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老婆不好追 第三章

作者 ︰ 夜煒

第二章

這個她認為不太壞,有點像流浪狗的男孩,後來經常來她家蹭她的飯,如此她媽媽給她做的飯團就經常不夠吃,一開始還能編借口讓媽媽多做一點,但長時間這樣,媽媽肯定所有懷疑。

她就會用自己平時的零用錢,或者跟很少回家的爸爸拿更多的零用錢,買飯跟江海誠一起吃,她一直當江海誠是她偷偷養的流浪狗,甚至為了養好這只流浪狗,她開始學做飯。

只是一開始以為自己養了一只有點凶的小貴賓犬,不曾想這家伙從國中二年級開始,個頭猛竄,蘇喬安才發現自己其實養了一只大狼狗。

從那之後,就沒人再敢欺負他了。

江海誠性格也外放了很多,但功課依舊是除了數學跟英語,都差得一塌 涂。當然他之所以外語好是因為去打暑假工,結交了一個留學生。

也正因為他開始打工了,他來她家的次數減少了。一是因為沒時間,二是他現在不會因為被趕出家門而餓肚子。而蘇喬安在這段時間,也變成了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

她十四歲那年父母離婚,父親將房子留給她跟媽媽,十六歲時父親再婚並有他新的一個孩子,是個兒子。

她即將滿十八歲的那天,媽媽突然領著她,見了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跟她介紹說︰「喬安,這位是羅旭章叔叔。」

媽媽再說︰「媽媽準備跟羅叔叔結婚了,婚禮定在五月二十八日,你會祝福媽媽對嗎?」

她問︰「媽,你確定婚禮是在五月二十八日舉行嗎?」

媽媽回答說︰「是,這是請人算出的黃道吉日。」

蘇喬安沉默了片刻,再問︰「你結婚了,那幸福社區的房子能不能給我?」

媽媽跟她的未婚夫當時都愣了一下,但媽媽很快就說︰「那本來就是你爸爸留給你的,我當然會給你。」

「那我會祝福你們的。」

蘇喬安從出生,就一直住在台北很老的幸福社區。

她印象里的社區有很大很老的樹,舊舊的樓房,舊舊的樓道,可幾乎每家的陽台都種著花,哪怕有些花沒人打理或枯萎或瘋長。

她家的房子,是爺爺女乃女乃留給她爸爸的。

但她爸爸常年不在家,喬安的記憶里,爸爸每次回來推著一個黑色帶輪子的行李箱,可前一刻行李箱剛推進門下一刻又推了出去。

她很小的時候常听媽媽說︰「喬安,蘇阿姨晚上會過來給你做飯,你睡覺的時候要鎖好門。」

她再長大一些了媽媽說︰「冰箱里有三明治跟飯團,你用微波爐熱了再吃。」

到後來她會自己做飯了媽媽就說︰「生活費給你放桌上。」

再後來父母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他們離婚各自成家。

蘇喬安覺得房子比人親切,人會離開,房子不會,並且房子會一直為她擋風遮雨。

所以就算父母離婚後再各自成家,可只要把房子留給她就可以了。

五月二十八那天,蘇喬安去參加了母親的婚禮。

婚禮上有很多人,除了外婆跟蘇阿姨她都不認識。這個婚禮上,她媽媽也不可能,把她與前夫的已經十八歲的女兒,介紹給婚禮上的其他人。

婚宴上,新娘跟新郎都很忙,她就坐在女方親戚席位里,看著穿著漂亮婚紗的母親,穿著她喜歡的高跟鞋,與賓客觥籌交錯,滿臉笑容。

有那麼一瞬間,蘇喬安在想。媽媽跟爸爸一樣,還會生新的小孩嗎?他們會待他們新的孩子跟待她一樣嗎?如果是,那弟弟或妹妹會按她的生長模式,成長到十八歲嗎?

如果不是,那爸爸媽媽會經常陪伴他們,疼愛他們,那麼,作為她父母的時候,他們為什麼要離婚?是因為她本身有什麼問題嗎?

想到這些,蘇喬安喝了幾杯紅酒,離席。

不知為什麼,她每次進社區就覺得特別親切,大概是因為知道,她的房子在等她吧!

只是大樓路燈都壞了多久了都不修,走廊的燈也是,報修多少次了為什麼不修!

走廊的蘇喬安用力一拍手,「亮起來!」

出乎意料的,走廊的燈還真的應聲亮了起來。

蘇喬安頓時就笑了,指著牆上的燈說︰「大樓管理多少是良心發現了,居然修好了……」

「蘇喬安!」蘇喬安應聲看過去。

江海誠手里拎著一個大蛋糕,站在她家的門口。

她走過去,看著蛋糕沉默了好一會,明知顧問︰「你來干什麼呀?」

江海誠提起手里的蛋糕,「你不會忘了今天是我們的成年生日吧?」

還是有人記得的,蘇喬安低頭一笑,又見到他另一只手里拿著兩盞壞掉的燈泡,眸光一暖,「我還以為大樓管理員突然對我好了,原來是你換的燈。」

她拿出鑰匙開了門,兩人一起進入室內。

江海誠熟門熟路進來,隨手將門關上,「你去哪里了?怎麼身上還有酒味?」

蘇喬安將室內的燈都打開,回頭問他,「你猜?」

看她臉上有點駝紅,他皺起眉,「不會是跟男生約會去了吧?」

「瞎扯。」蘇喬安將他手里的壞燈泡丟入垃圾桶,「我今天去喝喜酒了,你再猜,我是去喝誰的喜酒了?」

江海誠將蛋糕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我怎麼猜得到?」

他轉身去洗手。

蘇喬安也擠過去跟他洗手。

看她嘴角一直吟著笑意,江海誠倒是好奇起來,「你到底去喝了誰的喜酒,竟然喝得這麼高興?」

「我看起來很高興吧?」蘇喬安轉身面朝他站著,發現他似乎又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個子更高了,站得近了還需要她仰頭才能看到他的眼楮。

江海誠將水龍頭一擰,轉頭看她,「是啊,嘴巴快笑道耳朵根了。」

她說著將手上的水漬往他臉上彈,「我的生日禮物在哪里?」

「每次洗手都不擦干。」他抬起胳膊擦了擦臉,走到桌旁抽了兩張紙巾給她擦手。

兩人就坐在矮桌旁的墊子上,他轉頭從沙發那拿來自己的背包,從里邊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盒給她,「成年快樂。」

「這麼正式?」蘇喬安欣然接接過來,又跟他擠眉弄眼地說︰「可是我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你也太不用心了,好歹成年禮物要準備一個。」他一邊說,一邊動手去拆生日蛋糕。

而蘇喬安則繼續拆他送的生日禮物。

看到扁平的盒子里,放著一根細長晶瑩的銀色的項鏈,她立刻坐直身子看著他嚴肅道︰「江海誠你最近是不是交了什麼不好的朋友?」

「怎麼可能?」江海誠將蛋糕盒綁成皇冠,戴在了她的頭上。

「那你買這麼貴的禮物是瘋了嗎?」蘇喬安突然斜睨他,「你是傍上什麼白富美了嗎?」

「你喝多了吧?」

「那你還買這個……」

「不貴,是我打工的薪水能支付的,你就放心戴吧。」

「你有病吧,辛辛苦苦打工都不知道節省一點?」嘴里說著,但還是將項鏈往自己脖子上比劃。

江海誠見她一邊罵一邊又掩飾不住喜歡的樣子,忍不住就笑了,「你也太喜歡口是心非了吧?」

「不然呢,你都買了難道我還不戴嗎?這個是什麼?」項鏈的吊墜是兩個很小巧的字母,「A跟C,我名字跟你名字的縮寫?」說完她噗嗤笑了,「這是情侶項鏈吧?」

江海誠頓時滿臉通紅,「不是我特意要的,是這條項鏈上正好有這兩個字母,又正好被我買到了而已。」

蘇喬安頓時笑咪咪地斜睨他,就是不說話。

這下江海誠連耳朵都紅起來,一把從她手里奪了項鏈,就往她脖子上戴,「記住了,你還欠我成年生日禮物。」

頭頂在他懷里的蘇喬安笑嘻嘻地說︰「我記性向來不好。」

江海誠哼了一聲,將她長發剝開,然後將項鏈扣上,然後許久沒動,直到她隱約感覺脖子上有股熱氣,偏頭就問︰「很難扣上嗎?」

「好了!」江海誠立刻將她從他懷里推出去,只是臉上的紅潤不僅沒消,反而更加紅了,有點凶地問她,「你這麼看我干嘛?」

「看你臉紅的樣子有點可愛。」剛說完,就被他的手將臉轉過去,面對桌上的大蛋糕。

蛋糕上寫著蘇喬安和江海誠,十八歲生日快樂。

蛋糕上插著1跟8兩根蠟燭。

兩人將燈熄滅了,為彼此唱生日快樂歌,一起許願,一起吹蠟燭。

江海誠就起身要去關燈。

蘇喬安拉住了他的衣角說︰「點蠟燭吧,我買了幾個香薰蠟燭正好可以用上。」

她點上兩根蠟燭,又拿來幾袋零食跟啤酒,坐回他身邊,再開一罐啤酒給他,江海誠不確定地問︰「你身上已經有酒味了,確定還要喝酒?」

「為什麼不喝?我們十八歲了,以後就是大人了,這就表示,我們再也不需要父母監護,我們可以管自己了。」

「你小聲點!」江海誠捂住她的嘴,看她又笑嘻嘻地吐舌頭,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今天她的笑容太多了,她平時沒那麼愛笑。

所以,他再問她,「你今天到底去參加了誰的婚禮?」

蘇喬安頓時安靜了下來,所以她說,燈光暗點好,能掩蓋很多情緒。

「喬安?」

「我媽。」蘇喬安迅速回答之後,對他咧嘴笑著說︰「我媽,今天,又結婚了!」

江海誠的表情瞬間充滿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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