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初戀八年 第九章

作者 ︰ 凌兮兮

天色漸晚,喬安陽帶著秦羽到了發布會的會場。

秦羽來公司已久,卻極少正經八百地參加新品發布會。看得出來,公司對這個新品還蠻看重,現場布置得美輪美奐,現場還來了多家媒體。秦羽剛到的時候看到這個陣仗還有點忐忑。她都不知道沈南城是怎麼想的,這樣一個重要的發布會居然交給她。

不,他也是相信喬安陽吧,她看向不遠處靜靜看著自己的喬安陽,她突然想,不管自己做得有多糟糕,喬安陽都會想辦法的。

不,秦羽握緊自己的手,她可不能讓人看扁了,她一定要做好。她努力深呼吸讓自己鎮定下來,耐心地場務還有其他工作人員溝通,心里有底了,心情也慢慢平復了。

發布會終于開始了,燈光全部暗下來,聚焦燈落在舞台中央,身著金色亮片長裙的女孩緩緩地走到舞台中間。她體態修長,下巴微微上揚,整個人顯得自信而高貴。

她落落大方,笑容恰到好處,她舉起麥克風,「大家晚上好,我是梵西總公司的秦羽,也是今晚發布會的主持人……」

坐在台下的喬安陽看著台上的女孩,目光一閃,他的女孩真的長大了。那天她跳舞跳得那樣好,他很生氣,是因為他以為她是和舞伴配合好。如今她獨當一面,在舞台上從容不迫地介紹產品的核心價值,聲音甜美動人,動作得體大方。

他從前總覺得她笨笨呆呆,那或許只是因為她從來不回應他,其實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很好,偶爾說一些俏皮的話,非常能調動整場的氣氛。

肯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覺得這是他看過最好看的一場發布會,他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她。

夜漸漸深了,發布會終于到了尾聲。隨著一聲再見,秦羽鞠了一躬就退場了。結束後的秦羽一到後台發現喬安陽就在那里等她,他對她伸出兩只手。

「哇,我完成任務了!」秦羽歡快地上前抱住喬安陽,眼楮亮亮的,「我棒不棒?」

「超級棒,我的寶貝!」喬安陽環住她的腰身,將她緊緊箍在懷里,他用力地親了一下她的唇。

旁邊傳來別人的羨慕的驚呼聲,喬安陽旁若無人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摟著秦羽的腰身走了。他們即將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容不得別人來打擾……

☆☆☆

秦羽覺得自己在外面的這五天,與其說是度假還不如說是公費談戀愛。她日日夜夜都和喬安陽膩在一起,他們不是在吃美食,就是在滾床單。他們初嘗的滋味,開發著彼此的身子,都有點樂不思蜀,真的是讓人上癮的東西。

明明先前秦羽覺得自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但自從上了喬安陽的床,她突然覺得這成年人的世界,怎麼那麼幸福。

從前,喬安陽給她的印象是刻板,高高在上,是自己不可高攀的人。她從來想不到自己會和他之間有什麼。而如今,她對他印象完全改觀,他骨子里是個很溫柔很紳士的人,他做得總比她想得多,他對她幾乎照顧得無微不至,連方面亦是。

這五天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過得很快樂,只是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回台北的日子。

☆☆☆

假期後的第一天上班,秦羽一進公司就踫到了沈南城。

沈南城看到秦羽後,主動走了過來,笑得很慈愛,「從前竟沒看出你的能耐,發布會的視訊我看了,很好。」

秦羽有點受寵若驚,畢竟這是她進公司後沈南城第一次這樣正經八百地表揚她,她連忙道︰「謝謝老板,謝謝老板給的機會。」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沈南城頓了頓,突然笑得格外地曖昧,「玩得如何?」

「再次謝謝老板,玩得很愉快。」秦羽再一次認真地表達自己的謝意。

「你不用謝我。」沈南城微挑眼梢,眼神促狹,「答謝你家那位親愛的就可以了。」

秦羽忍不住說道︰「老板,你怎麼看起來好八卦!」

沈南城笑咪咪地說道︰「我要是不八卦,怎麼給自己找訂單?秦羽,從前我還覺得我怎麼撿了個不可靠的傻姑娘,現在才知道我是挖到寶了,是我們梵西的福星,你好好工作,過段時間給你漲工資!」

雖然秦羽很想反駁以下沈南城前半段的話,但當她听到漲工資這三個字,眼楮不由一亮,「老板你得說清楚,過段時間是多久?明天嗎?」

沈南城一噎,這姑娘也不傻啊!

「福星說明天就是明天。」沈南城很是大方地給了答覆,然後他就哼著歌走了。今早,喬安陽已經將大半的訂金轉到了公司賬上,他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別說給秦羽漲工資,伺候她都不成問題啊。

沈南城突然想到什麼,轉身對她說道︰「今天晚上公司有個慶功宴,你也要來。」

「我今晚……」秦羽皺起眉,慶功宴什麼的她一點都不想去啊。

「嘖,不用苦著臉,沒人讓你喝酒,而且有很多好吃的東西。」

听到有好吃的東西,秦羽下意識地說了句,「那好吧。」

秦羽回到辦公室,好幾天沒見到辦公室的好姐妹,本來想跟她們八卦幾下,卻發現她們今個兒都不在,都出外勤去了。哎,玩了幾天回來,突然就覺得工作有點無聊的樣子。

☆☆☆

慶功宴的地點就在公司附近的一家私人會所。秦羽好不容易熬到時間點,和這次新產品有關的核心人物都到場了,所以她辦公室里的幾個姐妹也都過來了,到場的還有陸放。

兩人隔著沙發坐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陸放一直在盯著她。好奇怪,明明早幾天的時候,她對陸放還有那麼點好感,可才幾天過去,她看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秦羽從來就不是多想的人,有些事想不通就不要去想。現下,她最要緊的就是填飽肚子。大包廂的中間是一條長茶幾,上面擺放著數十種精美的點心,飲料還有酒。秦羽一口氣拿了一大碟,坐在旁邊的文文忍不住問她,「你怎麼吃那麼多?吃太胖了會找不到男朋友的。」

包廂里聲音吵鬧,但坐在不遠處的方雅卻也听到了什麼,冷笑了一聲,「你還替別人瞎操心,快替你自己想想吧。」

文文也和方雅不對盤,忍不住氣呼呼地瞪她,「你這個人真煩?關你什麼事啦!你管好你自己!」

秦羽連忙做了個停的動作,「你們別吵了,東西那麼好吃都堵不住你們的嘴嗎?」

文文突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在秦羽的耳邊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出差的這幾天,陸放拒絕方雅了,那天,還有人看到方雅哭著跑到了廁所。讓她這樣的大小姐能哭的事,也只有失戀了。」

「唔……」之前她對方雅是對著有色眼光的,如今她仔細看了一下方雅和陸放,卻覺得他們兩人也是很相配的,兩人的顏值高,性格也互補吧,陸放靦腆,方雅強勢。就這樣想著,秦羽竟腦補出一部言情小說來。

方雅這個時候白了她一眼,「你傻乎乎地盯著我做什麼?」

「你才傻!」秦羽也不惱。

這個時候文文壓低聲音道︰「你看陸放在偷偷看你,我覺得陸放肯定是對你有意思,只要你抓住機會,我們公司最帥的男人就屬于你了!」

「你別瞎說,我、我有男朋友了。」秦羽生怕文文給她亂配對,連忙說出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而且自己現在還在熱戀期。

文文一愣,然後尖叫出聲,「啊!你……」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這邊,秦羽連忙捂住了文文的嘴巴。然後,無論文文問什麼,她都不多透露一個字,只是若無其事地吃東西,「哎喲,以後再說啦。」

「怪不得瞧你面色容光煥發的,我還以為你是因為度假的緣故。根本就是談了男朋友的緣故,快說!你們到哪一步了?」

「什麼哪一步?」秦羽裝傻。

「別裝傻,親親,還是愛愛?」

秦羽頓時紅了臉,不過包廂里面的燈光昏暗,別人也看不出她的神色異常,她咳了一聲,一本正經道︰「少瞎說了。」

「我去問問,剛才還跟你高中同學踫過面,還提起到你,我問問她知道不知道。」

「哦,你是說余曉珍嗎?」和文文有業務來往的也只有曉珍了,「我最近都沒跟曉珍見面,沒跟她說過,放心,她絕對不知道。」

文文拿著手機按了兩下,然後瞪大了眼,「是、是喬氏的喬總?」

「她怎麼知道?」秦羽有些失聲地問道。

「她說這是學校里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他向每個熟悉你的人打听你的喜好,他阻斷所有有可能成為你男朋友的桃花,曉珍說喬總做得超明顯,但最後只有你不自知。」

「啊?」

「因為你不愛念書,他不想影響你升學。」

「唔……」

「曉珍說你肯定不可能和別人談戀愛的,如果談戀愛了,那麼男朋友一定是喬總,因為沒人能從他的手里搶走你。」

余曉珍算不上她最好的朋友,但連她都知道。那麼,她究竟是有多笨啊,竟一直都不知道這些。眼楮莫名地有些濕潤,喬安陽真的真的很愛她,這一刻她突然就想撲到他的懷里,狠狠地擁抱住他。

「真的嗎?」文文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是啊,對我超級超級超級好的人。」秦羽笑著說道,心里像是裝了一個太陽,好溫暖。

☆☆☆

秦羽喝多了飲料,想要去上廁所。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踏出包廂不久,陸放也跟著出去了。包廂里的氣氛很好,大家都在聊天,唱歌,吃東西,並沒有注意都這邊,除了方雅。她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門口的位置,眉頭緊皺,眼神在暗處顯得酸澀。

秦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竟差點撞上別人。她連忙往後倒退了一步,定楮一看,這人竟是陸放,「你……」

「我在等你。」

「等我?」陸放的手里拿著一個盒子遞過去給她,「這個給你。」

秦羽也不接,只是好奇地問了一句,「這個是什麼?」

「最新款的手機。」

「我、我不需要。」

「是那天的獎品,對不起……」陸放說起這件事還有點慚愧,他緊抿好看的唇,「如果……可能就沒辦法拿到獎品了,可是後來……」

「不用對不起,這個很正常,我不在,怨不得誰,誰上去就是誰的!」對于這件事,秦羽早就想開了,她的男朋友早就彌補了她的遺憾。

「那這個你拿著,就當個心意。」

「真的不用,你看這款新手機,我也有了。」這款新手機也不便宜,她沒有理由白要別人的東西。再說,昨晚上她和喬安陽才剛回台北,張經理拿了兩支專門定制的情侶手機送過來,所以現在她用的是和喬安陽情侶款的手機。

「那……我是想問問你,可以當我女朋友嗎?」

「啊?」听到這個問題,秦羽自己都有點懵。她一直對陸放都很欣賞,但她覺得他是屬于很慢熱的人,她從未覺得他對自己有那種心思。

陸放很緊張,緊張的額頭上都是汗,他急急忙忙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嗎?我從來不答應做別人的舞伴……」

「你別說了!」秦羽連忙打斷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除了喬安陽之外,從小到大都沒有人向她表白,即使是她變漂亮了之後。所以拒絕人,她覺得很尷尬,連帶著說話也結結巴巴,「我、我有男朋友了。」

「你沒有!」陸放堅定地說道︰「如果你還沒有想好,不必用這樣的理由回我。」

「是真的,對我超級超級好的男朋友。」秦羽著急地跺了跺腳,她不是那種吃在嘴里,看著鍋里的人,她已經有了最好的喬安陽,她給不了陸放任何回應,她自然不會去吊著別人。

「上個月你過生日,你還許願說想要個男朋友,所以現在我來了。」陸放笑得很溫柔,「抱歉,我真的是後知後覺才發現我喜歡你,或許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喜歡你了。」

陸放第一次見到秦羽的時候,是他第一次進公司。秦羽剛吃完面包,嘴上烏漆嘛黑的全是巧克力粉,可她自己卻不知道,還一本正經地給他介紹公司,他忍俊不禁,當時就覺得這個女孩子好可愛。

「上個月是上個月,現在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他一直喜歡我,而我卻不知道,現在我們在一起了。」秦羽在心里默默地想,時間如果倒流一個月,她不知道有那麼好的喬安陽,那個時候她或許就會答應吧。

「不可能……」陸放還是覺得這是秦羽拒絕他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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