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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孟府住過多長時間,可從正堂到甘姨娘屋里該怎麼走,從甘姨娘屋到自己住的地方怎麼走她還是知道的。
也不需要藿香在前面帶路,孟雲身輕腿快的帶著沈墨哲到了甘姨娘住的小院,一進屋就看到一個丫鬟站在甘姨娘身邊,孟雲進屋時那丫鬟將將的直起身。
看到孟雲那個丫鬟也不露怯,大大方方的行了一個禮,「奴婢雪膽見過五姑娘。」孟雲眯眼看著她半蹲下來又站起來,心里在盤算著這個丫鬟到底是大方還是在藐視自己。
仔細的觀察著,孟雲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便「嗯」的點點頭,隨意的坐在甘姨娘身邊的凳子上,仔細的打量著一年不見的甘姨娘。
甘姨娘的臉色十分的憔悴,孟雲努力回想著她成親前的那個夜晚,想把兩個姨娘重疊起來,卻不得不承認,雖然才一年不見,可甘姨娘真的老了好多。
「姨娘,你,」剛想說些什麼,孟雲的手突然被甘姨娘緊緊的抓住,眼楮往身邊的雪膽上瞟了一眼,孟雲立刻明白過來,模模甘姨娘的袖子,又看看雪膽,「你身上的衣服好舊,還沒有這個丫鬟的好,首飾也沒她的好。」
听孟雲這麼一說,甘姨娘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趴在扶手上,攥著孟雲的手,全身都抖個不停,而雪膽則立刻跪了下來,脊背挺得直直的,抬頭看著孟雲,臉上滿是責怪,「五姑娘折煞奴婢了。」說著就擄了手上的赤金鐲子,接著還要摘那頭上的簪子。
孟雲急忙伸手擋住她的手,「你別,別摘首飾,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著你了呢,我就是看見什麼說什麼,你身上的舊衣服姨娘也不要,你的首飾姨娘也不用。」
「五姑娘,奴婢。」雪膽昂著脖子看著孟雲,瞪著眼楮,滿臉的不敢相信,才一年的工夫那個見人就偷的小庶女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難怪剛才沈姑爺說沈家上下都喜歡她。
看著雪膽的臉,孟雲終于覺得有點眼熟了,剛才好像在桌上就見過,原來真的不是甘姨娘的丫鬟呀,孟雲立刻煩透了,哪管那雪膽是個什麼心情,一擺手,「算了,你下去吧。」
正打算跟孟雲就首飾、衣著的問題叫叫真兒,冷不妨孟雲更了主題,換了戰場,雪膽一下子呆住了,孟雲搞高了聲音,再次趕人,「出去呀」
要說這雪膽也是個精明的人,知道大太太把自己派過來是干什麼,就是要盯著孟雲的,所以很快的,雪膽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臉色,笑著說道,「說是請五姑娘來為甘姨娘侍疾,哪能真的讓五姑娘做呀,要是把奴婢打發出去了,誰來做這些端茶倒水的事情。」說著,伸手就去給孟雲倒茶,只是天公不作美,那茶壺竟然是個空的。
「現在哩?」孟雲一臉的得意,言下之意就是,你還不走?
有些尷尬的雪膽笑了一笑,提著壺沖著孟雲一福身,「奴婢這就去準備茶水。」
打發走了雪膽,孟雲回過頭就看到甘姨娘一臉自豪的看著自己,孟雲開始還讓她看著,反正自己也不是沒接受過眾人的矚目禮,可是這甘姨娘看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見孟雲被看得小臉紅樸樸的,腦袋也越垂越低,甘姨娘嘆了口氣,笑著說道,「五姑娘長大了。」
打量著屋里的擺設,甘姨娘這屋實在是寒酸,再想想剛才連個丫鬟身上穿的、戴的都比甘姨娘好,孟雲忍不住就問道,「姨娘你過的不好嗎?。」想想似乎也不合適,「也不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問才能掉甘姨娘不覺得傷面子,急忙抬頭找沈墨哲卻沒看到他的人影。
出了屋子,才看到沈墨哲就站在門口,接著又看到站在門邊的藿香,本來應該領跑的藿香被甩在了後面,好不容易追上,又被沈墨哲瞪得不敢進屋,呆在門口。
孟雲不耐煩的打開了藿香,沖著沈墨哲問道,「你怎麼不進去?」
「那是你姨娘的屋子,我怎麼方便隨便進去,再說我不是陪你來侍疾的嗎?。」沈墨哲站在台階下,溫和的看著孟雲,只可惜他眉眼間那份隱藏的憐惜孟雲看不懂。
「哎呀,那是我姨娘你怕什麼,快點兒進來,快點兒。」急三火四的,孟雲把沈墨哲拉了進去。
摟著沈墨哲的胳膊,孟雲像每一個跟母親介紹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子一樣,臉上帶著害羞的淺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姨娘,你看這就是沈墨哲,是我丈夫,他人很好的,真的,對我特別的好,」想起自己出嫁前甘姨娘說的那些話,又急忙補充道,「也很健康,你不用擔心。」
甘姨娘看著一臉幸福的孟雲,臉上全都是淚水,抹了一把眼淚沖著沈墨哲行了一個大禮,「奴婢甘氏見過五姑爺。」
沈墨哲帶著孟雲馬上避到了一邊,伸手虛扶,還沒說話,就听到孟雲吃驚的問,「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沈墨哲也急忙說道,「姨娘快快請起。」
「是呀,姨娘你快點起來,怎麼能對他行這種禮呢,你是他的丈母娘。」沈墨哲不好直接伸手,只能虛扶,而孟雲就不同,快手快腳的將甘姨娘拉了起來。
剛一站直,甘姨娘就一臉不認同的沖著孟雲說道,「五姑娘可不能這麼說話,尊卑有別,奴婢就是奴婢,五姑爺是沈家的嫡少爺,五姑娘可不能這樣上下不分。」
「啊?」孟雲吃驚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還是她認識了十幾年的甘姨娘嗎?那個她結婚前在自己房里哭了大半宿的甘姨娘?
就在孟雲吃驚的時候,雪膽拎著茶壺又進了屋,先給沈墨哲倒了一杯茶,恭敬的端給他,「沈姑爺請喝茶。」接著又倒了兩杯茶,「五姑娘請喝茶,甘姨娘請喝茶。」只是到了甘姨娘這里的時候,已經不怎麼恭敬了。
甘姨娘接過茶後,看了眼雪膽,一臉的平靜,「沒什麼雪膽姑娘請回吧,麻煩雪膽姑娘告訴大太太,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怎麼也想不到一向懦弱,連個掃灑的婆子都能欺負的甘姨娘竟然敢這樣對自己說話,雪膽人呆在了那里,直到孟雲用力的捅了捅才醒了過來,本能的想要反駁些什麼,卻被沈墨哲的冷冷的威壓給壓的說不出話,就那麼不清不楚的退出了屋子。
雪膽退出屋子後,甘姨娘一直看著孟雲和沈墨哲,看著兩個人的臉,打量著兩人的互動,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似的,終于,她嘆了口氣,臉上全是滿滿的笑意,「五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說著甘姨娘親手給沈墨哲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後,輕聲道,「今天能看到五姑娘和五姑爺奴婢也就放心了,請五姑娘帶奴婢跟七叔老爺道一聲謝,就說奴婢今生無法回報七叔老爺,這份恩情只能欠下了。」
孟雲越來越傻眼了,這甘姨娘難道知道自己和七叔公這些年做的事情?而且看樣子,她是在交待遺言?
接著又听她用柔美的嗓音說道,「我們五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丫頭,嫁給了五姑爺,五姑爺還待她如寶如珠,奴婢身無長物,只能來生再報,來生奴婢定為五姑爺當牛做馬。」說著似乎還要下跪。
「姨娘,你這是在干什麼?」孟雲終于忍不住了,抓著甘姨娘的手問她,聲音都打著顫音兒。
甘姨娘伸出手模著孟雲的臉,大拇指輕輕的在她的臉上摩挲著,孟雲能感覺到那指端的粗糙和老繭,感覺鼻子酸酸的。看著甘姨娘的眼楮,覺得那雙眼楮似乎是有什麼魔力,吸引住自己的眼神就再也挪不開,在那眼楮里,孟雲隱隱約約的看到自己前世的爸爸媽媽,每次在機場給自己送行時,爸爸媽媽似乎都是這種眼神。
「五姑娘,這孟府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就不要回來了。」說完,甘姨娘的眼淚就掉了下來,順著那憔悴的臉頰落到孟雲的手上。
「啊?」這是什麼意思?孟雲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
甘姨娘擦了一把眼淚,認真的看著孟雲,為她將頭上的碎發理好,又將她的衣裳整了整,一邊做著這些瑣碎的事情一邊說,「奴婢一生只有五姑娘一個孩子,可憐這孩子受了奴婢的牽連到現在連個名字都沒起,更族譜也沒上過,幸虧老天有眼,踫上了七叔老爺,又踫上了五姑爺,有了一份好姻緣真的是老天有眼」
「啊?」這還是她那個就會哭的姨娘嗎?孟雲忍不住握住甘姨娘的手,「姨娘你得過一場大病嗎?。」
一句話引得甘姨娘大笑,「五姑娘可是覺得奴婢今天和以往不同?」之前還是溫柔的,屬于小女人的聲音突然就變得干脆利落,「只要五姑娘好了,奴婢別無所求,現在五姑娘有人護著了,再也不怕那些黑心爛肺的小人,奴婢自然也就不再受那些鳥氣。」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可那爽朗的笑聲卻透著說不出的快樂,「不怕五姑爺笑話,奴婢這十幾年,每一步都得思量半天,生怕犯了什麼錯牽累了姑娘,每天都是忍氣吞生的,連飯都不用吃就飽了,現在終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