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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建航替君建銘求情,未果,反被批了一通,自此,府里頭再沒人敢出頭。
君建銘只得去找了君毅凡,並且再三保證絕不再犯。
「銘弟,這回確實是你做得不對,君家必須得拿出個說法來。」君毅凡皺著眉頭說。
「我知道我做了錯事,可是……懲罰委實太過火了。」要他承擔一半的賠償,這沒問題。
一年內不得插手營生,這就有點過頭了。他不明白,不就是幾家小小的商行,至于如此下他臉面嗎?
君毅凡听罷嘆口氣,拍了拍君建銘的肩膀,「這回就算了,爹和叔叔正在氣頭上,等過一陣子氣消了,我會向他們提的。」
君毅凡沒有說的是,他比君建航更早找君之謙求了情。
奈何君之謙這回真是被氣著了,直接叫他想也不要想。
為了君建銘好,君毅凡認為此時不妨讓事情先冷一冷。
他早就打算好了,待忙過這陣子,若是君之謙改了主意便罷,如若不然,他就推說身邊少個知根知底的人,借口讓君建銘過去幫忙。
他的苦心君建銘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君毅凡不肯幫忙。
最後,君建銘悶悶不樂的回了自個院子。
帶著滿滿一肚子不滿。
鎢氏肚子已經顯懷,見君建銘烏雲滿面,挺著肚子小心地伺候他除去了鞋襪。
君建銘胸口一暖,趕緊扶了鎢氏坐好,「雅婷,還是你最好。」
和周錦男和離,君建銘沒少受人奚落,就連同胞兄長君建航亦是對他很不理解。
但是,君建銘認為他不應該後悔。
女人,在任何時候都要將丈夫放在第一位,丈夫是天,是不可違背的。
尤其是鎢氏現下這個作法,讓君建銘內心深處的大男子主義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鎢氏搖搖頭,酸楚的道,「相公,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受委屈了。」
兩行清淚滑下臉頰,鎢氏是真的後悔。
她雖然一心想討好潘姨娘,但是和君建銘比起來,她永遠會把後者的利益放在首位。
她只是沒想到,潘姨娘會拖累到君建銘。
鎢氏哭得梨花帶淚,一再的向君建銘道歉,還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證,她會跪著去求麗娘,求老夫人。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小心傷了身子。」君建銘將鎢氏攬到懷里,輕聲勸慰。
他的語氣異常的溫柔。
「都是我不好,我沒想到,姨娘會……會……我以後再也不多嘴了。」鎢氏抽抽噎噎,語焉不詳。
卻勾起了君建銘心中的不滿。
潘姨娘是他的生母,亦是他所尊敬的。
潘姨娘的手段和在府里頭的地位,君建銘一直以來是驕傲的。
他認為,潘姨娘遲早會替他謀得一個更高的地位。
可是,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有爬到正室的位置,甚至,境況越來越不好。
尤其是這半年以來,君毅凡嶄露頭角,緊跟著君建航也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
一年,代價太大了,他承受不起。
底下人雖然現在還沒有異常舉動,時間長了,肯定會對他失去信心。
更不用說,旁的人會如何看待他。
潘姨娘拿了一部分銀錢出來,在君建銘看來是遠遠不夠的。
若不是為了幫她,他絕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幾千兩銀子完全不頂事,更何況,錢遠遠無法彌補他所失去的。
鎢氏肚子里這一胎,隨後得到了君建銘的高度重視。
他一定是男孩,君建銘默默在心里發誓。
只要有了兒子,老夫人肯定會替他出頭。
君建航就是最好的例子。
潘姨娘很快就察覺到了君建銘的變化,她覺得很委屈,心口酸澀異常。
她這般煞費苦心是為了誰?
有錢才有資本,君建銘怎麼就不明白呢。
她身邊的贏嬤嬤努努嘴道,「二公子最孝順了,他這麼做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听說,鎢姨娘沒少說主子你的壞話,二女乃女乃就是被這麼給擠兌走的。」
贏嬤嬤是潘姨娘身邊的老人,嘴巴牢靠,從她嘴里說出來的多半不是空穴來風。
潘姨娘想到鎢氏嬌滴滴的模樣,搖搖頭說不可能。
「鎢氏乖巧柔順,不會的,你肯定听錯了。」
贏嬤嬤住了嘴,沒再說下去,眼角帶了一絲憐憫。
事後,大丫鬟玉瓶對贏嬤嬤道,「嬤嬤為何不辯解,早點讓姨娘認清那位的真面目不好嗎?」。
贏嬤嬤語重心長的說,「姨娘已經夠苦的了,咱們就不要再給她添亂了。」
贏嬤嬤沒有把話說完,有些人,即使明知事情的真相,卻不一定有勇氣去揭開那一層面紗。
潘姨娘就是這種人。
周錦男離開了,再替君建銘尋一門好親事又不是短期內可以做到的事。
鎢氏是她唯一的門面。
即便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鎢氏也必須得好好的。
在這一點上,潘姨娘和君建銘截然不同,她顯現出了商家女的大氣,絕不會因小失大。
先是君正安,後是君建銘,有心人開始猜測,君之謙這是在替君毅凡統攬大權掃清道路了。
這樣猜測的人還真不少,短短幾天,惜惜就收到了為數不少的禮品。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她還是將特別貴重的幾樣退了回去,剩下的平分給了各院的主子。
至于那些拜帖,惜惜很傷腦筋。
這夫人那夫人的,她根本不認識,見還是不見呢?
「無妨,這些小事你可以自己決定。」君毅凡笑著說。
和貴婦們打好交道,于公于私都是好的。
惜惜一想也對,于是敞開了大門,幾天之內,接見了無數的訪客。
各路女眷,輪番上陣,白桑院的門檻差點讓人給踩沒了。
是夜,接過麗娘讓人送來的補藥,惜惜幸災樂禍的對君毅凡說,「還好是給你喝的,換了我指定吐了。」
她當然知道補藥的功效,更何況她還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不過,顧忌君毅凡的身子,麗娘送來的補藥,她只準君毅凡喝一半,而且,隔幾天才能用一次。
「好啊,連為夫你都敢打趣」君毅凡捏著鼻子勉強喝了幾口,瞄到惜惜在旁邊偷笑,不干了。
重重的將碗一放,跑去捏她圓潤的臉蛋。「是不是你,你和娘說了什麼?為夫伺候的不好嗎?你忘了前兒個是誰哭著求饒的。嗯?」
惜惜尖叫著躲進了臥室,君毅凡踩著大灰狼的步子,雄赳赳地跨進去,臉上掛著邪魅的笑。
「你說咱倆是誰有病,怎麼就懷不上呢。」笑鬧過後,兩人躺在床上,惜惜側著身子,略帶失落的看著君毅凡。
按說她和君毅凡那啥很和諧,次數也不少,尤其是剛圓房那陣。
這廝開了葷,每每欲罷不能,沒少拉著她實踐。
怎麼就懷不上呢。
君毅凡安慰她道,「別急,該來的總會來的」。
出于私心,君毅凡對子嗣並不是很熱衷。
他認為他們成親時日不長,小日子還沒過夠,如果有了孩子。
勢必會把妻子的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
他骨子里對惜惜有一股很強的佔有欲。
而且,他一直記得月姨曾經說過,麗娘是生了他後身體才開始變差的。
女人生孩子是一道坎,尤其是母親年紀小,門坎會更高。
十七歲,和麗娘當初生他的時候一樣,君毅凡不敢冒險。
日子一天天過去,惜惜有了目標,做事更加的有條不紊。
不僅將府里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她還制定了非常詳盡的懷孕準備事宜。
包括食補,養氣,鍛煉等等……
她準備好了要做一個母親。
「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晶兒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惜惜正在新闢的練功房里鍛煉,被晶兒一嚇,腳脖子一扭,崴著了。
「什麼事大驚小怪的。」俯子揉著腳脖子,惜惜問。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晶兒上前拉過惜惜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對她解釋道,「宓姨娘沒了。」
宓姨娘?惜惜想了想才記起來,是海棠。
海棠原本是沒有姓的,直到成了君正安的妾室後,才把原先的名字給找了回來。
宓姨娘指的就是她。
「如何沒的?」惜惜嚇了一跳,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何況她昨兒個還在麗娘那見過海棠。
海棠身強體壯在府里頭是公開的秘密。
畢竟是丫鬟出身,壓根就沒听說過她身子有不妥。
惜惜到的時候,海棠的院里已經擠滿了人。
屋內傳來劉氏和薛姨娘小聲的啜泣,君之謙等人立在院子里,神色冷然。
海棠就死在她自己床上,身下是一大灘血跡。
惜惜心口一緊。
有經驗的婆子一看即知,海棠死于小產。
大夫證實了這一訊息後,薛姨娘嘴里發出了淒厲的尖叫。
她瘋狂的跑到了院子里,拉著君正安的手,「大公子,苦命的大公子呀」
薛姨娘很快暈了過去,蘇蕊死後她的身子就沒好利索。
君正安木然的看著婆子們將薛姨娘抬了下去,眼里不帶一絲波動。
惜惜突然覺得君正安很可憐,兩個小妾,兩個孩子。
恐怕任何人也受不住吧。
果然,君正安再沒有說一句話。
君之謙下令徹查此事,老夫人亦是表現出了前所未見的關注。
畢竟,府里頭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去,老夫人認為很不吉祥。
尤其是兩度發生在君正安身上,她怕旁人說君府怠慢了庶子,更是對此事上了十二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