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挑艷 第八章

作者 ︰ 芳妮

第五章

「你說什麼?」鳳騰天微微蹙起了眉,神色凝重的看著眼前一派悠閑的好友萬俟猛。

「干麼這麼驚訝?」萬俟猛似笑非笑的挑起唇瓣。

「我當然驚訝,你突然入京、被皇上設計謀殺、去跟皇上要了那個他們安排的女人,這些事都讓我驚訝到下巴都快掉了。」這家伙難道不知道他有多替他傷腦筋嗎?居然這麼悠哉。

「那以後還有得讓你驚訝的,只怕你的心髒不夠強壯。」萬俟猛忍不住大笑出聲。

「盡避放馬過來吧。」鳳騰天攤攤手,豪氣說道︰「誰讓咱們是好兄弟呢。」

「好兄弟。」萬俟猛拍拍鳳騰天的肩膀道︰「我先告辭了。」

「猛,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不是听說人已經從大牢里出來,正在養傷嗎?」鳳騰天還是第一次看到萬俟猛為了一個女人失去耐性。

「他是天生的霸王。」鳳騰天笑道。

「能讓你這京城首屈一指的富商佩服的男人,我相信他一定很出色。」孟夏道。

「有機會我一定會介紹你們認識。」鳳騰天摟緊孟夏。

「嗯。」她真的很希望能有這個機會,這表示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好了,現在換你說了。」鳳騰天期待的瞅著她。

孟夏垂下眼睫,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其實,我還有個妹妹。」

「妹妹?」鳳騰天專注傾听,這是她第一次提起她的私事。

「從小案母雙亡,我就跟妹妹相依為命,離鄉背井投靠遠房親戚,但是日子並沒有過得更好,我們反而一直被當成僕役使喚,不僅吃不飽穿不暖,還住在破洞漏風的柴房—」

鳳騰天心疼的緊緊擁住孟夏,打斷她的話,「別說了,我不該逼你回想過去那段苦日子。」難怪她的眉宇間總是隱約藏著憂郁。

孟夏淺笑搖頭,「我沒事的,那段經歷也是屬于我的一部分,不需要遺忘,反而更該好好記住,才會珍惜現在有的生活。」也正是因為如此,這麼多年來她才能樂于被安置在別院而不覺辛酸。

「我果然沒愛錯人。」鳳騰天覺得自己比過去更愛她了。

孟夏羞赧的微微一笑,「你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就算如此也無妨,在我眼中,你處處都好。」鳳騰天毫不掩飾自己的濃厚愛意。

孟夏感動的依偎進鳳騰天的懷中,輕喟了聲道︰「現在真的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了,若是能找到小孟,那我死而無憾了。」

「不許你胡說,你還要陪我到白發蒼蒼呢。」鳳騰天佯斥。

孟夏愣了愣,苦笑暗忖,他不知道,她現在已是一頭白發了……

「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馬上就去把她接過來。」鳳騰天興匆匆的道。

「真的嗎?你願意接她過來?」

「當然,我會好好待她,不再讓她受苦。」

「騰天,謝謝你。」孟夏感動的紅了眼眶。

「傻瓜,我們之間何須言謝?」鳳騰天緊緊擁住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孟夏漾起抹笑容,凝視著他道︰「我愛你。」

「天,大孟,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對我說。」鳳騰天欣喜若狂,高興的快要飛上天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你想听幾遍,我就說幾遍。」孟夏將唇瓣湊到他的耳畔道。

「我要你每天說,我要你說一生一世。」鳳騰天低喃,而後深深吻住她。

……

看著她慌亂迷離的神情,鳳騰天咬咬牙,用力往自己臉上摑幾巴掌,試圖藉著疼痛轉移對她的渴望。

「騰天?」孟夏連忙坐起,不解的看著他。

「沒事,若不這樣做,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了。」鳳騰天努力壓制自己,安撫的朝她笑了笑。

孟夏羞窘的自脖子紅上耳根,她低垂著頭,好半晌才輕聲道︰「如果是你,我……我願意……」

鳳騰天揚起唇,走上前替她整理好被自己弄亂的衣服,柔聲道︰「我想好好珍惜你,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的「婉拒」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于是她困窘的別開臉。

「別誤會,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但我不想我們的第一次是這麼草率。」鳳騰天扳過孟夏的臉龐,誠懇的凝視著她道。

孟夏抿抿唇,點了點頭,轉移話題想掩飾自己的失落。「對了,你上回說過要我等你的好消息,究竟是什麼好消息?」

鳳騰天怔了怔,表情有點不自然的道︰「還要再等等。」

「到底是什麼事,不可以先跟我說嗎?」孟夏好奇的問。

「嗯,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保證。」鳳騰天僵硬的笑了笑。

「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瞞著我什麼?」孟夏敏感的察覺到不對勁。

「怎、怎麼可能?你這小腦袋瓜別胡思亂想了。」鳳騰天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發現自己的表情不自在。

他還是個有婦之夫的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她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沒錯,一定要在她發現之前把那段莫名其妙的婚姻給解決掉—不管用怎樣的方法!

第六章

「當家都知道了?」阿市訝異的問。

「是啊,我全都告訴他了。」畬寶珠嘆口氣道︰「總不能隱瞞他一輩子。」

「也是。」阿市贊同的附和。

「現在我該怎麼跟那孩子開口呢?」畬寶珠一臉為難,「我已經拋棄她這麼多年,實在不忍心再在她胸口上插一把刀呀。」

「夫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家一旦決定的事是無法改變的,更別說他好不容易才願意安定下來娶妻生子,咱們只能犧牲孟夏了。」阿市分析道。

「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有些不忍心,唉。」畬寶珠皺起眉頭。

「夫人,要不咱們何不替孟夏另覓個好人家,讓她以鳳家女兒的身分嫁過去?」阿市突發奇想。

畬寶珠想了想,點點頭道︰「嗯,這個想法不錯,我怎麼從來沒想到呢?」

「這樣一來,當家跟孟夏各有歸宿,豈不兩全其美?」阿市對自己想出的好主意感到滿意極了。

「可是孟夏會答應嗎?」畬寶珠擔心的道。

「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圓滿的結果了,那孩子有咱們鳳府當娘家,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很好的對象,好好的過下半輩子的。」

「但是,有好人家會願意娶一個被休掉的妻子嗎?」畬寶珠懷疑的問。

「這簡單,咱們可以說當年只是單純為了沖喜才結親,舉行儀式後他們就沒有再踫過面了,所以他們夫妻倆幾乎可說是無名無實,孟夏一直是以女兒的身分留在鳳府。」阿市道︰「我相信還是會有很多人會看在鳳府的分上,極力爭取這門親事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也可以安心了。」畬寶珠站起身道︰「好吧,不管怎樣這件事遲早都要解決,我已經逃避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該去面對了。」

「夫人,您若覺得不忍心,要不我去幫您說?」阿市提議。

「不了,這樣也未免太傷那孩子的心了。」畬寶珠揮揮手道,「就由我親自去一趟吧,你不用跟來了。希望一切可以圓滿解決,也好了了我一樁心事。」

「大孟姊。」小藍找到正站在庭院欣賞枯葉的孟夏,氣喘吁吁的拍著胸口。

「小藍?」孟夏看著小藍道︰「怎麼跑得這麼急?」

「夫人—夫人來了。」小藍氣息平穩下來。

「夫人來了?」孟夏一凜。

「嗯,現在正在屋內等著。」小藍回答。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孟夏點點頭,提起腳步往屋內走去,心情很是忐忑不安。

是她要求跟夫人見面的,但那時她想要提出離開鳳府的要求,返鄉去找妹妹一起生活,但現在……

現在她卻希望自己可以留在鳳騰天身邊,恢復她是他妻子的身分。

可這會是個奢想嗎?這麼多年過去了,夫人還會覺得她這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女人適合當鳳家少女乃女乃嗎?而鳳騰天若知道隱藏在頭巾之下的是一頭白發後,還會這樣愛她嗎?

孟夏一臉心事重重的走進屋內,與自椅子上起身的畬寶珠對上了目光。

眼前的畬寶珠比起當年多了兩鬢白發,但容貌依舊,還是那樣的雍容華貴。

孟夏遲疑的動了動唇瓣,最後還是把那個「娘」字給咽入喉頭,改口道︰「夫人。」

「孩子……」畬寶珠看著眼前這個出落得有如出水芙蓉般,水靈動人的美人兒,忍不住靶慨的嘆了口氣,「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謝謝夫人跟阿市嬸的照顧,我過得很好。」孟夏中規中矩的回答。

「夫人……也是,我沒那個資格當你的娘。」畬寶珠自責的道,「把你安置在這偏僻的別院,冷落了你,你若怪我也是應該的。」

「不,夫人,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我知道當年您是為了我好,知道若將我送回去,只會讓我的生活更悲慘。」孟夏恬靜的道。

「你完全沒變,還是這麼懂事,讓人心疼。」畬寶珠道。

「謝謝夫人謬贊,但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孟夏輕聲道。

「孩子,過來這里。」畬寶珠朝她招招手。

孟夏乖順的走向她,由著畬寶珠握住她的手。

「你想見我,一定有事情要說對嗎?」畬寶珠問︰「你說吧,不管是怎樣的要求,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我、我不敢奢求什麼,只是想見我妹妹。」她把離開的願望改成了與孟喬見面。

「你妹妹?」畬寶珠頓了頓,隨即點點頭道︰「是啊,我記得當年你就是為了妹妹才答應跟阿市一起離開。」

「當年叔叔跟嬸嬸有答應過我,只要我願意跟著阿市嬸幫少爺沖喜,她就會拿我賣身的錢好好養育妹妹。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沒機會返鄉探親,現在也該是時候看看妹妹過得好不好了。」孟夏道。

「也是,你已經大到可以獨立,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了,那我也可以放心讓你離開鳳府了。」畬寶珠拍拍她的手背,緩緩道。

「離開?」孟夏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本來要放棄的意願竟被畬寶珠搶先開口。

「孩子啊……」畬寶珠充滿歉意的看著孟夏,「事到如今,就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太自私,只想到自己的孩子,不得已選擇犧牲你。」

「夫人,您有話直說沒關系。」孟夏听得出畬寶珠話中有話。

畬寶珠沉默了片刻,艱困的開口道︰「騰天要成親了。」

「他、他要成親」孟夏的身子震了下。

「是啊,自從他身子骨轉好之後,就像匹月兌韁野馬似的,誰也管不了他,好不容易他總算願意定下來娶妻生子,我這做娘的對這事當然是開心的成分居多,只是……」畬寶珠瞥了孟夏一眼。

「我成了礙眼的存在。」孟夏了解的苦笑。

「孩子,對不起,是我們鳳家對不起你。」畬寶珠道。

「這些……當家的都知道嗎?」孟夏試探的問。

「他知道。」畬寶珠給了個肯定的答案。

「他知道我的存在?」所以說這段時間里,鳳騰天一直都知道他是在跟他的「妻子」見面?

「我有試圖說服他,但他還是無法接受你……」畬寶珠一臉愧疚。

「所以、所以他堅持要休了我。」她顫抖著聲音問。

畬寶珠沉默了下來,並未回應,但這卻是再清楚也不過的答案了。

「不過你放心,我想過了,我會替你再找個好人家,以鳳家千金的名義出嫁,絕對不會虧待你。」畬寶珠趕緊補充。

「再嫁別人」孟夏錯愕的瞠圓了眼。

「我們鳳家已經白白耽誤了你這麼多時日,自然要給你一個好歸宿做為補償,別擔心,我絕對會幫你準備豐厚的嫁妝陪嫁,不讓人瞧不起你。」

「不、我一點都沒再嫁的想法。」孟夏驚恐的道。

「這怎麼可以呢?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一個女人家,最終還是得要有個好歸宿倚靠才行。」

「老夫人,您真的認為在看到我真實的樣貌後,還有男人能接受我嗎?」她苦笑的撫過頭巾。

「這—」畬寶珠一時語塞。

「您不需要再為我做什麼,我只想請求您一件事。」孟夏深吸口氣道。

「你說吧。」畬寶珠注視著她,等她開口。

孟夏回視畬寶珠,一臉堅定的道︰「我要跟鳳當家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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