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男人,你可以虐他,打他,甚至是殺害他,但是絕對不能不尊重他,絕對不能藐視他。
這是男人的死穴,卻也是任何一個人的死穴。
藍雨軒那雙此刻呈暗灰色的雙眼卻是平靜的令人難以相信,雙拳在不知不覺中再次收緊了,指甲已經深入了肉中,鮮血淋灕,不堪入眼。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連他自己的大腦都處于半休眠的狀態。
沒有接話,他只是沉默,很安靜的沉默。
夜,越來越暗,烏雲已經完全掩蓋住了月亮,半絲不留。
冷熙然顏色復雜的看向了藍雨軒,那雙眼很暗淡,就連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知人心理的他都無法看清那雙眼眸下隱藏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番風景。
一陣微風拂過,落地窗前那早已破爛不堪的窗簾被輕輕掀起,詭異的飛舞著。
是紅,很鮮艷的那種紅,紅的很耀眼,很奪目,卻和這此刻的場面及其的不搭,可是在某種情況下,卻又異樣的融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由里到外的發寒,明明不冷,卻還是感覺到了寒冰般的感覺。
見藍雨軒沒反應,杜飛豪也不著急,只是邁著最沉重的步履走向冷熙然,臉上帶著最殘忍的笑容。
有些陰厲,著實的恐怖。
朝著冷熙然一笑,他笑著說道﹕「姐,對不住了。」
說著,他的手猛地伸向那把還在腰骨的匕首,只進去一半的匕首被他握在手里,準備全部送進去。
在這閃電之時,一道聲音喝止了他的動作。
「住手。」
這滿懷著的怒氣只化為了一聲怒吼,卻沒有任何其他的表達方式,不是他不想,而是沒有這個機會。
「我—跪。」
說這話時,他的語氣軟了下來,之前的銳氣完全消失不見,在看到那只手準備進行下一個動作時,他的氣勢就已經不再了。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他害怕,只要,再多留一滴血,那道記憶里最深的身影便會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就連去恨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不想,也不敢想,所以,只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