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羅裙 第三卷 一四四、被擄

作者 ︰ 梨花瘦

勸好哭哭啼啼的許氏,讓她不要急于一時,當然在梅西的內心,還真是希望許氏能夠真的勸醒鳳棲梧,想到那個站在自己窗外的男子,梅西長嘆一聲,但願他能找到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陷在亂紛紛的家事中。

每天晚飯後梅西都會到後山來散步,今天被許氏這一通哭,有些晚了,但她還是還著燕兒出了庵門。

在苦無庵幾天,每天都是晨鐘暮鼓,梵音幽唱,如今站在涪山崖遠眺萬家燈火的洛邑城,梅西才發現自己忽然十分想念山下的十丈紅塵。看來等柳色回來,自己也要回城里都吃點肉了。

梅西愜意的望著遠方的燈火,四下一片寂靜,只余一彎清月,月下的國公府,一片燈火通明,「燕兒,你們春天時放風箏嗎?。」

「風箏?」

「就是紙鳶,就是拉根繩子能在天上飛的…」

「姑娘,姑娘」梅西正要和燕兒詳細解釋,忽然發現燕兒急扯自己的衣襟。

「怎麼了?」梅西回頭,山上就她們兩個,說個話聲音怎麼還那麼小?

這時梅西才看到自己不遠處站著兩個大漢,不由一愣,這涪山早已賜給了貞靜師太,根本沒有住百姓。

真是流年不利啊,這兩個人雖然看不清容貌,但黑燈瞎火的悄悄接近她們,明顯的不會是什麼好人,梅西將燕兒護在身後,四下打量有沒有什麼路可以跑下山去。

「不用看了,我們兄弟等你也不是一兩天了,」其中一個漢子顯然是明了梅西的意圖,冷冷道。

自從梅西上山,他們就守在苦無庵外一直尋找機會,可是知道梅西身邊的那個大丫頭一身武藝,就算每天梅西都會到山上來散步,他們也不敢輕易出手,今天終于讓他們等到了機會。

看來是有備而來,梅西反而不害怕了,從懷里將牽情模出來籠在袖中,「是誰讓你們來的?如果只是求財的話,我給雙倍」

「嘁」那兩個漢子根本不理會梅西的游說,「梅姑娘,我看就你值些銀子,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哥倆兒走,你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看兩人慢悠悠的向自己走來,梅西往山崖處退了幾步,小聲對燕兒道,「你往山上跑,找個地方躲起來,別害怕他們不是沖你來的」

說完不等那兩個漢子來抓自己便一貓腰什麼也不顧的住山下沖去,嘴里大喊救命,而燕兒也頭也不回的大喊著向山上跑去。

那兩個漢子立馬兵分兩路去追二人,梅西知道自己是跑不過一個大男人的,一邊拼命大喊一邊將袖中的牽情抽了出來。等那漢子抓住她時,憋足勁兒狠狠的一刀向他刺去。

「啊…」抓著梅西的漢子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梅西也不回頭看,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苦無庵的方向逃。

去追燕兒的漢子听到自己兄弟的喊聲,丟下燕兒就沖了過來,看了一眼他的傷勢,也不多問,三步兩步的就抓住的梅西將她摔在地上,梅西想要爬起來再刺,卻被那男人利落打掉匕首,從腰里抽出繩子把她的雙手雙腳捆了起來,看梅西猶自不管不顧的大聲呼救,那男人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又抽出一條汗巾堵了她的嘴,才回頭去看自己兄弟。

可惜的是梅西那沒頭沒腦的一刀實在是扎的不深,只是將起先那個漢子的手臂削了一塊兒,此時他看自己兄弟已經得手,捂著傷口走了過來,「趕快走,我看苦無庵好像有動靜了,這個臭丫頭要不是公子一定要活的,我非把她剁了不可」

那兩個漢子把梅西扛在肩上馱下了山,又將已經被顛的七葷八素的梅西扔到山下準備好的馬車里,才算松了口氣,「快走,等回了莊子,咱們也算交了差」

馬車漸漸平穩下來,梅西知道是上了官道,這時間城門還沒有下鑰,梅西細細打量馬車,如果自己這車能過城門,自己說不定就有救了,她慢慢撐起身子,用膝蓋將嘴里的爛布給夾出來,可是靜靜等了半天,梅西也沒有等到自己想听的聲音,不知又走了多久,梅西覺得越來越冷了,努力貼著車縫想往外看,可也能看見一片漆黑。

這樣不行,梅西不敢驚動堵在車門處的漢子,他因為被自己刺傷了手,已經罵罵咧咧一路了。

牽情已經不知扔到那里去了,梅西將頭湊到車窗那使勁蹭,將頭上的發飾弄了下來,可惜她平時沒有戴太多釵環的習慣,真是物到用時方恨少啊梅西用嘴叨住一朵珠花順著一側的車窗丟了出去,心里祈求老天保佑找她的人能夠發現。

直到馬車停下,梅西才在自己被他們從車里拉出來時將手里最後的一支發釵扔在地上。

梅西被他們拉拉扯扯的弄進了大門,雖然天色很暗,梅西還是看清楚了自己是在一所大宅院前被拉下了車,只是時間太倉促她沒有看清那大門上寫的什麼名字。

「進去」在一個黑乎乎的屋子前梅西被一把推了進去。

門外一個漢子道,「看好了別讓她跑了,明天進城去稟報公子爺,人我給他弄到了。」

「好 ,兩位哥哥就清等著領賞吧」

梅西松了口氣,看來要抓自己的人並不在這兒,只是不知道他們口中的「公子爺」是那個,但願他來的越晚越好,那麼就算自己逃不出去,柳色也有時間找自己了。

屋里沒有燈火,一縷月光從高高的小窗那兒照進來,梅西坐在地上嘗試著想要掙開手腳上的捆綁,半天也未能如願。

「有人沒?喂,來人啊…」漸漸的梅西有點害怕,使勁用身子撞門,這里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有沒有老鼠蟲子之類的東西。

屋外沒有人搭理她,守門的人似乎根本就不在門外,梅西更加害怕了,也不敢靠牆,可是四邊不靠也讓她恐懼,只能倚著木門委坐在地上,燕兒不知道怎麼樣了,有沒有去苦無庵求救?她不由想起司徒遠山來,這家伙口口聲聲喜歡自己,可為什麼每次自己倒霉的時候總是看不到他?就這種表現,就算他把那些小老婆都趕走,自己也不和他好又想起安風雷,不知道柳色知不知道先去他那報個信?他知道了會不會來找自己?

梅西將頭俯在膝上,死死的用嘴咬著裙子,眼淚無聲的流下,如果他們都不管自己,那她只有死在這里了。

鄭文良一大早就得到了下人的報告,說他們抓到了梅西,不由一陣狂喜,重重賞了那兩個家丁便立即往城外的莊子里趕。

從那日在醉看月吃虧之後,自己又被人莫名狠揍了一頓,到現在肋間還隱隱作疼,而要來看自己的姐姐鄭文珊更被永樂侯禁足,連自己母親想見上一面就不行,父親也被永樂侯申斥,而這一切都是那個梅西害的。此仇不報非君子,鄭文便派家丁日日盯著張府。

如今,這個丫頭終于落到了自己手里,鄭文良悠然的坐在房里,單等下人將梅西帶到自己面前,他要讓這個丫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著披頭散發,灰頭土臉的梅西被下人跌跌撞撞的拉了起來,鄭文良心中大快,翹著二郎腿,將梅西細細打量了一番,咯咯笑道,「梅小姐,好久不見。」

梅西被捆了一夜,甫一被人解開繩子,雙腿雙腳又麻又疼幾乎不能沾地,堪堪站穩才發現原來抓自己的人居然是鄭文良這廝,不由感嘆真是寧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啊。

「你抓我來是何用意?可想過後果?」梅西盯著鄭文良,思忖怎麼才能從鄭文良手里逃出去。

「用意?」鄭文良養傷時每天躺在床上就是想著怎麼報復梅西才會解恨,現在梅西落在了他的手里,反而不用著急了,「嘖,嘖,嘖,」他走過來捏住梅西的下巴,「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怎麼不囂張了?」說完一耳光打在梅西臉上。

梅西被捆了一夜,又累又餓,怎麼能禁受住他這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鼻子中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

「鄭文良,」梅西雙手被捆在身後,掙扎半天也無法坐起,只得抬頭恨恨的盯著面前這個混蛋,「你可知道你抓了我的事被人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有什麼後果?」鄭文良得意的一笑,「後果當然很嚴重了,你那個奸夫,也就是我的姐夫自然不會放過我。」

「不過,」鄭文良一把抓住梅西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我怎麼會讓他知道呢?從今以後,世上再不會有梅西這個人了」

「你,你想怎麼樣?」梅西聲音有些發抖,如果柳色他們找不到這個地方來,那該怎麼辦?自己雙手被捆,連反抗都做不到。

「想怎麼樣?」鄭文良一把將梅西扔到靠窗的坑上,伸手就去撕梅西的衣裙,「自然是我玩完了賣到最低賤的窯子里,你這輩子都不要想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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