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發家史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風雨欲來

作者 ︰ 淺淺若素

「自然不成」顏心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想起三皇子那日與她在船上說那番話的時候,綠珠已經被他敲暈了,自然什麼也不知道︰三皇子的人就在胡同外頭監視著。

于是,顏心便也不再多做解釋,發型換好,衣裳也收拾服帖——綠珠比顏心還要大上三歲,身量與她相差不是太多,因此衣裳穿著也不覺得有什麼突兀的地方。

「好了,我現在就走。待會不管誰來,都只管說你家小姐我昨夜抄寫了整宿佛經,現下已經睡過去了。若是還有那不長眼的硬要往里闖,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就是撕破臉唄。」

顏心猜著,就是有那不長眼的,也是慕嫣玉,或者是那個整日里都是算計的大小姐慕嫣柔,別的也沒人會硬要闖進來了吧?

綠珠拍手笑語:「小姐早想著大鬧一出再搬出府去住了,若要如此,甚好」

如今回來之後,綠珠越發覺得外頭的日子才算精彩。這府里,實在不是人待的地兒

顏心覺她好笑,瞧著外頭太陽已經初升,也不能再多耽擱,只約定好晚飯時辰就回。

路過府里大廚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輕呼出聲︰「甄大娘?」

本是在倒泔水的中年婦人听到呼聲,直起有些佝僂的背,四下打量,視線掃過慕顏心兩回,才終于把她給認了出來,卻是被慕顏心那丫鬟模樣的造型給下了一跳。這下子,趕忙拍干淨了手,左右瞧著無人注意,才三步並作兩步緊著走上前來,一臉得不可思議,焦慮擔心地低聲詢問︰「小姐怎麼跑道這邊來啦,還穿成這樣?」

甄大娘在廚上做工,府里來個客人,端看飯桌上加了什麼菜,用的什麼料,就知道來客的地位尊卑。昨日顏心回來,她屋里的食盒便被人擺上了,甄大娘瞧了還能有啥不明白的。

對于府里這位小姐,甄大娘可不跟旁的婦人、丫鬟一般見識。她曾經受過胡氏的恩情,在甄大娘心里,照顧慕顏心兄妹二人本就屬應當應分的事兒,奈何張氏這個心眼小如針鼻兒,這麼多年,明面上跟著這位小姐的,就剩下一個綠珠丫頭了。

為何說明面上呢?

因為,甄大娘就不屬于這明面上伺候的。

當年她本想著,胡氏夫人的女兒——顏心小姐不受寵,平日里飯吃不好,衣穿不好,還常常受人欺負、白眼,她便想著去跟張氏提一提,把自己調去慕顏心身邊伺候去,起碼有她一條命在,還能護得小姐周全不是?

可這事不知怎麼的,就被顏心知道了。當時小姐只是好意謝過她的心意,怎麼也不肯將她調去那邊的小院服侍。

那會兒子,甄大娘怎麼是都想不明白,還以為是小姐心善,怕大家都跟在她身邊受苦。可時間一長,甄大娘便瞧得通透——他們這些胡氏夫人留下的僕人們,若是都跟在小姐身邊照顧,那他們能幫上的忙都是有限的。而且,跟在小姐身邊,更會被張氏容不得,早早便要找茬收拾了去。

可若是不跟去小姐身邊呢?吃的喝的,甄大娘都可以背著人偷偷裝過去。別的人,也能暗地里幫小姐打听些旁的消息,終歸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于是,他們這些衷心胡氏,心疼慕家這對小兄妹的老奴們,在明白過來後終于放了心——他們所願意衷心的小主子不是個傻的,不是個心善到不要活命的人。

如此,哪怕掌家的張氏再厭煩他們這群人,什麼髒活累活都落在他們身上,他們的心里也是充滿希望的——主子年紀還小,就能有這般心計,且有心思護著他們,等主子長大也不會是個忘本的

這就是慕顏心的聰明之處

從三年前這位小姐回來之時,甄大娘便瞧得仔細分明

只是,好些人以為小姐被攆走,就再也回不來了呢。原來在府里為奴為婢還有個奔頭,如今好些都謀了別的出路,有些出府,有些出嫁,獨獨還剩下幾個。甄大娘不信,那麼聰明、懂得藏拙的小姐,能一輩子不回來

如今瞧見慕顏心不但安然無恙得回了府,人也生得越發的靈秀,個子貌似也高了呢。

思及以往,甄大娘的眼眶都有些發紅,哽聲道︰「不管如何,小姐終于是回來了。」

顏心拉過她的手,低聲說道︰「我今日是要出府去的,等回來再與大娘細說。別的還好,只是咱們那些人,可還都安好?」

甄大娘來不及去擦拭眼角的淚珠子,抿著嘴,好容易把那哭腔壓下去,終于掛上了笑意︰「好,都好。小姐還有事要辦,那便先去,等您回來了,奴婢再與您分說?」

離開慕府其實並不算久,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可是她對甄大娘,以及甄大娘對她,都有好多事要問、要提,可邊上來來往往的眾人,都是忙忙叨叨的,她倆倒顯得有些異類,話點到為止,匆匆一面,再不出府便更冒險了。

「小姐跟我來。」甄大娘抬起衣袖把溢出來的眼淚擦抹下去,示意顏心跟著她走。

廚房自有買賣進出的角門,平日里還有倆婆子在這兒看顧,瞧見甄大娘這早晚就過來,還以為有什麼事。

「她嬸子,廚房的一味調料用完了,得趕緊得出去買去。」甄大娘與那倆人笑語說,手里還塞過去兩把銅錢。

那倆婆子什麼不知道?這府里但凡有那想出府又苦于沒門道的,便會把主意打到她們廚上的小門來……

于是,倆婆子相視一笑,對手中的銅錢甚為滿意,听了甄大娘那番說辭,便極為輕松的把門給開了,顏心走之前,倆人還囑咐︰「回來若是還過這邊,手上可得帶些東西,不然被人瞧見了,不好分說。」

顏心連連點頭,甄大娘示意她快去。

直到出了府,顏心才頓時松了口氣,望著閉的嚴嚴實實的角門,一直懸著的心也松了下來——真好出府真好,見到甄大娘真好

當年因為幾塊豌豆黃,被慕嫣柔算計,又被張氏囫圇給打發出去——甄大娘當年沒少幫自己兄妹的忙,雖然她與慕正澤出府後,也派人打听過甄大娘在府里的情況,可到底只有親眼看見她平安無事才會放下心來。

約了她去潭柘寺的那張字條上,寫的是午時見面,此時天色尚早,倒是不急著往那邊而去。

顏心低頭一路行走,方向便是飄渺居。

如今飄渺居剛開業,哪怕昨天夜里已經瞧見生意還算紅火,慕顏心仍舊放心不下——還有她與玉梅嬸子合開的繡莊,哪一邊都不願馬虎。

這麼早,別的酒樓或許還沒開門,可是飄渺居不同,因為招待的不是男客,所以飄渺居比起別家酒樓食肆來,是開店早,關店早,打了個時間差。

一早的進貨上新正進行的井井有條——新鮮的魚肉雞鴨,蔬菜瓜果,還有各式各樣的小點。

這一點,還是玉梅嬸子提出的︰女子到底不比男子自由,很少有那時間大晚上還不回去,至多是逢年過節的晚關門一二個時辰,比如每年的七月七,中秋節,以及正月里的元宵節等等,街上的活動多,出門游玩的客人也多,晚間也更為熱鬧,那時候就是通宵開店待客都不為過。

在外張羅記賬的是趙三叔,趙德也出來給他爹幫忙了。

這小子長的虎頭虎腦的,一笑就能瞧見那潔白整齊的大牙,趙德稍稍抬眼就瞧見了街對面站著的慕顏心,揚起笑就要喊人,顏心只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聲。

趙德人也聰明,拉了拉一旁的趙三叔,附耳在邊上不知說了什麼。

趙三叔此時也瞧見了對面的顏心,把簿子扔給邊上的一個伙計,人卻是抬腳往里而去。

顏心低了頭,裝作偶然路過的樣子,十分低調得晃了進去,此時搬貨抬貨的人多,又有趙德打掩護,倒也沒人在意她去做什麼。

趙三叔已經去到後院,把剛剛起來的劉掌櫃給叫了出來。

「姑娘怎麼這個時辰過來了,可是擔心生意賠本了不成?昨夜里你也瞧見了,咋樣,我老劉頭做事您就放心唄」劉掌櫃松垮垮得穿著他那身白布裁的短褂,與那條黑色同樣料子的長褲倒是般配,手里端著個紫砂壺,優哉游哉喝茶,一雙小眼冒著精光,臉上的笑意卻是不減。

「劉掌櫃與小姐屋里說話吧。」趙三叔瞧了眼外頭,小聲道,引了顏心往後院空著的作坊里去。

里頭遠不是剛盤下來時的髒亂不堪,屋子又大又敞亮,各樣佐料擺的滿滿當當,其余蔬菜還沒往里搬來,看得出趙嬸子對平日工作的地方也是極用心思的,邊邊角角打理的極為干淨——廚房這種地方,還是酒樓的廚房,干淨的跟誰家臥室一般了。

窗戶都用能透過光亮的白布糊了,只能透光,不能透像,趙嬸子就是在屋里做什麼,外頭人也瞧不見。

听劉掌櫃說,趙嬸子在屋里做菜時,外頭也會專留個小子守著,提防有人挑破窗戶把秘方偷瞧了去。

趙三叔還尋了兩張椅子,親自給顏心布了茶水點心,弄得顏心都有些過意不去︰「三叔快去忙吧,我這兒沒事,缺什麼我自己能搗鼓。」

趙三叔人耿直憨厚,听得她說,便哂笑兩聲,套著手便出去繼續做賬。

屋里小火爐上吊著高湯,用的還是顏心教的法子。

「趙嬸子還沒起呢吧?。」顏心看了眼熬煮的湯汁,這應該是昨晚上就擱上的,這會只等小爐子下頭的柴禾燒完,這湯也就差不多了。

「趙家的大姐這幾天晚上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我都沒想到,竟是來了不少人物,趙家的把十八般武藝全撂上了,也才能將將應付過來。」劉掌櫃瞟了眼顏心,對她這個甩手掌櫃的意見十分的大 

顏心瞧他一臉埋怨的模樣,「嘿嘿」兩聲,說道︰「我這不是過來了嘛不過我待會還得走……」

後一句話一出,劉掌櫃本稍作緩解的臉一下子又彈了回去︰「那可不行,你是不知道咱這都忙成啥樣了,十來個丫頭、小子樓上樓下的躥,倒是勉勉強強應付的過去,可你也知道,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們,懂得什麼?還不是我樓上樓下的招呼?」

顏心「嘿嘿」一笑,扯著臉皮都有些抖動,瞧劉掌櫃這怨氣,這是要發飆啊

「咱們這東西都是好的,價錢定的高些,如此來的客人也多是些非富即貴的。你帶過來那些丁點大的小女圭女圭,不是摔盤子就是砸碗,頭天晚上就沒敢叫他們上樓伺候,還得我跑回去桂膳坊拎了好幾個伙計過來這邊應承。可外頭幫忙的伙計有了,後頭廚上呢?趙嬸子手藝好,昨個晚上大家頭一次來就叫她忙得腳不沾地,若是多來些回頭客,那還不得把人當驢使喚嘍??」

劉掌櫃說得急,還被茶水給嗆著了,「咳咳咳」的咳了好半晌才喘勻了氣,一副「再使喚我們就罷工」的模樣,威脅似得瞧著顏心。

「哈哈,」顏心尷尬兩聲,咽了口口水,呲牙諂笑道︰「這不是剛開張嘛不過,我可是給您老帶了個好消息來喲~~」

劉掌櫃狐疑,撇了撇嘴,猶似不信︰「啥好消息?你還能有啥好消息?」

「有,有,肯定有」顏心抬著下巴,一臉得意︰「慕家要大批往外賣人了,您老不是嫌棄莊上來的丫頭小子們年紀小嗎,如此正好,托了人好生去瞅著吧,府里賣的可都是有些歲數的兩下一倒手,便宜你了吧」

顏心「嘿嘿嘿」地沖劉掌櫃傻笑,卻被劉掌櫃一計板栗敲上了頭,顏心委委屈屈得哼哼道︰「敲我做啥,給我敲傻了你且等著賠本吧」

劉掌櫃一把擰上顏心小巧玲瓏得耳朵,恨恨道︰「傻了就傻了,瞧你這得瑟的,可要把我老頭氣死了」

「你這老頭,嫌小我給你挑老的,現在到說起我來啦,忒不仗義」

「還仗義,你說,你把我好容易規整的這一批小丫頭小伙計,弄進你府上做啥?慕府黑著呢,且不說咱們這兒管吃管喝,連罵都不狠了罵,你府上吶?吃人不吐骨頭,拿人不當人作踐」

顏心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老劉頭也是為自己打抱不平了,「好好好,不換不換,這行了吧?不過,府里出來的那些人,你也得去留意著,我都得先買下來。」

劉掌櫃一听,松了手,正色道︰「你個臭丫頭,說吧,這是打的啥主意?」

顏心揉了揉不是很疼的小耳朵,抓了點心糕餅先往嘴里送,還不安生得嚷嚷道︰「可餓死我了……這回賣的不是我祖母那邊的,就是姨娘那邊的。人都是收拾的齊整規矩的,雖也保不齊有那精明外泄的,可你劉大掌櫃的是啥人物?什麼樣的人到了你手里也能人盡其才啊把人歸攏到一處,等咱們以後店鋪再開分號,也不至于連個人手都捉襟見肘不是?」

劉掌櫃嘴里叼著壺嘴細細思量,不可否認,小姑娘說的,倒是這麼個理兒。可他一瞧見顏心一副狼吞虎咽,還精神奕奕打量他的那對兒水汪汪的大眼,就知道這妮子指不定還打了什麼別的主意。

不過,任她打的什麼主意,劉掌櫃還是覺得把人買進來,是只賺不賠的買賣于是點點頭,道︰「好吧,我勉強同意。」

顏心咽下嘴里的東西,沖了口溫水,言道︰「不過,我這里有幾個人,還請掌櫃的找人把他們贖出來……」說著,顏心用手指作筆蘸了水在桌上寫下了三個人名兒,甄大娘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個甄月兒是廚上的一把好手,我想著把人送到咱們這兒,跟趙嬸子一起。這個榮娘,是針線房的,這個秦素……是我母親女乃娘的孫女,三個人都沒親人了,孑然一身。若是府里沒有賣她們的打算,還請掌櫃的早作準備,找人裝作是這三人的遠親,找個理由把人贖出來先。」

其實,府里胡氏留下的人還有不少,如今也是分散在府中各處做活,可就因為在各處的緣故,現今顏心還不能把他們接出來,一是因為大規模的贖人,勢必會驚動太多人;二是因為,今後她在府里生活,還不能缺了他們這些耳目。

此番,甄大娘能來飄渺居落定幫閑;而榮娘針線上也是一把好手,玉梅嬸子那正缺這樣的人手;秦素……說起她,顏心總覺傷感,當年胡氏一過世,胡氏女乃娘的獨子,便是秦素的爹,還是府里的帳房,只因礙了張氏的眼,隨便找了個理由生生被人害死。而秦素的母親,也在當年一病不起,不久便離世了。秦素在府里沒別的親眷,可是很會做賬,一手算盤興許比那穆先生還要厲害些。

這三個人,平日里為人都十分低調,做事不扎人眼,以至于這麼多年,也只極少數人知曉她們的本事。並且,她們三人都是形單影只,沒有拖家帶口的,比別的容易出府的多。

劉掌櫃咂咂嘴,雙眼全是笑,望著顏心許久才道︰「這倒也算是個好消息這人情,小姐可別忘嘍」

顏心白了他一眼︰「知道啦,知道啦我想著,反正莊上收成也不是很好,佃的田地也沒個男人打理,差不多得都荒廢了,不如……掌櫃的再派人去莊上一趟,看有沒有願意去慕府上做差的,那樣倒是能叫大家多得些銀錢。」

去哪里做工也是做啊,顏心想,能把張氏的銀子放在莊上人的荷包里,她覺得比自己得了還痛快

「……」劉掌櫃拿眼瞧她,不答話,以眼神詢問顏心要交代可交代完了。

「嘿嘿,掌櫃的不是擔憂冬日沒有新鮮蔬菜嗎?我這倒是有個法子,不過就是得給這些鮮菜蓋個簡陋的小房子,這樣還得勞煩掌櫃的去尋幾個木匠……嘿嘿,就這麼多事,旁的沒了。」顏心說的房子,便是前世的溫室大棚,莊子的地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收回來,研究研究大棚蔬菜吧

劉掌櫃一听冬日里能解決鮮菜的問題,還不用去尋那少不可得的溫泉莊子,一早上被顏心哄的一肚子苦水頓時做煙消雲散,可听顏心的法子竟是蓋什麼房子,這也能成?

「小姐……」劉掌櫃本待好好說道說道他家異想天開的小姐,可卻被顏心擺擺手,打斷他未曾說的話,含笑對他道︰「這幾樣事,掌櫃的可得記好呀」

正說著,外頭傳來趙嬸子的說話,這個時辰過來,怕是起來查看小火爐上吊著的高湯來了,而且這會子前頭也差不多該開門做生意了,于是顏心最後喝了口水對劉掌櫃道︰「在這邊後巷開個小門吧,就朝著這間趙嬸子專用的作坊開,這樣我出入也方便些。」

想起以往被人監視,捉到所謂的把柄的事,她還沒來得及告訴精如狐狸的老劉頭,這麼想著,心中卻是搖搖頭,暗嘆還是算了,也叫人家老頭過幾天安生的日子吧。

這麼想著,看著劉掌櫃越發光亮的禿瓢兒,心道自己還得盡早把府里的事安排妥當,替老頭分些擔子過來,不然劉掌櫃年歲越來越大,撐著兩家店面,還要顧及阿大在保定府的兩家分號,委實受累。

想著交代的都說的差不多,瞅了個無人看顧的空檔,低了頭急匆匆從後院溜去前頭,眼見來吃飯的女客越來越多,含笑展顏匆匆而過。

出了飄渺居,離著午時還尚早,想起不遠的繡莊,顏心覺得還是得過去瞧瞧。

上次她來,也只是給玉梅嬸子留下了一只錦囊,也不知開張後生意如何。

整條街上都是稀疏的行人,少見哪家店開張做成什麼生意。

顏心嘆口氣,自家繡莊前更是門前冷落車馬稀——「嬸子」甜甜地喚人,在這處倒是不必躲躲藏藏。

「是顏心姑娘來了。」店里沒客人,玉梅嬸子正手把手地教四個小丫頭刺繡——這四個丫頭還是當日莊上送來的那二十三個孩子里頭的。

見了顏心過來,四個孩子怯怯的叫人,玉梅已經過來拉著她說話︰「姑娘快坐下來歇歇。」

顏心還有事找她,落座便對她直接言道︰「這番過來,是有事勞煩嬸子幫忙的。」

玉梅只說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來客氣去,顏心便把來此的唯二的目的說了。

顏心出入不便,不說桂膳坊、飄渺居,就算是沒事也不稀罕天天有人在後頭跟著她吧?

于是她此次來,便是央著玉梅給她做些小東西——比如,帷帽、面巾,還有一身黑色帶帽的斗篷。

帷帽與面巾都是為了便于在街上行走,街上也常有女子如此裝束。至于斗篷,那純屬耍帥裝酷……

為了以防萬一,每樣東西她都央了玉梅多給置備幾套。

本來是要算錢得,可玉梅卻說都是自家的生意,這些小東西還不至于,若要給錢豈不是寒磣人?這才歇了顏心掏錢的心思。

時辰不早,取了玉梅的一副帷帽,又換了一身差不多的成衣,再自己帶來的衣裳包了小包袱,辭別玉梅,這才踏上了她的寺廟之旅

卻說裝扮一新的顏心出了店面,果然瞧見街角蹲守的兩個面色可疑的人物,不動聲色的走過,去了租用馬車的車馬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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