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種田來我種田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山洞和大覺寺

作者 ︰ 鬢如霜雪

高聳入雲的擎雲山,常年雲霧繚繞,四季積雪難溶,除了三三兩兩光禿禿的枝干,連一只鳥雀也沒有。寒冷寂寞得連飛鳥也不來飛渡。翠珠穿著薄薄的青衫,四肢僵硬得幾乎寸步難行。別說是去找沈鳳翎他們,也別想著下山,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一處避風的山洞躲起來,祛去身上的寒氣,否則只消半個時辰,她就徹底壯烈在了擎雲山。

多虧了翠珠早年曾在山里住過一段時間,她很快模清山勢走向,知道哪些地方有假象,一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懸崖。哪些地方雖然也在邊緣,卻是有易于藏人的山洞。實在冷的厲害,她一邊默念著內功心法,仿佛真的有真氣在經脈游走,她也不管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反正身體確實不再凍得那麼僵硬。她沿著山脊一點一點往下行,既然王岩說過要放過她的命,她不信在這座山里找不到暫時安身的地方。

由于此時已經是白天,雖然四顧蒼茫,由于白雪的反照,光線倒也並不暗淡。不知道在雪地里跋涉了多久,翠珠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希望。這會兒全世界都遠離了自己,她不能連自己也放棄自己。果然,天行健,女子也當自強不息。她終于听到了隱隱約約滴滴答答的聲音。

她順著聲音找去,一蓬被積雪壓蓋的茅草堵在一個黑魆魆的洞口。里面就是有妖魔鬼怪也阻擋不了翠珠前進的腳步。翠珠撥開茅草,小心地鑽了進去。洞口狹窄,洞內卻寬敞。滴滴答答的水就是從洞頂的石壁上滴落下來的。一進入山洞,翠珠就感覺到溫暖了許多。她不著急坐下來,趁著還有些體力,她要深入地探一探這個棲息之地。

山洞里很黑,她也不怕,她曾經獨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里穿行過一座大山。現代的小女生們每晚必須把所有的電燈都打開,照的家里到處燈火通明才敢單獨入睡。對于這樣的嬌女敕,翠珠一向不以為然。當然,個人有個人的生活習慣,她也不會憤世嫉俗到不能容忍。模著漆黑的山壁穿行,越走越覺得里面長的似乎走不到邊。翠珠越發地覺得這個山洞似乎不簡單,她更加堅定了一探究竟的決心。

隨著翠珠的深入,漸漸地有了光影,翠珠以為是要穿出山洞了,她加快了穿行的步伐。迎接她的卻是汩汩的水聲和依然漫長的看不到邊的隧道。迫近水聲的時候,翠珠驚喜地發現,水流上邊竟然霧氣蒸騰。她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伸手一探,果然水溫燙手。她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天然溫泉。上一次在妓院,沈鳳翎曾勸說她泡泡那里的溫泉,她不喜歡在他人使用過的地方泡澡,如果是淋浴當然另當別論。此時的溫泉卻是絕對天然,而且水流不腐。她干嘛不用?!

她暗道一聲‘天助我也!’,三下兩下除掉身上的衣物,跳進一處淺灘,在霧氣蒸騰里盡情享受她的溫泉浴。這天,這地,只剩下了自己。所有的苦難在此時只剩下了隨遇而安。

沈鳳翎要見的人是他父親——沈鳴岐身邊最親信的黃公公。黃公公是九重宮闕里當今聖上欽點來侍奉沈鳴岐的內侍,被沈鳳翎有把柄拿捏在了手里。沈鳴岐的病就是黃公公的人搗的鬼。這次會見本來黃公公是要派個人過來的,沈鳳翎覺得不保險,約了黃公公親自來見。

燈影重重的大覺寺里,黃公公壓低聲音焦急道︰「少莊主,如今大莊主一手遮天,再要往老莊主的藥里加東西已是難上加難。還有,大莊主正處處搜羅你的不是,我怕他順藤模瓜,到時候查出來你我做下的這樁歹事。你再怎麼著也是老莊主的骨血,老奴無依無靠,下場可就慘了。」

沈鳳翎冷哼一聲,「黃公公,你年輕時在宮中混得如魚得水,到鳴鳳山莊又做到如今的地位,我不信你會一身干淨,連這樣的小事都會懼怕。你放心,只要你一天對我沒二心,我就替你保密一天。」對于黃公公的一張苦瓜臉,沈鳳翎一點都不感興趣,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以你的手段,要掩下這件事簡直易如反掌。說吧,我大哥給了你什麼好處拉攏你?」

黃公公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著哭腔道︰「哎呀,冤死老奴了。哪個千刀萬剮的竟然嚼這種舌根?讓我查出來,我定然拔了他的舌頭喂狗!少莊主明鑒,給老奴一百個膽,老奴也不敢背叛少莊主啊!……。」

沈鳳翎截斷他的唱戲,繼續敲打道︰「行了!別哭了,難听死了!我諒你也不會這麼沒有輕重。我大哥給你再多好處也替你銷不了給老皇帝狸貓換太子的滔天重罪。你不怕車裂鞭尸、不怕誅滅九族,你就盡管投靠我大哥去!」

黃公公‘窟 ’一聲雙膝跪到沈鳳翎面前,「少莊主,老奴真的不敢啊!要怪就怪老奴不會說話,引起了少莊主的誤解。實不相瞞,老奴其實是有事相求,請求少莊主伸出援手。」

沈鳳翎看他氣勢消了下去,假裝驚訝道︰「黃公公,你這是做什麼?你是父親的人,有什麼要求你吩咐就是。」

黃公公厚著臉皮磨磨蹭蹭地站起來,湊到沈鳳翎跟前,「少莊主,這件事其實說簡單也極簡單。您只需再找一個大夫回去,讓老莊主的病情好轉,就可以以庸醫害人的名義把莊子里的那個大夫攆出去,背地里斬草除根。你不說,我不說,大莊主能查到哪里去?至于大莊主的病還不是一樣捏在您的手心里?」

沈鳳翎知道這是一個權宜之計,也並不難辦,他本來也是要找個良醫去父親面前打馬虎眼。不過他擔心的是明目張膽地把他帶回去的人替換進去,一旦父親有丁點不適,人人都會懷疑到他的用心,再要逐步惡化父親的病情,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即使僥幸混過去,將來父親病逝,難免不會有人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他還要再想一想,就見周同從外面慌慌張張地闖進來,手里拿著一條帶血的娟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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