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妞成長記 第二卷 第二零六章 傳聞

作者 ︰ 菜販阿九

馬車停在了包記門口,張華忠說了聲到了,沒等二妞下馬車,安哥就自己麻利的爬下了馬車。害得見到馬車就過來迎在門口的包包驚得不行,連連責怪張華忠沒抱安哥下來。

張華忠只立在旁邊笑。

包包月兌口而出後,立刻便有些後悔。他做了掌櫃後,比起從前氣勢漲了不少。不過張華忠雖然是護衛,也是張家旁支子弟,但是一般良民與世家子弟相比,地位相差極大,就如同天上的雲彩和地上的泥土那樣距離懸殊。在身份上或是職責上,他依然不應該對這種世家旁系子弟這樣措詞。

二妞看出包包有些尷尬,這事不好說誰對誰錯,她便牽著安哥打了個岔,「掌櫃大哥,帶我們看看鋪子里有什麼貨吧。「

她這樣一說,安哥也跟著脆生生的學著說,「掌櫃大哥,帶我們看看有什麼貨吧。」

眾人都笑。

包包緊張的心立刻放下來了一點,今天阿耀也在,他便讓阿耀招呼二妞安哥帶過來的人。

安哥進了鋪子就開始驚嘆,「哇,小田姐姐,這鋪子好大,好干淨,你不是說本來是空的,就是這陣子才開的麼,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听到這些話,包包心中暖暖的,他知道這話有可能是大人教的,不過也心情大好,極得意的一樣一樣的同安哥講解。

安哥樣樣都贊好,時不時還對二妞說,「這個東西我吃過的吧,前陣子包包哥都有送過去的吧。」

自然是都送過去了的,安哥這樣說是表示鋪子里的東西是好東西來著,他確實是個敦厚的孩子。看完鋪子里的東西後,二妞溫柔的模模安哥的頭,輕聲說,「以後想吃什麼捎個話過來就行了,我帶你去看好看的去。」

安哥自然是跟著她走。

二妞牽著安哥到了隔了幾家的木記溫州漆器鋪,漆器鋪的東西流光溢彩,二妞依然看得眼花瞭亂,安哥頭次見到,更不用提了,張著嘴呆呆的一樣一樣的看著。

「哎呀,你的口水掉出來了。」

安哥伸手抹了下嘴,眼楮還是目不轉楮的盯著漆器,「沒有啊,哪是城有。「

二妞捂著嘴嘿嘿笑。

「你欺負我。「安哥撲過來拉著二妞扭來扭去表示抗議,等二妞表示不再這樣騙他他才松手,然後問二妞這些漆器是怎麼做的。

二妞以自己淺顯的一點知識告訴安哥,就是先用木頭做成要做的樣子,再往木頭上刮灰,刮好多遍,再往上上漆,上漆也要刷好多遍。

兩人邊看邊說,二妞過來這邊鋪子次數多了,伙計們也沒當一回事,反正她喜歡什麼,會自己問的。二妞現在帶著一個更小的粉雕玉琢的小孩子過來,伙計們也自覺的不管他們了。

安哥看每一件東西都不舍得轉開眼楮,後來他便贊嘆道,「木頭能做得這麼漂亮呀,那木匠師傅好厲害呀。」

二妞果斷搖頭,「肯定不是呀,木匠是木匠,油漆匠是油漆匠,大家要合作的。木匠若是做得好,後面上漆的師傅就輕松些。木匠若是差些,後面的上漆的師傅不肯幫他補好不足的地方,那漆器就難看了。上次我過來听說是三分木工,七分漆。等我同他們熟了,帶你去看他們怎麼做事。」

她說這話,鋪子里的伙計都笑。更有人出聲說,「這位小公子這樣富貴的樣子,可不敢讓他過去,有好多漆有毒的,好多人一不小心踫到了,手上都會潰爛的。」

安哥听到這話很震驚,他緊張的扭頭問二妞,「那這些漂亮的漆器都有毒的麼?會不會對康哥不好?」

二妞輕輕模他,「各人體質不同,有的人天生就受不了這種,有的人就不怕。準南子上說漆有毒,可以用紫蘇同螃蟹解毒。並且熟漆與生漆不同的,做好的漆放久些就沒事了。對了,用手模了這些東西,要去把手洗干淨,免得吃到嘴里去了。」

「那我不隨便模什麼東西,吃飯前也一定洗手。」安哥懂事的點頭。

旁邊有人笑。

二妞抬頭看,正是那個小陽哥。

安哥看到小陽哥很驚訝的,他覺得很眼熟,但他肯定以前是沒有見過他的。

二妞噓了一聲,示意有事回去發問。

那個小陽哥名叫令狐猛,是晉城人,包包讓人找他的同鄉們套過他的家世。眾人都說以前看著他長大的,他確實是當地望族令狐家的孩子,家里有幾個兄弟或多或少有些相像,絕對不是抱養的。二妞知道這些時安下心來了,田武元肯定也不是抱養的,田武元同田家人也有相象處的。她只覺得兩個人相像到這種程度,真是很奇怪。

不過田武元反正要來京城,到時讓他來看看熱鬧,田武元一定會很震驚的。

令狐猛見到安哥好奇的盯著他,得意的一笑,「小公子,是不是覺得在下長得豐神俊朗,玉樹臨風?」

安哥立刻移開眼楮。

令狐猛又笑著說,「小公子一定覺得自形慚愧吧。」

安哥很生氣,他真不覺得這人怎麼了,只不過有些奇怪有些眼熟,多看兩眼有什麼。不過他牢記著不能隨便發脾氣,生氣時不能隨便說話,他只好委屈的跺腳,把祈求的目光投向二妞。

二妞模模他的頭,安撫他不要生氣,然後抬眼冷冷的瞪著令狐猛,「小公子將來一定是人中龍鳳,絕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慚愧。」說罷二妞便拉著安哥走了。

令狐猛跳到前面攔住二妞兩人,笑著低聲說,「我們令狐家只是殷實而已,小娘子遣人打听在下,不就是因在下長得出色麼?」

二妞怒了,想了想大大方方的說,「我們這邊的鋪子是新開的,這邊漆器鋪的東西好,我們想進些貨去賣,自然要打听下行情。這里的伙計對東家忠心耿耿,自然不會實話實說。看著你就覺得你不那麼口緊,尋思著從你這邊打听些東西,這樣不行麼?」

看著二妞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那種眼神讓令狐猛頗覺得有些臉上掛不住。他索性大聲說,「是,我是令狐家不成器的那個令狐猛,我不喜歡念書也不喜歡習武,我只願意做個漆匠雕匠,我已經從令狐家破門而出了,我不會因著家族的原因娶我不喜歡的女人的。」

二妞皺眉,迅速的想著這人這麼生氣是為什麼。想來想去,二妞都不明白為什麼,她很不解的問,「你是誰家的子弟,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婚姻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張掌櫃娘子是有個姐妹要嫁人。不過那個姐姐為人沉靜,出身小戶人家,與你門不當戶不對,你放心好了。就算她看上你,張掌櫃也絕對不會看上你做連襟的,搶婚的事絕不會發生。」

令狐猛猶疑不定,「我明明听到的不是這個。」

這人腦子有病,二妞回憶自己的行為,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若是她看上了這人,當天就不會立刻掉頭就走了。二妞安下心來後,便很不耐煩了,田武元在鄉里就很能惹事了,很多女孩子時時提他,他也怕惹上什麼事上身,堅決表示他要娶的人才去求親,不準別人管他的親事。可是再怎麼樣也沒有這樣緊張人家搶婚的。

二妞很想說,真的沒有人看上他,只不過是同自己的ど叔相象,可是這貨自以為是,肯定還以為說有親戚同他象是故意拉關系。二妞忍了下沒這樣說,想說些諷刺的的話,話到嘴邊沒說出。

安哥拉著二妞的手扭來扭去,二妞覺得什麼話都不說,實在是太委屈了安哥。最後她沒好氣的問,「你听到的是什麼,你說來听听,說不定是謠傳。」

令狐猛探詢的看著二妞,二妞很不耐煩的跺了一下腳。

「快說吧,您既然覺得傳言對您不利,那就說出來,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大丈夫光明磊落,無不可不對人言。」

令狐猛臉色嚴肅下來了,抿了一下嘴揚著眉毛笑道,「你不用激我,不過告訴你也不無妨。傳聞白大人的夫人想把庶女們嫁給沒有什麼家世的人家,象我這樣聲名狼籍的人就是正選。」

「這種話是誰傳出來的?簡直是莫名其妙,敗壞我們夫人的名聲。我們夫人安安靜靜的帶著孩子們,從來不出門,怎麼有人這樣詆毀我們夫人。」二妞又驚又怒,包包肯定是沒有听過這種話,如果听過了,肯定會立刻讓春桃去同張娘子說的,張娘子也不會不告訴她。

令狐猛不再出聲。

二妞簡直是看到有人指指點點的在背後說著張娘子了,她氣得恨不得跳起來,繼續大聲說,「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們是白老夫人養大的,親事不關我們夫人什麼事。總之,隨便你怎麼想,我們打听下你,只與生意上的事有關,並無其他意思。安哥兄弟已經自己開府,已經有今上賜的職位了。他們只要安安靜靜的等著長大就行了,絕對用不著算計任何人什麼,只求別人不算計他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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