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孤女 正文 第四十章 服藥

作者 ︰ 寶蠻蠻

文漪一路上默默想著今天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那洛承恩十分可疑。雖然現在府中人人都懷疑洛梅生,文漪卻不以為然。既然誰受益誰的嫌疑最大,那怎知受益的便是洛梅生?照現在的情形看,洛梅生若是月兌不了干系,別說管理家業了,搞不好還要惹上官司。就算查清不是他,以他庶出的身份當初都未選擇他,現在這情形難道就會讓他臨危受命嗎?文漪可不這樣看。而且族長之職現在是二老爺擔著,並沒有理由反倒由庶出的佷子接手。

只是別人都不這樣想,這也怨不得眾人,只因五少爺永恩年紀還小,而二少爺洛承恩眾人是連想也沒有想的。全因為平日里就是個爹不痛,娘不愛的主,什麼好事都不曾落在過他身上。雖然洛承恩已屆成親之年,按年紀正好是接手管理產業的人選,闔府硬是沒有人想到他。文漪想到這里,也覺得如果是自己,常年受到這樣不公平的待遇,搞不好自己也會變態。心里不禁也有一絲同情。只是轉念一想,那洛承恩現在有可能謀害親兄,文漪的同情之心立刻蕩然無存。

回到屋里佩鸞急忙上前向文漪打听情況,大少爺可能中毒的事下人們早已傳開。佩鸞听文漪講大夫竟不肯用藥,直嘆為什麼好人沒好報,看來這大少爺真真是洛府眾人心中的第一大好人。文漪問佩鸞下人都是怎麼議論的,佩鸞低聲道︰「有人說是東府大少爺害的。」文漪沒有說話,走到梳妝台前,參差不齊的頭發很容易散亂,文漪本來是想整理一下。誰知竟無意間看到了琴卿送的那兩丸藥,忽然想起這藥乃琴卿親手所制,可解百毒。今天的事出的突然,這藥又是新得的,慌亂間文漪一時沒有想起來。只是現在洛奉恩的情況連大夫都不敢用藥,文漪也有些不敢拿出此藥。這倒不是說文漪對琴卿沒信心,主要是怕出現大夫說的藥性相沖的情況。

然而,文漪轉念一想,人命關天,自己拿不拿出來是一回事,他們吃不吃就是另一回事了。文漪不再多想,馬上拿出一粒藥丸急忙趕往老夫人房中。

老夫人的房里如今只有二太太和王玉嫣守在那里。老夫人見文漪去而復返,神情有些疲憊地問道︰「文漪有什麼事嗎?。」

文漪稍微一頓,心說這事還是不把琴卿說出來的好。于是說道︰「外孫女剛剛想起,昔年自家中帶來一丸藥,據說可解百毒。」

文漪剛一說完,屋里的三個女人刷的一下,一齊向文漪望了過來。二太太首先開口道︰「你那藥是什麼名字,有什麼來歷?」文漪只好答道︰「文漪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是解毒的藥。」

二太太想了一下說道︰「謝謝你的一片好心,只是奉恩現在這情形實在不宜胡亂服藥,大夫不是也講弄不好會藥性相沖的。這藥你還是拿回去吧。」

老夫人始終沒有說話,文漪見是這種情況,也只得收了藥準備離開。誰知就在這時,那王玉嫣忽然「撲通」一聲跪下,只對二太太說了一句話︰「求母親試一試。」王玉嫣大著肚子跪在地上的樣子十分可憐,文漪的心都被揪起來了。

二太太落淚道︰「奉恩是我的兒子,我的心頭肉,我這做娘的會不急嗎?可是再急也不能亂吃藥呀,莫說奉恩是什麼病還不知道,就是這藥到底是什麼藥也是不知道的。大夫可說了,若不是中毒,吃那解毒的藥就是穿腸毒藥呀。」

文漪听了心里也是十分的沒底,畢竟琴卿可沒說過,沒中毒的人吃了這藥會怎麼樣。只是這洛奉恩此時看起來十分的不好,大夫來時還是青灰的臉色現在已經變成了灰黑色,氣若游絲,脈膊微弱。

老夫人見眾人僵住了,也只得嘆道︰「玉嫣起來吧。」然後認真地看著王玉嫣道︰「孩子,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試?」王玉嫣堅定地點了點頭。老夫人轉頭又對二太太說道︰「就讓他們試試吧,奉恩是她的丈夫,是要倚靠一輩子的男人,總該讓她試試。況且奉恩就這樣放著也不是辦法,看著越來越不好的樣子了。」二太太無法,況且被老夫人說得,心中也升起些想試試的希望。

見眾人都答應下來,文漪命下人熱了一些黃酒,把藥丸化開,好由王玉嫣親手喂下。只這一會的工夫,洛奉恩的臉色已經從灰黑變成了全黑。大家一看到這種情況也知道怕是到了命懸一線的地步了,于是不再多想把藥給喂了下去。洛奉恩已經沒有吞咽的意識了,好在王玉嫣喂得細心,多數都喂進去了。文漪留意到二太太吩咐下人不準動那只喂過藥的碗,心知這是要留個證據呢。老夫人也看到了,不禁皺了皺眉頭,不過片刻的工夫,洛奉恩的臉更黑了,黑到發亮。接著竟像要沒了氣息一樣,吸一口氣要呼出三口,真是進的氣少出得氣多。大家全都慌得圍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二太太是又氣又急又痛,幾乎要把文漪當殺人凶手一樣。二太太此時一邊哭一邊想兒子要是死了,決不能放過文漪。那王玉嫣到此時也忍不住淚流滿面,但見婆婆遷怒于文漪,竟還分得出心來說道︰「今天無論奉恩怎樣,我王玉嫣都感激文漪妹妹,到這個時候,誰還敢來送藥?都怕惹了一身腥躲還來不及呢。所謂生死有命,縱然奉恩有個好歹,也絕不會怪罪妹妹的。」

一番話說得文漪心里熱呼呼的,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王玉嫣還能想到別人真是不簡單。那二太太平日並不是個蠢人,只是見兒子這樣一時有些想不開而已。兒媳說的道理她豈有不懂之理。就在幾個人亂哄哄的時候,忽然發現洛奉恩的臉色好像變得沒那麼黑了。又過了一會兒,果然黑色在漸漸退去,最終又變成了青灰色。只是還一人事不省的樣子。眾人都有些疑惑了,這藥倒底是管用還是不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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