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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館眼看著就要歇業了,君建銘還拿著酒瓶子不停地往嘴里灌。
小二急得團團轉,末了,只得小心翼翼對他說,「客官,小店打烊了,您請明兒個再來。」
君建銘覷了小二一眼,舉起酒瓶將剩下的一股腦兒倒進嘴里,跌跌撞撞的起身就往外走。
「客官,酒錢——」小二急了,扯著他的胳膊,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鄙夷。
穿的挺人模狗樣,酒錢都拿出不出來,敢情是在裝大爺呢。
「怎的,怕爺沒錢?」君建銘斜著眼楮,一口酒氣噴在小二臉上。
他當然沒忽略小二眼底閃過的鄙夷,結結實實的甩了記眼刀,伸手去腰間掏錢袋。
心里想著,多給你一半的酒錢,不過,想要錢,就得跪地求饒。
這一掏才發現,錢袋竟不翼而飛了。
霎時,君建銘的酒醒了一半。
他嫌隨從礙手礙腳,在東大街逛鬧市時使計將人給甩了,獨自來了這家小酒館,腰上的錢袋恐怕也是在那個時候讓人給模了去的。
他掩飾的干咳了兩記,壓低聲音說,「錢袋在我家隨從身上,你且隨我等候片刻,他來了,我多給你五兩銀子。」
店小二冷哼了一聲,「小的可耗不起,明兒一早還要和掌櫃的卸貨,客官您還是快點把賬給結了吧。」
他故意說的很大聲,引來了另外一名伙計和廚房打下手的幾個人。
他們將君建銘團團圍住,生怕他跑了。
「這是作甚,我都說了,錢袋在我家隨從身上。」君建銘擰著脖子道,其實,他心里也沒底。
酒館原本就是他胡亂選的,就怕隨從們找不到。
他這才感到後悔,他不該把人給甩了。
更甚者,他應該去常去的那家酒樓,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上哪找他。
店小二一看他果然沒錢,心里早就給他定了罪,認為他是沒錢出來裝大爺,喝霸王酒的,幾個人一同將他拿住,欲送交法辦。
君建銘慌了,好聲好氣的道,「別,我是君家的三少爺,等我回了府,馬上讓人給你們送錢。」生怕他們不同意,便又加了一句,「你們若是不信,可以隨我一同回府。」
「呸,就你還君家三少爺做夢吧你。」店小二一口吐沫噴在君建銘鞋子上,另外幾人俱是一臉的鄙夷。
「他說他是君家三少爺,你信嗎?」。有一人說。
「鬼才信,君家只有大少爺和二少爺,哪來的三少爺」另外一人說。
他們旁若無人的調笑終于惹怒了君建銘,他大力將攔在他身前的人推倒在地,與隨後沖上來的幾人扭打了起來。
君建銘一介貴公子,養尊處優慣了,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哪里是干慣了粗活的下人們的對手。
很快,他就被制服了,身上還掛了彩,正在他絕望之際,一個天仙一樣的絕代佳人突然從天而降。
「十兩銀子,夠不夠」那女子如此說。
不僅替他解了圍,女子還掏出了散發著香氣的帕子替他擦拭髒污的臉。
君建銘對那女子一見鐘情。
回府後,君建銘誰也沒告訴,倒頭就睡。
第二天醒來後,他先是處理了兩個隨從,然後,他又出府了。
這次,他帶了三名僕從,兩個丫頭,一行浩浩蕩蕩的去了昨晚的那家酒館。
狠狠的教訓了一頓昨兒那幾個店小二,君建銘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開始四處打探那名女子。
後來,君建銘又見了她幾次。
她的嫵媚,她的尊貴氣度,再再讓君建銘難以忘懷。
那女子似乎有意戲弄他,每一次見面都不肯告訴他她叫什麼名字。
可是每一次,她都會給他一點線索。
漸漸地,就像是慢性毒藥,君建銘已經深陷而無法自拔。
鎢氏隱隱發現,君建銘有些不對勁。
他近來頻繁出府,有時候甚至一夜未歸。
而且,他已經很久沒去過她房里了。
起先鎢氏以為君建銘是體諒她身子沉,後來,她意識到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她趁君建銘出府時,逼問了君建銘的一名親信,得到了斬釘截鐵的回答,「主子在忙正事。」
鎢氏當然不信,她去潘姨娘處打探。
潘姨娘正被手頭的生意攪得焦頭爛額,隨意的就將鎢氏給打發了。
「男主外,大老爺們做的事哪里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過問的。」潘姨娘是這麼對鎢氏說的。
鎢氏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苦肉計。
她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王牌。
她假裝動了胎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讓下人去把君建銘找回來。
隔了很久,君建銘才姍姍來遲。
雖然,君建銘體貼的詢問她的近況,像以往一樣交代她好好安胎,可是鎢氏知道,君建銘變了。
她穿了君建銘最喜歡的那一件肚兜,可是,他卻視而不見。
終于有一天,鎢氏派去跟蹤君建銘的人帶回了消息。
君建銘和一女子來往甚密,那女子名叫陳魚兒。
鎢氏懵了。
陳魚兒是何方神聖,鎢氏哪里會不知道。
即便以前不大熟悉,君玲霜那事出了後,鎢氏也不會不曉得陳魚兒是誰。
那可是臭名昭著的陳魚兒啊。
鎢氏到底留了一絲理智,她並沒有跑去質問君建銘,而是使人將消息傳到了潘姨娘的耳朵里。
潘姨娘不信,自己兒子什麼性子她還能不清楚?
杭州城哪個不曉,陳魚兒潑辣、放蕩,君建銘絕對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而且,陳魚兒比君建銘還大了五歲,潘姨娘打從心里就沒往那方面想。
不過,潘姨娘多精明一人,她認為無風不起浪,君建銘沒準真的和陳魚兒有些交情。
只要無關風月,陳魚兒是可以利用的。
傳聞,陳老爺對陳魚兒有求必應……
潘姨娘找來君建銘,一番旁敲側擊後,卻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君建銘和陳魚兒早就私定終生了。
「姨娘,傳聞多半不可信,魚兒和他人所說的根本不一樣,她聰明,有見識,我要娶她為妻。」君建銘深陷在情網中,他整個人變得有擔當了起來,可惜,卻不是以潘姨娘樂見的方式。
「建銘,听姨娘的話,那種念頭不要再有了,你的妻子理當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陳魚兒配不上你。」潘姨娘苦口婆心的勸。
潘姨娘悔得腸子都清了,她心里隱隱有一個很不好的念頭,君建銘被一條毒蛇給纏上了。
「魚兒是陳家大小姐,正緊的大家閨秀,我和她門當戶對。」君建銘被陳魚兒迷住了心智,一心想要和佳人共結連理。
何況,陳魚兒出手不凡,名下的產業數之不盡,他相信,娶了她對他大有助益。
潘姨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比你大五歲,于理不合,何況,你將鎢氏置于何地,她肚子里的那塊肉,對你有多重要,你不會忘了吧。」
潘姨娘不得不把鎢氏給抬了出來。
「她乖乖做我的妾室就行了,孩子我是不會虧待了的。」君建銘對未來充滿了憧憬,陳魚兒和周錦男不一樣,她聰明,有手段,最重要的是,她不會和他對著干。
陳魚兒做正室,可以幫他打點,必要時,還能替他謀劃大事。
鎢氏嬌柔,做妾室最合適不過了。
君建銘一心想享齊人之福。
潘姨娘使出了殺手 ,「老夫人恐怕不會答應,你大伯和你爹爹也早就對陳家心存不滿,他們絕對不會同意你娶陳魚兒。」
潘姨娘知道,這件事,只要三個人中有一個不答應,君建銘便娶不了陳魚兒。
而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至少以她對君之霆的了解,他那關是肯定過不了的。
她只是怕,怕君建銘和陳魚兒私定終身的事寒了旁人的心。
畢竟,君玲霜確實是讓陳家給欺負了。
退親,即便是兩家都同意的,對女子的傷害也是不可估量的。
「我知道父親他們對陳家有些誤會,我和魚兒商量好了,把兩家人集合起來,一道吃頓便飯,把誤會交代清楚。幾十年的交情,不會這麼輕易斷了的。」君建銘信心滿滿的道。
潘姨娘最終並沒有勸回君建銘的心意,不過,得到君建銘的承諾,說短期內不會這麼做。
潘姨娘知道,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不能讓君建銘一頭撞進死胡同里。
潘姨娘向君之霆提了給君建銘說親一事,她一心以為,君建銘是被陳魚兒給騙了,只要她給君建銘介紹更年輕,家世更好的女子,他決計不會再記起陳魚兒來。
「待鎢氏產後再提。」君之霆一句話打散了潘姨娘全部的如意算盤,她訥訥的道,「她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正室更重要。」
君之霆覷了她一眼,道,「你不也是個妾室,你管的可夠寬的了。」
君之霆正愁沒地方發火,潘姨娘不怕死的撞上來,他抓住機會狠狠訓斥了潘姨娘的一頓。
罵完後,君之霆並未留在潘姨娘房里過夜,他去了吳姨娘房里。
吳姨娘和潘姨娘不一樣,她話不多,但是懂規矩。
這幾年,君之霆益發的發現吳姨娘的好,至少,她生的兒子比他那兩個要好太多了。
而且,高氏是他所有兒媳里最中意的一個。
甚至,他認為,比慕容氏更能擔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