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嫁給我 第四章

作者 ︰ 歐靜

第三章

十幾分鐘後,常玉欣一進入KTV包廂,立刻看到十多個人擠在鬧烘烘的包廂,大家快樂地打成一片,有人唱歌、聊天,還有人在一旁伴舞,個個都玩得很開心。

拿著麥克風引吭高歌的章筱惠一看到她,立刻放下麥克風,開心地招呼道︰「主任,你來了?快點來坐這兒。」

常玉欣笑著走過去,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後,便坐到章筱惠身邊,邊吃東西邊听她唱歌。

不一會兒,包廂的門又被打開了,進來的人竟然是唐至安!常玉欣一看到他,馬上愣住。

沒想到他也來了,她還以為他是夜店派呢!

不過,一向面對人群就笑咪咪的唐至安,乍看之下毫無殺傷力,但從他一進來,原本鬧烘烘的包廂立刻沉寂了下來,海月廣告的同仁見到他,仿佛老鼠見到貓一樣安靜。

「怎麼了?大家一看到我就寂靜無聲,太傷我的心了。平常我很嚴格沒錯,但今天你們就盡量放松,不需要看我的臉色好嗎?」接著他又自嘲道︰「好吧!我知道我來晚了,為了向你們賠罪,我罰喝三杯酒。」

話一說完,唐至安便毫不遲疑咕嚕咕嚕地喝下三杯酒,立即獲得眾人尊敬的掌聲。

看到他這麼有風度又上道,其他人也逐漸恢復愛鬧的個性,吃東西、唱歌、劃拳、聊天……

喝完酒的唐至安一派輕松地和在場的人打招呼,然後黑眸一瞄,突然往常玉欣這邊看來。

常玉欣一愣,嘴巴里的花生差點忘了嚼就吞下去。

唐至安嘴角微揚,直接朝她的方向走過來,而且一**坐在她的身邊,「常小姐,你的手已經好了嗎?」

被他這麼一問,常玉欣差點被花生梗住喉嚨,她一臉尷尬地說道︰「咳……早就好了。」

她心里直覺得尷尬,希望沒有人注意他們的交談。

「你沒吃東西嗎?」他見她一直往嘴里塞東西,似乎很餓,可是她的進食速度又很一致,看起來快速卻也感覺很優雅。

不知道為什麼,仿佛他們曾經有過「革命情感」,從那天英雄救美之後,他的思慮就不自覺地落到她身上,這對一向專注在公事上的他實屬罕見。

只要雙方公司有合作會議,他心情就會不由自主地大好,並總是期待能見到她,若她沒有出席會議,他就覺得失望、悶悶不樂。

雖然這兩個多禮拜,他曾經見到她好幾次,但兩人總是失之交臂,讓他想寒喧都沒機會。

「啊?」她露齒一笑,「因為我才剛來不久,肚子很餓。」

他露出有趣的表情,看著她前面滿桌子的零食,「沒想到你很會吃。」

「請不要在女人面前講這種話。」

他凝睇她一眼,「有什麼關系?我們又不是不熟。」

「但也沒有非常熟。」她低聲嘀咕。

他挑眉,「你說什麼?」

「沒有。」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拘束與尷尬,常玉欣干脆大方的拿起酒杯,向他敬酒,「唐副總,謝謝你那天為我解危,我一直沒好好謝謝你。」

「不用客氣。」他也拿起酒杯回敬。

「另外,我們這次合作非常愉快,我再敬你一杯。」說完,她又大方地先喝下一杯酒。

「希望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他也高興地回敬。

拜酒之賜,生疏與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敬來敬去,到最後,雙方竟然都喝了不少酒。

其他人也是不遑多讓,等到夜晚十一點多時,大部分人都喝掛了也累癱了,各自結伴搭車離去。

有少部分人則依舊精神旺盛,決定到其他地方繼續玩樂,最後只剩下常玉欣、章筱惠和唐至安三人。

「主任,我們回家了。」滴酒未沽的章筱惠喚著一旁不勝酒力、扶著路燈的常玉欣。她一直以為常玉欣不太會喝酒,沒想到今天會喝這麼多,而且還喝得醉醺醺。

常玉欣低著頭,無力回應。

意識還算清楚的唐至安干脆扶著常玉欣,對著章筱惠道︰「你要怎麼回去?」

「我男朋友會來接我。」章筱惠說道。

「那常主任怎麼辦呢?」唐至安今晚也喝了不少酒,但至少他意識還算清楚。

「本來想請我男朋友一起送她回去,但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哪里?」章筱惠不知所措。

唐至安頓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我順道送她回去好了。」

兩個禮拜前他曾送她回家過,知道她家住哪里,而且順道送她回去只是小事一樁。

章筱惠瞪大眼,忍住八卦的好奇心,「唐副總知道她家住哪里?」

「知道,我上次有去過。」

章筱惠張口結舌地看著他。他去過主任家里?

等她目送唐至安攙扶常玉欣坐上出租車離去之後,疑問仍不斷在心里排徊。

為什麼唐副總會去過主任家?據她了解,公司沒人去過主任家耶!哇!這其中的關聯好耐人尋味唷!

大約二十分鐘後,兩人先到達常玉欣的住處。唐至安叮囑司機等待一會兒,然後將醉醺醺的常玉欣扶下車。

站在門口,唐至安搖了搖一直掛在他身上的常玉欣,「常小姐,你的鑰匙呢?」

常玉欣嘟嘟囔囔地不曉得在講什麼。

唐至安看到她身上的公文包,只好自己動手找,但找了半天,就是沒看到鑰匙。

「常玉欣小姐?」他喚道。

常玉欣連頭都沒抬。

唐至安嘆了一口氣,這才想到司機還在等他,只好又將常玉欣扶回車上,交代司機開到他的住處。

不一會兒,車子停在一棟大廈前,外表不但氣派輝煌,內部還有保全管理部門,顯得安全又便利。

唐至安扶著步履蹣跚的常玉欣搭電梯上樓,好不容易將常玉欣安置到他客廳的沙發上,人已經被折騰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突然間,原本安分躺在沙發上的常玉欣轉了個身,整個人直接摔在地毯上,砰的一聲發出好大的聲響。

「常小姐!」唐至安被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將她抱起,「有沒有怎麼樣?」

常玉欣似乎一點都沒感覺到疼痛,只是咕噥了兩句,蠕動了幾下後,又繼續沉沉睡去。

唐至安本想將她放回沙發上,但又擔心她再度摔下來,只好把她抱到客房床上。

沒想到他一將她放到床上,她忽然像是八爪魚似的纏住他,四肢都緊緊地勾掛在他身上,甩也甩不開。

「常小姐?」他試圖推開她,「拜托你放手。」

常玉欣動也不動。

唐至安想用力掰開她的手,但又怕弄傷她,他只好無奈地嘆口氣,任她為所欲為。

反正他們倆都累了,他也累得可睡上三天三夜了,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唐至安微微打了個呵欠,任由常玉欣手腳全纏掛在他身上,沉沉陷入睡夢中。

唐至安是被騷動吵醒的。

不知何時,原本躺在他身上的她在睡夢中換了個方向。

唐至安還沒睜開眼楮,就覺得身上的重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

第四章

常玉欣坐在床上,壓著自己疼痛的太陽穴,腦袋開始緩緩地運轉,無視她背後不斷滑動的大手。

她努力思考這一切,盡量厘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敲敲自己的頭,努力回憶。

她只記得酒越喝越好喝,然後只覺得腦袋暈眩不已,就連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她也不記得了。

沒想到她竟然喝醉酒後爬上唐至安的床,

她承認自己也滿喜歡唐至安的,而且他給的三個理由也真的很有道理,但經過前男友劈腿和父親外遇事件後,她現在有點害怕那麼快進入下一階段的戀情。

知道自己再想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她懊惱地抓了抓頭發,趁他還在浴室時,溜下床穿上衣服,從包包里掏出便條紙寫下幾句話,便躡手躡腳地快速離去。

等到唐至安梳洗完走出浴室,早就沒看見常玉欣的蹤影,只見到桌上留下一張紙條,上面有凌亂的字跡——

對不起,請給我一點時間想想……

星期一下午。

常玉欣心不在焉地瞪著眼前的電腦螢幕,連助理章筱惠端著咖啡走進來時也沒發現。

「主任?」章筱惠放下咖啡,狐疑地看著她。

「啊?什麼事?」常玉欣後知後覺地發現到助理的身影,連忙深吸口氣,試圖振作精神。

「你怎麼了?」

「我沒事。」常玉欣低著頭。

「今天一大早,你臉色就不太好呢!」章筱惠一臉關心,「而且今天一整天都好像心神恍惚的樣子,你生病了嗎?」

常玉欣按摩著有點泛疼的額頭,避重就輕地說道︰「可能有點累了吧!」

「一定是周末假日玩太累了厚?」章筱惠嘻嘻笑地揶揄道。

常玉欣無力地垂下眼。

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爬上唐至安的床,雖然他直接向她表明交往,但她竟然又慌張又害怕地趁他進去浴室梳洗時,隨便留下一張紙條就一溜煙地跑了。

她懊惱地嘆口氣,沒想到自己會下意識懦弱地躲起來,她只覺得應該給自己多點時間思考,然後就很窩囊地穿好衣服閃人。

思考什麼?這兩天,她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也沒辦法有條理的思考,腦海中只有她窩在他懷里嬌喘的激情模樣。

哎呀!別想了、別想了。

「你好像很痛苦耶!怎麼臉一直發紅?是感冒了嗎?」章筱惠有點擔心地說道︰「我知道你想多休息,不過剛剛海月廣告的唐副總來了,還是你……」

「什麼?」常玉欣驚愕得抬起頭,語氣抖顫,「你說唐副總來了?你怎麼不早說?」

章筱惠皺皺眉頭,「我剛剛不是說了嗎?」

常玉欣無力理會她的後知後覺,「那他人呢?」

「他先去經理那兒談一些事,等會兒他會過來這里。」

「什麼?」常玉欣突然又有逃跑閃人的沖動。

這時,有人敲了門幾下,然後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嗨!」唐至安氣定神閑地打招呼,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嗨!請坐。」常玉欣壓抑住內心那股緊張感,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自然點。

他們兩人不自覺地互相注視著對方,仿佛想看清楚對方的想法。

果然他們之間有些什麼在醞釀……章筱惠一臉有趣地眨眨眼,偷偷瞄著他倆佯裝鎮靜,她不由自主低低竊笑著。

這兩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唐副總、主任,你們談,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也不等他們有什麼回應,章筱惠很識趣地先離開了。

一等章筱惠離去,唐至安突然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啊?」

「我是說……那天你突然先離開,我忘了問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她小臉突然爆紅,整個人忸怩不安,「我很好,我沒有不舒服。」

他不由自主地盯著她嫣紅的雙頰。

那天她忽然溜了,老實說讓他若有所失,而經過兩天的沉潛,他想,反正已經給她兩天的思考時間了,應該可以給他答案了吧!所以他就二話不說,跑來這兒問她最終的結果。

「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常玉欣有點慌亂地模著臉。

「玉欣……」他誠懇地看著她,「那天我說的事,你思考得怎麼樣了?」

「我……」她遲疑地注視他,「你真的想和我交往?」

她又不是笨蛋,不會沒感覺他的殷勤和透露的情感,因此干脆直接將問題攤開來。

他點頭,「我是真心真意的,而且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的眼神和誠實表白讓她安心,至少他沒有說謊,讓她害怕和退避三舍。

「其實……我也滿喜歡你。」她紅著臉坦承說道。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交往?」

他的眼神坦率又直接,讓她暈眩了。

「我有點害怕……」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似乎了解她到底在想什麼,「在經歷了一段感情之後,那麼快就投入另一段感情確實有點快,但是,你不覺得這樣是對背叛你的人最好的報復嗎?而且你的人生犯不著因為別人而停滯不前,更不必花時間在那種男人身上。」

「你說得沒錯,這是我的人生,我不需要為了他而虛擲我的光陰,浪費我的生命,甚至還懷疑下一段戀情是否真心真意。」她凝視著他的雙眸,有點遲疑又有點害怕,又很想一再確認他是不是真心,但隨即她又輕輕一哂,心也逐漸平靜了。

說實話,她相信他當下是真心又如何,一直在是否真心的議題上打轉,根本無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真心隨時會因為各種因素變化而成為傷害,父母結合時確實是真心真意的,她相信她和曾永泰交往時,他應該也曾一度付出真心,只是他更愛他自己罷了。

「不用思考太多,依照你的心去做就對了。」他微笑,雙眸坦然望著她,「想太多只會讓自己畫地自限,不敢冒險跨出一步。」

他說得沒錯!反正她現在是單身,為什麼不接受這天外飛來的戀情?如果真的合不來的話,她也沒有什麼好損失的。

「我願意。」她注視著他深遂的黑眸,輕輕點頭道。

他咧開嘴,得意地問道︰「那我可以吻你了嗎?」

不等她的回應,他火燙的唇瓣直接貼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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