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灼舞一口酒差點直接噴出來。
你說那無論是什麼聰明狗也是要咬人的啊人就算再小也該當個常識知道的。還對著狗抱拳?狗還得通世故?
為了防止自己被這人的老實愣傻弄得直接嗆死,上官灼舞急忙伸手一拍小陳兄弟的一邊肩膀,打斷他,道︰「我已經吃好了。你吃好了嗎?。」
「吃好了吃好了」小陳兄弟立刻起身,那听話模樣就差沒有搖著一條尾巴了。
「嗯。那我們就走吧。」上官灼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小陳你來領路。」
「好。呵呵。三爺。」小陳兄弟笑呵呵就直接走到了上官灼舞前面,就領先了那麼小半步。
上官灼舞眼光中一閃,走在她前面的小陳咋看下去很不起眼,老實普通的年輕面龐,比一般身材壯了那麼一點點,渾身上下不沾絲毫匪氣。但是看他走在前面,不過一會兒就自然而然的把手上提著的大刀輪在了寬厚肩膀上,一看也不會覺得不和諧。
「小陳。」
「哎呦三爺」上官灼舞才叫了一聲,小陳就立刻笑呵呵回了頭,更是跨一大步跑到了上官灼舞面前,一副就等著上官灼舞訓話的模樣。
「這樣子不好。」上官灼舞瞥一眼小陳肩膀上的大刀,意有所指,道︰「會令人起聯想。這里畢竟是城內。」
「哎對」小陳竟然不作任何思考就應和,旋即說道︰「三爺,咱們去一個地方就沒事啦。」
上官灼舞以為這小陳也不是真的傻愣的人,至少還听得懂她的話,知道不能掄把大刀直接在大街上晃蕩。
結果後來,這小陳竟是直接將刀往地上一甩,直插入大地不知幾公分,才又抬頭模後腦勺,憨厚無比,問道︰「三爺您看這麼著直接扔掉怎麼樣?」
上官灼舞臉皮一抽,一笑,拉著小陳就快步走,趕快遠離那處被這甩刀老實人驚嚇到暫時呆傻隨後大聲尖叫的人群。
那小陳听到人群尖叫就跟沒听到一樣,還知道給上官灼舞指路。
「三爺。前邊那個小巷子左轉第二間。」
上官灼舞回一聲︰「嗯。」心里的想法也證實了,果然這老實人是要找個地方悄悄說些什麼的。她幾乎可以肯定了,這人就是二哥所說的那個隱藏在連黑寨內部的武林正道的內應了。
不多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小陳所說的小巷子左轉第二間了。很好。一看名字,就知是個什麼地方,更不用聞那濃香刺鼻的味兒了。
勾人院?這名字有夠直白的了。大紅朱漆的飄飄三字。看門面,中等偏大的一個ji院。
這個時候太陽都還未下山,只有三三兩兩的幾個男人出入,想必也是熟人才能在這個時候進去的。人家都還未開門營業呢。
上官灼舞退後一步,完全交給身後的貌似老實人來搞定。
「呵呵。」還是那種標準老實笑,小陳重咳一聲,就率自推開了兩扇紅門。
門里邊站著的兩個睡眼惺忪的兩瘦小看門人立刻睜眼就要推人開罵,卻在看清來人是誰後,立刻鞠躬殷勤招呼。
「哎呀是陳哥啊陳哥請進」
「啊陳哥您可好些日子沒來過了哦」
這下子一看,上官灼舞就知道了,感情她前面這位貌似憨厚小處男的小伙子還是個常客哦還是那句,人不可貌相。
小陳也沒怎麼回應人家,就是點了點頭,完全看不出半點憨厚老實模樣,看起來還挺有威嚴。但是他本來就長得老實。一個長相無比老實的人板起臉來總有點讓人覺得別扭的。
上官灼舞無意間瞥到一點小陳的嚴肅臉,懶得忍耐,當即就輕笑了出來。
「呵呵。三爺。」一听到上官灼舞輕笑,小陳立刻就是往邊上踏了一步,讓路,還回復了憨厚笑聲。「呵呵三爺您看?咱們要不要進去?」
上官灼舞點頭,在兩個守門人的想探究又不敢探究的眼神下,沖小陳一點下巴。
「呵呵。那就老地方。」小陳又笑,轉頭對兩個守門人卻是不笑的,就道︰「不用跟你家媽媽打招呼了。也不要讓人進來。」
「陳哥放心」兩個守門人趕忙齊聲點頭。
一刻多鐘後,勾人院二樓的一個還算清新房間內。小陳親自跑去沏了壺熱茶上來,為上官灼舞倒上,自己卻沒喝。
上官灼舞是不懂客氣的,道聲謝便自然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也沒問小陳為什麼不喝。如果不是小陳一進屋就立刻拿出一個邙山的信物,她也不會怎麼放心喝的。
「啊我差點忘了」剛剛坐下了的小陳突然從座位上竄起,大拍自個兒腦袋,大叫一聲,道︰「我竟然差點自我介紹了」
上官灼舞一笑,至少他還記得拿出一個信物。
「小的叫陳山東,兩年前深入到連黑寨的。呵呵。三爺叫我小東子就好了」陳山東不大的眼楮瞪得老大,可以看出他的期盼和緊張。
陳山東詳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上官灼舞也知道了為什麼這愣小子對自己這麼尊敬了,原來是他非常崇拜她的兩位大哥,而且她二哥還是他的早年救命恩人。
上官灼舞拍拍邊上的椅子,笑道︰「不用拘謹,坐吧。小東子。呵呵小東子嗯,那我就叫你小東子。」
「嗯嗯」陳山東立刻拍腿大笑,一坐了下來,那怒放的神情別提多激動了,兩個手一直快速搓著,嘴巴咧著合不攏,兩眼直盯著上官灼舞瞧,也不移眼。
「小東子。」
「啊?」上官灼舞叫了他一聲就不再說話了,陳山東眨眼模頭疑惑。
「呵呵。」上官灼舞驀然伸手,揪向陳山東的老實臉,沒錯是揪而不是模。
「嘶。」上官灼舞出手不輕,陳山東突然受襲,條件反射,一痛呼,伸手就要阻擋著,但是剛一伸又自個兒停下了。
「哈哈」上官灼舞大笑,撤了手,端起小茶杯豪爽飲盡,擺手制止了陳山東為她添茶,她自己添了半杯,慢慢的啜著,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陳山東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三爺是突然怎麼的如此開心的樣子,但是自己也不禁跟著笑了起來。
上官灼舞眼楮看向他,放下茶杯,道︰「小東子你笑著還真像我家阿蠻。雖然體型什麼的不像,可是笑著就感覺有那麼同一個人的感覺。」
「啊?三爺您是說魯空將軍?」陳山東也是听過的,當今瀾瀟的烈雲軍四將軍唯一剩下的猛將魯空將軍有一個更響的別名,只有瀾瀟皇後上官灼舞才能叫的兩個字別名——阿蠻。
「是啊。」上官灼舞用手撐著下巴,又盯著陳山東的臉龐看了一會兒,才道︰「先前以為你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呵呵。我也是無聊,天馬行空的亂想了一通。」
其實這真是上官灼舞想多了,哪有戴了人皮面具的表情還那麼自然的?憨厚也是種自然表情不是嗎?
陳山東愣了一會兒,兩手又開始對搓,道︰「呵呵。三爺,小東子這臉可是天生的哦呵呵。」
「呵呵。」上官灼舞也笑,這陳山東既然能從她的兩位大哥那里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便定是能夠信任的人。當下把覆在面上的面具取了,露出那張嬌弱卻透出韌勁張揚明媚之顏。
陳山東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犯純情,臉紅了一大片,良久才消散下去。
上官灼舞搖頭,暗嘆怎麼自己先前就那麼有一點點懷疑這真的老實的人是她家阿蠻呢?想到阿蠻,似乎她忘記了一件事下次回宮就為他把妻子取了
「小東子那明紀青當真今天來青柳寨?」
「是啊就是現在還沒看著人。」陳山東也沒去疑問為什麼上官灼舞會知道明紀青今日要來的事,道︰「明紀青這個人很難讓人捉模,經常不按常理出牌。連黑寨能有今日這般浩蕩聲勢和實力,幾乎大半是靠了他。照我看啊,總有些深不可測的感覺。」
「哦?」距資料來看,這明紀青只有二十五歲,十五歲就出道,沒過幾年就深得連黑寨上任大當家的賞識,收做了義子,上官灼舞一笑,想起了自己十五歲繼承上官一族家主位置,深知年僅十五歲就闖出一點名堂是很不容易的。
上官灼舞眼楮微眯,道︰「的確是最值得注意的人。」沉吟一會兒,上官灼舞開口,道︰「這樣吧。我們先回去。」
「哎好」陳山東知道上官灼舞說的回去是指一起先到青柳寨。見上官灼舞又戴上了先前的人皮面具,當下他就站起來了,還為上官灼舞拉開了門。
上官灼舞也起身,上去把了一下陳山東的肩膀,道︰「那咱們一邊走一邊來串口供。你再跟我說說連黑寨主寨內部的情況,還有下邊十二寨子的情況也小小的說一下。」
「好的三爺咱們邊走邊說」陳山東也不再露怯了,一張臉還是憨厚得恰當。誰也看不出他竟然是個武林正道插入連黑寨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