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混跡花叢︰致命溫柔 31 賣氣球的阿里

作者 ︰ 古城夜未央

周末一大早,我和樂杰、阿芳等三人駕著阿杰那輛小破車從濱海市區出發,開了一個多小時到達靈風寺。遠遠把車停在山門外廣場,虔誠地步行穿越好幾公里郁郁蔥蔥的萬松迎客大道,進到靈風古寺燒香拜佛,求保佑萬事順利,我暗暗祈求菩薩保佑方玉沒事早日回來。

靈風寺坐落在古鎮北部山區層巒疊嶂的茶山麓,「群峰抱一寺,一寺鎮群峰」,東、西、北三方有六峰簇擁。背枕巍巍主峰茶山;左依東峰、中峰、乳峰;右靠缽盂峰,圓秀突起,狀如覆缽,聿旗峰,陡驚峻險,似旌展揚,唯獨南面天闊山遠,一條郁郁蔥蔥萬松大道恭迎賓客朝山進香。

從萬松迎客大道漫步回來的路上,太陽已經升起,游人漸漸多了起來,寺院山門外廣場邊上的一棵大樹下開了露天的茶鋪,三人便點了三杯本地的雲霧高山茶坐下來歇息。

太蒼山麓四季雲霧繚繞,空氣濕潤,土壤肥沃屬香灰土,草木葳蕤,是極適種茶之處,村姑自制的山茶喝下去醇爽回甘,湯敕綠清澈明亮,鮮甜爽口,生津止渴,沁人心脾回味無窮。

正品著香茗觀著四周山峰美景時,我無意抬頭看到廣場遠處一個人年近三十左右,穿得挺體面,卻在沖氣球賣給小孩,高興起來還童心大發一起玩。後來他也走過來,到我們所在的茶鋪點了杯茶休息,剛好坐在我的旁邊,我的印象中賣氣球生意的只有老頭老太,所以好奇的多瞧幾眼,心話這能掙錢養活自己嗎?

突然,我發現此人手上有3個老繭,心里就是一咯 ,假裝斜身過去看氣球,冷不丁的說一句︰「最近股市可不怎麼好。」

只見此人立馬臉色有點發白,抬頭回過來的眼神有點發散,手有點別扭地抖了幾下,果不出所料,玩票的沒錯!

一旁的樂杰此時伸出右手遞到他眼前翻翻,嘿嘿,他釋然了,大家默默一笑,此時無聲勝有聲!走,兄弟,一起去喝幾杯!

茶鋪邊上有個農莊飯店,四人進去點了一桌好菜,要了幾斤老板自釀的糯米酒,喝將起來。

落座後大家做了自我介紹,原來此人名叫阿里,以前是ST波波那家化工廠的工人,後來為了女朋友等事,離開原來工廠在外面打拼賺錢。

酒逢知己千杯少,喝到半醉,大家面紅耳赤。听了樂杰和我等的一些故事後,阿里喝了口酒,打開心扉,向眾人緩緩回憶起當年的奇遇︰

……

那天,阿里來這里附近郊外釣魚,忘了帶水,渴了,就找到了這里附近的一間四合院里。

院子很安靜,阿里叫了幾聲,沒人應答。于是徑直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年輕人,有事嗎?」

定楮一看,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和藹可親地看著阿里,看那裝束,有點像鄉下做完農活洗好手準備曬太陽的農夫。

阿里說︰「大叔,借點水喝。」

大叔凝神看了阿里一會,阿里有點發毛,想是不是鄉下人認為阿里不懷好意。有點無趣,打算換地方找水。

這時,他突然笑了,說︰「進來吧,小伙子。」

阿里謝了,徑直走進去,進得門來,大吃了一驚。這屋里古色古香,壓根不像鄉下的擺設,細一看,竟然被阿里認出都是貌似很值錢的黃花梨材料的舊桌椅,再一看周圍,有花瓶,有字畫,雖然阿里不懂古玩古董,但一個鄉下人屋里這樣擺設,還是讓阿里狠吃了一驚。

他說︰「坐吧,我給你倒水。」

阿里點點頭,坐下來,到處看。旁邊屋子虛掩著,靜悄悄的。外面陽光燦爛,四合院里連狗都沒一條。窗外柳枝搖曳,諾大個四合院,似乎除了這個農夫,再無其他人。

大叔半天沒來,阿里坐得無聊,突然想看看旁邊那個屋里有什麼好奇,于是阿里輕輕走過去,悄悄推開門,那一霎那,阿里像被驚雷打住了,目瞪口呆。

堂屋里看起來古色古香,那間屋里卻完全是個現代化裝備,9台電腦像花兒一樣排列,卻只有兩個鍵盤,電腦上阿里看到是一些股票的走勢圖,有一瞬間阿里以為阿里在做夢。

這時,背後一個聲音響起︰「年輕人,你的水。」

阿里猛回頭,看見農夫端著一杯水,正似笑非笑地看著阿里。

阿里面紅耳赤,像什麼秘密被人識透一樣。

他倒落落大方,似乎不以為意。

阿里的另一個新的股票生涯就這樣正式開始了。

後來,這農夫成了阿里的師傅。

這個神秘的師傅只對阿里有三點要求︰

1.不得對外說出他的背景和來歷

2.不得帶第二個人來此處

3.必須住在此處

後來他才告訴阿里,他之所以選擇阿里做他的徒弟,是發現阿里的面相適合炒股,阿里不懂這個,但既然有這個機會,阿里當然要抓住。

師傅帶阿里進門,並沒教阿里東西,而是讓阿里去當地一些營業部轉悠,和散戶吹牛。

他給了阿里20萬資金,說隨便阿里怎麼操作,但需要每天把自己的想法和為什麼買賣,因為什麼買賣,哪怕受到什麼人干擾,都如實記錄下來。他似乎並不著急看這些東西,只要阿里這麼做一年。

這算什麼破事。但突然有了一筆20萬巨款,雖然不是阿里的,但總算獨立運作一筆「資金」了。很興奮,重新撿起以前掉下的那些「股市秘笈」,開始每天去營業部炒股,但回來住在那個院子里。

那時候阿里女友家族也開始沒落,因為經濟問題阿里們經常吵架,阿里一怒之下,說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這樣,阿里終于可以有時間專心做股票,很勤奮的樣子。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酸甜苦辣自己知道。最後的成績是虧損50%,阿里發現阿里廋了起碼10斤。師傅似乎並不關心這錢是賺了還是虧了,一直不問。

這時候,師傅才叫阿里拿出阿里那本操作日記,躲在屋子里看了一天。

那天是周末,想起斷斷續續聯系著的女友,阿里覺得自己實在不是做股票那塊料,萬念俱灰。

師傅躲進屋子後,讓阿里出去釣魚,直到他叫阿里才可回來。

從因為釣魚誤闖到這里來,又到釣魚後可能被掃地出門去,阿里想,我的宏偉夢想就這樣結束了吧?

阿里悶悶的一個人釣魚去,那是一個水庫,沒有養魚,都是自然生長的,不遠處就有一塊牌子寫著「嚴禁垂釣」。

水面平靜,守水庫的早已和阿里老熟,嚴禁垂釣只是對外來人說的。

阿里哪有心思釣魚,只想一個猛子跳到水里去,忐忑不安,不知道師傅會怎樣處罰他。

阿里想,最大的處罰就是讓我走人吧,我這人有個好習慣,就是說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做不到就要先聲明。所以日記都是真實記錄,絕不弄虛作假。因為師傅告訴過阿里︰這個日記就是將來給你的教材。如果你做一分假,就少一分成長。一定要真實心態,真實的記錄。不要認為自己幼稚,每個人都是從幼稚成長起來的。

直到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照進水庫的時候,師傅出來了。

阿里正對著夕陽下的水面發呆,師傅走到阿里身邊,並沒有提日記的事情,指著水面說︰「看,水面像什麼?」

阿里說︰「像血。」

師傅定定的看著阿里,說,「你沒有發現一片金色,那麼壯觀?」

後來師傅告訴阿里,阿里的性格必須有所改變,要學會在悲觀中主動樂觀,在樂觀中發現悲觀。他又指著遠處的一片玫瑰花園,說︰「你覺得,那里是每叢刺上都有花呢,還是每叢花上都有刺?」

雖然阿里不知道為什麼師父一年前說要把阿里的日記當作給自己的教材,之後當他開始真正教阿里的時候,阿里才慢慢明白,股市是一個人性集合的場所,來這里,最重要的兩種心態就是「貪」和「怕」。所有的盈利和風險控制,都源于這兩點;所有的虧損,也源于這兩點。後來有了點成績後,再回頭看了阿里的操作日記,才發現,完全是一本散戶的血淚操作史,很多人性的弱點,在里面都有非常充分的反映。

師傅教阿里的第一課,是「什麼叫大盤?」

阿里說,不就是「指數」嗎?

師傅笑了,然後告訴阿里,他眼里的「大盤」,是盤面的真實,是「可與否操作的環境」。其中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看每天的漲跌比例。有時候,指數漲很多,但跌的個股卻遠多于上漲的,有時候又是反過來,當然有時候也是和市場「指數」完全重合的。師傅告訴阿里︰這才是真正的「大盤」。然後,他開始教阿里如何將一些股票歸類,自己做N個指數,然後再和普通人看的市場指數(上證)做一個對比。慢慢地,阿里體會到了其中的妙處。例如有時候自編的指數跌幅(漲幅)會遠超市場指數,有時候又反過來。多種自編指數和市場指數一段時間平行,一段時間剪刀,甚至一段時間還會完全反向,正是反映實際」環境「的直觀圖。

師傅教完這一課,告訴阿里︰這只是散戶戰法的第一課。以後你要做大盤手,需要學的並不是這些。沒有一直和市場」指數「反向的大板塊,只有極少數個股會因為盤手的個人意志而改變,但不代表整體。市場指數依然永遠都是真實的旗幟。只是,需要看懂這面旗幟的真實舞動方向,如何利用各種指數在期間的時間差,才是重點。

師傅教阿里的散戶戰法第二課,叫做」心理分析」

他舉了個例子︰散戶看盤,一般先看「指數」,再看自己手上的個股。什麼金叉,死叉,斑馬一樣多而繁雜的均線,甚至各種自編的指標,改變了參數的指標等等。這些都是還沒入門的表現,是將來被他們收割的「韭菜」。

師傅先問了阿里︰「在營業部和那些散戶混得老熟了吧?其中有倒霉的菜鳥,也會有相對出色的高手吧?他們一般都看什麼呢?」

阿里說︰「菜鳥看的東西就是量和價,還有金叉死叉什麼的,還會一些股市秘籍中的必漲圖形和必跌圖形,至于高手嘛,藏得緊,好在徒兒死皮賴臉,總算搞到一些東西。後來我發現,高手做的,似乎都是我看起來風險巨大的品種,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賺錢。我覺得是他運氣特好。」

師傅笑了笑,說,「你說的高手,都是短線高手吧。」

阿里想了想,恍然說,「是的。」

師傅沒再說話,而是打開電腦,翻出一堆資料,阿里看了下,那是全國各地一些營業部的客戶交易資料,最長的一個賬戶資料有近8年的交易歷史,從最早的20萬元做到了4000萬。

他說︰「你先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交割單。」

那一個月,阿里獨自一人躲在四合院的一間房里研究那些交割單。師傅也懶得理阿里,每天早起打打太極拳,再到不遠處的一塊地里去給他種的一些蔬菜施肥。這些事他從不讓徒弟做,也不知為啥。

交割單初看起來比較亂,似乎做了一年多時間的一些短線,一年下來,算小贏。而阿里對照那年的行情大幅波動,似乎阿里都可以不止賺這點的。

第二年開始,交割單慢慢清晰起來,基本上只在同1-2個股票上來回的做,手法還是短線,只是品種突然間只縮減到1-2只,高拋低吸成功率有70%,看得阿里熱血沸騰。那一年,他賺了倍。當年指數卻跌了十幾個百分點。

第三年,交割單開始和去年沒什麼變化,高拋低吸不亦樂呼,只是品種換了。到第3個月開始,他突然轉變了手法,長時間不交易了,就買了深發展一個股票。這一年,他賺了4倍。

第四年,最開始他的手法還是持股不動,後來改變手法,又開始重復第二年的手法。那一年,他居然賺了6倍。

第五年,第二年的手法,50%

第六年,同,3倍

第七年,大部分時間空倉,賺10%

第八年,剛開始不久,已賺20%

交割單似乎沒什麼神奇之處,惟一讓阿里覺得神奇的是他每年多少都能賺點。而且最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個炒手的個性,突然之間就可以改變手法,只做某1、2只品種高拋低吸甚至敢于某個階段長時間持股不動。

師傅告訴阿里,越是看似平凡的交易,越有神奇的功效。這個交割單的神奇,並不在于某個階段他獲得了上百倍的暴利,而是他超然于其它股票品種不管不顧只管自己的自留地的灑月兌。阿里問,如果那個股票走的趨勢一直是下降趨勢呢?

師傅說,即便下降趨勢的品種,中途總有階段性反彈。而那個交割單的主人,所做的品種雖然也會階段性跟隨大盤下跌,但全年波動幅度總是相對比較大,連續單向的時間卻不多。

最後,師傅總結了這個交割單的優秀之處。

1.利用自己的短線盤感,只做同個品種的反復波動卻不被其它同期漲得更好的品種吸引,這種耐心和毅力,是一般散戶所不能擁有的

2.所選擇品種是個眼光問題,他的優秀之二,在于他利用了所操作股票的「股性」活躍程度高于一般品種,且這種眼光,一般散戶也是不具備的。「波動」才是交易的根本,即便一個股票長時間在一個區域橫盤,但幾個月下來,反復的箱體箱頂,也是金錢

3.在大牛市來臨時期,能夠果敢改變短線思路,轉為長期持股,這種思路的突然轉變,是絕大多數做慣短線的炒手無法達到的境界

4.在股市大熊時期,選擇了大部分時間空倉,這種眼光和忍耐力也非一個短線炒手所能具備

5.他的操作結果是︰除了從頭跌到尾的單邊下跌市,他都可以賺錢。而股市這幾年某年成為單邊下跌市的情況,非常少。

後來師傅才告訴阿里,這是阿里的大師兄的一張成績單。師傅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在他第二年的時候,將他引進門的。這張成績單只是大師兄一個微不足道的賬戶,主要是作為示範給後續同門看的。因為起始資金小,更有說服力。不少散戶把幾千萬資金也當作巨款,實際上這幾千萬資金在一些大市值品種上,進去連個水花都不會濺起。

這是散戶戰法的典範,由于連續多年獲利,這個賬戶下周將換名,改城市,時間夠長了,目的也達到了。

阿里面紅耳赤,想起自己第一年就巨虧50%,比起大師兄,那差別不是一點點。

師傅的第二課,心理分析,主要分析的就是散戶心理。如何據此發現主力在誘導散戶發生趨勢共振,如何據此發現主力在誘導散戶反做。要做到這一點,首先要非常了解散戶。所以,散戶心里想什麼,每天看盤看的是什麼,听的是什麼,都要了解。

因為每一只股票背後的運作者都是人。有些是「合力」,有些是「獨力」。不管哪種力,都代表了人性。合力的股票,用合力的方法,引導性獨力的品種,就用做獨力品種的模式。人性的背後,就是股性。

木匠與廚師的故事,就是師傅這時候告訴阿里的。

一個品種,你需要首先判斷的是,它是屬于木匠的品種,還是廚師的小菜。木匠做家具,首先找的木材,是一定要大于所做出來的家具的大小的。多出來的材料,就是那些邊角和鋸末。廚師做餃子, 面的時候,找的面團,一定是小于餃子皮本身的。兩類匠師,為了同一個目的,卻選擇了把大變小和把小變大的截然不同方法。如果你首先沒有判斷準確這個品種屬于廚師還是木匠,交易的結果自然就會和實際的期望完全相反。

宇宙的啟示,是師傅教阿里的第三課。

第一課講的「看大盤」

第二課講的「看散戶」,其實是講的如何才算真正順應「主力」。很多人都喜歡說「順勢而為」,而真正的「勢」是什麼,其實大多數人腦袋里都是一團漿糊。

第三課,就是「宇宙的啟示」,講的是如何從自然規律中找到「大道至簡」。

師傅給了阿里一張宇宙圖,說︰「看看我們在哪?」

阿里一看那圖就蒙了,浩瀚的宇宙啊,地球根本就在一個找不到的地方,何況我們生活的這棟四合院。

「這就對了」,師傅說。「萬物皆有定律,一環套一環,一物制約一物。宇宙中有一個銀河系,銀河里有個太陽系,太陽系里有地球,地球上有我們的中國,中國中有我們的城市,我們的城市中有我們這棟四合院」

師傅喝了一口龍井,繼續講。

「如果把我們的宇宙看成一個股市的環扣終端,那麼其中的關系也同樣的一環套一環的。

股市的波動,無非是漲、跌、盤三種。漲中有跌,跌中有漲;漲中有盤,盤中有漲;跌中有盤,盤中有跌縮小到最小的一天分時圖,也同樣可以訴說這樣的規律。一只票,每天都有交易,交易的博弈,就是多空的分歧。大跌了,有人賣也會有人買,大漲了,同樣如此,盤整不怎麼動,還是如此。一切皆因買賣人看趨勢的角度,是不一樣的。」

「大多數散戶看的,都是其中的一小段,稍微聰明點的,也就看到月為單位。漲了,說會漲,跌了,說還會跌,這和三歲小孩最初的看山是山是一樣的。一環套一環的游戲中,我們需要看到的,是真實的趨勢是什麼?大管中,中管小,一絲一毫都不會改變。我每天給蔬菜施肥,若沒有我的肥料,你今天看到的鮮活的蔬菜葉子,不出半月就會沮喪泛黃。如果天沒有大旱,沒有洪澇,當你看見我每日對蔬菜的培育,你會很清楚這些蔬菜會一直歡快的成長到被我收割。」

宇宙是一個抽象的名詞,代表了世界里的萬事萬物。

師傅用蔬菜施肥的例子,給阿里講解了生長的催化劑。阿里听著听著,卻慢慢地感到不寒而栗。

阿里能想象,小散們正被不時的肥料誘惑者,生長著,欣欣向榮的時期,歡天喜地,全然不知有個人正站在一旁,手上鐮刀舉著,只等長壯了來收割。

「那我如何才能避免成為蔬菜呢?」阿里問。

師傅想了想,問︰看過武俠小說嗎?

這還用問,阿里初中時候就迷戀這玩意,讀書不用功,倒是看武俠小說把阿里弄成了近視。

師傅說,武俠小說里,講到有一個人,在一個泥濘的路上,為了逃避敵人的追蹤,就倒著身子行走,路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敵人順著腳印追蹤,卻從終點追到了起點,這是利用敵人的常識。

股市里,絕大多數人學的東西,都是類似道氏理論,波浪分析,或還有周易式的江恩。這些理論子子孫孫世世代代傳下來,自然就成了大部分交易者交易的一些「常識」。而我們只需要利用他們的常識,讓自己從容獲利。這些懂得常識的人,總有少部分是可以真正獲利的,他們就是樣板,是培養大眾從眾心理的賺錢榜樣。所有迷戀「技術分析」的人,永遠不會覺得技術分析不好。一定要說不好,他們都只是怪自己沒有用好。實際上,在世界上有鎖誕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解鎖的人。一環套一環,一把鎖有一把鑰匙。你現在需要學的,就是如何找到那把鑰匙。

一條機耕道,通向四合院的唯一一條馬路。

師傅說,你是不是從這條道進來的?

阿里點頭。

師傅給阿里留下一個考題︰「當你在村外的時候,看見那條機耕道,你還有走換另外的路走的想法嗎?」

阿里說︰「沒有,因為壓根沒有別的道路。」

「很好」,師傅笑道,「以後你只要在股市里,找到這條道路,然後修個四合院,該來的,都會來。」

阿里點點頭,似懂非懂。

阿里後來慢慢地懂得了,師傅說的「那條唯一的道路」是什麼意思

人們正走在道上,道氏的道。

四合院旁邊的蔬菜,青翠欲滴。

後來的「缺口理論」,師傅才慢慢傳給了阿里。

所謂缺口,有很多種。

師傅用了個比喻︰「缺口就是一條路的路口。這條路通向何方,是一條不歸路,還是最終要回頭,事先沒有人知道,卻都懷著滿滿的信心。」

雖然阿里笨點,但還是懵懂地明白了,師傅所指的「路」,實際上是一把解開道氏理論理論的鑰匙,是道氏世界的夢魘。

周線缺口,就在這條路上誕生了。

當「缺口必補」成為道氏理論世界的常識的時候,一條大道隨之展現。

當年的大盤,周線產生了一個向下的缺口,大道無形卻有形,缺口就是挖道的路口,不斷等著回補缺口的人們,被不斷的套牢。

路的盡頭在何處?何處才適合修建四合院?

師傅淡淡的笑︰「炒股是兩個世界的博弈,你就把缺口一分為2吧,以真正造路的缺口的起點為標志,除以2,就是適合修四合院的地方。」

阿里傻傻的呆了半晌,看著自己身處的這座院子里,安安靜靜,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

……

阿里的故事講完後,一片寂靜,大家還沉浸在意境中。

「那你怎麼來這里賣氣球了呢?」樂杰先出聲,好奇地問。

「說來話長,離開師傅後,我開始自己獨立操作,第一年盈利了50%,上月我買了禮物,興沖沖地回來想向師傅匯報我的收獲,但是當我踏進四合院的時候,我傻了,院子里一片狼藉,人去房空,師傅似乎走得很匆忙,我在周圍找了好久,都沒發現師傅的蹤影,但我感覺四合院里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師傅以前有個習慣,初一十五必來這里的靈風寺燒香,所以我空余時間就在這寺院附近賣氣球打發時間,希望可以遇到師傅,順便在這里打探師傅的消息。」阿里道出了原委,說到最後處眼眶濕潤發紅,看得出阿里非常想念他的師傅。

「兄弟,別難受了,這里附近古鎮是我們的老家,我們比較熟悉,以後有空我們幫你一起找!」樂杰和我拍拍阿里的肩膀,安慰他。

四人一下午杯來盅去,相見恨晚,暢述股票往事,等老板娘說她們鋪子的米酒已經被你們喝完了,大家這才發現天色將暗已近傍晚,阿芳結賬後,眾人欲一起離去,阿里說他已將四合院打掃過暫時在里面歇息,你們先回吧,他明天繼續找師傅,我們只得暫且告辭,囑咐保重。

作者題外話︰故事自阿里股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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