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寵醫妃 第十章 厚臉皮天下無敵

作者 ︰ 簡瓔

寧靜的午後,如常躺在床上的馬南風動了動眼皮子,令看守的東盛幾乎驚跳了起來。

「師父!」

馬南風緩緩睜開了眼楮,一時無法適應光線,他微微眯眼,又連續眨了幾下眼楮。

東盛激動不已的握住了他的手。「師父您醒過來啦!您終于醒啦!」

東盛奔出去喊人,一時間,所有家人都到齊了。

「爺爺!」琉璃、麒麟奔到床邊,撲了上去。

「好……好乖……」馬南風想伸手模模他們,但許久未動的身子變得遲緩,力不從心,只有手指微微動了動。

「太好了……太好了……」譚沄娘喜極而泣,不停拭淚。「公爹能醒來實在太好了,太好了……」

譚杏兒高興道︰「我就知道親家老爺會醒來!」

馬彩蒙這個做女兒的,原該靠得最近才對,可她離得最遠,神情有些心驚,舉動有些膽怯,因為她心虛,怕被馬南風識破她不是原主,連現在應當給馬南風做些基本檢查她也沒敢靠近,怕馬南風看出端倪後,她會被當成妖魔鬼怪。

紀玉琢注意到她的異樣,便走了過去。「我給馬館主檢查檢查。」

經過這些日子展現的醫術,馬家人已對紀玉琢很是信服了,連譚杏兒也不再找他麻煩,見他要給馬南風檢,大家連忙讓開來。

「你是……」馬南風定定看了紀玉琢一會兒,驀然想了起來。「公子你無事了嗎?」

他還記得這公子昏迷在楓林山的半山腰,讓他給救了回來,癥狀是中毒,他還未給他完全解毒,自己便因替人打抱不平而被打到失去了意識。

「我已經無事了,倒是館主您昏迷了甚久。」紀玉琢在床邊坐下,給馬南風做了幾項基本檢,確定他沒事了。

「爺爺,您昏迷了好久,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馬琉璃一邊扶馬南風坐起來,一邊說道︰「善源堂的坐堂大夫都讓冠醫堂挖走了,咱們只好關門大吉,跟著黎家又來退了親,姑姑因為您昏迷不醒,氣不過去找那些惡霸理論,也被打到昏迷,幸好姑姑醒來了,不只如此,她還畫了好多可愛的繡樣讓我們繡荷包維持家計,又重新開了善源館,和紀叔叔一塊兒坐堂看診,如今咱們善源堂可火紅了,每天都有好多人來排隊看診,姑姑像是帶財了似的,診金也是賺得盆滿缽滿,給咱們善源堂揚眉吐氣……」

「是嗎?」馬南風听得微笑,頻頻點頭。

譚沄娘連忙叮囑道︰「璃丫頭你說慢點兒,你爺爺才醒來,怎麼有辦法一次消化那麼多事?」

「不打緊,我都听懂了,听明白了。」馬南風微笑看著譚沄娘。「沄娘,我昏迷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譚沄娘驚忙道︰「哪兒的話?我什麼也沒做,都是彩蒙在支撐這個家,若沒有彩蒙,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馬南風越過圍在床邊的家人,看向站在角落里的馬彩蒙。

馬彩蒙頓時心里一跳,不由得潤了潤唇,遲疑的叫了一聲,「爹……」

馬南風朝她招手。「蒙兒,你過來。」

她心里狂跳,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

她走到了床邊,馬南風卻是抬起頭說道︰「你們都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對蒙兒說。」

想來是要對唯一的女兒說些體己話,興許是要安慰她被退親之事,眾人連忙退了出去,掩上房門。

馬南風確定門關上了之後,這才看著馬彩蒙道︰「蒙兒,你坐下。」

馬彩蒙不安的坐下了。「爹,您要跟女兒說什麼?」

馬南風拉起了她的手,包在掌心之中,並且慈愛的朝她微微一笑,那溫暖的感覺令馬彩蒙一愣。

「爹……」

馬南風瞬也不瞬的看著她。「蒙兒,我昏迷之時,你說的話,我都听見了。」

馬彩蒙一驚。她說的話?她說的什麼話?

她頓時慌亂不已,她每次在給馬南風輸營養液時,總會在旁邊講很多話,除了穿越的來歷,包括她有醫療空間她都講了……

所以,這些他都听見了?她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我知道你是從哪里來的,也相信蒙兒已經去了好地方,你就安心住下,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馬南風的女兒,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馬彩蒙眼眶一熱,哽咽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傻孩子,你有什麼好對不起的。」馬南風伸手拭去她的淚。「你也是離開了你的父母家人來到這里,你沒有做錯任何事,不要再說對不起。」

馬彩蒙眼淚又掉了下來,哽咽說道︰「前世,我是個孤兒。」

馬南風點了點頭。「那麼是老天要補償你,把你送到這里,送了你這麼多家人,彌補你的遺憾,所以,不要哭了,你應當要高興才是。」

「好。」馬彩蒙將眼淚擦乾,真的不再哭了。

爹說的沒錯,從今爾後,她不再是孤兒,不再是一個人,她有家人了,有好多好多家人。

門外,唯一沒听從馬南風之意而避開的紀玉琢微微一笑。

抱喜你了,馬彩蒙,有家人了。

這是她前世一直盼望的事,如今終于圓滿了,他打從心里替她開心。

蘇月城的善源堂有兩名高明的大夫,一個是館主馬南風之女,醫術了得,不管是風寒還是頭痛,總能在三日之內治癒,當真是虎父無犬女。

另一個呢則是個謫仙般的人物,一位俊逸非凡的少年公子,任何急癥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外傳他能將血淋淋的傷口縫合起來,還能用長針直達髒器,過程面不改色,無一絲遲疑。

自古以來,原本小道消息傳播的速度就非常的快,善源堂有兩位神醫坐堂,這傳聞更像長了嘴巴,連鄰近的滿月城、顯月城、蔽月城都知道了,全部蜂擁而來求診,令善源堂日日門庭若市,擠得水泄不通,連譚沄娘和譚杏兒也無法好好做繡活了,要出來候診大廳維持秩序,安撫久候不耐的病人,有時過了飯點病人還不肯離去,譚沄娘還會好心送上餐點給他們果月復。

如此一傳十、十傳百,善源堂成了蘇月城最炙手可熱的醫館,有監于病人實在太多,馬彩蒙從空間拿了一大盒口罩給譚沄娘,交代任何人進入醫館,不管是病人或陪病家屬都要戴上口罩,這是保護所有人的基本衛生做法。

馬南風對善源堂的盛況很是驚訝,他還在恢復階段,暫時還沒開始坐堂,但他白天都會到館內走動,看到紀玉琢和馬彩蒙的診療方式大為震驚,並且自嘆弗如,馬彩蒙使用的每種醫療器具他都反覆看了許久,仔細推敲用法。

身為一個醫者,他很快興起了學習之心,堅持要給兩人打下手,邊看邊學,令兩人啼笑皆非。

「爹,您這樣真是折煞我和紀公子了,您是善源堂的館主,怎麼可以給我們打下手?」

馬彩蒙失笑道。

馬南風卻不以為意,說道︰「見賢思齊,既然你們做得更好,醫術更高明,我當然要向你們學習,在學習的路上沒有分什麼先來後到和輩分,你們不需在意我,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我自會看著辦。」

兩人對看一眼,既然他這麼說,也只好由他了,不過他們也對馬南風能放段十分佩服,他的身分就如同醫界大老,他們可沒見過哪個醫界大老會向出色的小輩學習的,多是倚老賣老居多,像馬南風這般,二話不說肯屏棄自身原本習得的醫術,從頭再學新的醫術,那當真是鳳毛麟角。

善源堂雖然每日忙得像打仗,幸而馬彩蒙制定了每六日休診一日的規矩,因此有足夠喘息的時間,她會將休診日提前貼在大門口,除非有很緊急的病患才能上前叩門,也因此每隔六天便能休息一日,能夠整天睡覺補眠,也能外出溜達,不會因為要賺錢而失了生活品質。

每到休診日便是譚沄娘展現廚藝的時候,她會做一桌子的好菜來慰勞所有人的辛勞,用美食來療癒疲懲的心,一家人就在敞廳的大圓桌上,敞開六扇門吃飯,圍著飯桌說說笑笑,享受天倫之樂。

這一日便是如此,譚沄娘做了燒鵝、青菜大蝦卷、炖牛腸、蒸鰣魚、芙蓉蟹葵、兩道快炒時蔬、藥膳豬腳湯,甜點是藕粉桂花糖糕,再來一壺解膩的仙楂茶,堪稱完美,每個人都吃得肚子鼓漲起來,需要散步消食。

就在全家和樂融融之際,院子外頭煞風景的叩門聲響起了。

東盛訓練有素,第一個起身。「有急診病患!我去開門!」

馬彩蒙听著倒不像有急診上門,叩門聲不疾不徐,倒像訪客。

她猜的沒錯,東盛領著葉瑾和他的小廝進門,小廝手上捧著幾個禮盒。

「葉館主!」馬南風立即起身相迎。他都听說了,在善源堂沒落時,只有葉瑾雪中送炭,對此他萬分感激。

葉瑾拱了拱手,微微一笑。「听聞馬館主已經匯醒,小佷特地來探望,希望沒有打擾到各位用飯才好。」

「不打擾,不打擾。」馬南風連忙將客人請到偏廳坐。

譚沄娘給葉瑾沏了一盞茶過來,用的是家里最好的茶葉,又送上她做的各式茶點和一盤新鮮果子,對于葉瑾她也是感念在心頭,因此招待得特別周到。

葉瑾淺啜一口香茶,看著馬南風說道︰「馬館主氣色極好,看來應是沒有什麼後遺癥才是。」

「多謝葉館主關懷,確實無後遺癥。」馬南風滿臉的笑。「說也奇怪,醒來之後,我的精神反而比從前更好了。」

馬彩蒙知道原因,那是她不惜成本的輸液,用的都是最好的營養針和藥品,馬南風的身體才能恢復得這麼好。

「馬館主能夠醒來,小佷實在高興不已,就憑馬館主過去俠義的為人處事,老天爺也該有此報酬才是道理。」

「葉館主說得太好了!」譚杏兒笑咪咪的說道︰「我們親家老爺為人古道熱腸,不知道幫助了多少人,若是從此昏迷,那真是老天無眼了。」

紀玉琢坐在不起眼的角落,手里捧著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又一口。

這個葉瑾不會只是來問好那麼簡單,他時不時便看馬彩蒙一眼,顯然有別的目的。

丙然,就听到葉瑾歉然說道︰「馬館主,說來慚愧,您昏迷之時,發生了一件憾事。」

馬南風處之泰然地說道︰「若葉館主是指令妹與黎家訂親一事,我已經听說了,我們家人都不會放在心上,葉館主也莫再耿耿于懷,姻緣天注定,蒙兒與黎家有緣無分,此事已過,咱們都以平常心看待吧!」

「馬館主能這麼說,小佷實在感激。」葉瑾突然起身,朝馬南風深深一揖,恭敬說道︰「其實,小佷今日來,尚有一事要徵得您的同意。」

他這鄭重其事的舉動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知他要說的是何事,如此鄭重?

馬南風也有些驚訝。「葉館主,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不需如此客氣。」

葉瑾恭恭敬敬地說道︰「小佷對彩蒙姑娘心儀已久,特意上門求親,請您允許這樁親事。」

如今馬南風已經清醒,善源堂的聲勢越發高張,先前被黎家搶走的機會,他可不會再錯過了。

「你是說……」馬南風錯愕的看著葉瑾,沒想到他是來求親的。

「老天!這太好了!」譚杏兒眼楮都亮了。「親家老爺!您快答應葉館主,像葉館主這樣一表人材又人品高貴的新郎人選上哪兒去找?葉館主不用說了,肯定是彩蒙的良配!」

譚沄娘也含笑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原來是這個意思,葉館主與彩蒙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馬琉璃也笑嘻嘻的說道︰「姑姑要嫁人了,明年生個大胖女圭女圭,讓我做姊姊!」

馬麒麟晚熟,不大懂這種事,在一旁嗑瓜子吃果子,看戲似的。

葉瑾見馬家人多半對他投以贊成票,便微笑問道︰「馬館主您意下如何?」

馬南風為難不已,雖然葉瑾人品甚好,可是彩蒙才被黎家退了親,這時候有心情再議親嗎?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可是,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若是錯過了葉瑾,日後還找的到如此良配嗎?何況彩蒙還被退過親,葉瑾不嫌棄,上門求親,該感激的是他們,若是拒絕,會不會令得葉瑾面上無光?

但是,也不能因為怕錯過葉瑾就一口答應,還是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才妥當……

驀地,不受注意的角落,有個人開口了,語氣懶洋洋。「彩蒙還不想嫁人。」

馬彩蒙心里咯 了一下,霎時間,所有人都飛快看向說話的那個人——紀玉琢。

譚杏兒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彩蒙不想嫁人?」

紀玉琢悠閑地說道︰「她告訴我的。」

馬彩蒙實在無言。

葉瑾提出求親之時,她沒開口是因為她相信她爹不會草率做決定,一定會問她的意願,到時她再婉轉表達自己目前暫時不想談兒女之情即可,沒必要當面拒絕,讓葉瑾面上掛不住。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紀玉琢會那麼從容的代替她發表意見,說得臉T紅氣T喘,彷佛她真的對他說過她不想嫁人似的。

「請問紀公子你和彩蒙姑娘的關系為何?」葉瑾挑眉。「為何紀公子能代表彩蒙姑娘說話?」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人了,外傳這位紀公子醫術高明,但不知來歷,听說是馬南風救回來的,其余一片空白。

「我沒有代表彩蒙,我不過是轉達了她的意向罷了。」見葉瑾瞬間嚴陣以待起來,紀玉琢好整以暇的說道。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們誰緊張,誰輕松。

「現在不想嫁人不打緊,可以先把日子定下來,那麼就萬無一失啦……」譚杏兒打鐵趁熱地說,替好姊妹謀求將來的幸福,她是當仁不讓!

「知人知面不知心。」紀玉琢眼眸里似笑非笑。「前面遇到了豬,怎麼知道下回不是遇到一匹狼?豬還好打發,畢竟無腦,狼可就麻煩了,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那些披著羊皮的狼。」

葉瑾面色一變。「紀公子這是何意?」

紀玉琢笑了笑。「葉館主似乎有對號入座的習慣?」

馬彩蒙見他們劍拔弩張,不想越鬧越大,便道︰「請兩位自重,這里不是唇槍舌劍的地方。」

這個紀玉琢好生奇怪,一直以她的保護者自居,難不成對她另有想法?

不管他有什麼想法,都是他的事,她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他如此挑釁葉瑾也沒有用,因為她對葉瑾同樣沒有想法。

「彩蒙姑娘,葉某不知哪里得罪了紀公子,令得紀公子處處針對。」葉瑾眸色微冷的說道。

適才,馬彩蒙的反應令他大為意外,上回他便發現馬彩蒙性格有了轉變,這回更加明顯,過去的她面對這種局面老早不耐煩了,如何能夠保持冷靜?難道是一場家變改變了她?

叩叩叩——

冷不防地,院子外頭又有人叩門了。

東盛怕是急診便急急前去應門,一會後東盛面色不佳的領進來兩個人,卻是黎月寬和黎曜軒。

「師父,黎館主說要拜會您,有要事商議,弟子無奈,只得讓黎館主進來。」

馬南風見到兩人,面色一冷。「今天是什麼日子,黎館主居然會來我善源堂?」

對于他昏迷期間黎家對善源堂的所做所為,他並非不在意,也並非不想討公道,只不過兩家既已退親,他也不想再與黎家人打交道,從此形同陌路就好,他認為上門去討說法無濟于事,只是污了自己的嘴,就此認清這家人的為人也好。

「呵呵呵。」黎月寬笑了幾聲。「得知馬館主清醒之後,我老早就想來探望馬館主了,今日得空,這不就立即來了?」

馬南風態度越發冷淡。「黎館主,我們應當不是彼此拜會的關系,這份情,馬某就不承了。」

黎月寬自圓其說地道︰「馬館主對我似乎有些誤會,不過我可以解釋,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馬南風斷然道︰「不必解釋了,往後不必來往便是,黎館主帶著令郎請回吧!」

馬南風都下了逐客令,黎月寬仍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會在馬館主昏迷後將善源堂的大夫都請到冠醫堂坐堂,這也是為了他們的生計,想著若他們在冠醫堂有收入,心便會定下來,不致于往別處謀營生,日後等馬館主清醒了,我再將他們送回來,豈不美妙?」

馬南風嗤之以鼻道︰「這麼說,馬某還要謝謝黎館主了?」

黎月寬大言不慚道︰「說謝字就見外了,只要馬館主能體會我的用心良苦就好。」

譚杏兒听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道︰「那麼退親呢?不是看我們親家老爺昏迷不醒就急著退親嗎?還馬上跟葉家定了親,這如何說?」

「譚姑娘這話就有失公允了。」黎月寬義正詞嚴地道︰「退親乃是體恤彩蒙要照顧馬館主,肯定無心準備親事,這才忍痛退親,這事我們也很遺憾,所以今日便是想來與馬館主重新議親,退親就當沒發生過,婚期如期舉行……」

馬彩蒙冷眼旁觀,前世這種厚顏無恥之徒她見得多了,白色巨塔里的勾心斗角企業,對于自己做過的事抵死不認還一再狡辯的,這種人她也見慣不怪了。

「黎館主,您要與馬館主重新議親,那麼舍妹呢?您將舍妹置于何地?」葉瑾寒著臉問道。

黎月寬還未回答,黎曜軒便搶著說道︰「我喜歡的人是彩蒙!我要和彩蒙成親!」

馬南風瞪了黎曜軒一眼。「沒有擔當、不負責任,幸好沒將蒙兒的終身托付給你,不然我現在肯定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黎曜軒漲紅了臉。「伯父!您可誤會我了,退親是我爹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心里從頭至尾只有彩蒙一個……」

葉瑾沉下臉來。「所以你們黎家由始至終一直在耍著我們葉家玩,是嗎?」

馬彩蒙見場面混亂,微蹙了眉頭。

她一點也不想介入黎家和葉家的恩怨,她現在只想把他們都趕走,讓她耳根子恢復靜,待會兒好好補眠。

她面無表情的站了出來。「黎館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黎月寬立即笑容滿面,有絲討好的說道︰「彩蒙,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應允。」

只要她肯提出要求,那麼就代表有希望了,還能夠再談判,什麼都不談才會走進死胡同里。

四周安靜了下來,都想听听馬彩蒙的請求是什麼。

馬彩蒙朱唇微勾,疾言厲色道︰「我的請求便是,請黎家人永遠不要再踏進我善源堂,在路上看到也不要說你們認識我。」

黎月寬很是尷尬,這爆脾氣的丫頭何時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如此會用話給人難堪?

紀玉琢嘴角噙著淺淺的笑意,散漫的鼓起掌來。

見狀,譚杏兒也用力跟著鼓掌,接著,東盛加入鼓掌的行列,最後馬琉璃和馬麒麟也不落人後的拍著手。

「黎館主,看到了吧?」馬彩蒙勾了勾嘴角。「這就是我們家人對你提議的回應,夠清楚了嗎?以後,希望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馬南風神色平靜的說道︰「蒙兒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黎館主,請回吧!」

黎月寬卻是不走,他忽然間走到紀玉琢面前說道︰「紀公子,冠醫堂乃是蘇月城第一大醫館,與其待在善源堂,不如到冠醫堂發展,小女初嬌對紀公子一直贊譽有加,黎某也對紀公子十分欣賞,基于愛才惜才,不管紀公子開出什麼條件,冠醫堂都一概接受,只要紀公子能到冠醫堂坐堂,能在冠醫堂發揮所長,多救幾個人,那麼就是百姓之福!」

他這一番話說的義正詞嚴、慷慨激昂,令眾人瞠目結舌,臉皮之厚,當真天下無敵!

也難怪他做的出在馬南風昏迷後挖走善源善大夫又退親之事了。

眾人看著紀玉琢,等他回答。

譚杏兒等不及了,急急說道︰「紀公子,若你答應去冠醫堂,我真會瞧不起你!」

馬琉璃也急喊,「紀叔叔不要去!他們都不是好人!」

馬彩蒙半句不吭,不知為何,她篤定紀玉琢不會答應去冠醫堂,她覺得自己不會看錯人。

「紀公子,不要听他們的,按你自己的想法來,去哪兒對你比較有利,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了吧?」黎月寬再下一城地道︰「其實我有意招你為婿,小女對紀公子你十分傾心,若成為我黎家的乘龍快婿,將來自是一條康莊大道!我這可都是在為你著想哪!」

所有人都嘆服了,這人當真卑鄙無恥,眼見說服馬家復婚不成,便把腦筋動到紀玉琢身上,不但利誘,還想色誘,太可恨了!

可是,唾棄黎月寬的同時,他們也怕紀玉琢真被說服了,全都目不轉楮的盯著紀玉琢,看他怎麼說。

紀玉琢只是悠悠的淺笑,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黎館主說是為紀某著想,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黎館主可沒這番胸襟,莫再留下來丟人現跟,慢走不送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譚杏兒又帶頭鼓掌叫好,被狠狠打臉的黎家父子只好狼狽離開。

馬彩蒙如遭雷擊,娘迷惑的看著紀玉琢,怎麼于卓的口頭禪會從他的嘴里講出來?

善源堂外,受挫的黎家父子還未離去。

黎曜軒蹙眉道︰「爹,現在如何是好,眼看咱們要兩頭落空了,適才就不該在那葉瑾面前說那些話。」

黎月寬繃著臉。「既然他們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他可是放下了身段來的,他們卻給他如此難堪,這口氣,他萬萬吞不下。

黎曜軒陡然一驚。「爹!您要做什麼?」

黎月寬只問道︰「你還想不想得到馬彩蒙?」

黎曜軒用力點頭。「當然想了!而且比從前更想!」

他覺得現在的馬彩蒙更有吸引力了,跟馬彩蒙一比,葉晶像清粥小菜般乏味。

黎月寬眸色漸沉。「那就行了。」

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在他腦子里成形了,事成之後,馬家想不與黎家重修舊好也不行,看他們到時態度是否還能如今日這般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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