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寵嬌女 第十二章 令人咋舌的聘禮

作者 ︰ 陳毓華

三天後,步孤城上了溫家門。

按規矩,男方請媒人上女方家提親後,若是女方同意親事,男方就要正式向女方行六禮了。

步孤城以為他和溫寧寧的親事溫家雖然認了女圭女圭親,他卻無聘也無媒,那對龍鳳玉佩不過是信物,稱不上納禮,這對寧寧太不公平。

他既然對她志在必得,就得表示他的誠意,所以,他挑了溫侯爺、溫二爺休沐的日子,三媒六聘登門去了溫家。

一色大喜紅色的禮箱流水般的抬進溫家,這禮厚得令人咋舌,路人議論紛紛,這會兒還只是小定禮,真要到下聘的日子,那聘禮不得擺上三條街長長的一路?

「這排場會不會太大,不會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吧?」

「這算什麼,你沒听說現在整個王府變成大將軍的宅子,皇帝跟前的大紅人,這麼氣派的小定禮隊伍根本不值什麼!」

「听說才分府別過,還在修繕整頓府邸,京里的官媒把大將軍府圍得水泄不通了,他人卻來溫家提親?」

「這你就不知道了,兩家本就有女圭女圭親,那些個官媒無非是想把各家的閨女塞進大將軍府做妾,正妻還未入門,這些人也未免太心。」

「這溫家姑娘確實是個有福氣的。」

圍觀群眾各抒己見,熱鬧得很。

步孤城才不理會這些人說什麼,今日的他一襲朱紅錦袍,烏發束冠,身姿挺拔,威風赫赫,看著是個不苟言笑的端方君子,但人逢喜事,挺直俊俏的鼻梁下,溫潤的薄唇微微上揚,使得俐落的下頷看起來略微親切,可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他眼風掃過,無人敢與之對視。

他翻身下馬,步伐沉穩的走向前,氣勢凜然,在門口迎接的四個溫家郎君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天字號遞上禮單。

溫恭和溫梓接過單子朝著步孤城眨眼,「大將軍里面請。」

步孤城面無表情,邁開大步踏入府里,進了永濮堂。

堂中溫紫簫夫婦和溫紫笙夫婦都起身迎他,步孤城主動朝著溫紫簫夫婦彎身作揖,謙沖自牧地道︰「按理,我該喊您一聲大舅兄、大舅嫂,可寧寧從小是在大哥和大嫂的看顧下長大的,兩位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不亞于親生爹娘,恩同再造父母,請受在下一拜。」

受他這一拜,不就等于同意他這個妹婿了?

溫紫簫心情復雜的看著他喜笑開,活似偷了雞的狐狸,那種妹妹就要被叼走的無力感更盛,對他恭敬的禮數,還真有些受不得。

「得了、得了,如今我看著你還是礙眼得很。」

拾曦郡主睨了夫君一眼,今天是大好的日子,別壞事了。

可他是匹大野狼,想把妹妹叼走,我舍不得嘛。

只是小定禮,別失了禮數。

步孤城裝作沒看見這對夫妻打的眉眼官司,他更加客氣的道︰「今日,我特地前來向寧寧提親,媒婆、小定禮在後,若有不周之處,還請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見諒。」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心里空落落的無力感深深打敗了溫紫簫,他不想妹妹這麼快就嫁人,最少也讓他留到十八歲再來議親還差不多。

前廳議著人生大事,步孤城帶來的小定禮流水般的抬到了韶華院。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這一箱箱的絲綢錦緞、金銀玉器、各式藥材給看得眼楮都紅了,然而最叫人羨慕的不是這些,溫寧寧瞧著禮單,上頭還有著十幾家位在東城最熱鬧地段的鋪子,每家說出去都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鋪名。

「小姐,大將軍出手這麼大方,奴婢擔心他真到下聘那天,會不會拿不出聘禮來?」目瞪口呆的綠雀對步孤城的家底有著深深的疑慮。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呢,大將軍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拿不出聘禮,送這麼重的小定禮表示大將軍重視咱們家小姐呢。」浣花激動的說道。

「小姐的眼光是最好的,只可惜男方來下小定禮小姐不能在場,就連婢子都想去瞧瞧外頭熱鬧的場面呢。」帶著人在院子對著單子清點的知琴,等小定禮都入庫,大將軍府的人也離去,這才進的門,一進來就听見兩個丫頭嘰嘰喳喳,可聲音里透著愉悅,忍不住也插上一嘴。

「知琴姊姊可把清單對齊了?」

「就你們這兩個偷懶的丫頭,我要不對齊還敢進來嗎?」

知琴戳了綠雀一額頭,惹得她嘻笑連連。

雙手將清單遞到溫寧寧手中,「這是小定禮清單,一式三份,只是……外頭還有個人,說也是小定禮的一部分,小姐……這……」素來淡定的知琴很少有這樣吞吞吐吐的時候。

「人?」溫寧寧隨手將清單交給綠雀,示意她收好。

「是的。他說他叫吳喬,是大將軍讓他來的,大將軍說小姐出門身邊沒人護衛著不行,因此讓他過來充當小姐的貼身護衛。」只听說過定禮送的是物件,沒听過還把人送來的。

「讓他進來回話。」吳喬,這人她有印象,是步孤城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他這是想做什麼?

把個大男人放在她身邊,平日待在前院,就真只是護衛她在外面的安全?沒別的意思?

浣花出去叫人,吳喬很快進來,規矩的站在屏風外頭回話,低垂著頭,態度必恭必敬。

「你們家大將軍讓你到我這里來?」溫寧寧問道。

「大將軍本想派一個女校尉過來侍候小姐,可女校尉稀罕,說是要費些時日尋找,便讓小人先過來頂著,一等找到人,小人還是要回大將軍身邊去的。」

他可是師出有名,大將軍說溫家大姑娘是大將軍府未來的主母,他得力這才讓他過來,其實他心里有數,大將軍是嫌他唆嘮叨了,所以把他打發到溫家來,也怪他婆媽,什麼都要插上一嘴,惹得大將軍厭煩了,這才把他往溫家送,現在只能盼望那女校尉能趕緊來遞補他的位置,不然在溫家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既然這樣,知琴,你就領著他到前院去安頓,我記得前院廂房都是空著的,隨他挑,想住哪間都行。」

是他送來的人,沒退回去的道理,再說,給她送人,想是怕重演瓦市的事件,既然這樣就留下吧,往後出門在外有個武功高強的護衛跟著,那就更方便了。

知琴應了聲是,便領著吳喬出去了。

「小姐,以後奴婢是不是該稱呼大將軍為姑爺了?」綠雀猛然想起這個問題,喜孜孜的問道。

「還早呢,等他下了聘再說吧。」

不只溫寧寧,所有人都以為要把婚嫁六禮走上一遍得花時間,起碼也得等婚期確定,大將軍府的人才會上門下聘,哪里想到送完小定禮沒三日聘禮就送上門了,這速度快得讓人錯愕,這是有多急著要把人娶回家啊?

溫紫簫很不高興,氣得差點把胡子都吃進嘴里了,直言步孤城太過輕率,就這麼急不可待的想把他妹妹娶回去,那麼一早都干什麼去了?若不是比他穩重一些些,知道這位年輕大將軍得罪不起的溫紫笙在旁勸著,這大將軍府的聘禮隊伍有可能會吃了溫家的閉門羹也說不定。

步孤城送小定禮的時候已經夠打眼了,這回下聘,他不只親自領著長長的親衛隊送禮,聘禮足足一百零八抬,只比皇家下聘的一百二十八抬少了二十抬,因此,從大將軍府到長信侯府,不長的距離仍舊吸引了全襄京百姓圍觀,評頭論足。

一片瓦代表一個莊子或一個鋪子,一捆稻草代表一百頃良田,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不是聘禮的數量,而是聘禮的豐厚,據說整整十萬兩的規格,就算娶一個公主也用不了這麼多白銀吧?

這是有多麼看重溫家這位大姑娘?

不同于溫侯爺對未來妹婿的敵意,視而不見聘禮的驚人規格,拾曦郡主倒理智多了,只是即便她見多識廣,又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聘禮不會少,可看到禮單的時候也驚得拿不好手里的茶盞,差點燙了手。

她暗自咬牙,這個敗家的大將軍,十萬兩聘禮,這是把家底都交代了嗎?她這嫂子要是起了貪心昧下一絲半點,妹妹嫁過去豈不是要守著一個家徒四壁的宅子,這能有舒坦的日子過嗎?

這是吃定她為人長輩的干不出這種昧良心的事,還是他的家底豐厚到令人無法想像的地步?不說那些個價值連城的各色寶石、首飾珍品無數,就那些金銀玉器而言,絕非一日之功能得來的,可見那位大將軍不知多久前就已經開始準備這些聘禮。

再說莊子良田鋪子一處又一處,之前她還以為小定禮時能給那幾家賺錢的鋪子已經是不容易,御賜莊子,幾百頃上好的水田,東西南北中城,各式行當的鋪子,五花八門,這是打算把他這些年拚搏下來的家當都交給妹妹嗎?

委實驚人啊!

當聘禮如流水般抬進去堆滿韶華院院子,還有一半在要來溫家的路上,武將世家的下人們都被這一箱箱的聘禮給驚得目瞪口呆,覺得與有榮焉。

只是不管內宅下人沸騰得像鍋滾水,待客的前廳卻冷得像冰窖似。

散發一身煞氣的溫侯爺始終冷著一張臉,雖在前廳依禮接待了步孤城,卻只給被他認為懷抱狼子野心的步大將軍一杯冷茶,茶點什麼的,一概欠奉。

步孤城見溫紫簫板著臉給他看,也不動怒,照樣把冷茶喝個精光,暮夏時節,喝涼茶最是適口。

「這麼急著想把我妹子娶過門,才送完小定禮又送聘禮,不會趕明兒個就要把人娶過門了吧,是沒娶過老婆嗎?」溫侯爺一口氣難消,始終沒打消要教訓他的念頭,而且既然將來是自家人了,客氣什麼的,等真當了他的妹婿再說!

「侯爺說的是,這娶妻,步某還真是頭一遭,這回有了經驗,下回不至于這麼孟浪了。」步孤城四兩撥千斤,見招拆招。

「你還想有下一回?」溫紫簫本不是炮仗性子,否則怎麼統管十萬大軍的軍營,偏偏事情一牽扯到妹子就失了冷靜,一張臉差點就湊到步孤城眼前,好不嚇人。

「侯爺英明,一下就揪住步某的語病,步某對溫七姑娘的心意天地可監,矢志不渝,若有二心,願遭五雷躡頂。」步孤城即便對溫紫簫那張猙獰的臉仍不為所動。

「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怎麼看你都不順眼,走,跟我到練武場,咱倆好好切磋切磋!」

「侯爺!」

屋里所有人都不贊同的喊了聲,今天是良辰吉日,侯爺這玩的是那一出?太亂來了!

「無妨,侯爺想切磋,步某自然奉陪,不過,步某要是能在侯爺手下走過十招,請侯爺答應步某一個要求。」步孤城從善如流,今天他大舅子這關要過不去,未來的小妻子恐怕就會從他嘴邊飛走了。

「十招?好大的口氣,你不信本侯爺三招就能把你打趴?」溫紫簫晃了晃鐵拳般的拳頭。

「還請侯爺答應步某要求。」他客客氣氣,可也絕不退讓。

「成!有什麼要求你盡避說就是了,本侯不是那等小氣的人。」溫紫簫昂首闊步的出了永濮堂,他有絕對的自信能把步孤城打趴在地。

「什麼,打起來了?」

「是呀,大夫人讓奴婢來請小姐趕緊去一趟練武場,說是……怕侯爺吃虧。」浣花匆忙的回來稟報,說到最後那五個字還加重了語氣。

「怎麼會打起來?」正對著滿院子聘禮發愁的溫寧寧還在想要不要借嫂子的庫房使一使,不承想卻听到男人們在練武場動起手來的消息。

這是嫌她不夠忙嗎?

好端端的下聘吉日,談的是通家之好的喜事,不是喜氣洋洋嗎,怎麼動起手來了,這是一言不合?哪里不合?人?銀子?還是別的?

「侯爺說是要考驗未來姑爺的能力,所以就約到練武場去了。」浣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寧寧翻了個大白眼,嫂子讓她過去,那她就過去瞧瞧唄。

她趕緊整了整衣裳,領著綠雀、浣花穿過游廊、園子,本想抄著捷徑,一腳才踩著鵝卵石的小路,卻見步孤城瀟瀟灑灑的走了過來,還面帶笑意,衣著一絲不亂,發冠也端正的戴著。

「你這是知道我要來尋你,特意來迎我的?」有人往自己臉上貼金,還貼得理直氣壯,明湛的黑眸流光四溢,亮得不可方物。

「少臭美了,我是听說你和我大哥過起招了,來瞧瞧是怎麼回事。」這人哪里有動手過招的樣子,說是去游園子還差不多,氣定神閑的。

「多謝侯爺承讓,又答應讓我來見你,看起來侯爺頗是欣賞我這妹婿的。」談妥親事的男女在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可他想她想得緊,他已經好些天沒見著她的面了,再不設法見上一見,難解相思之苦。

「我哥怎麼可能答應你這事,老實說,是不是你用什麼來要脅他了?」經過這些時日相處,她也算了解步孤城這個人,他是個走一步想三步的人,她哥肯定是著了他的道了,這會子不知在哪里捶心肝呢。

兩人沿著游廊慢慢往回走,步孤城笑得暢快,也沒有被看穿的尷尬,「我不過是請侯爺答應我,要是我能在他手下走過十招,便允我過來看看你,和你說上幾句話。」

「你都不想想我哥要是一個失了準頭,把你給傷了,你豈不是多挨了皮肉疼,劃得來嗎?」

「能見著你,就算挨舅兄幾個拳頭也是值的,再說我皮糙肉厚,多挨幾下也沒什麼。」他嘿嘿笑道︰「不過,寧寧這是心疼我嗎?」

「你就繼續死皮賴臉吧,今天什麼日子,還鬧出這般動靜,你想見我,上回牆都爬了,這回再爬不就得了。」見到神采奕奕的他,溫寧寧是高興的,可仍想擠對他幾句。

「我是想讓舅兄看見我對你的誠意,我恨不得能早些把你娶進門,連一天都覺得難熬。」

步孤城見她今日穿著紅梅白蕊的石榴裙,發髻簪著白玉嵌紅珊瑚雙結如意小水晶步搖,走動時搖曳生姿,雙唇微紅,眉眼間全是誘惑人的嬌女敕和青春。

他心蕩神馳,只覺得一顆心風里來火里去了好幾遭,她沒有親口說喜歡他,可她的行止又總泄漏她的心聲,這讓他變得很踏實,也越發覺得把心掏給她是對的。

溫寧寧臉紅如火,卻又忍不住問他,「你送來這許多聘禮,把你掏窮了,你不擔心?」

他悶笑兩聲,「那些不過是死物,你人是我的才重要,只要你開心高興就好。」

她輕抿著嘴,怎麼看都透著溫柔歡喜,顯見他那些聘禮是送對了。

「你不怕我把這些都收歸己有?」

「只要你開心,我不在乎,銀子再賺就有了,包你一輩子衣食無缺。」

「感覺上你付出比較多,田產、鋪子、銀子你都給了,可我能給你什麼?我什麼都給不了。」

「這個所謂的付出多少只要是我願意,又分什麼多和少?反正你以後是我的妻,要替我打理家務,主持中饋,我的家底遲早都要交給你,早交晚交都是要交,有什麼差別?」他說得風輕雲淡,顯然是真的不在乎,隨即又笑得有些狡猾,「再說……你能給我的可多著了,最重要的是你這個人,我只要你,往後的人生有你共度,有你陪著我,我覺得比什麼都值得。」

她瞋了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嬌羞。

步孤城像是受到莫大鼓勵,居然腆起了臉道︰「要不這樣好了,如果你真的受感動了,那麼就好好親我一下。」語畢,一副等著她把小嘴送上去的模樣。

「你這是沒挨過我的拳頭,不知母老虎發威的厲害吧!」她齜牙咧嘴,一口貝齒故作凶狠,拳頭還在他眼前揮了揮,可惜在有情人眼中怎麼看都只見風情不見狠戾。

「既然不行,要不……」他猝不及防的握住她的小手,「牽牽小手總是可以的吧?」

溫寧寧瞥了眼非常有自覺已經退開的兩個丫頭,掙了兩下沒把手掙開,就那樣任著步孤城牽了,兩人靜靜的往前走去,慢悠悠的,只盼著前方沒有盡頭,南風吹來,撩起兩人的衣袂、發梢,歲月靜謐如斯,只盼永遠。

婚期定在八月初一。

距今還有一個半月時間,時間雖說不長不短,也夠籌備一切了。

世家大族閨女的嫁妝都是從小就置辦下來的,大件家具更少不了,溫寧寧年幼就不是正常的孩子,這樣的姑娘就算陪嫁十里紅妝,恐怕也沒有幾人想把她娶進門,會動念頭的,多是看上了溫家的錢,這樣的人家,嫁過去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可庫房里那些黃花梨家具又是怎麼回事?

就算經過十幾年的歲月沉澱,經年累月蒙了塵埃,揭開防塵布巾的瞬間,仍舊華美得令人舍不得眨眼楮。

這些家具不是溫寧寧爹娘置辦下來的,是她那幾個愛妹心切的哥哥每到一處赴任,便托人去尋找,水路山道,千里迢迢運送回來,請巧匠制成家具的。

這一切都承載了所有兄長對她的祝福。

雖說一年一年過去,妹妹能尋得美滿姻緣的機會少得可憐,但那份心意一直是不變的。

誰都沒料到,在溫侯爺嚴防死守下,溫寧寧倒也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可防雞防狼防居心叵測的,卻仍被步孤城鑽了空子,這女圭女圭親,祖輩決定的事情,他不從也得要從。

吉服、大件被褥,有的是刺繡功夫了得的繡娘們負責,需要準新娘親自動手的,大都是送給公婆、妯娌、姑叔們的見面禮,納幾雙鞋底繡幾方繡帕、抹額、襪子……很抱歉,這些溫家大姑娘半樣都不會。

也沒有人來逼迫她非要做出拿得出手的女紅來,拾曦郡主很大氣的包攬了此事,只讓她在每樣物件上頭戳個兩針,意思意思便是了。

另外,家塾的課也停了,拾曦郡主客客氣氣的備了一車重禮送走了姜娘子,又將身邊最得力的嬤嬤送到溫寧寧身邊,讓她學習禮儀規矩、人情世故,備嫁的身分讓溫寧寧不好再大剌剌的出門閑逛,可日子過得還是很充實快樂。

只是先前已經安排的行程,尤其還是答應人家的,就不得不應酬了。

原來說好要參加皇覺寺花藝比試的事情礙于要嫁為人婦了,不好太過拋頭露面,婚期一定下,拾曦郡主便和溫寧寧商量著給推了這事。

苻老夫人是見慣風浪的老人家,也不勉強,直說兩姓聯姻,大好姻緣,天作之合,樂見其成,拾曦郡主順著台階下,這不回來和溫寧寧磋商時,決定這皇覺寺的花藝比試雖然不參與了,但人還是要去的。

溫寧寧正想這麼做,她參不參加還是其次,可葉曼曼要是少了她去打氣,不知能否應付得了葉家人愛找事的毛病,所以,她得去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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