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蹺 第十章

作者 ︰ 凌兮兮

第六章

袁曉彤看到夏仲勉突然出現,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從那天早上她起床後,她就有點害怕,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

她明明是個很保守的女孩子,可是那天卻那麼瘋狂、那麼大膽,還這麼隨隨便便地跟他上了床,不知道他會以什麼眼光看她……又怕自己以身體引誘他,他會不會看輕她?萬一告白被拒絕了呢?就是因為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令她十分懊惱,此時看到他來,也是怕他要跟她說拒絕的話。

袁曉彤躲到了小菲的身後,輕咳了一聲,「小菲,他找你的。」

「怎麼可能找我,我又不認識他。」小菲朝門口看了一眼那名男人,身材高大,英氣十足,特別是劍眉下的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十分有震懾性。

她又轉身看了看袁曉彤,雖然縮在她的身後,但眼中又明明帶著幾分期待,對于這樣的場面她不禁感到好笑,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忽然想起袁曉彤說她有喜歡的人了,還說要去勾引那個男人,難道就是這名警察嗎?他們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而且,兩個人之間看起來不單純啊……她抓著袁曉彤出來推到門口,「曉彤,你請他陪你上廁所吧,他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可是……」袁曉彤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小菲已經在她的身後關上了門。

「嗯,我陪你上廁所。」夏仲勉看她有意躲他覺得不太開心,可是听到自己說陪她上廁所又有些尷尬,想了想還是抓上了她的手將她拉向廁所,「走吧。」到了廁所門口的時候,他說:「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袁曉彤進了廁所之後,突然想起來這里的隔音效果十分差,自己無論在里面做什麼,外面都能听到聲音,這麼一想臉色便變得越來越紅,她尷尬地蹲在廁所不肯出來,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對他。

可是她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不一定是來拒絕她的,萬一是過來要求她當他的女朋友呢?她在里面想了很久,雙腿都要蹲得麻了,才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她從廁所出來之後,雙頰鮮紅欲滴,不敢抬起頭來看他。

「袁曉彤。」夏仲勉站在她的面前,低頭看看她,聲音低沉沙啞。

「嗯?」袁曉彤緩緩地將頭抬起來看他,她的眼眸中明明白白地帶著渴望,又帶著濃濃的期待,不得不說,她真的喜歡他,從看到他的身體開始,她便對他有些迷戀,雖然起先他有點討人厭,他惹她生氣就算了,在酒店時還那麼對她……可是後來她想清楚了,他是警察,面對歹徒的時候會臨危不懼,有他自己的判斷力,那麼做並沒有錯,而且他也沒有棄她于不顧,至少那天她並沒有收到傷害,後來她又看到他幫她做飯、送她回家,還有昨天那場痛快淋灕的中,是她主動的,他也被誘惑了,還讓她享受到了的快感。

她只覺得自己此時的心跳跳得很快,可是當她對上了他的眼楮,心剎那間就涼了……他的眼中帶著深深的歉意,唇淡淡地抿著,「那天晚上,我們……」他頓了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所以將那天的事都忘了吧。」他微咳了一聲,「這樣對你、對我都好。」袁曉瞬間臉色大變,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進到了天堂,又瞬間跌落至地獄,她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失望,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又反問了一句:

「就這樣算了?」

「嗯。」他點了點頭,「這樣比較好。」她並不認為她給了他初夜,這個男人就必須對她負責到底,可是她是真的喜歡這樣的男人,她活了二十二年,還沒有對那個男人如此心動過,陽剛、他的英勇、他的溫柔、他的體貼,每一樣都令她的心跳加速不已,她突然有些不想放手。

她皺著眉頭想了很久,抿了抿唇,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夏隊長,我睡了你,讓我對你負責吧!」夏仲勉的唇角抽了抽,甩開她的衣袖,皺著眉頭道:「袁曉彤,你把那天當作一場艷遇不好嗎?」

「不要!你要對我負責,不然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會一直纏著你的。」袁曉彤抬起頭來看他,眼眸純真清楚,似是小鹿的眸子,她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放手,她才剛抓住了一樣東西,可是那樣東西卻說自己不屬于她,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頓了頓,緩緩道:「我才剛結束一段戀情不久,因為我的工作時間不定,沒有時間陪我的女朋友,所以她離開了我。」他頓了頓,唇邊帶了幾分自嘲。「可能如今你覺得我不錯,其實我有許多的缺點,只怕在日後的交往中你會受不了。」前一段戀情,是他的初戀,初戀總是刻骨銘心,他以為那段戀情可以那樣幸福下去,可是有一天卻突然停止在某個不是終點的地方。

他猶記得女友離去時悲傷的眼神,「你根本不愛我,如果愛我,為什麼不能多陪陪我?」其實他深愛看她,可是當時他剛升上隊長,沒有太多空閑的時間,他怕歷史再次重演,白白耽誤了一個好女人。

「不要。」袁曉彤剛才還處于失落中,卻在听了他的解釋之後,神色變得堅定,抱住他的手臂,「不要,反正我就是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而且我們又沒有相處過,你怎麼知道我會忍受不住你的缺點?」

「我有什麼好?」夏仲勉不由皺看眉頭看她。

「你的身材一級棒啊!」袁曉彤滿臉笑意,輕佻地伸出手來戳了戳他的胸膛,「而且超級性感。」夏仲勉的臉黑了黑,對她說出口的理由,實在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于是將她推開了一些,「我要回去了。」袁曉彤在原地怔了怔,忙跟了上去,她嘟著嘴巴,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跳又加快了。

突然夏仲勉轉過身道:「你要不要再去503病房?再看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的。」袁曉彤楞了楞,沒發現原來的話題被扯遠,有些為難地站在原地,然後又有些不甘心地問了前面問過好多次的問題,「你相信我?」

「嗯。」他點了點頭,態度誠懇。

「因為你沒有必要騙我。」他輕輕地扯了扯唇,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個誠實的女孩。」

其實這名病患已經不再由她負責,可是這次是他要求的,而且又因為他相信她,所以她不會違背他的意思,「好吧,我去,不過你要叫那個輪班的一警察先離開一下。」

袁曉彤才進了病房,轉了一圈卻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袁曉彤不由好奇地叫了兩聲,「喂,鬼大哥,你在哪里啊?」

她叫了好久卻都不見鬼影,過了許久後,角落處才浮現一個十分淡色的靈體,袁曉彤嚇得臉色慘白,卻仍然是強端起了笑意,「你還好嗎?」這次它臉上的哀傷更濃了,一雙眼楮更加悲傷望著她,聲音也更加淒慘,「你不要靠近我,你身上的陽氣太重了。」

「什麼?我身上的陰氣不是一直都很重嗎?」袁曉彤好奇地說道,居然一時忘記了害怕。

「陽氣太重了,我快要走了。」語氣听來更加抱怨,「護士小姐,你為什麼都不幫幫我?我現在好難受、好痛苦啊!」

「我已經跟警察說了啊,剛開始他們都不相信,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一個人肯相信我。」袁曉彤也帶著哭腔。

「護士小姐,求求你、求求你啊……」

「你、你能不能想辦法讓這個警察先生看見?」袁曉彤繼續發看抖。

「我好痛苦,快點給我解藥,我的內髒都在痙攣著,好難受。」那只鬼的聲音十分地淒慘在她的耳邊低喃著,一遍一遍像是在說魔咒一般,「再不給我解藥,我的身體很快就會衰竭,然後慢慢死掉。」它一遍一遍地重復著,袁曉彤再也待不下去,便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一跑出來就盲目地跑,正好撞進了夏仲勉的懷里。

袁曉彤緊緊地抱著他,嗚嗚地啜泣著,「好可怕,嗚嗚……你要快點救它。」

「它說了什麼?」袁曉彤靠在他的懷里,他的身上的味道清爽混合看淡淡的煙草味,教她安心不少,現在明明沒事了,可是她不願意放手,閉看眼楮唔了一聲,緊緊地抱住他的腰身,將自己的臉都埋進去了,將剛才的話跟他說了個清楚。

夏仲勉听完,似乎在沉思著什麼,皺了皺眉頭,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本來正要離開,卻見到袁曉彤的雙手依舊繞在他的身上,毫不保留地將自己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這樣的信任令他覺得好笑,他勾了勾唇扯著她出來,輕聲地哄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袁曉彤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臉上淚光閃閃,她撅看唇抬頭看看他,小臉上滿是濃濃的委屈,「它很可怕。

「我會很快破了這件案子,讓病患恢復健康離開這里的。」

「真的嗎?」袁曉彤扁了扁嘴。

「嗯。」夏仲勉緩了緩道:「我先走了。」他頓了頓,突然又想起她一個人回家會害怕,不由轉身問道:「你什麼時候下班?需要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我也快下班了,不過……我要等小菲。」袁曉彤此時心里好矛盾,她覺得自己有重色輕發的傾向,其實此時的她好想跟著他走掉,因為他寬大的胸膛比小菲的有安全感多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來,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曉彤,你們就先走吧,我還有點事要忙。」小菲其實早就將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听了個清楚,剛開始覺得有些惱怒,氣看袁曉彤居然沒將事情告訴她,她可是她這麼多年來的好朋友耶!可是心里又替她感到歡喜,因為這個孤單很久的女孩子,終于找到了一個男人。

她看著袁曉彤的時候,狠瞪了她一眼,心里想著明天可要好好地盤問一番,看看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奸情。

袁曉彤縮了縮脖子,對著小菲咧嘴一笑。然後拉住夏仲勉的手,「夏仲勉,等我一下,我收抬一下東西就跟你一起走。」小菲搖了搖頭,這個壞東西,十幾年的友情都比不上一朝認識的男人。

兩人一起回去的路上,袁曉彤心里好糾結,她明明都霸王硬上弓了,他也明明被她勾引了,可是他還是拒絕了她,她又不能一直將他綁在身邊,如果他真的不喜歡她,他一定有辦法將她扔得遠遠的,那到時她該怎麼辦?他今天是明明白白拒絕了她,想著他方才說的話,心里覺得好難過。

他說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根本就是借口,因為她是不會在乎那些小事的!小時候,媽媽為了她的學費,在附近的一家小工廠里打零工,忙得沒有時間陪她,可是她仍然一個人做好自己的事,做完作業還有時間,就去附近的一個工廠陪媽媽一起做工,所以他說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夏仲勉!」

「嗯?」夏仲勉不由地轉頭看向她,「怎麼了?」

「今天那只鬼有一點點怕我。」

「什麼?」

「它說我身上有陽氣。」

「……」

「所以我想了很久,肯定是跟你有關系,一定是因為跟你……反正就是我身上沾了你的氣息,所以你就是我的平安符,」

「……」

「而平安符,就是要一直帶在身上的。」夏仲勉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由袁曉彤從頭到尾說了那麼多的話。

袁曉彤到家的時候跟他招了招手,「拜拜,我的平安符。」回到家,洗了好澡後,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想著要吃點什麼,但媽媽卻一直拉著她不停碎碎念著。

她快速地溜回了房間,由于那天沒有回家睡覺,媽媽對于她那天的行蹤已經問了好多次,若是知道她真的跟男人過了一夜,她不難想象媽媽變成大怒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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