樣好生存的,小時候陪伴公主就受夠了欺壓委屈,沒想到長大了還想往那里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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