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夜 第十四章

作者 ︰ 倪淨

第十章

夢里的她因為天天想著沈約,所以天天都在哭,可是沈約不在了。

然後,她又夢見沈約說他後悔離婚了,可是她卻害怕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

睡夢中,白小梨眼眶含淚,豆大的淚珠滑落隱在發際。

坐在病床邊,沈約看白小梨臉頰滾落的淚水,柔柔的伸出手幫她拭去淚水,「小梨,醒了嗎?」

沈約低聲喚著白小梨,腦子里浮現的是剛才來看白小梨的紀一笙,白小梨懷孕了,而且她也曾在其他醫院做過產檢,已經二個多月了。

原來,她懷孕了,懷了一個屬于他們倆的孩子。沈約的手輕輕放在她還是平坦的小月復,很難相信那里竟然已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

二個多月了,那就是他趁她酒醉時跟她上床的那一夜懷上的。

她知道自己懷孕了嗎?沈約不覺望著白小梨的臉,為了小孩,她死活都要離婚,還揚言要找別的男人生孩子,結果,老天爺似乎在跟她開玩笑,兜兜轉轉了一圈後,她是懷孕了,可孩子的爸是他。

因為一直盯著白小梨,當第一時間發現她的睫毛扇動時,沈約已傾身向前,輕聲喚她,「小梨。」

白小梨以為自己在作夢,夢醒後,等待她的又是一個漫漫長夜,誰知,當她睜動眼皮睜開眼楮時,入目的是她曾經很想很想的男人,沈約。

他怎麼在這里?白小梨昏睡了好幾個小時,此時已經天黑,入夜後,病房的窗外是一片漆黑,而為了讓她安穩睡一覺,沈約只在病床角落亮了一盞燈。

「醒了嗎?」沈約握住她沒吊點滴的小手,傾身與她對望,看著她眼里的恍惚,眼角柔和不少,連嘴角都不經意地勾起。

听著沈約的聲音,白小梨確定她不是在作夢,只是沈約為什麼在這里?她又為什麼在這里?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同時也瞄到了自己正打著點滴,「我怎麼了?」她記得她是在秘書長室談調職的事,怎麼會一轉眼人就躺在病床上了。

「你昏倒了。」她昏過去那時,他正在公司開會,是秘書長派人通知他,在救護車趕到前,他已經丟下重大會議,臉色沉重當著所有人往外沖。

還好,她沒事,而他也沒讓她一個人在救護車上,而是能一路陪著她過來。

听到自己昏倒,白小梨像是想到什麼,驚慌地想掙開沈約的手掌,「我的肚子……」

「沒事,一笙幫你看過了,肚子里的寶寶沒事。」沈約不讓她掙開,帶著霸氣的語氣告訴她。

他知道了?白小梨的臉色一下子刷白,慌亂地將目光調向沈約,與他四目相對。

「你是不是要我拿掉?我跟你說,這是我的孩子,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你不能動我肚子里的孩子。」白小梨記起,她還有過一次揚言,要想盡辦法懷孕,那時沈約也動怒了,直接撂話,要是她敢不經他的同意意外懷孕,他就讓她墮胎。

見白小梨防他像在防賊,更拼命地掙著手,不讓他握著。

沈約卻沒順她的意松開手,反而是將兩人交握的手放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誰跟你說我要你拿掉孩子了?」

「你……你不會嗎?」

原來在白小梨眼中,他是個會逼她拿掉孩子的男人,沈約想到這里,不禁露出苦笑。

「不會。」

「真的?」

「真的。」沈約又給了她一個保證。

听到這話,白小梨全身放松,不再掙扎,反而是由著沈約繼續握著,卻沒想到她臉上才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時,沈約的聲音又響起了。

「但我有個條件。」

白小梨倏地馬上露出警戒的表情,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沈約看,「什麼條件?」

「明天天一亮,戶政的大門一開,你就跟我進去重新登記。」

「登記什麼?」白小梨一時沒听明白。

沈約見她這時的呆傻表情,忍不住露出寵溺的笑,傾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登記成為沈太太,你不要忘了,你肚子里的寶寶,我也有份。」

白小梨被這話給楞住了,一時沒回嘴,待她回過神,想要說不時,沈約又一次啄了她的口,這次,他不再是淺嘗即止,而是加深了這個吻,舌頭探入她口中,勾住她的粉舌吸吮。

因為太想念她的吻,沈約這個吻糾纏了好久,沒握住她手的大掌,則是順著肚子往上,而此時的白小梨,身上除了病服跟小內褲外,內衣早在換病服時被沈約月兌掉。

最後在他停下這個吻時,白小梨早就他吻得嬌喘吁吁,眼帶迷蒙,紅腫的唇瓣看著很是誘人。

因為是醫院的頂級單人房,沈約不怕有人闖入,而白小梨的病床也不是那種簡陋的單人床,而是大得可以容得下兩人的雙人床。

沈約被勾得情動,見她傻氣地盯著自己看,索性也跟著上了床,在白小梨驚覺時,沈約已經將小心地她翻身抱趴在自己身上,而寬松的病房也被他拉扯得扣子解開,露出雪白的身子,「不要,沈約,你不要這樣……」

白小梨被他突來的發情嚇壞了,又見他拉扯她的病服,緊張地想要躲開。

「別動,小心點滴,我只是想抱著你,不會做其他的。」沈約怕她掙扎扯掉了點滴,但他的手卻一點都沒停下。

白小梨瞄了一眼點滴,深怕不小心就跑針,不敢再亂動,只能乖乖由著沈約擺布,他的大掌解開病服後,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游走,整個臉埋在她頸間,一下啃一下吻地,很快地就烙下朵朵的紅印。

沈約雖動情,但他知道場合不對,也想起紀一笙說的,白小梨身子有些虛弱,也有嚴重害喜情況,所以要更小心照顧,為此他雖渴望佔有她,卻還是停下所有的動作。

只是一手撫在她身子,另一手撐著手肘,粗喘著氣看著白小梨。

因為沈約突來停下撫模,白小梨本是半閉的眼楮睜開,就見沈約俊容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她羞得只想找洞鑽,用她笨拙的手拉好病服,還不忘重重的槌著沈約的胸膛,沒想到卻惹來他得意的大笑。

「剩下的,等我們回家再繼續。」這話,是附在白小梨耳邊說的,說完,他還不忘咬了一口她白女敕的耳珠子。

這女人,終于又回到他懷里了。

沈約的想法很直接,白小梨懷孕了,自然是要跟他再婚。

可惜,白小梨這回有了肚子里的寶寶當兔死金牌,只要沈約稍微強硬一點,她馬上就拿寶寶出來當擋劍牌。

一會兒肚子疼,一會兒想吐,一會兒腰疼,一會兒腳酸,只要是能想到的毛病,白小梨馬上就月兌口而出。

也因為白小梨是真的害喜嚴重,沈約天天親眼看著,自然心疼得緊,哪里還會勉強她。

再婚這件事,本來是懷孕後第一要緊的事,結果卻成了最不重要的一件小事,而白小梨本來調職當總經理室的助理,工作是要協助新上任的江秘書。

白小梨以為她以懷孕為借口,沈約就會妥協,沒想到沈約這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妥協,就算她天天害喜,早上賴床,他都有辦法把她抱進車里,一路由司機送著他們到公司。

沈約不要臉,白小梨還要臉,為了怕沈約真抱她坐電梯,被公司同事發現,白小梨再怎麼不情願,只肯讓沈約摟著自己,再多的親密舉動她打死都不肯。

以前當助理,天天忙得連飯都沒空吃,更別說坐在自己辦公桌前了。這回,她再當沈約的助理,辦公桌被搬進總經理室不說,她天天除了在座位上電影片,玩游戲,就是無聊地喝著牛女乃,啃著零食。

「白助理,沈總中午趕不回來公司,這是今天中午你的午餐。」說話的人是江秘書,不但腿長腰細,臉蛋美,還是個胸前很有料的美女,但這位江秘書卻跟白小梨很合,相處得十分融洽。

白小梨剛看完一部電影,此時靠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因為剛才跑去廁所嘔吐,此時還有些反胃。

見江秘書拿了午餐過來,聞著味道難過的她,再一次捂嘴反胃。

「我吃不下。」

「不行,沈總特別交代我,一定要看著你吃下午餐。」江秘書十分盡責,如果沒有相處過,白小梨應該也相信這個江秘書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才會被沈約選中當秘書,而且還可能是愛慕沈約的女人,她很糾結要怎麼跟這樣的女人和平相處。

可沈約卻私下告訴她,這位新任的江秘書,其實早就名花有草,而且她的男朋友還是公司某位年輕主管,那位主管她知道,跟沈約交情不錯,能力也強,是沈約十分看重的下屬。

因為誤會解開,白小梨的人也不是那麼愛計較,再說,江秘書對沈約確實很少多說一句,只是人長得媚又嬌,聲音又甜又嗲,怎麼看都是個人間尤物,難怪會被大家誤會她在勾引沈約。

白小梨強不過江秘書,只得妥協,「不然你陪我吃?」多一個人吃飯,胃口也會好一點。

江秘書也不矯情,將午餐放在茶幾上打開後,三菜一湯,還有一道松板牛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拿起碗筷就吃了起來。

白小梨看著江秘書吃得津津有味,似乎也有了胃口,拿過碗筷,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就怕吃多了又要惡心反胃。

「白助理,你要多吃一點,你太瘦了。」江秘書很好心的挾了一大塊的松阪牛肉給白小梨。

白小梨也馬上咬了一口,「我怕吃多了會吐。」

「那吐了再吃也可以。」

白小梨很想反駁江秘書,但是又沒覺得她說錯,本來就是吐了再吃,不然她哪有營養給肚子里的寶寶。

「今天沈總不在,剛才其他部門團購買了珍珠女乃茶跟松餅,我也幫你買了一份,吃完了午餐,我們繼續大吃大喝。」

白小梨以前沒相處過,不知道這位江秘書是個吃貨,不管哪個部門有什麼零食點心團購,都逃不過她的眼楮,總是能加上一份,而自從白小梨來了之後,她也很阿沙力地連同她的份也一起買了。

听到了自己的最愛,白小梨本是苦著的臉,頓時有了笑顏,「可是現在吃多了,我怕等一下吃不下。」

「怎麼會呢,吃了不是都會吐出來,等吐了再吃就好。」這位江秘書說話很直接,但這麼直接讓白小梨有時招架不了。

「江秘書,你怎麼對孕吐這麼了解?你不是還沒結婚?」

江秘書本是吃得歡快,因為白小梨的一句話,筷子頓了一下,「老實說,如果可以,我可能不會生。」

「為什麼?」

「我怕身材走樣,到時自家男人出軌,那我不是天天抱著孩子哭。」

「可是有了孩子,不是會更讓兩人更相愛,共同組織一個幸福的小家庭?」

「這要看男人,有的男人下半身思考,只想看漂亮的女人,女人一旦結婚,就是昨日黃花,男人看久了也會膩,如果再生個孩子,連打扮都沒時間,天天就是個黃臉婆,你覺得男人看著還有感覺嗎?」江秘書像是過來人似的說著,而她邊說,白小梨的臉色也隨著往下沉,最後小臉再次成了苦瓜臉。

「不一定所有男人都這樣。」白小梨有點弱弱的反駁,她心中的沈約就不是。

「除非那男人那里不行,白肋理,我老實跟你說,我從幼稚園一路當校花當到我大學畢業,在這快二十年的校花日子里,我踫過的男人,全都是有異性沒人性,只會看美女,然後想著怎麼拉美女上床,沒有一個例外。」

「可是……」

「沈總看著雖然不是那麼色,可是到底還是男人,一定也愛自己的女人漂亮身材好會打扮,你現在身材還沒走樣,等你肚子一點一點大起來,最後腫到像只恐龍時,到時他的眼楮看的肯定都是外頭那些勾住他眼珠子的女人。」

江秘書說得信誓旦旦,白小梨听得心肝直顫,本來還有些胃口,听完這些話,她筷子直接放下來,低頭看著自己有些微凸的小胰。

江秘書見白小梨被自己嚇著了,連忙安慰,「白助理,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只要記住,自家男人一定要管好,不能讓外面的女人有機可趁。」

「可是我要怎麼管?」她跟沈約到現在還是妾身不明,當初是她死活不肯去登記,現在只是同居人的身分,而且還是住在她那個小公寓里。

江秘聞言,露出了一個狐媚的笑,「那當然是讓他沒心思,沒體力,沒精力在外面亂來了。」

白小梨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江秘書話里的意思,小臉馬上刷紅,紅得都快要能滴出血來了,

「我……我……」她當然主動勾引過沈約,但勾引的結果都很慘重,她覺得自己總像是死了一回,現在肚子有寶寶,沈約就算真的要她,也是很小心,就怕傷了寶寶。

江秘書似乎也看出白小梨的窘境,忍不住哈哈大笑,「是不是怕引火自焚?」白小梨輕點了頭,

「那也可以改用其他方式……」

江秘書見白小梨眼楮瞪得老大,隨即笑得曖昧,「男人都愛新花樣,只要分寸拿捏好,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白小梨覺得自己被上了一課,虧她還當了好多年的人妻,「江秘書……」

看著眼前吃飽正在收拾茶幾的江秘書,白小梨弱弱的問了一句,「你也這樣跟男朋友玩嗎?」

一句話,江秘書本是狐媚的小臉,頓時紅得像熟透的蕃茄,手忙腳亂地差點沒打翻午餐盒。

「誰說的……我們才沒有!」

白小梨見江秘書逃命似的拿了午餐盒跑走,她拿過面紙擦嘴,疑惑的想,江秘書怎麼比她想象的還害羞,不是自言豪放女,只想同居不想結婚嗎?

三個月後,白小梨的肚子像吹汽球一樣鼓了起來,懷孕的事也不逕而走,不少同事見著她,都不再喊她白助理,而是直接喊她總經理夫人。

白小梨每次都澄清,但她的話大家都左耳進右耳出,光看她天天跟沈總同進同出,沈總對她的寵愛,除了眼瞎,誰看不出沈總對她的愛意。

而本來的害喜也在這個月後,慢慢減少到不再害喜,因為懷孕,白小梨跟當初懷孕的安娣一樣,胃口變好後,自然是海喝海吃,什麼都想裝進肚子里,還總自我安慰,是肚子里的寶寶貪吃。

沈約寵她,也由著她吃,看著她圓潤的小臉,白淨亮透的女敕膚,就算身材整個走樣了,沈約卻怎麼看都看不膩,自然是上下其手,把白小梨啃得一干二淨。

因為昨晚被沈約半夜給吻醒,折騰到了大半夜,白小梨這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時,竟然快中午了。

轉頭看另一側,發現沈約也還在睡,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白小梨難得有機會看沈約的睡相,比起沈約要早起晚睡,她一直都是早睡晚起的愛好者,能賴床就非賴不可。

她撐起手時,側身看著沈約,而因為她的動作,本是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被子下的她一絲不掛,沈約露出的寬厚胸膛,也有幾處像是咬痕的紅印。

再次同居,他們都沒再提起彼此的感情,也沒再說過愛不愛,喜不喜歡的問題,可是白小梨心里很明白,她愛沈約,一直只愛這個男人。

那他呢?在跟她分開的日子里,有沒有曾經對哪個女人動心,或是有沒有跟女人上過床?

想到沈約曾經有過其他女人,白小梨醋意亂入,這是她的男人,別的女人不準踫。

為此,她低頭在沈約臉頰偷親一口,見他沒醒,她又伸手在他眉眼間輕撫。

「沈約,我愛你。」白小梨見他熟睡,小聲地在他耳邊說愛意。

下一秒,本是在熟睡的人,竟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嘴角含笑地俯視她。

「你不是在睡覺?」

「是你把我吵醒的不是嗎?」

「我哪有?」白小梨辯解,「你不要壓著我的肚子,寶寶會被你壓壞了。」

沈約哪里有壓到她的肚子,他可是很小心地撐著身體,不讓自己的重量加諸在她身上。

「再說一次。」

「說一次什麼?」

「你剛跟我說什麼?」

「我哪有說什麼?」白小梨打死不認,小臉蛋卻一點一點地臊紅,趕緊把目光移開,不敢與沈約對看,若是知道他並沒有睡,她哪敢說什麼愛不愛的。

……

許久之後,滿足了的他,不敢壓在白小梨身上,而是撐起身子,見她淚眼地望著自己,沈約心一軟,啞著聲告訴她,「我也愛你。」

白小梨笑著拉過他的手吻了吻,兩人又摟抱成一團,因為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用早起,兩個人任性地在床上滾了一次又一次的床單,幸福的滋味在床上蔓延開來。

「白小梨,星期一不準賴床。」

「為什麼……」被折騰得睜不開眼的白小梨抗議。

「星期一早上,戶政一開門,我們就去登記。」上一回的登記沒成功,這回,沈約沒打算讓她再有借口了。

白小梨沒有回應。

「老婆?」

「知道了啦。」白小梨被那一聲老婆叫得臉紅,臉上蕩了甜甜的笑,反正星期一還沒到,再說戶政又不會跑掉,早上沒去,下午也能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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