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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掛念著家里那個小的，楚兮兮又拿出電話，打給陶正然︰「喂。」
「喂，我正忙著呢，一會說，拜。」
楚兮兮連忙叫住︰「等等，小暉還在麼？」
「在呢，小暉，電話」
嚴暉頤眼楮笑成漂亮的月牙，開心地接過電話︰「兮兮，你吃飯了麼？」
「嗯，吃了。」楚兮兮也笑得見眉不見眼，心里暖暖的，「吃完就快回去休息，知道了麼？」
「嗯，你在哪？」嚴暉頤試探地問道，「男的女的？」
楚兮兮樂得噗嗤一下笑出來︰「你這年紀輕輕腦袋里想什麼呢。」說完還是解釋道，「是同事，女的。」
「咳。」趙強橫了楚兮兮一眼，差點沒被面噎死。
嚴暉頤又說了幾句，然後低聲糯糯地說道︰「兮兮，我要啵兒一下。」
「好 ，啵，快去睡覺吧，乖。」楚兮兮自然而然地答應，對著嚴暉頤這樣的聲音，自己完全沒有抵抗力。
趙強夸張地搓著手臂︰「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你男朋友？」
「什麼男朋友，是我弟弟。」楚兮兮抬起頭問，「你吃飽了麼，要不要再來點？」
「不用，你別看我長得壯，其實我飯量很小的。」趙強憨厚地笑了笑，真心話到楚兮兮耳朵里就變成了假話。他這都叫飯量小，讓只吃半碗的她情何以堪？
吃了飯，趙強就回公司了。因為他住的遠，中午不能回家休息，故而多是在辦公室里眯一會。楚兮兮則匆匆趕回餅店，里面的熱乎勁撲面而來。
輕而易舉就看到穿上圍裙送菜的嚴暉頤，紅撲撲的小臉，鼻頭上布著細密的汗珠，眨眼時長長的睫毛輕輕撲簌，無形中招引了幾個女學生。即便她們已經吃飽了，還再叫加菜，或者讓換茶水。
楚兮兮走過去，把嚴暉頤擋在身後，心里怒火中燒，臉上還是一片春風︰「你們還需要些什麼？」
「阿姨，你讓小哥哥給我們說話麼。」一個女生俏皮地說道，然後向同桌的眨了眨眼。
楚兮兮的笑僵住，一板一眼地問道︰「還需要什麼？」
「不、不要了，結賬。」被楚兮兮惡狠狠地盯著，幾個女生快速買了單，很是不舍地離開了。楚兮兮淡漠地瞥了一眼嚴暉頤，沒有說話，轉身走進廚房。
咬了咬唇，嚴暉頤眼里升起一片氤氳的霧氣。陶正然轉身見小正太這樣子，真真是心都要碎了︰「是不是太累了，快回去歇著吧，你姐姐都已經來了。」
解下圍裙，他背起書包默不出聲地走出店鋪。
陶正然不放心地拉著楚兮兮︰「小暉好像要哭了，你去看看。」
「他怎麼在這？」楚兮兮蹙眉，有些不滿。
「我可沒濫用童工，是小暉說他要替你干活，免得你少一天的錢。」
「這小兔崽子。」楚兮兮听了心里說不出滋味，這個孩子實在是太乖巧太懂事。
自己的現況雖然看似夠生活開銷，還能小有余存，但若是像上次發生突發事故，一個感冒都隨時能消耗掉她的錢。平日里緊巴巴地過日子，無形之中讓嚴暉頤也跟著緊張起經濟來，說到底還是她的疏忽。自打來到這，自己總共才往家里寄了三次錢，面額都還不多。
捏緊拳頭，楚兮兮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在銷售部好好干，爭取多拿提成，讓嚴暉頤跟著一起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走出店尋了一圈，楚兮兮果然在一顆書背後找到了他。
書包放在一側，無影陪伴顯得孤獨而寂寥。嚴暉頤雙手抱膝，將臉埋在膝蓋中，把自己蜷縮起來。听到有腳步聲，他抱膝的手緊了緊。
看到這樣的他，楚兮兮只有一個念頭，要好好保護這個孩子。轉念想到剛才的事，若不引以為戒，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作為學生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中午如果不休息好，下午怎麼有精神？
蹲子，楚兮兮伸手拉下背上的衣服擋住一片白花花的肉︰「小暉。」叫出名字，他卻沒有回應，楚兮兮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靜靜地蹲了一會兒，楚兮兮放軟語調︰「我們回家。」伸出手想要觸踫他，食指剛剛踫到衣衫，嚴暉頤身子一顫向後縮了縮，躲開楚兮兮的手。
心里涌起淡淡的失落感，楚兮兮也背靠著樹坐下︰「我之所以找這份兼職並不是因為我缺錢，只是想要充實自己的業余生活，你懂麼？」楚兮兮沒有等到回答，繼續說道，「我不希望你因為這點小事影響了學業。」
「你的事，都不是小事。」嚴暉頤埋著腦袋，斬釘截鐵說出這句話，語氣十分堅決。
听他終于肯開口，楚兮兮又伸出手，這次沒有被避開，順著他柔軟的黑發輕揉，楚兮兮說道︰「那我頭發掉了，指甲長了也不是小事？」
「不是。」听嚴暉頤這麼說，楚兮兮欣慰地笑了，「那我叫你休息你怎麼不听？難道那十幾塊錢比我的話還重要？」
嚴暉頤又陷入沉默，雙手緊緊抓著褲腿，蒼白的手指微微顫抖。
楚兮兮嘆了口氣︰「下次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等了良久，嚴暉頤才輕聲應道︰「嗯。」
用手捧起他的臉，楚兮兮搖頭說道︰「這麼漂亮一張臉，干嗎藏起來？莫非，你腿上有好東西？」說著別有意味地看向他****。
嚴暉頤臉色微紅，嬌滴滴地說了聲︰「流氓。」
楚兮兮咧嘴笑了︰「你在說我？」
「哼。」嚴暉頤吸了吸鼻子，靠上楚兮兮肩頭，「兮兮，我剛才很怕。怕你不要我，你就那麼看我一眼，不理也不問，我很怕，真的很怕。」
楚兮兮心酸得不得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大耳刮子，拍著嚴暉頤，楚兮兮說道︰「想都別想，我就算是討口都要帶上你，除非你自己長翅膀飛了。」
听到她霸道的宣言，嚴暉頤眼里的憂傷才退去，唇角上彎，帶出笑意︰「好，我要跟著你當小叫花子。」
「到時候我們稱霸丐幫，也是事業一樁」楚兮兮嘿嘿笑道，向空中揮了下拳，做起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