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心倒吸一口涼氣，驚問︰「你連我翻牆出來都瞧見了？」
奇怪，他到底怎麼看到的這些，顏心心驚肉跳的，看不清對方的表情，連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試探道︰「我那會兒根本沒見過你啊。」
車廂里，響起赫連祺楓溫和輕笑︰「沒瞧見怎會說嫻熟呢，所以真的叫我好奇，你跟誰學來的這些，我可知道，正澤才不會教你這些啊。」
顏心不自然得扯嘴，笑也笑不出。
可顏心突然意識到，那劉掌櫃、霍老板，甚至是玉梅嬸子，他是不是也全都知曉了？
顏心嗓子干澀，聲音都不易察覺得變了調︰「那，我……我的生意……你也知道嘍？」
該死的，她謀劃這麼許久，不過想有些自己的事業、秘密。如今怎麼好像誰也瞞不住了似得。
祺楓搖搖頭，好笑道︰「生意？桂膳坊還是飄渺居？」
只是，夜色越發濃郁，車廂里一點光亮不見，顏心也無從瞧見，此時的赫連祺楓，眼神里分明多了些其他東西。是猶豫，興奮，還有掙扎
顏心緊咬下唇，心中七上八下，黑暗中辨不清方向，只是緊緊盯著聲音的來源︰「你都知道了？」
雖是問句，可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
不知道？不知道會連店鋪名字都了如指掌？
顏心本因著有了銀子而踏實的心，突然就狂瀾欲起，波濤洶涌。
什麼都知道了，那她鋪子里多少收成，簡單一查就再清楚沒有了。
下唇被咬的生疼，還似乎摻雜了血腥的味道，這是顏心穿越以來第二次察覺到危機感，第一次是見到野狼，第二次是現如今
不過想一想，這些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除了不希望慕家有人知曉外，別的人有什麼呢。
其實，對這些驚訝的，不知被暗中查到的顏心，還有下令去查的人——赫連祺楓。
他可真的沒想到，誤打誤撞能發現慕顏心的秘密。
這難道，也是遺傳嗎？做生意的天賦？
倆人各懷心思，可顏心事事都做最壞的打算，卻又往好處著想。
如今只好狡賴道︰「反正知道就知道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是啊，本來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祺楓笑，動了動有些血氣不通的身子，僵坐這麼久，腿腳都有些麻木了。
許是覺得這麼坐著太安靜，掀簾瞧外頭，天已經盡黑了。
趕車的小童在老遠處的一棵樹下候著呢，這邊說些什麼倒是都不會讓人听見。顏心松了口氣，嘴上只說道︰「時辰不早了，殿下撇了我哥哥獨自回來，想來哥哥現在也已經回了莊上吧？而且，綠珠此刻必定早急壞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顏心只是有些烏龜的想，這麼下去，還不知道三皇子會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還是早點回去的好，她的心髒可都快經不住嚇了。
但是，話音還未落，只覺得一陣幽雅蘭香，身後的三皇子雙臂輕攏，卻是將她擁入懷里，措手不及之下，顏心驚呼一聲。
「別叫我殿下，我說過了，不喜歡與你們生分。」祺楓雙手從後擁著顏心。語氣有些委屈，臉頰貼近她的耳朵，一張口，熱氣吹在顏心耳垂上一陣酥麻。
「可……」顏心心里仍舊有些別扭，終于把藏在心里的問題問出了口︰「我今年滿打滿算還不到十三歲呢，你，你怎麼會喜歡上我啊？」
誰想到這話一出，後頭的人笑的身子都發顫︰「我就說你好玩的，你看，你永遠有那麼些古怪的問題。」
顏心生氣，鼓著嘴隔開人家的胳膊，回身正色道︰「我的問題怎麼古怪了？」
赫連祺楓卻溫柔到底，借著月光，顏心都能瞧見他眼楮里的柔情。「好，好，一點都不古怪，這總行了吧。」
不甚滿意，瞟了他一眼，顏心嘀咕道︰「什麼就行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赫連祺楓被擋回來的雙臂，不動聲色的收緊，手指尖上都覺得甜蜜，剛剛，他是抱過她了吧，呵，感覺很不錯。
笑笑，收起那些小心思，寵溺得瞧著眼前的小姑娘，說道︰「我知道你過了十一月的生辰才滿十三歲，我不過也只是比你大了七歲啊。怎麼，現在就嫌棄我老了麼？」
「你難道不覺得十三歲太小了嗎？。」顏心揪著問題的關鍵，不松口。
可赫連祺楓壓根不認為這是問題，比顏心還驚奇︰「你覺得十三太小了嗎？。」
天，顏心撫額，幸好自己心理年齡夠成熟，不然還真無法接受。
不過，想到赫連祺楓對自己，只因對方沒在乎過年齡問題，那麼也就解釋的通了。
點點頭，顏心靜了心，認真道︰「咱們現在還是趕緊回去吧，我怕哥哥和綠珠擔心。」
赫連祺楓抬頭瞧了瞧夜色，確實不早了，只是他好容易單獨與顏心相處一處，總覺得不夠，舍不得這麼快就又分開，只希翼問道︰「那……我明天能去慕府見你嗎？。」
搖搖頭，顏心看著對方臉上難掩的失望，只得輕聲說道︰「你答應容我想一想的，我不希望大家因為這些事，徒添更多不必要的是非。」
赫連祺楓對此也算理解，點點頭，到底是失落些，叫小童回來把顏心送回去，而他卻輕輕躍下馬車，對著車上的顏心道︰「那我等你的消息，若是有事找我，可去你常常翻牆而出的那條街外，搭著草棚的那間茶棚中，我留了人在那兒。」說著還扔了個物件過來。
是他貼身的玉佩，算是他身份的象征。
居然留了人就在那處監視她呢，顏心咬咬牙收好玉佩，縮回車廂不再理他。
懷里的玉佩隔著衣衫都帶著涼意，顏心皺著眉頭，悶悶的，有些堵，又有些慌。
側妃……還不是妾麼。
即便秦妍非他願意娶，也並不得他的意，但妻妾環繞的大院里，走進去可就無法回頭了，顏心心中清楚的很。
這種年代，嫁給什麼男人算是好呢？
想起嫁人，顏心就發愁。更何況還有慕家那個張氏虎視眈眈得盯著她，唉，怎麼這麼亂。
看著馬車月色下行駛在田園小路上，赫連祺楓的心也放輕了，瞭望四周，視野遼闊，雞鳴狗吠聲都不聞，只偶爾兩只蛐蛐叫來，宮廷爭斗好似真的離他很遙遠了。
只是……
赫連祺楓皺著眉頭，望著漫天繁星眼神閃爍。慕顏心是信了他的話吧？那正澤呢？
為了那些利益，他這麼算計真得值得麼？
赫連祺楓苦笑著搖搖頭，事到如今，只能走這一步了。
三年的時間打磨，宮中萬事紛擾，他還怎能獨善其身。
月色下，嘆了口氣，背著手往馬車行進的方向而去，送完顏心，小童自會回來接他，難得的沒人打擾的寂靜時光。
而回了莊子的慕顏心，還沉浸在猶豫中。
答應三皇子，生活是無憂了，可接近皇宮的生活，她有些害怕。
不答應的話，慕家也會插手她的親事，到時候張氏與那個冷漠的父親，給她找的男人會怎麼渣，她都能夠預見得到。
不如，逃跑吧？
可是……三皇子連她手里有什麼人，哪些基業都瞧清楚了，她逃跑了，那些與她有關的人，會不會怎樣？
腦袋想的發疼，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看一邊跟她生氣的綠珠，哭的眼楮都紅腫，此時吭著聲，眼楮掃都不掃她一下，只一針針繡著花。
「綠珠，小珠珠？」顏心帶著諂笑，伏低做小得湊過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發誓，以後再跑出去鐵定跟你匯報。」
綠珠因為她的突然「失蹤」，急的差點解了馬車直奔京城，如今哪里肯輕易饒了這個一點都不體諒人的小姐，輕哼一聲，轉過頭去就是不理她。
顏心苦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可這件事，她到底沒有跟綠珠一五一十的說清，總覺得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而如今，慕正澤還沒有回來。
如此，轉過天來，艷陽高照了，慕府的丫鬟婆子們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此時，慕正澤一夜未歸到如今。
「哎喲，我的小姐啊，您怎麼還在這兒哪？」
打頭一個打扮得粉撲撲得婆子，擰著肥大的腰肢，搖著個小扇子，急吼吼得迎了上來。
這話說的，顏心一愣，「我不在這兒在哪兒啊？這位媽媽是？」
綠珠也「不計前嫌」，拎了小包袱出來，就要跟著大家上車回去。
誰知道，車上簾子一掀，露臉，居然是慕嫣柔。
她來做什麼？
顏心與綠珠二人不愧是這麼多年的主僕了，倆人臉上不愉且防備的神色，絲毫不帶掩飾的。
慕嫣柔豈會瞧不見，不理會丫鬟婆子的異色，眉頭一挑，眼楮里神色不明，淺笑道︰「是城南富商馬家遣來的媒人。」
話音未落，顏心嘴張得能塞進去個雞蛋。
綠珠急急得拉著她家小姐，這怎麼回事，好好的，沒聲沒響的就要把小姐打發出去嗎？
慕嫣柔很有大家風範的揚了揚手，指揮眾人道︰「眼看就晌午了，大家中午就現在這兒歇了吧，吃了午飯咱們再回府。正好，我與二妹妹還有些體己話說呢。」
臉上的深情就好像與顏心是多親近的姊妹一般，小環侍立在側，扶了她家小姐下車，就直直得往正屋里去。
綠珠早對這大小姐有氣，見此翻了個白眼，高聲喊著︰「大小姐，那里是少爺的書房，您還是往這邊來吧」
語氣里的不善，任誰都听的出來，往日里小環必要上前與她掰扯兩句，綠珠這也是出府久了，早忘了慕嫣柔手腕厲害。
可誰知道，小環今日卻如同鋸了嘴的葫蘆，悶聲不吭得安生的緊，聞言不過只抬頭瞧了眼自家小姐。
「哦，原來妹妹住這邊呢。」慕嫣柔笑了笑，只好往回走，面上卻一點不善之色都無。
饒是顏心再不待見她，如今也覺得她此番不正常。
今日怎麼這麼安靜了，不挑刺，不拌嘴，這還是那心機深沉，巴不得她不痛快的慕嫣柔嗎？
按壓下心中的疑問，顏心便囑咐綠珠帶著眾位丫鬟僕婦下去安置。她還得親問問那什麼城南馬富商是怎麼回事。
「妹妹這處還真是簡陋，咱們母親……唉，想先夫人在世，也必定不允二妹妹吃這些苦頭的。」慕嫣柔臉帶悲戚憐憫。
可顏心又不是不知她在做戲，一臉冷冰冰，自去倒了茶水，只問道︰「今日姐姐來此，必是有話專為妹妹而來吧？。」
如此開門見山，慕嫣柔耍慣了心機手腕，只有些不能適應了，當下便是一愣，臉上露出苦笑，只是看了眼小環。
小環本舉著茶杯送水給她，見到如此，自然明了自家小姐什麼意思，默不作聲得退出了門去，臨走，還把屋門給輕掩上了。
顏心瞧著慕嫣柔這是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竟是連貼身服侍的丫鬟都打發出去，不由得更加疑惑今日她來的目的。
「那馬富商已經上門提親，看母親的意思，拿捏一番似乎就要應下。那馬家財大氣粗，他家遣的媒婆今日跟來……是要親自相看來……」
听了此話，顏心怎不氣極，毫不客氣得打斷慕嫣柔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蒙我年幼不知情嗎？咱們慕家好歹是官家，那一介商賈求娶，竟然還要派了媒婆前來相看？豈會有如此道理？」
慕嫣柔早料到顏心會生氣，只是對她苦笑，神色間有些萎靡，哪里還是當初百般算計她慕顏心的那個大小姐。
「這種事，我如何編排的出來，如今這媒婆不是來了？」
可顏心哪里肯信呢，一雙眼楮來回打量慕嫣柔，似乎要看出她到底是何目的。
慕嫣柔一時啞然失笑，沒想到顏心會這麼忌諱她，只好低頭解釋︰「母親她……」
開口，卻是滿心苦楚，慕顏心是原配嫡女都要被張氏如此發配，她慕嫣柔一個庶出的小姐還能好到哪里去？
一想起這些，慕嫣柔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掉落在手中的茶碗里。
顏心雖未曾見過慕嫣柔真哭，如今這般情景，猜著該不是張氏做了什麼事兒，把慕嫣柔都逼急了？
可她也只是木著一張臉，遞給她帕子，冷然道︰「你要說便說清楚，不然等我回到府里，自會打听。」
慕嫣柔止住悲澀點了點頭，聲音卻帶了淒厲道︰「夫人瞧著你我姐妹阻了她女兒的路，見著晉王府的官媒來了幾次，王府那頭又常送賀禮入府，婚事幾乎又要重提，她哪里按捺得住。
妹妹不知，秦尚書府那邊……已經請了媒人上門提親，」慕嫣柔臉上一紅，顏心想起來了，慕正澤曾經還說過，慕嫣柔是打了算盤要嫁去秦家呢。
慕嫣柔自顧自說︰「可夫人覺得秦家定的日子實在太靠後，恐要耽擱了嫣玉，便要委托秦家把日子提前。那日子能怎麼提前？秦家的雖然是庶子，可也寶貝著呢，哪里肯點頭，只以為咱家刁難，姐姐的婚事……現今幾乎要談崩了。如今馬家來人，看夫人的意思，便是屬意與你了……」
慕嫣柔小心得打量顏心的臉色，見後者可真沉得住氣，到如今也不過冷著臉，只好繼續加把火道︰「那媒婆也是可恨，咱們官家的女子，即便嫁去商戶，哪里有媒婆上門相看的道理」
顏心卻是瞥了她一眼，涼涼道︰「連姐姐都知道的道理，夫人她不知？」
「要不說可氣……」慕嫣柔頓了頓，「我是說，夫人她，興許不知道這些的吧？。」
張氏出身不好，大家都知道，嫁來慕府可沒少給慕家丟人。如今卻又鬧出這麼一處？
「姐姐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顏心嗤笑，很鄙視慕嫣柔人前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挑白了道︰「就算她知道這些，也不理會什麼規矩的。慕家的臉面，她從來不在乎。想來，父親那里只要給了足夠的銀子就能擺平，父親都答應了，祖母那里還能說得了什麼姐姐是不是這個意思？」
慕嫣柔燦燦一笑，如被人點破了心思，吶吶道︰「妹妹明白就好。」
一時之間，倆人都不說話安靜了下來，屋里里安靜得死寂。
外頭綠珠喊道︰「小姐，可要婢子里頭去服侍？」
是綠珠擔心了，顏心想著，對外道︰「沒事，安排幾個人做飯吧。」
轉臉，對慕嫣柔直接說道︰「姐姐今日來此，有何目的，還是直接說了吧。」
慕嫣柔來，怎麼可能只是「好心」說給她這些？
腦袋里算計來，算計去的，她都頭疼了，想起院兒里還有個媒婆，她更覺得頭暈目眩。
慕嫣柔來前，確實滿懷目的，可，被人家直接挑明了來說，總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扯了扯帕子，強笑道︰「妹妹這話可怎麼說，不過是瞧著咱們同為姐妹，血濃于水，如今夫人這般對咱們二人，自是要抱成團好生應付才是。」
可顏心也不是笨的，慕嫣柔過去三年那真是沒少算計了她去，如今這麼好心，只是為了與她結盟？
算了吧，別還沒怎麼著呢，先把自個給賣了。
思量片刻，計上心來，便笑道︰「姐姐怎麼說就怎麼樣吧，就如姐姐所說，同是姐妹，自然是要團結一致。」
有什麼就先順著說好了，顏心打量對方，想模清楚慕嫣柔此番來的目的。
好容易得了機會避開眾人，慕嫣柔稍顯急切了些，神秘得上前，輕聲問道︰「那日我與秦姑娘在明月樓，瞧見你來京里了，可是正澤在京里置換了產業？」
顏心一驚，心里冷笑，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
瞧著慕嫣柔假裝關心的表情都顯得做作，只好陪著她裝腔作勢。
驚訝道︰「姐姐說些什麼，哥哥怎麼可能會在京里有什麼產業。你可知道的，我們被趕出來時，身上哪里有多少銀錢呀。」
慕嫣柔見她死活不認，恨得咬牙，她可是費了老大的勁才勸說了張氏，讓自己能跟著跑出來，可眼前的丫頭油鹽不進，先前就瞧著戒備，現在又跟自己裝窮。
窮什麼窮？窮人屋子里能見著這麼些桂膳坊的點心盒子嗎？
要不是她老暗中觀察著，興許真要被她與正澤那小子給哄騙了。
倆人一定是靠著祖母得了些銀錢，誰知怎麼做得生意，還在京里租了房子去？
奈何，顏心藏來藏去，做的營生不止被三皇子知曉了，連慕府的大小姐都模清了底細。
「飄渺居，桂膳坊，可不是澤哥的？」慕嫣柔一下站起來，氣勢上狠狠挫了顏心。
可顏心心中的震蕩，哪里僅僅是氣勢受挫？
這是怎麼了？
這一個二個的，全跑來，她小小的這麼點財產，虧她還小心翼翼藏著掖著，如今才人家慕嫣柔都給抖落出來了
顏心欲哭無淚，心肝都疼得發顫……
「你、你怎麼知道的。」顏心有氣無力，癱坐在椅子上，強自鎮定。
慕嫣柔撇了撇嘴，想著還有事求著她呢，揮了揮帕子，到底坐下與她輕聲細氣得說︰「妹妹也知道，我那姨娘總也為著我哥哥。如今秦家的親事要是再黃了，我可跟誰哭去。」
說著又是抹了抹淚，繼續道︰「我別的沒有，銀兩這幾年也算攢了些個，就想著妹妹能不能去跟澤哥說句話，打量著我也入個股？」
顏心嘆口氣，空了好久才問道︰「那你實話跟我說，你倒是怎麼知道的？」
慕嫣柔白了她一眼，到底說了︰「那**跟綠珠在街上被我瞧見了，自然要看看你別瞎跑丟了。」
顏心盯著她，慕嫣柔不好意思得咳嗽了聲，哪里是怕她丟了，分明是監視。
「知曉了你們現在住的那處院子，也就知道了酒樓跟點心鋪子嘛」慕嫣柔探探顏心口風，看樣子入股的事不會太難。
而顏心則回想起那日明月樓的事來，第一次見秦茜，真是倒霉透了，後遺癥一直憋到了今日
慕嫣柔見她皺眉頭，急忙爭取道︰「妹妹放心，這些事我自不會跟府里任何人說。你瞧，我連小環都沒告訴，你也知道我那姨娘跟哥哥的，恨不得把我賣了換銀子，我怎麼也得為自己攢些私房不是。」
顏心可不敢小瞧她，連自己親娘跟親哥都瞞著，這種人能幫著做生意嗎？可別把鋪子都換了主……
慕嫣柔這次都話頗多︰「我就覺得夫人做事太莽撞了，那世子爺都跟著在院兒里住了那麼許久，妹妹的親事哪里還是嫣玉能搶去的。」
「你威脅我？」顏心一急，她怎麼把裴逸樓給忘了，慕嫣柔派人監視，那裴逸樓住在那邊小院的事，自然瞞不過去。
「妹妹可別這麼說，姐姐哪里是那種人。」慕嫣柔笑的好不得意。
顏心氣的牙根癢癢，撫額問道︰「說吧，想要什麼？」
「入股」慕嫣柔毅然決然。
「怎麼入？」顏心節節敗退。
「我可以出資出力，但要飄渺居和桂膳坊三成的利。」慕嫣柔話出口有些猶豫，顏心能做正澤的主嗎？
銀牙咬碎，顏心恨聲問︰「你能有多少錢，能出多少力，獅子大開口，也不怕吞不下。」
可慕嫣柔盯著她，問道︰「生意不會是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