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孤女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借尸還魂

作者 ︰ 寶蠻蠻

蕭羨淵轉過身去,微微一笑說道︰「想必事情是這樣的︰嚴公子去洛州城為嚴小姐送親,意外地結識了郁小姐,一見鐘情,事情可是這樣?」蕭羨淵說這話的時候,眼楮里滿是探尋的目光,好似等著語墨說出點什麼一樣。

語墨心里此時也在打鼓,這皇家的人豈是好惹的?又不好用三言兩語隨便敷衍過去,須知道這夷親王必定以經把事情的經過察了個七七八八,此時要是自己不說真話,必定不能混得過去。可是要是說真話,也不知道這位夷親王到底是要做什麼,按理他是三公主的弟弟,這事要是三公主來問到還說得過去,可為什麼是夷親王來問呢?

這邊語墨正在心里左思右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蕭羨淵語氣溫和的說道︰「本王雖是三公主的弟弟,可是三公主的家事本王是不管的,本王問這些是為了別的事,這倒不必虛言騙你,語墨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語墨也知道,人家蕭羨淵是王爺,犯不著騙他,就是對他嚴刑逼供也是件無所謂的事情,事到如今,到不如實話實說,反正自家少爺與郁姑娘的事本來也沒什麼瞞人的,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了,語墨想到這里,于是開口說道︰「其實我家少爺還真的沒有和郁小姐一見鐘情,事情是這樣的。我家少爺到洛州城以後,最開始見到滿街的香水宣傳畫就來了興趣,非叫我去打听這些畫和上面的詩是什麼人做的。小的打听出是郁小姐做的以後,我家少爺就想去結識這位郁小姐,哪知道十分不順利,三番兩次的也沒見到面。後來小的又打听出這位郁小姐竟然和我家少爺一樣,也是得過失憶癥的人,少爺更是起了非要結識的心。後來幾經周折見到郁小姐以後,兩個人並沒有一見鐘情的事發生,還是各干各的,直到少爺要回京之前,到洛府去跟洛家的少爺辭行,誰知道回來以後也不急著走了,反倒是和那位郁小姐見了幾次的面,許是這個時候兩個人才有的意思。」語墨偷偷地看了一眼蕭羨淵的臉色,見蕭羨淵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才接著說了下去。

「後來我家少爺還給郁小姐的香水店送了一次香料,再後來少爺就去郁家提親了,之後就回京了。」語墨這段話說得很簡短,因為這兩件事本來就是公開的秘密,所以也沒有多說的必要了。

「這樣說來你家少爺和這位郁小姐相處的時間應該不長吧。」蕭羨淵若有所思地說道。

語墨一听連忙說道︰「王爺說得極是,真真是沒見過幾次面的。」語墨一心想為嚴世榮開月兌,深怕蕭羨淵是要為此事興師問罪。

「真的沒見過幾面?」此時的蕭羨淵又現出他那慣常的,一臉玩味的表情來。

「回王爺的話,真的是只面過幾面,小的可不敢騙王爺的。」語墨一副指天盟誓的樣子。

「可是我怎麼听說你家少爺的求婚可是轟動了全城,十分的離譜出格呢?」

「這個小的也不明白,許是我家少爺表面上穩重老成了,可是骨子里還是……」語墨一時說不下去了,他可不想說自家少爺的壞話,可是這事的確是他一直沒有想通的,現在被蕭羨淵問了起來,一時間又讓他怎麼說呢?

蕭羨淵見語墨一臉的不自在,也不再追問,反而叫來管事的︰「劉管家,這位語墨可是幫了本王的大忙,一會兒去帳房支點銀子給語墨帶上。」

語墨一听蕭羨淵的話,連忙跪在地上︰「王爺找小的來問話,是看得起小的,小的可沒幫上王爺什麼忙,不敢領賞。」

蕭羨淵盯著語墨的眼楮說道︰「本王賞的你只管拿著,只是仔細回去以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好,以後本王說不定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語墨嚇得趕緊磕頭謝恩,跟著管事的去領了賞,可是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其實這夷親王還真的沒為難語墨,問的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可是最後夷親王看著語墨,叫語墨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時,不知道為什麼,語墨忽然間覺得仿佛涼到了心底一般。語墨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心想反正自己今天說的話都是對自家公子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夷親王還是不要惹的好,乖乖地把這事爛到肚子里去算了。

這里不說語墨揣著銀子走了,只說這蕭羨淵一個人坐在屋里沉思。從之前打听來的情況,到按語墨的說法,都表明嚴世榮和郁文漪跟本沒見過幾次面,猶其是語墨說的,兩個人見過一次之後,過了好久都沒有見面的這個情況,實在是不尋常。要說有男人對女人一見鐘情這可不稀奇,可是這兩個人明顯不是。至于嚴世榮去洛府辭行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從而改變了兩個人的關系,蕭羨淵不得而知。

但是語墨無意間卻提到了一個重點,當嚴世榮還不知道世上有一個郁文漪的時候,只不過見到文漪寫的詩就認定了非要見這個人,這些詩到底能夠說明什麼問題呢?

蕭羨淵的眼前攤開著的是一本醫書,「失魂癥,準絕癥︰發于春之盛日,夜之濃時因明月而失望者因氣積而無散失癥狀︰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心有所屬心無所依歸之欲離離之欲歸欲有所聚偏只能散望眼欲穿偏無所望棄之欲得得之欲棄魂魄縹緲神游太虛」

人人都說這兩個人得的是失魂癥,所以失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這醫書上說的癥狀,這兩個人卻一點也沒有,除了不記得生病以前的事,其它的都好好的,與常人無異。

桌上還放著一些詩稿,這些詩以蕭羨淵看來並不是同一個人所寫。但出于謹慎起見,蕭羨淵還是請當時的幾位飽學之士品鑒了一番,結果竟然是大家一至認定,這些詩應該是出自幾個人之手,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寫的。而這些詩正是文漪在花燈會上以及後來烤肉宴上所做的,當然,連那首《春江花月夜》以及香水廣告上的那些詠花詩一個也沒有落下。

當然,有一疊文漪生病前的詩稿,大家倒都認為是同一個人所做,並且作者很明顯是個閨閣之人,個性慣常傷春悲秋,雖然詞句也華麗婉然,卻不能算得上是上佳之作。更難和另外那些詩相比。那些詩詞,每一首都可以震爍古今,每一首的作者幾乎都是天縱之才。有的詞句古樸卻風骨婉然,有的思維鮮活如天馬行空,也有的感情細膩哀婉動人,這跟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所能做的,須知文如其人,這種文字上的工夫可是做不得偽的。

看來問題就是出在兩個人得了所謂的失魂癥之後,其實這些詩就算是不找人鑒定,蕭羨淵也看得出來不同。到現在為止,蕭羨淵以經基本認定,這郁文漪在病前和病後跟本就不是一個人,就連嚴世榮恐怕也是如此。雖然這個大膽的假設听起來跟本不現實,連蕭羨淵自己也說不清楚,這兩個人怎麼就會和病前不是同一個人了,可是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文如其人,字也是如其人的。文漪生病前的字,骨架柔媚,而生病後的字,更顯得灑月兌靈動,跟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的字。要說是忘了,那應該干脆忘了怎麼寫字才對?為什麼現在文漪寫的字,卻可以看出是苦練過的,有一定功底的呢?

蕭羨淵曾經看過一本《說鬼錄》,里面提到一個借尸還魂的事情,說的事跟眼前的事十分的相似。只不過這個借尸還魂的人一醒來就說出了自己並不是本人,是別的地方的人,本來以經死了,卻不知道怎麼的跑到這個人的身體里。當時,蕭羨淵看書時還當只是個故事,可是照現在看,說不定嚴世榮和郁文漪正是經過這樣所謂的借尸還魂重新活過來的。

蕭羨淵發現,如果按這個思路,那麼幾乎所有的事都能說得通了,這兩個人在之前必定就是認識的,至于這兩個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蕭羨淵就說不出來了。也許就是從一個會寫勾勾文的地方來的吧,只不過到現在為止,蕭羨淵還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什麼地方是寫這種字的。

其實事實跟蕭羨淵所猜測的基本一樣,文漪和嚴世榮穿越而來,其實也算是一種借尸還魂。

蕭羨淵所能查到的一切,其實蕭奴兒也都能查到,至于蕭羨淵所想到的結論,就不知道蕭奴兒要多久能想明白,不過蕭羨淵卻沒有打算告訴蕭奴兒。最開始的調查只是因為興趣,一方面是出于對文漪的興趣,另一方面更是因為听到嚴世榮叫文漪夢瑩。事情到現在算是沒得再察了,可是這個事情卻並沒有算完,蕭羨淵可並沒有打算就此做罷,想到文漪,蕭羨淵臉上又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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